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裏沒有正麵描寫崖山海戰但是還是覺得應該提一下,不知道這段曆史的就當科普啦。


    祥興二年(1279年),元將張弘範大舉進攻趙昺朝廷。隨後,攻占廣州不久的西夏後裔元軍將領李恆也帶領軍隊也加入戰事。相傳起初宋軍兵力約有20萬,戰船千多艘;元軍隻有2萬人,戰船五十餘艘,北方人不習海戰,多暈眩不支。這時宋軍中有建議認為應該先占領海灣出口,保護向西方的撤退路線。張世傑為防止士兵逃亡,否決建議,並下令盡焚陸地上的宮殿、房屋、據點;又將下令千多艘宋軍船隻以“連環船”的辦法用大繩索一字形連貫在海灣內,並且安排趙昺的“龍舟”放在軍隊中間。元軍以小船載茅草和膏脂,乘風縱火衝向宋船。但宋船皆塗泥,並在每條船上橫放一根長木,以抵禦元軍的火攻。元朝水師火攻不成,以水師封鎖海灣,又以陸軍斷絕宋軍汲水、砍柴的道路。宋軍吃幹糧十餘日,口幹舌躁,許多士兵以海水解渴,臉部浮腫,大量嘔泄。張世傑率蘇劉義、方興日大戰元軍,張弘範擒張世傑甥韓某,以其向張世傑三次招降不果。


    二月六日癸未,張弘範預備猛攻,元軍中有建議先用火炮,弘範認為火炮打亂宋軍的一字陣型,令其容易撤退。明日,張弘範將其軍分成四份,宋軍的東、南、北三麵皆駐一軍;弘範自領一軍與宋軍相去裏餘,並以奏樂為以總攻訊號。首先北軍乘潮進攻宋軍北邊失敗,李恆等順潮而退。元軍假裝奏樂,宋軍聽後以為元軍正在宴會,稍微鬆懈了。正午時段,張弘範的水師於是正麵進攻,接著用布遮蔽預先建成並埋下伏兵的船樓,以鳴金為進攻訊號。各伏兵負盾俯伏,在矢雨下駛近宋船。兩邊船艦接近,元軍鳴金撤布交戰,一時間連破七艘宋船。宋師大敗,元軍一路打到宋軍中央。這時張世傑早見大勢已去,抽調精兵,並已經預先和蘇劉義帶領餘部十餘隻船艦斬斷大索突圍而去。趙昺的船在軍隊中間,四十三歲的陸秀夫見無法突圍,便背著8歲的趙昺跳海自殺。不少後宮和大臣亦相繼跳海自殺。《宋史》記載七日後,十餘萬具屍體浮海。張世傑希望奉楊太後的名義再找宋朝趙氏後人為主,再圖後舉;但楊太後在聽聞宋帝昺的死訊在後亦赴海自殺,張世傑將其葬在海邊。不久張世傑在大風雨下溺死於平章山下(約今廣東省陽江市西南的海陵島對開海麵)。


    文天祥因早前已在海豐被俘,正好拘禁在元軍船艦上目睹了宋軍大敗;曾作詩《二月六日,海上大戰,國事不濟,孤臣天祥,坐北舟中,向南慟哭,為之詩》悼念:


