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徐慕遲較頹廢。


    為了找到秦安樂的所在地,他迫不得已連gps定位都用上了。害怕她一直不接電話,隻好另外再去買一張電話卡。


    當再一次看到她的身影,他的心情是急切的,急切的想把她擁入懷中,感受那最真實,觸手可及的溫暖。


    然而他確實也這樣做了,不帶絲毫猶豫。


    三兩步上前拉住秦安樂的手,霸道的把她整個身子轉過來,下一秒緊緊的抱在懷裏,下巴在她頭頂上來迴磨蹭,隨後在她耳邊輕聲呢喃,“別走。”徐慕遲低沉的聲音中帶著急切,急切中帶著點無奈,無奈中帶著疲倦。


    繾.倦而纏.綿……大抵如此……


    明明平淡無奇的兩個字,卻讓秦安樂防不勝防的紅了眼睛,鼻子發酸。


    怎麽也掙脫不開他的懷抱,她隻好閉著眼睛將下巴放在他肩膀上悶著,雙手使盡全力的捶了捶他的胸膛,被迫的扶上他的腰,沒好氣的反問道:“你不覺得現在太遲了嗎?”


    當初為什麽不堅定的拉著她的手說“別走”。


    在她最需要他溫暖的懷抱,掌心的溫度,拉著她說一句溫熱的低語“別走”。


    這樣想著想著,秦安樂的心裏更加隔閡起來,纖細的雙手下意識從他腰上悄悄地縮迴來,一遍又一遍的在心裏強調不能心軟,不能繳械投降,不能沒有原則。


    “安樂,對不起。”


    “那天在醫院裏,那個女孩叫沈清姿,以前的她如你一樣優秀美好,如今美好的年紀,卻隻能在醫院渡過,終生與藥為伴,我更對不起她。”


    “我們兩家是世交,父輩有工作關係的來往,僅此而已。很多年前,我在美國留學時,她過來找我,那天晚上,在異國他鄉遇上歹徒,如果不是我失手,當時她腹部也不會受重傷。”


    “更不會因此而不孕,因此而患上抑.鬱症,到現在的精神失常。於情於理,對於她,我是有責任的,不能冒險地讓她斷送了自己的生命。”


    “所以安樂,對不起。”


    徐慕遲說的很輕很輕,就在她的耳邊,像是在聊今明兩天的天氣般,討論是天晴還是下雨?她卻能感受到他身體在微微顫抖。


    秦安樂抬頭,緊蹙著眉頭,下一秒用手捂住他的唇,“你別說了,別說了。”她把頭搖得像波浪鼓似的,她以前一點都不美好,一點都不優秀。


    卻在為了他慢慢改變。


    驀然迴頭發現,原來他也在為她改變。


    這一路上,並不隻是她一個人。


    最好的愛情模樣,就是對方能使自己變得更好。所以,他們那些混沌不堪的過去,都隻是過去而已。


    好一會兒,秦安樂訕訕的把手從他嘴上收迴來,眼裏星光閃爍,仰頭真摯的看著他,“我那天沒有很生氣,真的。”


    隨後她別開眼,看著馬路上唿嘯而過的車輛,經過她身邊,都不自覺的帶起一陣風,吹得她額前的頭發胡亂飛舞,才不疾不徐的開口:“我那天就是覺得很委屈很委屈,從來沒有過的委屈。”


    “我擔心你,在巴黎辜負沈姐的期望,任性放下一切趕迴來,卻聯係不上你們。一路上走走問問,輾轉反側終於來到病毒感染地方,到了才發現你又迴來了,我滴水未沾,又馬不停蹄的趕迴來,卻親眼看到你抱著一個女人,那種委屈你懂嗎?”


    那種委屈你懂嗎?


    再次提起,不知不覺間,她滾燙的淚水從眼眶滑落,一邊搖頭一邊抹眼淚,哽咽的語氣斷斷續續卻不見停。


    真的,那種委屈可以說上三天三夜。


    “乖,別哭……”徐慕遲雙手捧著她的小臉,大拇指輕輕擦掉她的眼淚,繼而不斷摩挲著她白皙而細嫩的臉頰,聲音略帶嘶啞,可見心裏也不好受。


    他從來都不知道她一個人做了這麽多,默默承受著所有的委屈,還獨自舔著傷口。


    秦安樂深唿吸一口氣,伸手粗魯的把眼淚擦幹,理了理思緒,別開眼轉移注意力,咬著下嘴唇把眼淚憋迴去,畢竟這是在公共場所,影響不好。


    須臾間,她伸手緊緊拉住他的衣領,周圍的一切都被她忽視,眼裏就隻有他一個人,“所以,以後可不可以別把我當作一個外人一樣瞞著,哪怕是危險的事情,請給予我知情權好不好?”


    隻是知情權好不好?


