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趙夑掛掉電話,坐在辦公桌前若有所思。


    與此同時,蘇顏百無聊賴地趴在床上,用平板電腦玩小遊戲。


    漂亮的幾何城堡隨著指尖,在屏幕上緩緩翻轉,搭成隱藏的小路,女主角緩緩順著小路走出迷陣。pass~


    遊戲已經玩過好多遍了,不動腦子都能過關。


    她已經連續十幾個小時沒有挪過窩了,除了上廁所,就蹲在這小小的臨時宿舍裏。理由就是她在“關禁閉”,所以拒絕出門。


    本來還指望律師團那幫家夥“聲援”她一下,結果那幫人昨晚沒少喝,一個個都爬不起來床,索性也不工作了,今天集體放大假補眠。


    關鍵時刻,全是豬隊友!


    她一邊玩,一邊豎起耳朵聽著,好不容易,終於聽見了熟悉的靴子聲。


    蘇顏明明心跳加速想跳起來,硬逼著自己繼續趴著,眼皮子也不抬,繼續玩!


    趙燮一身沙漠迷彩,還帶著斑駁的汗跡,顯然剛剛從練兵場下來。蘇顏聽到他的腳步聲在門口頓了一下。


    趙夑的麵色本來有些沉重,在門口這一停頓,等神色恢複如常,才跨進門。


    怕吵著蘇顏睡覺,他特意放輕了腳步,結果一腳踏進門,看見這家夥趴在床上,裝模作樣地死盯著平板電腦,眼神都不帶斜過來一下。


    蘇顏繼續“專心致誌”。


    過了片刻,聽見趙夑又好氣、又好笑的聲音:“不吃飯了?聽說副隊長親自來請了幾次,都叫不動你?”


    蘇顏頭也不抬,反唇相譏:“不寫報告了?聽說要熬個千八百年的,怎麽這就放出來了!”


    “那我走了。”說著,趙燮轉身就往外走。


    “站住!”眼睛瞟著靴子真轉了方向,蘇顏一下子跳起來,瞪著趙燮的臉,惡狠狠地問:“你憑什麽把我關起來!”


    從趙燮的角度看下去,正好穿過她因為趴著揉皺的領口,看到一片雪白的肌膚,還有更深處若隱若現的“風景”。


    瞬間,他想起昨晚夢裏的荒唐情節,脊背猛地收緊,不自然地轉開眼光,一時竟忘了反駁蘇顏。


    蘇小姐不知道見好就收,還在不依不饒地跳腳,吵吵著“要說法”,像一隻炸了毛卻毫無威懾力的軟萌小貓。趙燮頭疼地摸摸鼻子,伸手按住麵前不安分的小腦袋。


    這叫“身高壓製”,雖然蘇顏身高也足足有170公分。


    輕而易舉地摁住她,趙燮嚴肅了神色,說道:“我已經聯係在塔西駐紮的部隊,請他們協助收集資料,跟你一起來的律師夥伴也發了協助公函,請聯合國駐雅格城的官員盡量幫助搜索安德烈亞斯相關的信息。有任何消息,他們都會發傳真過來,在此之前,你就在給我營區裏,乖乖等著。”


    “安德烈亞斯很可能是被誘騙或脅迫加入雇傭軍的!”蘇顏著急著說:“這種事不太可能發生在塔西的大城市。官方的搜索會很有限。那封信的線索也都在塔西的小城市!”


    “我會提醒他們注意。”趙燮絲毫不為所動:“但你必須在這裏,一直呆到這次任務的委派期結束。”


    “那是一個月!”蘇顏揮舞著粉拳:“你憑什麽關我一個月!我有人身自由!”


    “軍事管製,”趙燮淡定地說。


    “你這兩天偷偷拿個手機拍拍拍的,拍了不少照片吧?我可以用合理審查的名義暫時限製你離開軍營,我還可以沒收你所有的電子設備呢。此外,我必須指出,我可沒有把你關起來。營地這麽大,你愛逛哪兒就逛哪兒。”


    “你……”蘇顏氣結,一個頂尖的大律師,指著趙燮硬是說不出來一句完整的話,氣急敗壞地說:“你出去!”


    趙燮也不跟她死扛,轉身就往外走,一邊轉身,一邊相當淡定地說:“不吃飯是吧?隨便你。我也好久沒跟蘇叔叔聯係了,應該打個電話問候一下……


    對了,你說昨天的事要是讓他知道了,會是什麽下場呢?估計我得直接押送你去機場,最快十個小時就到北都……”


    “趙!燮!”蘇顏一聲尖叫。


    忍無可忍,手裏的ipad衝著趙燮的腦袋就飛了過去。


    趙燮看都不看,帥氣地一抬右手,“啪”地將平板穩穩接住,拿到眼前看了看,在屏幕上點幾下。


    “密碼還是2626呀?不錯,今晚檢查一下,看看你平時都看什麽電影。”拿著ipad,跨出門的時候,頭也不迴撇下一句:“出來吃飯。”


    “你去死!”蘇顏恨不得把地板跺穿:“我詛咒你寫報告寫到死!”


