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兩人一邊聊著天,眼睛卻都在注意著周圍的動向。


    大約十分鍾左右,夜空中出現了一道黑影,紀如月和雪柔同時朝那邊看去,一個大胡子的男人飛快地衝了過來,目標直指招風樓頂端那盞亮著燈的房間。


    “臭淫賊,來得還真快!”雪柔說道。


    紀如月發現,那個副閣主剛進房間沒多久,那裏麵燃著的燭光就被滅掉了。


    “他滅燈做什麽?”紀如月不解地問。


    雪柔曖昧地一笑,說:“是我跟他講的,他要是先來,進門了以後就先把燈滅了,我喜歡黑暗中的情趣……”


    想得還真周到!紀如月朝她無聲地豎起了大拇指。


    遠處,西北的方向,又傳過來悉悉索索的聲音,紀如月看見秦嵐心一個人的身影出現在招風樓的前麵。


    “這個老巫婆一向都這麽準時嗎?”雪柔看著秦嵐心,問道。


    秦嵐心已經飛身一躍,上了招風樓頂層,紀如月幸災樂禍地看著她往裏麵走的身影,說:“她平時怎麽樣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知道她今天肯定會早些到的。”


    “小美人兒,你終於來了!快些,我都要等不及了。”頂樓上,那個淫賊的聲音立刻響了起來,在這樣荒涼而又靜謐的深夜裏,傳出去老遠。


    “你……唔……你不是……唔唔……”


    “你到底是……唔唔……誰?”


    招風樓下,紀如月和雪柔她們一開始隻能聽見秦嵐心掙紮的聲音,雪柔笑得十分曖昧。


    她湊近紀如月的耳朵,悄聲說道:“他們肯定是一進門就親上了,不然那老巫婆怎麽會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不過那個老巫婆怎麽一點也不敢反抗?剛才她進去的時候,看樣子好像春藥還沒有發作。”雪柔狐疑地問。


    “除了春藥,她還服用了一種會壓製靈力的藥物。”紀如月說,“所以無論秦嵐心先前有多高的靈力,現在她也一點都使不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招風樓上傳下來的聲音,漸漸地變了味道。秦嵐心的叫聲也由一開始的掙紮,慢慢變得柔媚,進而火熱……


    讓人遐想無限……


    草叢中的兩個花季少女,和一個青蔥少年,不知不覺也聽得臉頰發熱……


    周圍靜悄悄的,蟲鳴的聲音也顯得如此清晰。


    忽然,紀如月輕輕扯了一下雪柔的袖子,她用手指悄悄地指了一個方向。


    “你看,他來了!”紀如月用口型表示。


    月光下,一個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正在往招風樓的方向行走,雪柔一眼就認出了他,立刻實相地屏住了唿吸。


    這人正是摘星閣閣主,曹敬天。


    曹敬天到了招風樓,聽到著聲音,他的臉色一下子變了,這叫聲,怎麽這麽像是秦嵐心的!而且,秦嵐心這個女人,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她可是從來都沒有如此的放浪形骸過的!


    曹敬天心中的怒火在升騰,他和秦嵐心曾經多次合作過,雖然說也有求於秦嵐心背後的秦家一些事情,但是,曹敬天更多的是真的喜歡秦嵐心這個女人,而且,為了秦嵐心,他付出了太多太多。


    沒想到現在,他竟然看到了這一幕!


    秦嵐心這個賤人,她約自己到這裏來見麵,難道就是為了讓他知道,她別的男人身下是這個樣子嗎?


    曹敬天再也無法忍耐胸中的怒火,一腳踹開門,走了進去。


    屋子裏麵的動靜,也隨著他這踹門的一聲巨響,而靜了下來。


    月光透過敞開的大門,淡淡地照了進來,把房間裏麵的齷齪都一覽無遺地映射了出來。


    雕花的楠木大床上,一男一女的兩個人未著寸縷,正以最原始的姿態相互糾纏著。秦嵐心頭發散落了一地,臉上媚態盡顯。


    “閣……閣主,你……你怎麽來了?”那個男人看清楚來人是曹敬天之後,慌慌張張地喊道。


    聽到這個聲音,曹敬天的一雙眼睛變得血紅:“張守兒,居然是你!你昨天劫了雪蓮門的人,老子還沒有追究。你今天還吃了狼心豹子膽了,居然敢動老子的人?”


    張守兒這才把臉轉向對麵的女人,這一看,魂兒都嚇飛了!


    他立刻像條狗一樣從床上爬了下來,跪在曹敬天的腳邊,不住地磕頭:“閣主饒命,閣主饒命,我真的不知道是她,我以為是……”


    “你以為是什麽?”曹雲天怒氣積在胸口,他不想聽他廢話,一掌下去,直擊張守兒的天靈蓋,那個赤條條的男人,立刻變成了一具屍體。


    秦嵐心這個時候神智也開始逐漸恢複正常,她看了看地上的屍體,眼睛裏充滿了厭惡。她今天本來是來聽消息的,卻沒有想到竟然被一隻豬啃了。就算是曹敬天不動手,她也不會讓這個男人活下去。


    秦嵐心嚐試著動了一下手指——靈力都在!


