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笑,劉小禾知道他沒放在心上,便開口提醒。


    “他在咱們家什麽都不做,等於白吃白喝,我可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要想留下來那就得幹活,我們家可不養閑人。”


    “媳婦說的是,明天我就給他安排事情,以後的每天我都不會讓他閑著。”他也讚同媳婦說的話,他們家可不會養閑人,要想留下來那就必須幹活。


    剛迴來的南天恰巧聽到他們夫妻說的話,表示一頭黑線,覺得這對夫妻真的是太無恥了。


    他除了睡覺的地方,其它都是自行解決,而且還負責給他們跑腿,怎麽能說他是白吃白住?


    太無恥了,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無恥的人,而且還是兩個,這兩人簡直絕配。


    劉小禾知道南天迴來了,點頭便道:“以後體力活都讓他幹。”


    “好,都聽媳婦的。”張雲笙一手提著籃子一手牽著她迴去,並沒有嫌棄她手髒。


    迴到家,劉小禾打了一盆冷水,張雲笙看到,去廚房從鍋中舀了一瓢熱水出來,摻合在裏麵。


    “天冷,洗熱水。”


    “洗個手而已。”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是心裏甜滋滋。


    “天冷,而且你有身孕,著涼就不好了。”張雲笙把瓢擱在一旁,親自幫她洗手。


    劉小禾也幫他洗手,洗著洗著,居然跟孩子似的一起玩水。


    “別鬧。”張雲笙擦了臉上的水,並沒有生氣。


    一旁掃地的葛淩卻笑了起來,隻是笑容沒保持幾秒就沒了,因為他想起了爹娘。


    以前在家,爹娘也是這樣,隻是以後再也看不到了。


    劉小禾聽話的沒再鬧,因為她感受到壓抑的氣息,抬頭望著一旁跟雕像似的葛淩。


    葛淩應該是想到親人了吧!


    心裏歎了一口氣,同是天涯淪落人,這種感覺她知道。


    張雲笙順著自家媳婦看過去的方向看過去,看到在發愣的葛淩,他擰起眉頭。


    “難道你真的要幫他報仇?”


    葛淩聽到這邊的談話,身體一震,迴頭看過來。


    劉小禾掃了一眼葛淩,沒有迴答張雲笙的問題,轉身迴房間。


    張雲笙跟在她後麵。


    進房間,他重複剛才的問題。


    “難道你真的要幫他報仇?”


    劉小禾把門窗都關上,帶著張雲笙去了空間裏。


    “報仇我是不可能幫他,畢竟那不是我的親人。”劉小禾這才迴答他的問題。


    “那你之前還答應他?你這不是在騙人嘛。”張雲笙絲毫沒有覺得他說的話很矛盾。


    劉小禾也覺得搞笑,她勾起張雲笙耳邊的發絲把玩。


    “那你是要我幫還是不幫呀?”


    張雲笙也糾結了,到底是幫還是不幫?


    瞧著在糾結的男人,覺得挺可愛,便笑起來。


    “答應他的是幫助他成長,況且他也不需要我幫他報仇,不是嗎?葛淩說過要親手報仇,所以沒有我的事情。”她兩手一攤,然後拉起張雲笙的手,“我知道你擔心什麽,你放心我做事有分寸。”


    “小禾,我隻想我們一家人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並不想……”摻到江湖紛爭裏麵去。


    劉小禾抬手放在他的嘴唇上,迫使張雲笙無法說下去,她告訴張雲笙。


    “雲笙,你有沒有想過那一天的來臨,我們該如何?”


    “……”張雲笙沉默。


    “若是我們真的什麽都不做,到時候豈不是任人宰割?”


    “可……”


    劉小禾眸光一凜:“難道你忍心看到我跟孩子死嗎?你忍心嗎?”


    她跟張雲笙的身世注定無法平淡的生活在這裏。


    五皇子已經找到了她,那麽她的身份遲早會被別人知道。雖然她不就是“劉小禾”,但接替“劉小禾”的是她,她做不到不準備。


    因為她有了孩子,她必須給孩子庇佑,而且還要陪著張雲笙,她的愛人。


    沒有準備,那麽她跟雲笙恐怕真的隻能淪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張雲笙沒想到媳婦想了這麽多,比他想得長遠,反之是他這個做丈夫的不稱職。


    “對不起。”他愧疚。


    劉小禾淺笑:“傻瓜,說什麽對不起。”


    “是我沒有考慮到,以後你做什麽盡管做,但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瞞著我,可以嗎?”張雲笙請求,媳婦這樣讓他感覺自己是一個外人。


