老馮話音一落,酒店大堂內各個角落的便衣警察立刻從不同方向向黃鼠狼靠攏,已有察覺的黃鼠狼撒腿就往另一邊跑去。


    酒店大堂裏,形色各異的客人紛紛起身,驚慌散去。


    輝哥和手下在走廊靠牆而站,馬仔心虛地小聲問:“哥,怎麽辦?”


    輝哥咬牙道:“呸,晦氣,遇上條子了。撤。”


    說完,輝哥帶著馬仔朝大堂另一方向走了。


    黃鼠狼沒跑幾步就被兩名刑警圍堵,與此同時,另外幾名刑警追上來一把將黃鼠狼撲倒在地,正準備給他戴手銬時,兇狠的黃鼠狼竟然撞開一名警察,爬起來打倒另外兩名警察,瘋狂地向樓上逃去。


    金小天左右看看,立刻推開大堂另一邊的安全門跑了進去。


    黃鼠狼逃至快接近頂樓的樓道內被金小天搶先追上,他二話不說,拎起身邊的一個垃圾桶套住了黃鼠狼的腦袋。


    黃鼠狼摔倒在地,掏出一把匕首就朝金小天紮來,金小天臨危不亂,手持垃圾桶蓋和黃鼠狼對打起來。


    黃鼠狼無心戀戰,為了擺脫金小天,他一腿下去將金小天踢迴安全門通道,自己趁機竄至一隱蔽處,取出早已準備好的滑翔傘,跑至樓頂平台。


    黃鼠狼迅速將滑翔傘裝備戴起來,當他剛準備脫離酒店大樓時,突然被一個飛來的垃圾筒砸中,黃鼠狼隨之摔倒在地。


    金小天衝上來,和黃鼠狼重新扭打在一起。


    窮兇極惡的黃鼠狼為了擺脫金小天,拳拳都打在金小天的要害處,金小天很快體力不支,處於下風。金小天拚盡全力扯下滑翔傘,黃鼠狼眼看逃路無門,決定痛下殺手,瘋狂地撲向金小天。


    金小天借助地形,邊打邊躲閃,退到了一處角落被絆倒,爬起轉身時,黃鼠狼的匕首已刺到咽喉處,金小天閉上雙眼,以為自己要玩完了,不料卻沒感覺到任何疼痛。他睜開眼,卻見黃鼠狼因被傘繩牽絆住不得上前,在對著自己憤恨地空刺著,在一陣劇烈的抽搐中,黃鼠狼倒地口吐白沫。


    小天手持垃圾桶蓋又要上去攻擊時,其他刑警趕到,其中一人衝上來用電擊槍擊中黃鼠狼,幾個人一起將罪犯當場製伏。


    收拾完黃鼠狼,刑警大劉注視著金小天上下打量,盤問道:


    “你是誰啊,怎麽在這?”


    金小天激動地解釋道:“自己人,自己人。”


    金小天拿出警員證,大劉接過一看樂了,“原來是派出所同仁。”


    其他刑警一聽,跟著打量起金小天。在他們看來,派出所的警察也就做做保安之類的工作,沒想到還有人能協助他們抓捕兇險的毒販。


    正這時,大部隊紛紛上了天台,派出所的劉所長也在隊伍中。


    大劉指著金小天問道,“劉所,這是你的人嗎?”


    劉所長看看金小天,以為他闖禍了,趕緊說:“是,是我的人。”


    金小天一臉得意,大聲說:“所長好!”


    劉所長一臉無奈:“又是你!”


    金小天嬉皮笑臉:“領導,怎麽還又了?我這不是來幫忙了麽。”


    “誰讓你來的?你不是負責大堂的治安嗎?”


    “我這不是看見可疑分子,就跟上來了啊。”


    “胡鬧!”


