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山外圍,張宏圖緊跟楚雲笙身後,邊走邊打聽雲笙這幾年的事情。


    “雲笙大哥,你這幾年都是在天國生活的嗎?”


    “嗯。”


    張宏圖擰眉,怎麽就迴答了一個字,以前的雲笙可不是這樣的人,不過想到他失憶過,而且還認了親爹,想必是因為這個才變得沉默寡言了。


    不過沒關係,雲笙話少他話多就行了。他湊到雲笙身旁。


    “雲笙,你家是做什麽?”


    楚雲笙停下腳,看智障似得看著張宏圖,許久才幽幽的開口。


    “我家是賣水果的,你不是知道嗎?”


    張宏圖翻了一個白眼,跟他解釋:“我問的是你親爹家。”


    他自然知道張宏圖問的是誰,因為不想說,所以故意這樣迴答張宏圖。


    張宏圖也看出來了他不想說,便擺了擺手。


    “算了,你不想說就不說。”


    他說完就走在前麵,邊走邊說:“雲笙,這山你最熟悉了,你幫我找找兔子窩,我得帶隻小兔子迴去,要不然靜兒那個丫頭非得跟我鬧,她一鬧,到時候遭殃就是我了。”


    他迴頭看著楚雲笙:“是兄弟就得幫我。”


    “是男人說到就做到,你自己承諾的事情你自己兌現。”楚雲笙說完就向另一個方向走了,嘴上雖然拒絕了但還是去幫宏圖找兔子。


    張宏圖見他見死不救,頓時就急了,追上去就拽住雲笙的手臂不讓他走了。


    “你不能不幫我呀。”


    楚雲笙掃了自己被抱住的手臂一眼,深吸一口氣,看這前方不遠的地方。


    “前方直行一百步應該有一個兔子窩,至於裏麵有沒有小兔子我就不知道了。”


    話剛說完,張宏圖就鬆開他的手照著他說的直行走去,邊走變數,楚雲笙搖了搖頭跟上去。


    都說女人一孕傻三年,怎麽看都是張宏圖變傻了。


    “九十九......一百。”


    張宏圖看到草堆在動,他扒開草堆,看著窩裏的五六隻小兔子,欣喜的迴頭看向楚雲笙。


    “還真有,雲笙你真厲害,沒想到時隔六年,你居然還這麽清楚岐山。”


    楚雲笙微微扯動嘴角,時隔六年,除了樹木茂盛了一些,岐山還是原來的模樣,沒有多大的變化。至於兔子,嗬,是他感應到。


    “既然找到小兔子,那就抱著兔子迴去。”


    張宏圖從窩裏抱了一隻兔子,聽他這樣說,抱著兔子站起來。


    “我們什麽都沒有打到,怎麽就迴去了?”話剛落,楚雲笙就從他麵前消失。


    沒錯,就是消失。


    張宏圖揉了揉眼睛,然後看到手中提著一隻肥大的兔子還有兩隻野雞,他緊了緊喉嚨,吞咽口水。


    很確定雲笙是從他麵前消失,但是才眨眼的功夫,他又迴來了,而且還抓了東西迴來,這......還是人嗎?


    看著傻住的張宏圖,他用平淡的聲音提醒。


    “迴去了。”


    已經不用看了,陷阱都還在。


    迴神的張宏圖看著已經走遠的雲笙,抬腳追上去。


    “雲笙,你學會了絕世神功嗎?”


    自己的本事對於張宏圖來說的確是絕世神功,所以他點了一下頭,算是默認了。


    誰知,張宏圖見他點頭後,那是一臉的崇拜。


    “雲笙,你簡直太厲害了,我很崇拜你。”


    “想學?”一語道出張宏圖的目的。


    張宏圖點頭,對雲笙說:“教我一些防身的本領就行了。”


    “迴頭我讓十六教你。”


    “十六是誰?”張宏圖好奇的詢問。


    “過兩天他們就會過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見他這樣說,張宏圖不再多問。


    兩人迴到家,小禾跟蕭曉雪摘菜迴來,正在掐菜洗菜。


    靜兒看爹爹懷中抱著一個隻小兔子,歡喜的跑到爹爹麵前。


    “哇,爹爹好棒。”


    張宏圖把兔子放進一個籮筐裏,靜兒跑過來扒在籮筐邊緣,兩大眼睛盯著兔子不轉眼,總想伸手去摸兔子,那可望而不可即的模樣讓人看了想笑。


    劉小禾笑了笑:“靜兒,過來拿這個去喂兔子。”


    靜兒聽了她的話迴頭,看著嬸嬸手裏的菜葉子,轉身跑過去,拿了菜葉子就跑迴籮筐前,把手裏的菜葉子直接往裏麵一丟。


    菜葉子蓋住了兔子腦袋,小丫頭看兔子甩腦袋,開心的笑起來。


    張宏圖看女兒玩得很開心,也就任她在這裏玩,迴頭看雲笙正在打整兔子,他走過去提起一隻野雞。另一隻被迴來的廖青拿了去。


    三個大男人在這裏打整野物,白君帶孩子,小禾跟曉雪掐菜,房間裏的可兒站在窗戶前,看著這和睦的一幕,臉上不禁出現笑容。


    廖青看了窗戶前的可兒一眼,見她笑也跟著笑起來。


    張宏圖瞅了廖青一眼,拿著剛放了血不動的野雞湊到廖青身旁。


    “廖大哥,你打算就這樣看著她一輩子?”


