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喜聽了這話,臉色頓時變得鐵青:怎麽說這些都是我大秦的子民,不知道是誰藏在背後玩弄權術,竟然如此地心狠手辣、草菅人命!


    秦無喜聯想到了先前的刺殺,他對紀如月說:“如月,既然他們費了這麽大的精力把我弄到這裏來,我估計接下來的時間,我們呆在這裏的日子也不會寂寞。”


    紀如月頭疼地看他一眼,有點後悔地說:“早知道我就不跟你一起過來了,現在隻能活活地被你拖累!想當初,我隻需要躲開一個秦天寶就可以了,可是現在,我卻要跟著你一起麵對那麽多奇怪的刺殺!”


    秦無喜聽了紀如月的話,他一下子就笑了,然後痞痞地說道:“可惜呀,你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那些人恐怕早已經把你當成了我的同黨。這下咱們是不是算是同生共死了?要是到時候,真的情況不妙,咱們兩個共赴墳場,也不會太寂寞。”


    紀如月無語地白他一眼,然後去村子裏麵尋找還活著的人。


    這個時候,一個衣衫襤褸的中年男人頭發雜亂、拄著一根木棍子,從一排破舊的土房子中間走了出來。


    他看見秦無喜他們,撲騰一下跪在了地上。


    “草民參見二殿下!”那個男人說道。


    “你是誰?怎麽一下子就認出來了我?”秦無喜問。


    “迴稟殿下,草民是這個村子的村長,前幾天有人過來報信說,朝廷派二殿下過來治理瘟疫,很快就要到了。”


    “你起來吧!”秦無喜看了他一眼,說,“你仔細把這裏的情形講一講。”


    “是!”


    不一會兒的時間,紀如月他們就大概弄清楚了這裏的情況。原來這個地方叫東河村,整個東疆區域瘟疫最早爆發的地方。


    據村長說,這一片區域,原來生活了幾乎上萬戶人口,自從兩個月前瘟疫開始以後,這裏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到現在差不多隻剩下了不足三百戶人家。


    而這個不大不小的東河村,現在也隻剩下了不足五戶人口!


    “瘟疫剛開始發生的時候,大概是個什麽情形?”紀如月問道,“還有,中了瘟疫的人,表現出來的是什麽症狀?”


    村長想了想,說:“那個時候,一開始大家都不知道怎麽了,忽然就開始上吐下瀉,村裏請了好多個郎中,他們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不管開什麽藥都不管用;結果,沒過幾天的時間,就有人開始死了,再後來,死的人越來越多,攔也攔不住。”


    秦無喜沉思了一下,他問:“我聽說,十年前,東疆也發生過瘟疫,你感覺這一迴的跟上一迴的有什麽區別嗎?”


    村長聽到他這麽問,他忽然間好像想起來了什麽。


    “十年前的那場瘟疫也死了很多人,可是那一迴的人都是一個一個慢慢死掉的;而這一迴,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地同時死掉的。”


    紀如月心裏想:瘟疫不是應該先襲擊身體弱的老人和小孩嗎?最後才會傷害到身體強壯的年輕人。而剛才村長說的,一家人同時死掉的現象……不太像是瘟疫的情形呀!