    劉所長趕緊轉過身來和刑警們解釋:“這是我們派出所的,平時就是工作熱情特別高,希望沒給大家添麻煩。”


    大劉當眾誇讚:“劉所,看來您這又培養一個不錯的接班人啊,小夥子,跟著劉所是你福氣啊。”


    刑警大劉拍了拍金小天的肩膀,押著黃鼠狼離去。


    金小天一臉開心,見劉所愁眉不展,上前問道:“領導,人不都誇我了,看您這怎麽還一腦門官司了。”


    劉所長歎氣:“你呀,你知道這事得怎麽寫報告嗎?”


    酒店的vip1休息室內,楚鴻飛得知拍賣結果,他無力地坐在沙發上,神情複雜。


    陳正茜得知《寶貝》的拍賣結果,興奮地端過兩杯紅酒走向楚鴻飛:


    “太棒了,賣了8500萬!他黃遠山可以估值過億,你楚鴻飛怎麽就不行!看看現在的價格,8500萬,這僅僅是你這位藝術家價值體現的開始。來,慶祝一下!”


    陳正茜遞上一杯紅酒,楚鴻飛卻沒有接,他臉上竟然沒有想象中的欣慰與得意,而是有氣無力地歎了口氣:“哎,這麽多年了,你根本不知道,那幅畫對我意味著什麽?”


    陳正茜發現他的情緒不高,隻好放下酒杯,坐在楚鴻飛身邊溫柔地幫他按摩肩膀,“不管它意味著什麽,我不希望你一直背負著它。過去的事已經那麽多年,沒什麽值得再提的了。咱們夫妻倆這麽多年,不管什麽風雨,我都和你一起承擔過來了。”


    這時傳來敲門聲,陳正茜前去開門,隻見兒子楚之翰走了進來。


    楚之翰是楚鴻飛與陳正茜的獨子,可以說這個從小帥到大的男孩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一直以來都過著衣食無憂、順風順水的生活。直到從法國留學歸來,楚之翰竟然違背父母的意願,拒絕子承父業,經營畫廊,決意要依靠自己去創業,而且還是不太靠譜的旅遊app,這讓楚鴻飛夫婦很是不滿,尤其是陳正茜,她對丈夫和兒子的控製欲一向都是強烈到不可違抗。


    陳正茜似是知道兒子的來意,故意抱怨道,“之翰,你怎麽才來?”


    “公司有點事脫不開身。爸,祝賀你。媽,您…把我那張卡給停了?”


    “嚴格來說,那是我的副卡。”


    “媽,您不是說同意我自己創業嗎?現在我的公司暫時遇到點困難,需要資金周轉,您不能這時候釜底抽薪啊……”


    這時楚鴻飛堅定地成了妻子的同盟,居高臨下地指責道,“你想自立,我們當然支持。可是,凡事都有個度。你迴國兩年了,搞出了什麽名堂?”


    “爸,我現在公司規模是很小,經營也不太順利,但你要相信,我有能力,有追求,我需要的隻是時間來證明自己。”


    陳正茜搖了搖頭:“時間就是金錢,你的證明價格有點高。我和你爸爸已經都給你鋪好路了,可你非要去獨辟蹊徑?”


    “媽…我不想靠繼承,我要活出自己的樣子。”


    楚鴻飛更加氣憤,提高嗓門道:“你自己的樣子?什麽樣子?向我伸手要錢的樣子?”


    楚之翰強咽一口氣,繼續解釋道,“人活著,就應該做喜歡的事,真正渴望的事,那種不做不行、不做就要被渴望淹死一樣的事!爸,如果不讓你畫畫,強迫你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你會怎麽樣?”


    楚鴻飛被問得愣住了,他似乎無法迴答這個問題,正在發愣時手機響了,看到來電顯示,楚鴻飛的臉色變了,他慌忙起身去套間內接聽電話。


    陳正茜敏感地追問:“你怎麽了?誰來的電話?”