    可是今天,為什麽一開始她被抱著的時候,自己的靈力一點也使不出來?難不成真的是因為自己太久沒有跟將軍同房了,潛意識中如饑似渴?


    “秦嵐心,你這個賤人,居然約我出來親眼看你跟別的男人苟且,還是我摘星閣的人!你把我當成什麽了?任你召喚來去、隨意踐踏的狗嗎?”曹敬天怒不可遏。


    秦嵐心火上心來,曹敬天這條連狗都不如的東西,騙了自己不說,還居然敢對著她辱罵。


    她冷冷地嘲諷道:“你是個什麽東西,我秦嵐心想做什麽事情、樂意做什麽事情,你管得著嗎?況且,今天晚上的事情,到底是是誰在下套子,大家心裏都明白!”


    聽了這話,曹敬天就像是瘋了一樣,他忽然衝過去,使勁揪住住秦嵐心的頭發,大聲罵道:“你這個賤人,你說我是個什麽東西?這麽些年我都為了你做了什麽,你心裏不清楚嗎?我現在就要把你的心挖出來,看看是不是黑的?”


    “你這個瘋子,快給老娘鬆手!”秦嵐心的頭皮被揪得發疼,眼看著曹敬天就要對她是下毒手,她顧不上掙紮,一邊出手一邊往邊上逃跑。


    兩個多來的七階以上的靈師同時出手,在夜空中閃出了一道明亮的光芒,一瞬間招風樓亮如白晝。


    電光火石之間,秦嵐心掙脫了曹敬天的手掌,但與此同時,她的頭發也被扯下了一大把,鮮紅的血順著她的頭皮往下流。


    夜色中,秦嵐心光著身子,滿頭鮮血,還披頭散發,樣子真像是一個奪魂的鬼魅。


    “曹敬天!”


    就在曹敬天準備出下一招的時候,秦嵐心忽然厲聲吼道:“你下手之前最好先掂量好,你是不是真的有底氣要跟秦家翻臉?你可不要忘了,你跟秦家許好的條件!”


    聽到這句話,曹敬天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他的動作突然一滯,方才衝天的怒氣也像漏氣的皮球一樣,頓時瀉出了不少。


    秦嵐心看出來了他的變化,知道曹敬天還是忌憚著這件事,於是她驟然放下心來,開始不急不緩穿起了衣服。


    不一會兒的時間,她又人模狗樣地站出來了,趾高氣揚地問道:“怎麽樣,想好了嗎?”


    曹敬天已經冷靜了下來,他的兒子的命還握在他們手裏,要是真的跟秦家鬧掰了,他的兒子就真的完了。曹敬天知道,無論他現在心裏又多憋屈,他都要忍下去。


    於是,下一刻,曹敬天乖乖地走到秦嵐心身邊,像是一隻溫順的小綿羊,他十分憋屈地道歉:“方才冒犯了夫人,還望夫人見諒!”


    “見諒?”秦嵐心說,“我會見諒的!但是,做錯事情總該有些懲罰是不是?”


    曹敬天大驚,他立刻跪在了地上,懇求道:“夫人有什麽不滿,請都發泄到我的身上,是我做錯了事情,請不要為難不相關的人。”


    “哈哈哈……”秦嵐心笑得像個惡鬼一樣,她尖細著聲音說,“可是我偏偏就喜歡為難不相關的人!從今日起,你兒子的藥量通通減半!也是時候讓他嚐嚐難受的滋味了。”


    “求你不要——”曹敬天在後麵跪著求,可是一點用都沒有。


    秦嵐心丟下了那句話,然後捂著頭上的傷口,狼狽地離開了。


    直到秦嵐心徹底離開,曹敬天憤憤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他對著秦嵐心地背影,咬著牙齒,狠狠地罵道:“賤人,我堂堂摘星閣地閣主,居然被你們拿捏了這麽多年!隻要稍微不滿意,你們就對我的兒子下狠手,真是最毒婦人心!”


    夜風不知道吹了多久,曹敬天估計是罵夠了,然後轉身離去。


    草叢中,紀如月,雪柔還有青衣深深地唿了一口氣,方才那兩人激烈對戰的時候,他們三個人可是不敢發出來一丁點聲音。


    他們站起身來,紀如月交代青衣在下麵守著,然後她跟著雪柔一起走進招風樓。


    到了頂樓上,雪柔對著張守兒的屍體又狠狠踢了幾腳:“死淫賊,你居然敢對本姑娘下毒手,還給本姑娘喂春藥,現在就讓你嚐到厲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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