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薔退下後,賈珍有些不自在,道,“不若讓他出府別住?”

    寶玉道,“兩府門前,那一大片宅子,日後都要盤下來,安置旁支子弟和得力管事,總要有些領頭的,不如讓賈薔先過去。”

    鳳姐又道,“典當行,或是舊物貨棧,總要有看物件的眼力,他在珍哥兒跟前待了些年,什麽沒見過,去了正合適。”賈珍這才麵色舒緩了。

    第三個進來的是賈芹,管著家廟。代儒問了平日在家廟裏如何管事,和尚、尼姑的份例是多少,賈芹自身吃用如何。賈芹都一一迴了,應答得體,道,“我是賈氏子孫,年節都有我的一份,又管著事,自有進益。若是還去貪墨家廟裏的銀錢,那真是太不體麵。”

    賈薔退下後,代儒搖頭,道,“並無一句實話。”這卻比賈薔,還要壞了十分。

    賈珍道,“他在我們這裏,是這般模樣。在家廟裏,自然又是個爺了,稱王稱霸,作威作福,什麽混賬事幹不出來。”

    賈璉道,“打發他出去就是了,糧鋪、醬園,又累又沒什麽油水,讓他曆練曆練。”

    其餘的賈菖、賈菱諸人,都按其品行才幹,各有分派。唯有賈璜,本來管著金銀鋪子,才具平庸卻也無甚大過,不能無故貶了,冷了人心,就讓他去管了玉石鋪子。

    賈代儒的長孫,賈瑞,並無才幹,人品也無可稱道處,賈代儒本要將他罵出去,寶玉卻說平日裏不過圖些酒肉,頑劣也實在有限,就到酒樓罷。

    寧、榮二府坐北朝南,後麵是紫荊山,左側是西直街,右側是東江,前麵是一條大甬道,過了甬道就是一大片民宅。這片民宅,臨著大甬道的一排,已經盤了下來,開設鋪子。寶玉又讓賈璉,去盤下民宅臨著東江的一排,從中選了四個三進的院落,連成一片,改建成一個玉石窯。

    寶玉又讓賈璉,去各大窯口,收羅一些燒了幾十年瓷器,已經在養老的老師傅。寶玉自己試製了一些,前世曾在博物館見過的器物,以信力蛻化,編著為《石經》,又以“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工器利而百物豐,百物豐而天下無爭”為總綱,一同送入識海天壇中,一塊刻有工字的石碑,《諸子門徒》工家聖道,就此確立。

    平兒來迴,鳳姐有請,原是劉姥姥來了,說是野雞已經選定。寶玉就帶著焦大,和劉姥姥去了田莊。

    田莊中,共有鬥雞兩百餘對,野雞七八百對,土雞兩千餘對。劉姥姥又指著一圈幾十對土雞,說,“這些土雞,是真真雄壯。我親眼去看了,雖是養在農家,卻一口一隻蜈蚣,不帶歇的,遇上草蛇,也是幾口就啄死。”

    寶玉看時,雖說是土雞,卻高有半米,頂冠金紅,尾羽五彩,就問,“這些雞,本來養在何處?”

    劉姥姥說了,不過是城外農家,寶玉讓劉姥姥帶路,要親自去看看。到了地方,卻是一矮丘下的莊子,沿著河,河通東江,在金陵郊外,這種莊子,比比皆是,阡陌相連,也不出奇。

    寶玉又沿著莊子,慢慢繞了一圈,在經過村後山腳時,見有一棵老槐。老槐怕有上百年不止了,枝幹虯結,葉茂根深,更有微薄卻醇厚的陰氣環繞,《鳳歌劍氣》的真元自生感應,蠢蠢欲動,寶玉忙按下了,轉頭迴城。

    在榮府中候了半月有餘,總算等來一個雷雨之夜,寶玉命焦大駕車,悄悄出城,直奔那莊子。遠遠瞧見那老槐樹,稍一等侯,趁著一次雷響時,寶玉一發鳳歌劍氣,直射老槐,就令焦大調頭迴城。

    老槐樹在劍氣中,轟聲爆燃,火勢燎天,雖然大雨盤沱,但樹身中渾厚的陰氣,助長火勢越來越大,地下根係還在源源不斷湧出陰氣,使得火勢越發不可止。寶玉隔著老遠,還能不斷吸收細碎金芒。

    隔了幾日,寶玉再去那莊子探查,卻是再無異處。迴頭找了劉姥姥,分批將雞種送入阿塔斯,同時重新開始收購豬食,又另尋了上百個石槽,用來蓄積清水,同樣送入阿塔斯。

    因為再次有沙漠中,千年一遇的盛宴,沙蠍再次大批聚集,沙蠍吃豬食,雞群就吃沙蠍。長達幾千米的沙地,布滿了豬食和清水,是沙蠍的飼養場,也是雞群的獵場。阿塔斯雖然貧瘠,但魔力濃鬱,在這種環境中,和沙蠍搏鬥,捕食魔化沙蠍,雞群開始緩緩進化。

    自從修成第四道劍氣,《鳳歌劍氣》就進境遲緩,那日斬殺老槐樹,按理應該大有進境,寶玉煉化完所有金芒後,卻幾無寸進,甚至連日神困乏力。寶玉在識海右側星空,尋找不同的《鳳歌劍氣》比對,知道這是到了修行中的第一重劫關,換骨劫,渡法各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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