    長平一坑四十萬,秦人歡欣趙人怨。


    大風揚沙水不流,為楚者樂為漢愁。


    兵家勝負常不一,紛紛幹戈何時畢。


    必有天吏將明威,不嗜殺人能一之。


    我生之初尚無疚,我生之後遭陽九。


    厥角稽首並二州,正氣掃地山河羞。


    身為大臣義當死,城下師盟愧牛耳。


    間關歸國洗日光,白麻重宣不敢當。


    出師三年勞且苦,隻尺長安不得睹。


    非無虓虎士如林,一日不戈為人擒。


    樓船千艘下天角,兩雄相遭爭奮搏。


    古來何代無戰爭,未有鋒蝟交滄溟。


    遊兵日來複日往,相持一月為鷸蚌。


    南人誌欲扶昆侖,北人氣欲黃河吞。


    一朝天昏風雨惡,炮火雷飛箭星落。


    誰雌誰雄頃刻分,流屍漂血洋水渾。


    昨朝南船滿崖海,今朝隻有北船在。


    昨夜兩邊桴鼓鳴,今朝船船鼾睡聲。


    北兵去家八千裏,椎牛釃酒人人喜。


    惟有孤臣雨淚垂,冥冥不敢向人啼。


    六龍杳靄知何處,大海茫茫隔煙霧。


    我欲借劍斬佞臣,黃金橫帶為何人。


    現今崖門戰役的範圍已不可考,約位於廣東江門市新會區南約5公裏,在南海與銀洲湖的相接的地方。即指以古井鎮官衝村一個無名小丘為中心,北起銀洲湖,南至崖門口,方圓數十裏的水陸區域。當地的國母墳有可能是楊太後的陵墓。國母墳西南的碗山相傳是宋朝士兵當年曾在這裏做飯。離崖山祠約4公裏,屹立於崖門對開海麵的崖門奇石附近則相傳是張世傑用來作纜躉以大索一字形連貫千多艘宋軍船隻、陸秀夫背宋帝昺跳海和張弘範滅宋後在石上大書“鎮國大將軍張弘範滅宋於此”十二字之處。《元史·張弘範列傳》記載“磨崖山之陽,勒石紀功而還”。相傳明成化年間,禦史徐瑁對石上十二字深惡痛絕,命人除去,改書“宋丞相陸秀夫死於此”九字,但因為存在爭議最終沒有刻成。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不久之後原鑿字奇石被航道部門炸毀。1964年,由田漢題字於新石碑上,新碑文為“宋少帝與丞相陸秀夫殉國於此”。


    清末著名譴責小說家吳趼人的《痛史》(1902—1906連載於《新小說》雜誌,共二十七迴,未完),故事以“劉秉忠降敵製朝儀,賈似道隱瞞軍情而欺君”開始,結束於“忽必烈太子蒙冤,仙霞嶺義兵撻伐對抗”。其中描寫賈似道的厚顏無恥非常地成功。全書對外族占據中國洋溢極為悲憤的感情,大有借反元而反清的言外之意。


    日本作家田中芳樹的曆史小說《海嘯》(1997,中譯本由台灣尖端出版社2003年出版),主要敘述臨安陷落到崖山海戰這段時期中,宋朝文臣武將的奮鬥。作者刻意不以文天祥為中心,而盡量顧及張世傑、陸秀夫、陳宜中等各色各樣人物的心理與活動。


    在李國立製作電視連續劇《天涯織女》,兩個虛構人物──宋理宗之皇女趙嘉儀(劉詩詩飾)和少將軍林慕飛(袁弘飾),倆人聯同宋朝的殘餘勢力,與元軍無數次交手,直到最後親眼目睹了崖門之役的慘敗,但是他們沒有與宋朝文臣武將自殺,相反他們逃脫了元軍的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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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她說,幾個人全都拚命低下身去。那土圍牆殘破不堪,最高處也不過三尺來高。而元軍的哨馬頃刻間便近在咫尺,元兵身上的箭筒的嘩嘩聲,幾個軍官互相說話聲,全都清晰可聞。


    蚊子身上簌簌發抖。這就是蒙古韃子。他們在自己的家鄉耀武揚威,用馬蹄踐踏莊稼,讓百姓做他們的走狗……她突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恨意貫穿全身,隻想化身為餓狼惡犬,狠狠地撕咬他們的馬,把他們開膛破肚……


    奉書悵然若失。記憶中的家鄉,贛州、廬陵,已經在睡夢中草草地擦肩而過了,自己一點也不知道。


    但她馬上就被新的風景吸引了。鄱陽湖水一片碧綠,流入渾黃的長江,二水相交,居然各行其道,清的益清,濁的益濁,兩種顏色一直並行了幾十裏路,這才慢慢融在一起。奉書興奮得手舞足蹈。早知道“涇渭分明”這個詞,可怎麽都想不出來到底是什麽樣子,直到此時,才算是大開眼界。但看船上的大人們,卻是該幹活幹活,該休息休息,一點沒有大驚小怪的意思。


