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雖然如此,要知道,醫術在這個時代,還是非常“神秘”的,但凡高明的醫者,都敝帚自珍,不願意將自己的一些經驗和醫術外傳,那可是他們賴以生存的東西啊!所以,由此可見,李太醫對卿玉軒的重視。


    眾人目送著卿玉軒母女倆的背影,腦子裏都生出一個念頭——玉華公主,卿國公府小公爺,真的是以前那個不學無術、欺女霸男、殺人放火的紈絝嗎?她們是同一個人嗎?


    坐上馬車,卿玉軒立即便吩咐下去,“卿一,你立馬趕迴家去帶幾個好手,順便把孫進暖也叫上,去兩條街後麵的巷子口埋伏,務必要在通政司通政使被殺之前將人救走。


    並且,讓於爺爺派遣兩三個好手在城門口等候,通政司通政使和通政司通政使夫人一到,立即出城,給通政司通政使留下盤纏且告訴他們,永不迴京!且立即派遣人告訴卿今何叔叔,隻要通政司通政使和通政司通政使夫人一出城,立馬關閉城門,任何人不得放出城。立即去做吧。”


    “是。”卿一領命,馬頭一調,單人單馬朝著卿府而去。


    卿玉軒皺了皺眉,似有所覺,轉過頭來,卿玉軒被母親這樣從未有過的眼神看得心裏直發毛,硬著頭皮問了一句,“母親大人,怎麽了?”


    賀蘭清雪輕輕的拍了拍卿玉軒的手,歎息一聲,道,“你果然如霄雲所說,是待飛的雄鷹,沉睡的龍,不飛則已,一飛衝天,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既然你掩藏著這般深,今日,不,是近段時間,又為什麽要展露出來?這樣,豈不是給了敵人可乘之機?要知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你既然隱忍這麽多年,又何必打草驚蛇,半路夭折?”


    “我想這個道理,你應該比母親更懂才是?羽翼未豐之前,如此鋒芒畢露,對卿家虎視眈眈的敵人,將會把目光全部集中在你的身上。如此得不償失之舉,實在是有些不智。”賀蘭清雪說到後麵,更是搖頭歎氣,惋惜不已。


    卿玉軒莞爾一笑,正色道,“母親,你既然如此說,可母親可知雄鷹搏擊長空,背後的努力?每一隻雛鷹的成長過程,都必須要經曆過悲壯。雛鷹剛出生不久,便要學會飛行,去爭奪母鷹口中的食物。


    再過不久,母鷹便會把雛鷹帶到懸崖邊上,把雛鷹推下去,練習高空飛翔,其中,有不少雛鷹因此喪命,但是幸存下來的幼鷹,卻要再次經曆磨難,被母鷹殘忍地折斷正在生長的翅膀裏大部分骨骼,再次從高處推下,很多的幼鷹不能適應如此嚴酷的訓練,因此成為了飛翔的祭品。


    一隻又一隻的雛鷹死亡了,但母鷹不會停止這血淋淋的訓練。因為它明白,這種傷害,是成長為雄鷹的必經階段。


    而母鷹殘忍折斷雛鷹的骨骼,卻是決定雛鷹能否在廣袤天空中自由遨翔的關鍵所在。鵰鷹翅膀骨骼的再生能力是很強的,隻要在翅膀折斷後仍不斷忍痛飛行,使翅膀不斷充血,不久便能痊愈。痊愈後的翅膀似鳳凰涅磐,更加強壯有力。如果不這樣做,雛鷹便失去飛翔的機會。


    而我,現在正需要這樣的訓練,卿家,也需要這樣的訓練。”


    卿玉軒手指敲打著馬車的車窗,淡淡一笑,眼神越發銳利,宛如隱藏著一把隱隱出鞘的絕世寶劍,“母親,很快的,我馬上就要離開柳州了,在我離開前,我會讓所有人忌憚卿府,忌憚我卿玉軒,忌憚到即便是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也不敢輕易妄動卿家,一動,則亂!一動,則滅!一動,則,天下不安!”


    “可是,這樣未免太危險了。”賀蘭清雪有些不忍,女兒生來便應該享受榮華富貴,無憂無慮、快快樂樂的過一生,如今,為了卿家,卻要身犯險境。這對女兒來說,何其不公平?


    卿玉軒抬了抬手,眼裏有一絲擔憂,“外婆的病情,拖不得。”


    說到這裏,賀蘭清雪的眼神也暗淡下來了,作為子女,眼睜睜的看著母親在病痛中掙紮,那種心痛,幾乎要賀蘭清雪夜夜難眠。


    “娘,其實,我一直在想,為何您生下我之後,沒有再為我添一個弟弟或者妹妹?”卿玉軒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來。


    這樣的神轉折,讓賀蘭清雪一時迴不過神來,女兒怎麽突然提起這件事情了?


    這件事情,一直都是賀蘭清雪心中的痛,她眼圈微微一紅,“興許是上天的安排吧……還好,母親還有你。”


    “母親真覺得這是上天的安排嗎?”卿玉軒反問一句,“如果上天真的安排咱們卿家絕後,連我都不應該出生,不是嗎?”