    “你不懂。”


    張宏圖白了廖青一眼,嘀咕道:“我是不懂,不主動哪來的結果,我要是你我就行動了。”


    蕭曉雪端著菜經過,剛好聽到自家相公的話,直接踹了他一腳。


    “當初若不是我主動你現在還是單身狗一隻,還好意思在這裏說別人。”


    廖青憋著笑,覺得張宏圖的媳婦就是這個活寶,楚雲笙也沒忍住笑了起來。


    張宏圖臉紅起來,起身討好的對媳婦笑。


    “我這不是以經驗告訴廖青嘛,不主動哪來的故事發生,媳婦你說是不是?”


    蕭曉雪瞥了他一眼,端著菜進廚房了。


    “唿,嚇死我了。”張宏圖拍了拍胸脯,一副受驚的模樣,不過很快就笑起來。


    從他的笑容裏可以看出來他是幸福的。


    劉小禾就想笑,不過看他樂在其中的樣子,想必是挺享受這種被媳婦欺負的感覺。


    走進廚房,她走過去把手中裝有菜的簸箕放在桌子上後去刷鍋燒水。


    蕭曉雪見小禾姐往鍋中摻水,便知道是燒來做什麽,她走過去。


    “我幫你燒火。”


    “嗯,你架幾根大柴就行了。”


    摻了大半鍋水後,她便出去,扯了一把牆上掛著的大蒜頭,坐在小凳子上剝蒜子。


    “娘,中午可以做筍子燒雞嗎?”澋煜拿著幾個剝好的筍子過來問。


    “可以,不過得你爹做,你娘我做的沒你爹做的好吃。”


    廚藝方麵,她是真不如雲笙,這點她必須承認。


    一旁打整兔子的楚雲笙聽了自家媳婦的話,笑起來,然後對兒子說。


    “中午爹下廚。”


    “那我幫爹燒火。”


    “那我幹什麽?”


    “娘就等著吃咯。”澋煜笑著迴答,然後提著筍子進了廚房。


    可兒看著他們一家,突然覺得自己在這個家是多餘的那一個,看著廖青,她發呆了。


    六年了,廖青為她做的事情她都記在心裏,即便是鐵一般的心也捂熱了。但是隻要一想到阿燦,她就止步,有一個聲音告訴她,不能往前走,不能。


    可是她真的好孤獨,特別是這一年澋煜澋軒不在的時候,她真的覺得孤獨。


    “阿燦,你說我該怎麽辦?”可兒望著天空。


    廖青看著她,抿著的嘴巴嘴角微揚。


    出來的澋煜看廖叔叔盯著可兒姨傻笑,歎了一口氣。


    “小小年齡歎什麽氣?”


    小禾問完順著兒子看的方向看過去,看到廖青那傻樣,然後順著廖青的目光看過去,瞬間明白了。


    澋煜到娘跟前蹲下,拿了一個蒜子一起剝。


    ……


    晌午,澋軒迴來進門就聞到香味,他的肚子咕嚕咕嚕的叫起來,揉著肚子向廚房跑去。


    “中午有什麽好吃的東西,這麽香。”


    看著桌子上已經擺上五六個菜,道道菜色香味俱全,澋軒吞口水。


    “好餓,什麽時候開飯?”


    “還有兩道炒菜就可以開飯了。”楚雲笙迴答了澋軒後對澋軒說,“跟澋煜一起去擺碗筷。”


    “我來吧。”劉小禾進來道,她笑著走到澋軒澋煜麵前,“你們去叫大家洗手準備吃飯吧。”


    澋煜澋軒兩人同時點頭,一起出去後分工叫人。


    兩人出去後,劉小禾伸手撚了一塊她進來就瞄準的肉放進嘴裏。


    楚雲笙盛好菜轉身看到她這樣,瞥了她一眼,隨後寵溺的一笑。


    “餓了?”


    “嗯。”


    “把菜端出去,你們先吃,我一會兒就把兩個菜炒好。”


    “等你一起。”她笑著說完轉身去廚櫃前,拿了十個碗跟十雙筷子走了。


    可兒在門口,看她抱著碗筷,伸手接過來。


    “我來吧。”


    不等劉小禾拒絕,碗筷就被可兒奪了過去,她隻能點頭,轉身進去端菜。


    ……


    菜全部端上桌,大家入坐後,楚雲笙端著最後兩盤炒菜過來。


    “雲笙,你坐這裏,咱們幾個喝兩杯。”張宏圖拍了拍身邊的空位置。


    這樣一來,他們幾個人男人坐在一邊,女人跟孩子坐在一邊。


    楚雲笙走過去,坐在他的旁邊,看了看張宏圖麵前的酒壇,蓋著都能聞到酒香,一聞就知道是好酒。


    “這酒哪裏來的?”他不記得廖青有買酒迴來。


    “這是娘釀的酒。”澋煜告訴爹。


    “這可是有錢也買不到的酒,今天托了雲笙你的福氣,我們才能喝這麽好的酒。”張宏圖說完就迫不及待的打開酒蓋。


    剛揭開,不光幾個男人吞口水,就連可兒跟蕭曉雪也吞口水。


    澋軒更是直接,把碗伸到張宏圖的麵前。


    “叔,給我倒點。”


    “你一個小屁孩喝什麽酒。”張宏圖把澋軒的碗推了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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