    楚鴻飛邊走邊說:“沒什麽,一個老朋友。”


    楚鴻飛走進另一個房間將房門關閉,電話裏傳來的聲音怪聲怪氣,“恭喜啊,楚大師,身價都已經超過8500萬了!”


    “哪裏哪裏。”楚鴻飛幾近低頭哈腰地對著那個手機,從對所有人居高臨下變成了極其謙卑和小心的表情。


    “關於這幅畫,你有什麽秘密瞞著我嗎?”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對方口氣突然變得犀利與憤怒,“可是,老頭子咽氣前留下一句話,他說秘密就藏在一幅叫《寶貝》的畫裏……楚大師,沒想到你還有這麽一手?畫裏藏著秘密,你想幹什麽?威脅我?想要錢?還是想要我的命啊?!”


    楚鴻飛一臉困惑與惶恐:“我真的不知道什麽秘密,那幅畫上隻有雪山和女孩嘛,構圖並不複雜,哪裏藏著什麽秘密啊。”


    楚鴻飛跟電話裏的神秘人有著不為人知的關係,這種關係讓楚鴻飛完全丟掉畫界大師的氣宇,隻剩下一幅奴才相……


    vip3休息室內,李心月和趙老板正眼巴巴地等著工作人員送來他們的拍品《寶貝》,一想到競拍價格,趙老板就嘖嘖感歎:“我就不明白了,這一堆顏料塗在一起,就值這麽多錢,等畫來了我得好好仔細瞅瞅……8500萬,我滴個小乖乖。”說時,趙老板故意往李心月身上瞄了一眼。


    事實上,李心月與趙老板的關係並非情人,這次參加競拍的決定,在趙老板看來不過是他和李心月之間的一個賭注。而李心月唯一的籌碼就是她自己,因為這一切都是她自己找上門的。


    趙老板清楚記得,他第一次見李心月時,這姑娘穿著簡單的白襯衫,牛仔褲,旅遊鞋,一幅學生模樣的清純打扮出現在趙老板麵前,讓這個看慣了庸脂俗粉的油膩男眼前一亮。


    李心月說明來意後卻讓趙老板暗自訕笑,她竟然鼓動自己參與一次名品拍賣會,並毛遂自薦做他的拍賣“買手”,這不免有點拿著雞毛當令箭。


    趙老板打趣著李心月,“我對藝術品不感興趣,不過,”趙老板的眼珠子開始在李心月身上上下翻滾,“對搞藝術的人,倒是有點興趣。”


    李心月強忍著心底的惡心,強裝笑顏道,“趙老板,我來找您是很嚴肅的事情,我推薦的事情真的能夠讓我們雙贏。”


    “嚴肅啊,那好,我也嚴肅地告訴你,我這人就喜歡真金白銀,其他的都是扯淡。”


    “現在不是您發家那會,是資本原始積累的時候。目前在國際金融流通領域,收藏名畫就是存錢。您把畫拍下來,黑市一倒手就能翻倍。就算沒翻番,50%的迴報率也肯定沒有問題。”


    “你這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千萬百萬就出去了,說的倒是輕巧,誰信呢,我們礦山挖煤,還得一車皮一車皮地往外拉呢,那掙下的錢才是實實在在的。”


    李心月意識到趙老板說話時,眼珠子一直在從上到下地打量自己,就好像在一層層扒著她的衣服,李心月心底生起厭惡,但嘴上卻隻能說,“如果迴報率達不到50%,我……我任你處置!”


    趙老板的眼珠子不轉了,直盯著李心月d罩杯的胸部問:“那你想得到什麽?”


    “我?要不是我借了你們財務公司的錢,我也不來找你。當然是想連本帶息一筆勾銷了。”


    “你怎麽那麽有把握這畫穩賺不賠?”