    她沒看到趙夑一出門,迅速陰下來的臉。


    兩個小時以前,在上百公裏以外的喀布什戰區中央監獄。


    濃鬱的消毒水味兒充斥整個醫院。病房刺目的白色牆壁泛著冷光。從不知何處,傳來“哢噠”一聲輕響,是門閉合的聲音。


    病床上的人忽然驚醒。


    他的眼眶深陷,臉色蠟黃,年輕的臉上胡子拉碴,剛剛睜開的眼睛難以適應光線,半天沒有焦距地在房子裏轉動。


    是錯覺,房子裏除了他,一個人也沒有。這裏是一級隔離病室,本來就不可能有別人。


    渾濁的眼珠緩緩轉動片刻,筋疲力盡,他想要再度睡去。


    忽然,眼神聚焦在病床側麵,靠近拐角的牆上。


    瞳孔絕望地收縮!


    在牆角,用石灰水之類的東西,寫著三個簡單的字母:mom。


    媽媽!


    石灰水被幹燥的牆體一點點吸收,字跡漸漸消失在牆上,像一個看不見的幽靈鑽進了牆裏!


    病人掙紮著從床上坐起,完全不顧乏力癱軟的四肢,“嗵”地一聲,他重重地摔在病床旁邊,手臂上的輸液管帶倒了窗邊的架子,發出一陣刺耳的乒乒乓乓。


    身穿隔離服的醫生和護士衝進來,病人還在床邊掙紮著站不起來。


    “見了鬼了!剛醒來就這麽大動靜!”醫護人員帶著厭惡咒罵。


    自殺、自殘、要不就搞破壞,這些犯人的幺蛾子總是讓他們厭煩。


    “我要打電話!”安德烈亞斯好不容易喘過氣來,鼓凸著昏黃的眼球,就提出了要求:“給我的律師!”


    醫生和護士麵麵相覷。


    “我知道我的權利!”對方喘息著繼續說:“我要打給我的律師!”他忽然發了瘋,激動得一把拎住醫生的衣襟:“給我電話!快給我電話!”


    這個孱弱的犯人忽然爆發出巨大的力量,把醫生揪住,搖晃得像是風中的樹葉!


    年輕的女護士嚇得驚聲尖叫。還是護士長反應快,一針就紮在了他的脖子上,鎮定劑推進脈管。


    犯人牛一般粗重地喘著氣,瞪著絕望的眼睛倒下去。


    萬幸,醫院的第一個電話並沒有打給他的“律師”,而是打進了趙燮的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緊閉,趙燮和劉大仁一個坐在辦公桌後,一個半坐半靠在窗台上,正在討論這個“新聞”,當然,是背著蘇顏。


    “這事不能告訴她。”趙燮搖搖頭,審慎地進行分析。


    “安德烈亞斯這件事不簡單。自從顏顏介入調查,這事兒忽然就變得困難重重。,先是針對安德烈亞斯的懸賞通緝,再是檔案遭到銷毀,現在他又忽然在醫院發狂,全世界的倒黴事都讓他一個人攤上了?”


    “這個雇傭兵又沒有什麽特別的技能,在團夥裏,地位也不高,為什麽值得有人如此大費周章?”


    “你的意思是……”劉大仁不愧是他的黃金搭檔,迅速理解:“有人借著這個案件對付蘇顏?”


    “有這個可能。”趙燮微微頷首:“整件事情的開端就是一封求救信。但我始終認為,以西塔現在的局勢,一個普通的家庭婦女,還是個半文盲,應該沒有能力把求救信送到海森堡。”


    “那倒是。”劉大仁搔搔頭,難得看到他出現一點嚴肅的神色:“就算在隆國,那些買菜大媽也沒幾個了解海森堡國際法院,更不用說塔西的經濟和文化,跟隆國至少差著二十年。”


    趙燮點點頭:“這件事從頭就透著蹊蹺。我沒有跟蘇顏說,以她的個性,說了,她也未必會放棄,搞不好還要刨根究底。這家夥……這麽多年就不知道放棄為何物。”


    “嗯。”劉大仁也表示同意:“作為國際律師,得罪一些團夥,可能性還是很大的。那個雇傭兵~安什麽來著?在醫院的事,先不告訴她也有道理。不過,你能瞞多久啊?”


    “我正在請蘇伊灣那邊的白鷹駐軍,還有塔西使館那邊幫忙,看看能不能查清安德烈亞斯在西塔國的底細。蘇顏這邊,先把她關在營裏,實在不行,拖到咱們小隊換防,趁休息,我直接把她送迴隆國。”


    以隆國的治安情況,世界上現在不會有比北都或k市更安全的地方了。


    但趙燮和劉大仁都根本沒料到,接下來發生的變故,居然比戰場還要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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