    徐慕遲發自內心的心疼,自然而然的點點頭,再次把她抱緊了些,目光灼灼的看著她,思念如排山倒海般襲來。


    好像怎麽看都看不夠。


    被這麽盯著,秦安樂理所當然的害羞了,眼珠子慌亂的轉來轉去,自然垂落在兩側的手輕輕握成拳頭,又鬆開,又握緊,又鬆開……連帶整個人都僵持在原地,不知雲雲。


    旁邊店麵的燈光映襯在徐慕遲的臉上,他下巴冒出些許胡渣,幹涸的嘴唇,眼圈周圍全是暗影,周身充斥著淡淡的煙味和酒味。


    秦安樂百味雜陳。說實話她並不反感這樣的他,反而有些沉迷於此。


    隻有她知道,他比平時多了一份狂野在裏麵,不再是那個矜貴而淡漠的徐慕遲。


    這是他的改變。


    華燈初上的夜晚,車水馬龍的街邊,來來往往的路人,都在不經意間投來好奇,打量的目光,再跟旁邊的人交頭接耳。


    秦安樂沒由來的感到害臊,掰開他放在自己腰上的大手,後者卻紋絲不動,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邊上的兩個小孩手牽著手,睜大眼睛好奇的看著,看著,終於朵兒忍不住開口,“姑姑,羞羞,羞羞。”


    呃……徹底驚醒了秦安樂,十分用力推開他的懷抱。


    徐慕遲莞爾一笑,然後拉著她的手十指相扣,不由掙脫的。


    “我們上車再說。”


    一上車,後座的朵兒和馮程煜正嘰嘰喳喳的聊個沒完,倒讓微妙的氣氛和諧了不少,徐慕遲開車,一邊看著前方,忙裏偷閑的再看看她,唇角微揚。


    秦安樂很嚴肅的說:“好好開車。”


    “我什麽時候沒好好開車了……”他眼裏滿是戲謔的笑意,帶著些許顫音,不偏不倚的噴灑在她耳垂處,□□□□的……


    電話鈴聲再次響起,帶離她走出尷尬的處境,嗔了他一眼,轉頭認真的接起電話。


    原來是程歡喜,簡單寒暄兩句就掛了。


    秦安樂偏頭看著徐慕遲,語氣輕快的說:“等會在前麵的盛匯廣場停一下,程煜的媽媽過來接他。”


    馮程煜被接走後,車裏的氣氛瞬間清冷下來,朵兒一個人在後座昏昏欲睡,徐慕遲偏頭看了好幾次,很無奈的說:“要把朵兒也送迴去嗎?”


    秦安樂搖搖頭,細若蚊聲,“我哥和嫂子正好都出差了,隻好把朵兒交給我帶兩天。”


    徐慕遲“嗯”了一聲後,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聲音清清淡淡,“電話存好了嗎?”


    “啊?”秦安樂不明所意,“什麽?”


    徐慕遲轉頭,似笑非笑看著她,說:“剛剛給你打過來的那個號碼,我新買的卡,以後隻給你打。”


    “呃……”秦安樂錯愕,不過還是從包包裏把手機拿出來,一本正經的把剛剛那個號碼存好,抬頭疑惑的問:“為什麽要重新買?”


    “你不是不喜歡我以前的電話號碼嗎?連我這兩天的電話都不接,所以我去多買了一張。”


    他說得很認真:“這個號碼以後隻給你一個人打。”


    秦安樂似懂非懂的把玩著手機,恍惚間才發現,手機號碼的尾數正好是她生日。


    她本來還想解釋不是她不接電話的,最後想想,還是算了,解釋了也沒有意義。


    這不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嗎,隻是情話,動人的情話。


    這個號碼以後隻給你一個人打,也隻屬於你。確實撫慰到了秦安樂。


    迴到家,秦安樂把睡熟的朵兒抱進臥室,拿著睡衣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徐慕遲掛電話,走近隨口問了句:“誰啊?”


    “我媽。”徐慕遲坐在沙發上,看著她,“讓我們挑個時間迴去吃飯。”


    “哦。”秦安樂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客廳裏靜的出奇,好像都在等著對方先開口,好一會兒,秦安樂歎了一口氣,準備轉身,就被徐慕遲炙熱而有力的手掌拉到沙發上。


    重心不穩,加上轉了一圈,她觸不及防的撲倒在他懷裏。


    徐慕遲的唿吸越來越急促,眼眸深邃得像古井般,深不見底,灼熱的大手肆意的遊走在她全身各處,最終朝著她殷紅得唇瓣印了下去,時而輕輕地咬磨著,時而又伸出香.舌在秦安樂唇上舔食著………


    秦安樂禁不住“嚶嚶……”兩聲抗議,第一是她沒洗澡,第二是朵兒還在裏麵睡著呢。


    這樣的軟軟糯糯的聲音反而像是催.情劑般,惹得徐慕遲眼裏的情.欲更加濃鬱,手上的動作不見停歇反而愈來愈霸道,含住她的唇瓣直接撬開貝齒,纏著她的丁香小.舌共舞,不給她任何反抗的餘地。


    秦安樂閉著眼,心一狠直接咬了下去。


    “別……別在這裏,朵兒還在睡覺……”


    徐慕遲舌頭一陣刺痛,眼神更加兇狠的看著她,惡作劇的捏了捏她的臀.部,在她胸.口處吹著熱氣,絲□□.惑道,“別怕,小孩子睡熟了……”下一秒卻把秦安樂環抱起大步往次臥走去,一腳把門踹開。


    所謂的小別勝新婚。


    “喂,還沒洗澡呢?”


    “等會一起洗~”


    次臥裏沒來得及開燈,而剛剛把門踹開時卻忘了把門關上,突然,黑漆漆的門口出現一個小人兒,睡意朦朧,扁著嘴巴,帶著哭腔,“姑姑~我要尿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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