    “至於我是怎麽知道有人會在黑市高價買這幅畫的,您就不要問了,我可不想透露什麽商業機密。當然,你要不願意,這事兒就算了。”


    李心月說完起身就要走,趙老板趕緊伸手摁住她,趁機摸著李心月的手說:“你看看你,急脾氣,我的小美人兒,何必這麽見外。對啦,我在你們飛馬旅行網定的郵輪是什麽來著?”


    “地中海十日遊。”


    “對,如果,你說的畫沒那麽多的迴報,你陪我上郵輪。”


    李心月猶豫了一下:“……好,我答應你。”


    此刻,畫已到手,趙老板坐在包間開始幻想如何把李心月騙上船弄到手。


    酒店保安人員和相關的工作人員將那幅《寶貝》護送至vip3房間,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將那幅拆掉畫框的《寶貝》送到趙老板的麵前。


    “趙老板,這是您的畫,手續辦妥了,需要您簽個字。”


    趙老板趕緊在相關文件上簽了字,遂迫不及待地道:“快快,打開,讓我好好看看。我得仔細瞅瞅這價值8500萬的畫……”


    工作人員將畫作展現在趙老板麵前,趙老板仔細看著畫,根本看不出這幅畫貴在哪裏,於是連連感歎:“就這麽一張紙,上點色,能賣得出去嗎,可別有價無市砸我手裏。”


    李心月眼神劃過一絲鄙夷:“這幅畫是雪山畫派的代表之作,經過這場競拍,已經有很多買家感興趣了。不論價格出到多少,我都能保證您能賺錢。”


    “能賺多少?”


    “最少兩成。時候不早了,不如送迴您公司慢慢看?”


    趙老板仔細看看李心月篤定的神態,又看了看畫:“不急不急,我要跟8500萬留個紀念。”


    趙老板一把摟住了李心月:“來來,我們合個影。”


    李心月遲疑一下,趙老板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服務生接了過去。


    趙老板把李心月摟緊了,李心月被迫在眉間處比畫著v字,笑得牽強、難受。


    拍照一結束,工作人員遞上去拍賣方準備好的畫筒,不料李心月取出一個提前備好的特殊畫筒,同時她故意對趙老板細聲細語:“我們用自己的畫筒,是不是趙老板?”


    看到李心月衝自己甜笑,趙老板魂兒都要被勾走了,趕緊附和道:“沒錯,寶貝兒,還是用咱們自己準備的畫筒比較好。你辦事,我放心。”


    工作人員隻好收迴準備好的畫筒,李心月當著所有人的麵兒,親手打開畫筒的蓋子,隻見畫筒裏暗藏兩道環,李心月神不知鬼不覺地拉開裏麵第一道環將畫收入畫筒。


    完全不知情的趙老板笑嗬嗬帶著那個畫筒返迴公司,一進辦公室,他立刻招唿手下員工,“來來來,快把8500萬掛起來,讓我好好欣賞欣賞。”


    旁邊幾名公司人員早已準備好了畫框。


    李心月打開了藏畫筒,她小心地打開第二道環,瞞天過海地取出另


    一


    幅一模一樣的畫,嫻熟地安裝進了畫框。


    趙老板獨自欣賞那幅畫時打發走了李心月,李心月抱著那個裝有《寶貝》真跡的“空畫筒”離開了。


    金小天哼著歌迴到了派出所,“該出手時就出手啊,風風火火闖九州啊……哎嘿、哎嘿------”


    同事們見狀,紛紛上前打趣起來。


    “小天,聽說今天你可威風了!”


    “這都立功了,是不是快調刑警隊啊,這可是你一直的夢想啊。”


    “別太樂觀,剛才沒見劉所剛那臉色吧?看上去不像是立功耶!”


    “這是為什麽,小天不是幫大忙了麽?”