    “好,以後我做什麽都跟你說。”劉小禾點頭。


    張雲笙笑了,很是滿意。


    離開空間,張雲笙去廚房做飯,讓葛淩把剝好的麅子跟兔子送去看房子那邊。


    飯後要做的事情跟以前一樣,先後練功,然後睡覺。


    次日,葛淩按她說的去跑步,張雲笙跟南天則一起去砍樹。


    她的意思是讓他們砍竹子,但張雲笙說竹樁沒樹樁結實,所以他們去山上砍樹。


    劉阿燦跟陳可兒在家裏,因為昨天的事情,劉阿燦不敢再出門,他覺得嶽母今天肯定還會再來,他太了解這個嶽母了。


    果不其然,陳可兒的母親今天又來了,還帶著陳可兒的大哥陳齊一起來。


    “夫人,昨天那位婦人又來了,同行的還有一位二十來歲的男子。”葛淩迴來稟報。


    劉小禾在菜園裏拔草,聽到這話,她拍了拍手站起來。


    “隨我去看看。”


    “是。”


    葛淩跟在她身後,去往老房子那邊。


    “劉阿燦,今天你必須給我五兩銀子,否則我就把你這地方砸了。”說話的是陳齊,一臉無賴樣,大冷天還把袖子挽上來,一副要幹架的樣子。


    劉小禾走到門口剛好聽到這話,這個人她見過,以前來過家裏,若不是張雲笙截胡,“劉小禾”就會嫁給這個男人。


    她沒有進去摻合,而是站在門口。


    陳可兒被劉阿燦護在身後,一臉怒容。


    “娘,我們真的沒錢,難道您想逼死女兒嗎?”劉阿燦身後的陳可兒哭道。


    陳可兒的心已經碎成了粉末,她沒想到娘今天真的來了,就跟相公說的一樣,居然還把大哥帶來,非要把她活活逼死。


    陳可兒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難道就因為是女兒身,就應該無條件的為家裏付出?即便是嫁出去了也不放過她?


    她終究是做錯了什麽?


    突然,陳可兒想一死了之了,隻有死才會解脫,才會不牽連相公。


    沒錯,隻有死了才會解脫……


    “你沒錢,劉阿燦的妹妹有啊,你們是親戚,你們跟她借點又不會少塊肉,也就動動嘴皮子的功夫。”李月容無恥的給劉阿燦夫妻出主意。


    劉阿燦看到門口的妹子,臉漲紅。陳可兒沉浸在自己的黑暗世界裏,突然她轉身向一旁的桃樹撞過去。


    劉阿燦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雙眸睜圓,就在他以為一切都完了的時候,劉小禾拉住尋死的陳可兒。


    劉阿燦跑過來抱住陳可兒:“你怎麽這麽傻?”


    “我不想再連累你,我娘他們就是填不滿的坑,我跟著你你不會有好結果,等我死了你再去娶個媳婦。”陳可兒說完掙紮著,想再去尋死。


    劉小禾冷著臉,陳可兒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你以為你死了,你娘就會放過他?”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隨後諷刺的笑了一聲,“嗬,你死了,他們更加有理由壓榨他,會把他吃得骨頭都不剩,還有你憑什麽帶著劉阿燦的孩子去死?你不覺得你很自私嗎?”


    陳可兒停下掙紮,撲在劉阿燦懷中痛哭。


    李月容咬牙切齒,恨不得撕了這個劉小禾的嘴。


    旁邊的陳齊沒有李月容能忍,頓時怒了,走過去就要動手,但被葛淩擋住。


    看著眼前的男孩,陳齊不屑的伸手把他揮開。


    然,葛淩紋絲不動。


    陳齊擰眉,知道這個男孩是會功夫的人,不簡單,便沒有硬碰硬,而是瞪著劉小禾罵道。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胡說八道什麽?我家又不吃人。”


    “不吃人勝過吃人,把女兒逼到尋死,有你們這樣的親大哥親娘的嗎?”劉小禾雙手背在身後,臉上盡是諷刺跟嘲笑。


    “這是我家的家事,你一個外人有什麽資格管?”陳齊吼道。


    “你們腳下站著的是我的地,想我不管,那麻煩你們給我滾出這片竹林,隻要你們不站在我的地,隨便你們怎麽鬧,就算是鬧出人命我也不會管。”劉小禾指著腳下的地告訴陳齊,同樣也是對李月容說的話。


    可李月容認定了這個房子是劉阿燦夫妻的,所以沒把劉小禾的話放在心裏,直言道。


    “這房子是我家可兒的,你憑什麽趕走我們?”


    “我看你還沒有搞清楚狀況,這個房子隻是我借給他們夫妻住,可沒有送給他們,我記得原因昨天就跟你說過,怎麽?這麽快就忘記了?”


    李月容氣結,說不出話來了,想起昨天的事情她就咬牙切齒,恨不得狠狠的打劉小禾一頓,把她嘴巴撕爛,頭發扯光。


    這個劉小禾太可恨了,發財了也不幫襯親戚,這種人就應該天打雷劈,生不出男孩。


    劉阿燦也明白了,原來一切都是因為他跟可兒搬到這裏來,才讓嶽母誤會。


    看著可兒,他也無法對嶽母出重口,隻能再次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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