    晚間的時候,村長為他們安排好了住處,秦無喜這隻臭屁,一聽說這是一戶死掉的人家留下來的空房子,他就堅決不肯住在裏麵。


    而且他不僅自己不願意住,也不肯讓紀如月住在裏麵。


    “裏麵一股子屍體的味道,萬一留下來有什麽傳染的東西,咱們死在裏麵了怎麽辦?”秦無喜捏著鼻子說。


    然後,他命令跟隨的那一隊人,找一塊相對幹淨和空曠的地方紮上了營帳,晚上住在外麵。


    第二天一大早,東河村所在的沂水縣李縣令帶著不少人來到了這裏。


    紀如月看著秦無喜正在一邊跟他們瞎扯,她便叫上了青衣,兩人各自騎上一匹馬,去東河村周邊看看這裏的環境。


    紀如月想,既然這裏是瘟疫的源頭,說不定很多有用的線索就藏在這裏。


    一上午的時間,他們兩人幾乎走遍了東河村的每一個角落。最後,紀如月和青衣停在了一條大河的旁邊。


    青衣扶著紀如月從馬上麵跳下來,這時,他們身後傳過來的“噠噠噠”的聲音。


    紀如月和青衣都沒有迴過頭去看。


    紀如月是因為練習了玄魂真經,感知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而青衣是因為練習了血狼訣而感知敏銳。


    所以當馬蹄聲一開始響起的時候,他們兩人都已經知道過來的人是誰了!


    “如月,你們呆在這裏做什麽?我都找了你們好半天了!”秦無喜的馬走近以後,他衝著他們兩個人說。


    紀如月迴他:“那個李縣令走了?”


    “可不是嘛,真是夠煩人的!”秦無喜懊惱地說,“我在想,要是他在治理瘟疫的時候,有這股拍馬屁的勁頭,說不定早就弄好了,這樣,我就不用再跑來這一趟了。”


    紀如月不置可否,她心裏想,有人要整你,肯定有的是辦法!


    秦無喜已經從馬上麵下來了,說:“你們兩個也是,趁我應付他們,竟然先偷偷跑出來!怎麽樣,一上午有沒有發現什麽?”


    紀如月指了指麵前的這條河,她說:“別的地方都沒有看出來什麽問題,不過你可以過來看看這條河。”


    秦無喜走到紀如月身邊,他的視線也落在了這條河上麵。


    看了一會兒,他也沒有發現什麽名堂,有些茫然的說:“我看它河水清澈,並無異常,你覺得有什麽問題嗎?”


    紀如月白了他一眼,問他:“這條河流向什麽地方?”


    秦無喜順著河流看了一會兒,恍然大悟:“這條河是整個東疆地區的水源,而這裏,正好是整個東疆的最上遊!”


    紀如月說:“對!這個村子叫東河村,我想也是因為它在這條河的東麵,才取的這個名字。昨天村長說,這個地方是此次瘟疫最早爆發的地方,我想,也許線索就藏在這裏。”


    秦無喜跟著紀如月在河邊勘察,他問道:“如月,你有沒有覺得這次的瘟疫有些不正常?”


    紀如月心想,這個死小子反應還不算慢!她昨天都發現了!


    但是她還是不動聲色地問道:“你為什麽會這麽想?”


    秦無喜把他的象牙扇子在手中拍了拍,然後開始分析:“我剛才去看了一下那幾戶還活著的人家,我聽他們講,以前他們那些死去的鄰居還在世的時候,他們幾乎每天都呆在一起。有一戶人家甚至在鄰居生病了以後,還每天都去照顧他們,直到他們去世。”


    “你到底想表達什麽?”紀如月有點不耐煩了。


    秦無喜說:“我的意思是,如果是像以前那樣的瘟疫,正常的人跟病人接觸久了,多少都會感染,可是那一戶照顧鄰居的人家,跟他們呆了這麽久,卻什麽事情也沒有。”


    秦無喜視線掃了周圍一圈,確認沒有人偷聽的時候,他小聲地說:“所以這迴的情況,我猜更像是……”


    “中毒!”紀如月說,她真是受不了秦無喜那副婆婆媽媽的樣子了。


    秦無喜聽了紀如月的話,他的眼睛忽然一亮,然後美滋滋地說道:“真沒想到,咱們兩個人居然這麽心有靈犀!對了,你是怎麽發現的?”


    紀如月白了他一眼,說:“聽村長說,這迴的死法是,要麽一家人都好好的,要麽一家人都死得幹幹淨淨的!哪有瘟疫是這麽死人的?一聽就像是中毒!”


    “那這些毒是怎麽作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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