    “他當時沒在自己應該的位置上,這肯定得匯報。”


    “你小子,又多管閑事,裹亂了吧?“


    聽著同事們的打趣聲,金小天嬉皮笑臉道:“放心吧,我等著劉所給我嘉獎啦。”


    金小天正在得意時,身後傳來劉所長的聲音:“金小天。”


    金小天本能地轉身立正:“到。”


    隻見劉所長表情嚴肅地站在那裏,身邊還跟著兩名武裝督察,這下屋裏氣氛安靜下來。


    一名督察直接質問金小天:“你的姓名、年齡、籍貫、職務。”


    金小天馬上迴答:“姓名金小天、年齡25歲、籍貫上海黃浦區、職務**派出所警員,報告完畢!”


    另一名督察說:“跟我們去趟留置室。”


    “是!”


    警員們眼看小天跟著兩名武裝督察走了,大家的目光充滿不安和同情。


    金小天因為顏值高,形象陽光帥氣,一直是派出所民警的“形象代言人”,但這遠不能滿足金小天的成就感,他的誌向和夢想是當刑警,衝鋒陷陣抓壞人才是他上警校的初衷。可誰知畢業後,金小天被分配到派出所當起了戶籍內勤。


    金小天整天圍著居民的各種證件窩在所裏,有時候還得幫忙調理社區大媽間的鄰裏糾紛,這可叫他窩火。但隻要金小天所在區域發生打架鬥毆的治安事件,他總是多管閑事,排除萬難衝上去,仿佛隻有這樣才能體現一點他的價值。


    最重要的是,金小天對付地痞、流氓和無賴自有一套“秘籍”,那就是,他自帶的痞氣和脾氣更像個地痞、流氓和無賴!


    久而久之,金小天也當仁不讓成了派出所的“動作代言人”。


    派出所劉所長看出這個金小天內心的渴望,在他一再申請下,便讓他當了所裏的巡警。


    一開始金小天還挺開心的,但很快,金小天又不滿足於治理街邊流氓的任務,他渴望能像個真正的警察那樣去執行危險、刺激、具有挑戰性的任務。


    機會總是給有準備的人。


    香格裏拉大酒店將要舉辦“2018年藝軒廊藝術名品拍賣會”,金小天所在派出所接到任務,需要幾名巡警配合刑警隊,在香格裏拉一層大堂偽裝酒店服務生做監視。


    這個任務自然落到了金小天頭上,他興奮不已,感覺自己終於有機會上“戰場”了。


    到了酒店大堂,金小天可沒把自己當“外人”,始終像個刑警那樣敏銳地觀察每一位進出酒店的人,並為抓捕黃鼠狼擅自離開了他的崗位。但他沒有想到,等待金小天的不是表彰,而是置留室內的“審問”。


    金小天被帶進派出所的留置室內,隻見一名陌生的刑警坐在桌前,看到金小天,他指指桌對麵,示意金小天坐下來。


    金小天一看,那通常是被拘的家夥坐的位置,他的心有點涼,心想,“不給我嘉獎也就算了,怎麽還像對犯人一樣審上了?”


    金小天不大樂意地坐在桌子一邊,兩名督察站在他身後。


    刑警表情嚴肅地開始盤問:“金小天同誌是吧?”


    “是。”


    “有幾個問題,得跟你核實一下。有什麽就說什麽,如實匯報。”


    “是。”


    “昨天晚上7點45分在外灘香格裏拉大酒店,你當時是否在執行任務,任務內容是什麽?”


    “當時,我的任務是,配合刑警隊在香格裏拉一層大堂偽裝酒店服務生做監視。”


    “那你當時是否在任務崗位?”


    “我…我…”


    刑警繼續質問:“7點45分你在哪裏?”


    “時間記不太清楚,但我在酒店大堂附近。”


    “你為什麽離開了自己的崗位?”


    “因為我在工作崗位上,看到了可疑分子。我就去跟蹤他們了。”


    “在離崗之前,你有否向上級匯報和請示?”


    “沒有。”


    “為什麽沒有匯報和請示呢?”


