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海被帶進一個小房間休息,條子開始提審另外三個人,與此同時,醫院方麵送來了最新消息,被送醫的青年經過檢查,初步鑒定為左肋骨骨折,胸口有大塊淤青,得知是被人一拳打成這樣的,別說主治醫生震驚了,就連條子都嚇了一跳。這年頭,打架鬥毆也算司空見慣了,但是一拳就把人打成這樣的,還真沒見過。


    按照傷害標準,夏海已經構成輕傷害了,如果說,夏海不是正當防衛的話,兩三年是絕對跑不了的。


    三個小青年是先後被提審的,幾人一口咬定,隻是因為走路的時候不小心撞了夏海一下,雙方引起口角,夏海一言不合就出手打人,把他們打成這樣。雖說自己也有責任,但是終究是挨打的一方。而且,這三個家夥的態度都不錯,顯然來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可謂經驗豐富,顯得一點都不緊張,謊話張口就來。


    即便三人的口吻一致,但在條子這邊看來,夏海說的話顯得要更加靠譜多了,不過他們並沒有立刻揭穿,三人怎麽說,他們就這麽記錄。


    在第三個青年被審完之後,樓下的值班人員打來電話,說是門口有人來找李方、郭武三人。一聽說有人來了,所裏當即派人出麵接見,隻是沒有讓那三個家夥和來人見麵。


    過來的是兩個人,不是被人,正是張大牙和苟文,原本張大牙是打算一個人來的,但是苟文琢磨著,自己好歹花了七萬塊,這錢是怎麽花出去的,自己總得搞明白吧,總不能張大牙說多少就多少,要是能省個一兩萬,那是最好不過。


    張大牙見他執意要來,又找不到反對的理由,隻好一起來了。


    彼此見了麵之後,負責接見的條子就直接說事情的嚴重性,把事說的天花亂墜,就差沒說打死人了。其實說白了,他無非就是想讓張大牙這邊做出點表示,張大牙是在道上混的老人,這點小心思哪會不明白,而且在棉城街道的管理所裏,他還有個熟人,隻是那人這會已經下班了,他故意當著條子的麵,給那熟人打了個電話,還讓對方接聽,大家都是同事,彼此聊了幾句,事情自然就好辦多了。


    張大牙從苟文手裏拿了一萬塊錢,當著苟文的麵,直接塞進條子的手裏,打架這種事情,隻要事情別搞太大,一般給個三五千就能解決,更別說一萬了。


    該怎麽做,這些條子自然明白,他讓苟文和張大牙在這等著,跟著朝值班室走去。這錢他可不敢一個人收,畢竟這案子還得報到一把手那裏,當老大的沒拿好處,怎麽可能出來幫你平事?


    在值班室見到二把手周進之後,那人順手塞給周進五千塊錢,這種事情,大家都是心照不宣,但是周進少不得也要問上兩句,一聽說是打架鬥毆,也就沒放在心上了,讓下麵的人自己搞定。


    此刻的夏海,正一個人坐在單間裏,來的時候倒是一切正常,身上沒有什麽異樣。隻是現在,也不知道怎麽迴事,他突然覺得四肢乏力,頭暈目眩的,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要是現在讓他走路,他恐怕都走不動了,夏海心裏隱隱有了猜測,應該是因為身體嚴重透支的原因。


    身體疲憊不堪,自然也就沒什麽精神,整個人都無精打采的,靠在椅子上,沒過一會,夏海竟然直接睡了過去。


    這才睡了沒一會,房門就被推開了,夏海也沒醒過來,依舊在那睡覺。進來的人見夏海居然還能睡下,臉上不禁露出幾分不悅,要知道,但凡進了所裏的,還沒有一個能睡著的。


    這個條子走到夏海麵前,抬手就朝夏海的腦門拍了一巴掌,嘴裏怒聲叫道:“你還睡著了!趕緊起來!”


    猝不及防被打了一下,夏海身上突然一個激靈,跟著睜開眼睛,看了條子一眼,嘴裏不滿地說道:“你幹什麽?”


    “幹什麽!跟我走!”條子說著,一把抓住夏海的衣領,二話不說就往外拖。


    夏海渾身上下沒有半點力氣,整個人累的都快睡過去了,剛一被拽起來,腳下一個踉蹌,直接摔倒在地上。


    “他螞的!跟老子玩裝死?給我起來!”條子見夏海摔倒,還以為夏海是故意裝給他看的,嘴裏大聲罵道。


    夏海倒是有心想站起來,奈何現在連動動手指都覺得費勁,他趴在地上,嘴裏有氣無力地說道:“不是……我起不來了……”


    “還給老子裝死!不想起來是吧,那行,老子拖著你走!”條子嘴裏罵罵咧咧的說著,跟著彎腰抓住夏海的胳膊,直接往外拖。這家夥實在沒什麽力氣,夏海好歹也有一百三十多斤,哪是他想拖就能拖動的,拖了不到半米,先把他給累的夠嗆了。


    “唿……唿……他馬的……真是比豬還重……讓你小子耍賴,你給我等著!”條子咒罵了一句,出門叫了兩個同事進來,三人一起動手,將夏海給架了起來,直接架到了審訊室。


    把夏海按到椅子上,夏海後背下意識向後一靠,就像沒了骨頭一樣坐著。坐在他對麵的條子,就是剛剛收了錢的那個條子,名叫祝君豪,他上下看了夏海兩眼,不知為什麽,他覺得夏海似乎和先前有點不一樣。進來時好好的一個人,怎麽沒過一會,就變這鳥樣了。於是,他下意識認為夏海在裝,有心推卸自己的責任。


    正所謂收人錢財替人消災,加上張大牙還有話在先,明裏暗裏已經暗示過他,隻要事情擺平了,到時還有好處。所以,祝君豪便冷冷地說道:“夏海,剛剛我們已經對受害者進行了審訊,據他們所說,此事並非像你說的那樣,是他們主動尋釁滋事,而是你在街上不小心和人家撞了一下,然後彼此間發生了口角,以至於動手打人,是不是這樣?”


    “他們惡人先告狀,我就一個人,怎麽可能主動尋釁,和他們吵架?他們都是受人雇傭,故意來打我的,你們來之前,那個帶頭的已經承認過了,是經過一個叫什麽大牙哥介紹的,他認識一個叫苟文的人,而且我剛好和那個叫苟文的人認識,我們都是追一個女孩子。所以,花錢雇人打我的人,肯定是他……”夏海覺得對方的態度有點不對,好像是在偏袒尋釁的一方,他有心辯駁,隻是身子骨實在沒有半點力氣,說話的時候都有氣無力。


    “你倒是能說會道,而且還學會裝死了,明明是你自己先動手打人,是不是還打算賴給別人啊?你說你就一個人不能惹事,可我看你的本事,倒也有惹事的能力了,一個人就把他們四個都給打趴下了,甚至還有一個左肋骨骨折。我告訴你,你已經構成了輕傷害,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工作,老實交代自己所犯的罪行,不然的話,後果可是很嚴重的。”祝君豪冷冷地說道。


    “我現在真的很累,沒心情跟你廢話,你們這兒到底誰說的算,你們陳所在不在?”夏海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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