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有一件事情我還是不大放心,就是關於新岸口的事情趙傑有沒有給白山什麽許諾,如果有,要看是什麽許諾了,也要看是合同形式的許諾,還是口頭的許諾。


    如果沒有,一切都好。


    這一夜我也輾轉難眠,心裏藏了太多的事情了。


    小柔還在bj,病情沒有多少的好轉,幾乎是沒有痊愈的一點征兆,這邊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不免還是很擔心的。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轉天一早,我就接到了趙傑的電話,他說已經出院,也已經連夜把那幾個兄弟叫了過來,要我有什麽指示就直說。


    我要他過來會所這邊,然後再仔細安排。


    不多時,一輛車子停在了會所的外麵,而趙傑也已經來敲我的門了。可是我還沒有起來啊,這未免有些太早了些。


    這家夥進門後,直接跟我說現在就要去找白山問個清楚。


    趙傑一臉的氣憤,好像要將白山給撕碎了一樣。我忙叫他先冷靜一下,就是去了也沒什麽用處。


    而我同時聯係的,還有張成明和朱成龍,這兩個家夥趕了過來。


    這件事情需要分工合作,不能因為形勢的嚴峻就亂了陣腳。


    既然把三個家夥叫了過來,我自然是有安排的,不可能要他們就這樣公然去跟誰對峙,那樣一來,對誰都沒有好處。


    甚至於適得其反,還會叫白山有所防範。


    等這三人到齊後,我才交代說:“成龍你去進發集團,跟王宏宇談好合作的事情,也要他盡快聯係人手替換白山,至於趙傑,你直接去新岸口,帶著幾個兄弟去,免得被人給打了,記住,和氣為上,知道麽?”


    這兩人點頭,說知道了。


    我點頭,又安排張成明去找白山。


    張成明很少跟白山有什麽直接的接觸,那是因為這件事情幾乎不歸張成明管,但是現在,我就是這麽安排了。


    原因無二,就是因為怕趙傑意氣用事,跟白山幹起來。這家夥的性格我還是了解的,我知道他的脾氣。


    在新岸口的事情上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他自然是不大甘心的,甚至還想著還迴去。


    可現在還不是算賬的時候,隻有局勢穩定了,我們才有跟白山,還有餘天魁算賬的資本。


    時間未到而已。


    仔細想一想,我覺得白山是動手早了,要不然,等我跟他有了合約,他再動手才秒,然而現在,我們尚有補救的餘地。


    三人兵分三路出發,臨走之前,我也交代他們,盡量和氣些,不要跟誰有什麽衝突。


    然而我的安排是沒有紕漏的,這樣的囑咐幾乎是多餘。


    因為趙傑不會跟白山見麵,與他見麵的,隻有新岸口現在負責施工的一些人,而我之所以派趙傑去,就是去鎮壓的。


    張成明因為與白山少有交集,所以會更加小心一些。也讓我會放心一些,至少不會那麽輕易地跟白山鬧僵。


    等他們走後,我怎麽都安靜不下來。


    這是我迴來的第三天了,沒有一刻是安靜下來的,也沒有一刻好好地休息過。所有的紛擾都讓我寢食難安。


    尤其是白山跟餘天魁那兩個人的合謀讓我更是難以安靜下來。我生怕這件事情會一直延續下去,甚至於到最後都鬧得難以收拾。


    也不無這種可能,但是現在看來,尚有補救的餘地。


    下午的時候,趙傑那邊倒是沒給我打電話,可是張成明這邊,給我打電話了,說是白山要跟我見麵,問我怎麽辦。


    我跟他說就來會所,盡量不要跟白山有正麵的衝突。


    張成明說他知道,便掛斷了電話。


    大概過了兩個小時,會所外麵便聽見有車子的響動聲,我心想,應該是白山跟張成明來了吧。


    果然,當我透過飄窗看著外麵正在往台階走的兩人,我這才如釋重負。


    終歸是沒跟白山有什麽衝突,要不然就很難善罷甘休了。


    張成明把白山帶到了接待室,他過來找我,說白山已經等在那邊了,要我現在過去跟他談談。


    我現在已經全然沒有了一點的擔心,因為這也說明了白山失敗了,要不然他不會來會所了。


    他的失敗,將預示著我的成功,但也會迎來他們的全麵反撲,我還是不得不防著一點為好。


    見了白山,我開門見山地說:“白總,真是稀客,有失遠迎了,見諒啊!”


    我分明看到白山臉色一變,他站了起來說,“陳總哪裏話,這不是應該的麽?”