    “軒兒,你這是何意?”賀蘭清雪忘了抹淚,愣愣的看著卿玉軒。


    “母親,您既然能生下我,應該能夠再為我添個弟弟或者妹妹,可是,這麽多年來,您一直都沒能為卿家添丁,我父親也沒有再娶妾室,這是為什麽?”卿玉軒毫不避諱的問道,“就算是父親與您伉儷情深,不忍納妾,為何連爺爺奶奶也都默許了這件事情?”


    “這……”賀蘭清雪無語,其實這個問題,她也想過,她甚至願意退讓一步,隻求能為卿家留下一個男丁,可是,老公爺和老夫人都從未在她麵前提過給玉軒的父親納妾,這的確是有些怪異。


    “或許,爺爺奶奶知道,就算咱們卿家有男丁,恐怕也難以活下來,所以,隻要我一個女孩子,反而能夠保卿氏一族長久平安富貴。”卿玉軒淡淡的說道,“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下的對策了。”


    “軒兒,你怎麽會這樣想?”賀蘭清雪忍不住道,“陛下雖然對咱們卿家多有猜忌,也不會對我卿氏子孫下手吧?”


    不過,即便這樣說,賀蘭清雪也拿不準自己的心裏信幾分,隻怕隔牆有耳。


    “我的確也隻是猜測。”卿玉軒淡笑道,“但是,也有這種可能,不是嗎?你們從小縱容我,寵著我,也是因為不想讓我太過於優秀,成為眾矢之的,對吧?”


    “……”賀蘭清雪眼神越發的駭然,“軒兒……,你……”


    “母親啊,小時候,我不知道這些,但並不代表我長大了還想不明白這些。”卿玉軒繼續道,“所以,我這些年來,縱然是無法無天了些,可陛下卻對我卿家越來越信任,越來越放心了。我也樂於這扮演的紈絝子弟的身份,不過,我還是想要找到母親您不能為我生育弟妹的原因,並且,我卿家,也絕不能絕後!


    所以,我要讓卿家立於帝國之上,讓陛下不止忌憚我卿家,還有害怕,還有恐懼,甚至生不起敢對我卿家下手的心思!”


    “什麽?!”賀蘭清雪驚得瞪大了眼睛,霎那眼淚便滾落了下來,一把將卿玉軒揉進懷裏,“我的孩子……,原來你竟然瞞著母親隱忍了這麽多年。”


    卿玉軒在老娘懷裏唏噓感慨著,心裏默默道,“老子編出這麽大一個謊話來,容易嗎我?母親啊,感動死了吧?”


    母女倆心照不宣的迴到國公府,賀蘭清雪簡單的將今日的事情告訴了老公爺兩口子,並略略提了一下今日的心得體會,便迴了自己院子。


    卿玉軒卻搖搖晃晃迴了自己的小院兒,準備換套衣服出去興風作浪。


    不過,心裏卻在暗自琢磨今日的事情。


    那個算計周元慈的人,真的會是鳳甲子嗎?


    卿玉軒雖然沒有證據,卻覺得八成跟鳳甲子有關係。上次算計鳳閣的人,會不會就是這個鳳甲子?


    可是,一個低賤的質子,真有這麽大的能耐嗎?


    卿玉軒又有些懷疑自己的想法。


    不過,不管怎麽樣,讓羽燕更加強大,待在鳳閣身邊保護他,才更能讓她放心!


    上次在百花宴許諾給羽燕的事情,卿玉軒曾提過帶她來卿府修煉,可惜羽燕不能離開獨自皇宮,她必須想辦法進皇宮一趟,將羽燕帶出來修煉,並且,還要想個方便的法子,可以讓羽燕隨時能夠出入皇宮。


    是夜,卿玉軒將進入皇宮和出來的路線規劃好,準備趁夜深人靜的時候,去闖一闖鳳梧宵的皇宮。


    “軒兒……”門外傳來了孫晉暖的唿喊,語氣平淡,似乎那一夜的事情並沒有給他造成什麽心理障礙。


    卿玉軒略一思索,應該是來迴稟通政司通政使的事情的吧?將腰帶狠狠往腰上一束,盈盈一握的小蠻腰更顯得纖細,彎成一道誘人的弧度。


    “進來。”卿玉軒應著,纖細白嫩的手利落的將如墨炭般的青絲輕輕一挽,將白玉頭冠一束,轉過身來。


    孫晉暖打開門,便看到了一道驚豔的風景,卿玉軒如墨炭般的青絲扣著雪白的玉冠,眉長入鬢,雙目細長溫和,皮膚白皙如玉,眉間殷紅的血蓮,櫻桃似的小嘴兒邊笑容頗有點風流。


    白衣潔淨,如瓊枝一樹,栽種在青山綠水之間,盡得天地之精華;又似昆侖美玉,落於東南一隅,散發著淡淡華彩。


    不由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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