    隻是沿路見到的難民似乎無窮無盡。直到行到龍川江上遊地帶時,情況才稍稍好一些。但經過大的市集、村鎮時,他們卻不得不繞過去,因為他們根本沒有身份證明,更沒有路引文書,無法自證是“□□”的“良民”。廣南東路是最後被蒙元攻下的土地之一,雖然已被改為行省,但還沒有製定任何安置流民的措施。除了駐紮著元軍的地方還有人管理,其餘的鄉野地段都是一團糟的無主之地。有幾次,明明可以直行的道路,杜滸卻一定要繞路。他說前麵百分之百有劫財害命的土匪,還是避開些好。


    但征服者的鐵騎,卻不是那麽容易能避開的。有一次,他們遠遠地看到一隊元兵闖進一家大戶人家的祠堂,把那家人的先祖塑像搬來當柴燒,喝酒吃肉,好不快活。兩人悄悄地避了過去。還有一次,他們混在流民裏行進,隻聽得馬蹄雜遝,卻有數騎蒙元官兵飛馳而來,衝進人群中縱馬馳騁,流民們立刻亂成一片,尖叫聲此起彼伏。


    那幾個官兵的馬鞍上掛著明顯是百姓的包裹,顯然是從不知何處劫掠來的。他們見百姓驚慌,卻都嬉笑不止,縱馬追逐著一個小腳婦人,像捉老鼠一般戲耍了一陣子,一個長官模樣的將那婦人一拎而起,麵朝下橫放在馬背上,撥馬便走。那婦人長聲哭叫,那長官反倒哈哈大笑。


    那婦人的丈夫赤紅了臉,從人群中撲出來,大叫:“賊韃子,我跟你們拚了!”搶上去便要奪那婦人。那長官卻似乎覺得有趣,一邊笑著,一邊一刀砍下那人的半個腦袋。其餘的流民都嚇得呆了,有些對那長官怒目而視,更多的卻趕緊垂下眼睛,不敢露出半分不滿之意。


    一個漢人官兵衝著人群喊道:“看什麽看?這反賊膽敢行刺剌顏大人,死有餘辜,有什麽好看的?剌顏大人愛民如子,你們這些遊手好閑的,都趕緊去尋個生計,安居樂業去,不然,下次再撞著時,一個個都給你們宰了!”


    眾百姓一哄而散。那婦人的哭聲也隨著馬蹄聲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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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裹第一下,奉書便喊痛,想把兩個老婆子踢走。可是她們卻似早就料到她的反應一般,一個狠狠按住她的雙腿,一個壓住她肩膀,力氣大得不像五六十歲的老嫗。其中一個是知道她的逃跑事跡的,癟著嘴,一邊用力,一邊陰測測地笑道:“不纏出個玲瓏小腳,隻怕小姐明天又不知跑到哪兒去了,嘿嘿!”


    奉書覺得不公平。她看到街上的三姑六婆、姑娘丫頭,有不少都是甩著大腳走路的,憑什麽偏偏自己要纏?不僅白天走路時變成了鴨子,就連晚上睡覺,腳掌也纏得緊緊的,火辣辣的難受,捂出的汗不得散發,隔著鞋子似乎都能聞到,撒了香粉,也不管用。


    她心中升起一陣不服輸的豪情,打算接下這個挑戰。況且,她太思念父親了。明知他就在咫尺之遙的廣州,卻不通音訊,隻能從他的敵人口中聽到隻言片語,這感覺已經折磨得她快瘋了。就算杜滸開出的條件是讓她再闖一次惠州城門,她多半也會毫不猶豫地去做。


    可是自己的房裏有那麽多丫環盯著呢,外麵有婆子,再外麵有管家、小廝,要想半夜溜出去,談何容易?


    奉書一口一口地吃著飯,慢慢有了主意,喚阿染過來,說:“我今日驚嚇得太厲害,你給我取壺酒來,讓我壓壓驚。”


    阿染微微一驚,說:“小姐,你還小呢……”


    “我爹也沒禁我飲酒啊,元宵夜時,他還讓我喝了一杯呢,你忘了?”