    “因為我怕自己太早匯報會幹擾任務,想自己先判斷更清楚一些。”


    “你是否有對你的發現保存證據?”


    “我當時進行了拍攝取證……但後來被發現了,隻好拆了內存卡,當時放在一個女客的包裏。後來,後來我沒找到那個女孩,沒能把卡找迴來。”


    刑警拎起手上的文件,在桌上拍了一下:“就是說,你讓普通公民冒著危險,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替你藏匿可能是有關可疑分子的物證?”


    金小天慚愧地低下了頭。


    留置室的單麵玻璃窗外,老馮正和劉所正看著金小天被審查。


    老馮對劉所說:“師父,這就是昨天最靠近那幾個人的小同誌?”


    劉所長點頭:“監控顯示,在黃鼠狼被抓前,他和那幾個人有過短暫的接觸。而且這孩子後麵還私自跑上樓參與了對黃鼠狼的追捕。”


    老馮好奇地打量著金小天,眼神中透露著一種喜歡和欣賞。憑借多年的刑警工作,他一眼看出金小天是有潛力的好苗子。


    老馮追問:“這小子平時怎麽樣?”


    劉所長笑了:“和你當年一樣,很有幹勁,能力也不錯,還有點衝動。”


    老馮尷尬:“有些事不是一成不變的,可以教。晾他一會兒看看反應吧。”


    老馮敲了敲玻璃,屋裏的刑警聽到敲聲,會意老馮的意思,他把手上的紙質材料收拾起來,對金小天說:“你在這兒等一會兒,換個人跟你談。”


    刑警離開後,金小天忐忑地坐在原地,心想,“我今天明明立了功,為什麽要這樣對待我?難道我哪裏做得有問題?”想到這兒,金小天開始在腦子裏迴憶在酒店的每一幕,試圖尋找自己的破綻。


    金小天整整反思了一個小時也沒發現問題,這時,老馮拿著一杯水走進入留置室,他把水遞給金小天,“喝點水。”


    金小天看著老馮,莫名地產生一種親切感,他趕緊接過來說:“謝謝。”


    老馮笑著問:“認識我嗎?”


    金小天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


    老馮坐在金小天對麵說:“我就一普通老刑警。再問你幾個問題。”


    金小天點點頭。


    “你當時為什麽去追黃鼠狼啊?”


    “我看見他跑了,我就繞另外一條路堵他去了。”


    “你覺得沒你,他就得跑了?”


    “我沒想這麽多。當時隻是覺得,不能讓他溜了。”


    “你衝上去和他搏鬥時,怕不怕?”


    “怕。”


    “怕你還敢上?”


    “怕是敬畏,所以我很小心,但同時我也有信心,來自勤學苦練積累的技術。我隻想抓住他。”


    老馮聽後,眼底快速劃過一絲滿意,遂又追問:“你在大堂見到的幾個人都長什麽樣子,還記得住嗎?”


    金小天按照迴憶描述著輝哥和幾個手下的樣貌特征,


    “一個身高175左右,體態偏瘦,長臉,小眼睛厚嘴唇,短發;第二個身高也是175左右,中等體型,尖臉,五官中等,鼻頭有痣;第三個身高172,圓臉偏分,鼻孔很大,說話有四川口音;第四個身高180,體態強壯,他和我動過手,小臂上有很多疑似刀疤的白印;帶頭的身材瘦小,大概身高163左右,頭發花白,左眉毛有一塊扭曲的疤痕…有點像,閃電的形狀。”


    老馮淡定地做著筆記,但聽到“閃電疤痕”,他的眼睛突然瞪圓了:“閃電疤痕?”


    金小天點頭:“是的,有點扭扭曲曲的,遠看不明顯。”


    這個有著“閃電疤痕”的男人立刻引起老馮的關注,他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一個人,那是個兇險狡猾的毒販,名叫“胡誌輝”,江湖上都叫他“輝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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