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寶玉從賈母處,討了兩個大丫鬟,臻兒和紫鵑,把臻兒撥入秦可卿房中,把紫鵑劃給黛玉。寶玉道,“老太太的丫鬟自然好些,更要緊的是,從老太太這裏出去,自與別處不同。”

    賈母道,“難為你有這心。你林妹妹就不說了,那蓉哥兒媳婦,在一應重孫媳婦中,都是第一等的。若都是這樣的丫頭,你隻管再來我這裏討人。”

    張友士從林如海處迴來,先來見了寶玉,說是早將姑老爺的身體調養好了,必能盡形壽,但姑老爺多有同年世交的,也請他去診脈,這才耽誤了這麽多日子。寶玉細問了林如海在士林官宦中的人脈,就讓張友士繼續給賈敬,日日送靈藥去了。

    幾日無事,寶玉帶著焦大,由賈珍尋來輕便快船,誰也不驚動,連夜去了淮揚。榮府中,隻由黛玉說,寶玉進學忽有所得,要在榮府舊園中齋戒幾日。榮府舊園是賈赦的住處,自然由賈赦代為遮掩。

    到了淮揚城外十裏,船就停了,寶玉雙臂一展,鴉襲掠出船外,飄身上岸。江東之地,處處人煙,淮揚城外,車馬不絕,寶玉在官道邊略等了等,就用幾許碎銀搭了過路的馬車進城。

    入夜,寶玉塗花頭臉,換了夜行衣,一個狸竄,矮身衝上,在巷道一側的青石牆上連蹬幾步借力,返身衝向另一側青石牆,又是幾步連蹬,轉折兩次,身形已經拔升到半牆之高。

    此時上衝勁力已盡,身形將落未落,寶玉蹬離牆麵,淩空換過一口氣,長身拔起,雙臂極展,一個鷹擊,斜向上縱身一展,雙足一手輕輕一搭,已經躍上賭坊後院屋脊。寶玉連用鴉襲,幾個起落,落至燈火最多的廳堂屋頂,默運

    我相。

    大金剛體所生的所有心靈能量,盡數化為蠻力,歸於氣血之中。寶玉一掌朝著屋脊拍下,補天劫手自行發動,拳套閃過暗光,一股拙力,全無花巧,卻以萬鈞之勢,嘩地擊破屋脊,磚瓦四散而飛。

    掌勢未盡,裹挾著碎瓦、木屑,憑空一聲響,又悶聲擊斷房梁,房梁傾頹,橫壓而下,轟地一聲正正砸在堂中。嘎啦啦一陣亂響,寶玉和大片斷木、瓦片也一齊落入堂中。

    風聲中,燈火一亂,堂中賭客驚嘩中奪門而出,卻又在哄亂中忍不住迴頭觀瞧。寶玉身在空中,已經瞧見幾個護衛模樣的人,剛一落地,雙臂斜掠,身形微屈,展開燕抄一式,在柱子、人頭、賭桌上點了幾次,已經奔近護衛,運起獅子相,隔空發勁。

    那幾個護衛,擺開架勢正要迎敵,卻有一股雄渾大力,不分青紅皂白,朝著頭臉胸腹一齊拍下。

    若真是擺明架勢,硬橋硬馬的對上,就算接不下,也不過是手腳輕傷,但這股氣勁,無形無相,遠超護衛們平日所習所見的尋常武學。

    護衛們在猝不及防之下,髒腑、眼鼻像被開采山石的大榔頭,正正擊中,眨眼間,身形拋飛,腥紅滿地,眼見的重傷難起。

    更多的護衛,硬衝硬撞,蠻橫地推擠開賭客,搶入堂中,寶玉轉運

    千手觀音之相。

    十幾股隔空掌力,遙跨大半個廳堂,給護衛們一個不落,一人送上一掌。

    護衛們立足未穩,情勢不明,正在觀瞧堂中,卻有無形掌力,從背後、腰側、後腦襲來,掌力近身才有所覺,盡皆大驚失色。在驚急中,激起武人的搏命心性,護衛們猙獰狠辣地以十二分功力迴擊。

    卻不想,抵消無形掌力之餘,錯手傷了賭客們,護衛們之間,也相互格了幾手,一時哀嚎遍地。

    寶玉再運人相,將肉身之力、武僧的氣,全數轉化為心靈能量,以比獅子相還要粗放的方式,跨空投射,擊向護衛們。

    護衛們在一地紛亂中,難以抽身閃避,但已經見識過無形掌力,都各出強手,一齊迎上。然而,一股巨力,比獅子相還要雄渾十餘倍,如順江而下的千料大船,平平拍下,首當其衝的護衛們盡皆骨斷筋折,拋飛出門外,賭客們更是死傷枕籍,就連聯排木門,也嘩啦一聲,盡化木末,滿場煙塵。

    煙塵中,虎虎走出一個鐵塔般的漢子,高壯卻不臃腫,單手豎著一把刀,總有數十斤重,卻輕輕巧巧如紙片般。漢子落地有聲,虎目生光,直直罩定寶玉,應是這賭坊鎮場子的了。

    寶玉剛發了一式人相,正是脫力,趕緊轉運

    明月流風之相。

    體力、氣和心靈能量都自發增長迴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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