    然而這個時候,我最想聽到的,就是趙傑那邊的消息。隻要那邊再傳來一切都好的消息,那麽現在還真是一切都好了。


    朱成龍那邊也不可忽視,他跟進發集團的王宏宇的接洽成功才是我們最大的籌碼。


    隻有三者合一了,我們才有十全的把握跟餘天魁對抗。


    之前是我低估了餘天魁的能量,現在看來,這場博弈還尚未平息。


    白山坐到了凳子上,我要小劉安排一下中午會客的事情,小劉也就出去了。張成明站在一邊,我要他坐下。


    這種局麵不免有些尷尬,但也足夠讓我滿意,因為白山是來跟我解釋的,這一點我可以肯定。


    想必白山也已經知道趙傑出院的事情,而趙傑的出院,加上我上次去見白山時見到的情景,這所有的一切,足以叫白山明白一個問題了。


    那就是我們之間的生意徹底談崩了。


    白山叫了我一聲陳總,問我今天是什麽事情找他。


    我也毫不忌諱了說了自己的想法,“趙傑的住院不是偶然吧?我走了這麽點時間,就出了這樣的事情,還有,就是白總也知道我跟餘天魁之間有過節,可是白總跟餘天魁走得很近,這就叫我不得不小心些了,你說是不是?”


    “這個——”白山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我無意乘勝追擊,也無意趕盡殺絕,我隻要白山退出所有的角逐。


    “餘天魁與我有過節,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想必餘天魁跟白總也講了,再說,白總不可能不知道,就是進發集團那邊的事情,想必白總都知道了,所以,鑒於現在形勢有些複雜,所以我打算終止與白總的一切合作!”


    這才是我想要跟白山表達的全部內容,無關其他,隻因為他跟餘天魁有染。


    倘若不是看在小柔的麵子上,我或許都不會這麽輕易地繞了白山。


    “陳總,聽我解釋好麽——”


    我知道白山要跟我狡辯一下,可是我對這個人太了解了,我早就知道他之所以會來的原因就是想跟我解釋,再取得我的信任,可是,我沒那麽傻!


    故而我連忙打住說不要說了,就到這裏了。


    而至於之前白山對新岸口開發的投入,我一分都不會退給他,他也不能將我怎麽樣。


    這一點,從我們鬧掰後就已經成了鐵板上的釘子。我想,白山心裏有數的。


    “陳總,既然這樣,那——新岸口前期的投入,你看——”


    “我們大家現在手頭都緊,所以暫時還沒辦法給你,所以,就等後期開始招商以後掙錢了,再給白總好了,反正白總跟餘天魁合作也不差那一點的錢!”


    我都說到了這個份上,白山還有什麽好說的,可是這個老東西不依不饒地問說,“可是——”


    “可是什麽?大家都心裏有數就行了,好了,白總自便,我先去忙了。”說著,我便率先離開了房間。


    時間尚且停留在中午之前,我迴到了辦公室,白山也沒再多停留。


    他有今天,不是誰對他不好,隻是因為咎由自取。我原本對白山有極深的恨意,不單單是他拆散了我跟小柔,還有他陷害我的原因。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我覺得沒有什麽是不能釋懷的,我也在試著原諒白山,畢竟,或許在以後,我還要叫他一聲老丈人。


    可是當我從bj迴來,聽說趙傑入院,而白山跟餘天魁廝混以後,我就覺得我沒必要再容忍他什麽了。


    該斷的總歸要斷,我隻是讓這一切提前了而已。


    趙傑那邊終於傳來了消息,說是白山的人已經被趕走,現在接管新岸口的就是我們的人。這讓我心下輕鬆了不少。


    隻要新岸口沒有大的紕漏,餘天魁那些人便弄不出什麽幺蛾子來。


    這也是我們最大的堡壘與依仗,更是就地反擊的基地。如此一來,白山才是最大的冤家。


    他被餘天魁利用,如今還落了個兩空。


    其實這倒不算被誰利用,隻是他太過貪心,還有就是他瞻前顧後了些。


    像王宏宇就開明多了,在這個時候站出來毅然決然地與餘天魁翻臉,這是看得我們,他其實也在賭,賭我們必定勝得餘天魁。


    盡管現在下結論為時尚早,但是除了出了一點的風波,幾乎是沒什麽大不了的。


    想必王宏宇在趙傑住院的那一段時間也是蠻趙傑的,因為他也怕我們失敗。既然得罪了餘天魁,那一旦被餘天魁得了先機,他是沒有退路的。


    所以,我們還算是有盟友的,至少還有人不見得會落井下石。


    朱成龍去找王宏宇了,不知道現在進展怎麽樣了。新岸口那邊還不是很穩定,我們人手也奇缺,這個時候很需要王宏宇派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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