    她趁著月色,溜進府衙的後花園,天忽然一下子暗了,烏雲聚攏,接著淅淅瀝瀝地下起小雨來,眼前的路便看不清。她一邊暗暗叫苦,一邊慢慢摸索著前進,不斷抹開眼前的雨水,朝那個杜滸棲身的小院眺望。小黑子抱她迴房時,她便留了個心眼,半睜著眼睛,一路走,一路記。可是現在她不太確定,自己心中所記的方向究竟有多準確。


    她走著走著,突然腳下一滑,心中一空,竟一下子掉進了花園裏的池塘。水立刻淹過了耳朵。她大駭,一張嘴,便咕嘟吞了一口帶著泥土腥味的水。她連忙手忙腳亂地劃水,卻看到遠處燈光一閃,一個巡邏的兵士聽到動靜,慢慢朝花園走過來。


    奉書的耳朵浸在水裏,尚能聽見自己咚咚的心跳,心一橫,停止了掙紮,以免讓人聽到動靜。幸好那池塘甚淺,她向下漂了一會兒,雙腳就踏進了淤泥裏。淤泥又深又軟,她隻覺得自己一寸寸地沉了下去。裙子浮在腰間,似乎是被水草纏住了,不斷朝一個方向拉扯。


    眼前仍是漆黑一片。她似乎聽到那兵口中嘟囔著:“鯉魚成精了!”隨即又慢慢遠去。她又是慶幸,又是害怕,連忙用力撳水,可是鞋子已經完全陷在了泥裏,全身仿佛都被水箍住了一樣,雙手拂到幾束水草,似乎還有一條滑溜溜的魚,連忙又撇開。她突然莫名其妙地想,方才喝的那幾口池塘水裏,會不會有小魚、小蝌蚪?


    想到這裏,一陣惡心,雙腳用力一踏。左腳反而更深地陷進了淤泥裏,右腳卻一下子從鞋裏拔了出來,讓她頓時失了平衡,險些倒在水裏。


    她拚命亂蹬亂劃,直到左腳鞋子也丟了,這才慢慢漂了上去,摸到了池塘邊緣滑溜溜的岩石,手一滑,又趕忙抓住幾束草根,咬著牙,一點點把自己拉了上去。一聲悶響,裙子被撕了個大口子。全身都是濕的,沉得要命,她想把衣服擰幹,手上卻沒有一點力氣。


    她仰麵躺在泥地裏,任雨水打在自己的臉頰上,休息了好久好久,這才慢慢爬起來。身上的泥水全是冷的,她接連打了好幾個激靈,扶著路邊的岩石,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去。沒有了鞋子的保護,纏了布的腳脆弱無比,每走一步,地上的碎石都似乎嵌進飽受擠壓的腳掌,一陣陣刺骨的疼痛。


    終於摸到了花園的圍牆。那牆有她的兩倍那麽高。奉書輕輕捶著那堅實的牆壁,心中不由得後悔了。


    雨不知什麽時候停了。月亮從黑雲後麵探出頭來,照出一個大大的陰影,覆在她的頭頂。那是一株四人合抱的老槐樹,就種在圍牆旁邊。


    她已經忘了杜滸,忘了父親,心中充滿了不達目的不罷休的韌勁,伸手摸著樹皮上的一個個瘤子,纏得緊緊的腳掌勾住粗糙的樹皮,那樹皮仿佛能鑽進她的肉裏。


    許久不爬樹,她的技藝已經有些生疏了。腳下搖搖晃晃的,十二分不適應。但她假裝忘記自己離地多高,借著月光,張開雙手,順著最粗的樹枝,一尺一尺地向前走。眼前出現了磚頭和瓦片,她輕輕一攀,就騎在了牆上,再用手勾住樹枝,用自己的重量慢慢下墜。等到樹枝彎得不能再彎了,她深深吸一口氣,繃緊全身,鬆了手。


    她離地的距離比自己想象得要高。她落地時狠狠地扭了右腳,摔了個跟頭,又把腦門磕在了地上。她強忍住不叫出聲來,但眼淚已經本能地簌簌而下。她撫著腳踝,不敢揉,直到適應了這種疼痛,才慢慢直起膝蓋,左右看看,隻見四周影影綽綽的,不知有沒有人,也不知是不是白天到過的地方。


    她朝著沒有燈光的角落,一瘸一拐地走了幾步,身旁似乎出現了一個小門,半掩著,湊上去,門內一股惡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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