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歡樂穀不知道什麽原因,原本往好了發展的業績又是一再下滑,我找了幾個互助會的兄弟出去打聽,迴到就聽到,以前老子千辛萬苦找來的客源都去了巴黎1號。


    這天早上,我被手機鈴聲吵醒,我半夢半醒之間接通,聽到了小柔的聲音。


    小柔在哭,嘴裏叫著我的名字,但我沒來及說話,電話就給掛斷了,簡直讓我以為真是個夢,但我知道,小柔是真的來找我了。


    “草”我一大早就罵出了髒話。


    歡樂穀的生意慘淡,這次還真的不是有人故意來鬧事,就是因為巴黎1號的水平比我們高,加上我又不肯讓周倩茜出台,其他小姐很多都是不出台的主,自然生意少了不少。


    我不知道衛經國是不是故意的,以前巴黎1號跟我歡樂穀的生意最好的時候都可以平分秋色,但現在還真是虎落平陽的意味。


    這老狐狸是逼我迴去呢,我看透了他打的如意算盤。


    這比白山玩的還厲害,白山是明著來,但衛經國是暗著來,歡樂穀客源沒了,就是個空殼子,沒錢賺,兄弟們能去吃什麽,賺什麽。


    我不信這個邪,扛著又過了幾天,我站在歡樂穀的門前,看著蕭條的景象 ,這一陣的自己就是命犯太歲。


    我一邊冷笑一邊撥通了衛經國的電話,話說出口就變了個味兒,“衛老板,是我,葉蕭”


    衛經國明顯沒睡醒的樣子,迷瞪著說“葉蕭啊,怎麽了”


    “你前幾天跟我說的事還算數麽”我心裏諷刺他裝模作樣,但現在的我就要低三下四。


    “相通了?”


    “有好事當然要做,前幾天是我糊塗,別見怪,衛老板”不是我認慫,就是因為我看透了這個社會。


    白山教會我有勢力多麽強大,而衛經國這裏,我可以收集到更多的人脈。最重要的是,這些可能都會成為我以後的資本。


    跟衛經國談好,我也沒問他給我什麽職務,最差也是個領班,我將幾個管事的人召集起來,叫來麻子跟小飛。


    “歡樂穀我要關了。”說出這句話我一時沒敢看他們的臉色。


    小飛第一個喊出聲,“蕭哥,你說什麽呢,歡樂穀是你的心血”


    “蕭哥,你可想好了”張麻子也在一旁勸我。


    幾個兄弟都三言兩語的開口,讓我仔細想想,別一時衝動,客源什麽都可以在找。


    看著跟著我的兄弟說沒有感情是騙人的,但我還是硬起心腸,“關了,開不下去,關了,這地方,過兩天看看就賣了”


    看我的神情不像是開玩笑,小飛衝上來就給我一拳,一邊打一邊說,“兄弟呢,你都不要了?說關就關,葉蕭你真有種”


    是張麻子把我們拉開,隻要張麻子關鍵時刻沉穩,他問我“關了你去哪”


    張麻子是個人精,一看就能知道我的想法,我看著小飛,他等著我的解釋,我卻不知道怎麽開口,“我迴巴黎1號”


    “我草你大爺,葉蕭,你真是我兄弟”果不其然,小飛鬧了起來。


    趁著其他人架著小飛,張麻子拉我進了會客室,“你要迴巴黎1號?”我點點頭,“是不是那天衛經國說……”我打斷張麻子的話,搖搖頭。


    “我自己的決定。”張麻子還是不信,“你說出個理由,兄弟我就理解你”


    但我還是沒吭聲解釋,“媽的”我聽張麻子說了一句,然後就朝我揮拳。


    張麻子走了,帶著小飛,我不由得咧嘴笑了笑,嘴角的弧度實在是太大,扯到了臉上的傷口,讓我不由得抽了一口冷氣。


    張麻子打人挺疼的,眼皮子被打中了,有些睜不開,怎麽每個人都喜歡揍我的臉,我揉著腫起來的地方,苦笑。


    以前我也跟小飛麻子打過架,那一次我們也是還年輕,惹了事,可能是因為太安靜了,我也有些迴憶過去。


    那個時候我跟麻子小飛才14歲。惹了當時一個幫派的老大,不是什麽重要的事,就是偷了個東西。


    “蕭哥,蕭哥!”迷迷糊糊當中我聽到張麻子和李山飛此起彼伏的哭喊聲。


    我睜開眼,笑了笑,看來我還活著


    “媽的,這小子成這樣子了,居然還笑得出來,”迷迷糊糊當中我又聽到另外一個憤憤的聲音:“老大,幹脆一桶鹽水潑在這小子身上,讓他感激醒過來算了。”


    “你們別潑我蕭哥,我這就叫醒我蕭哥!”這時,張麻子和李山飛驚恐地叫了起來。


    可他們話音未落,便又慘叫了起來。


    我不明所以地皺了皺眉頭,本想要抬起眼皮子看看,可我的眼皮子卻像是有千斤重一般,壓得我睜不開眼睛。


    就在這時,一股強烈的刺痛感席卷了全身,我隻覺得宛若有千萬根刺刺在身上一般,頓時我就疼得渾身顫抖起來,手心也全部都是冷汗!


    他娘的可真是夠狠的!竟然能想到這麽陰狠的招數來,我總算是嚐試到了芒刺在背的滋味了。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才沒有慘叫出聲。


    “蕭哥!”我刷得睜開眼睛,便看到了張麻子和李山飛那張渾身是傷的臉,兩人看到我也激動地叫了起來,隻是目光卻是複雜萬分。


    我強忍著身上的刺痛,打量著兩人,這才發現兩人被人按倒跪在我跟前,而他們的身上已經早就被大大小小的傷口占據,並沒有比我好多少。


    我狠戾地瞪了老大一眼,折騰我我沒話說,這麽折磨我兄弟算是怎麽迴事?!


    那個老大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微微一笑道:“葉蕭,你們有種,偷東西偷到我身上”


    我呸得一口吐出嘴巴中的血沫子,咬牙切齒地瞪著他,每一個字就像是從我牙縫中蹦出去的沙礫一般道:“老子就是有種,怎麽著”


    我現在還記的那個老大將手上的煙灰彈了彈跟我說的話:“葉蕭,我不得不說你很聰明,如果你來幫我肯定有出息,可是你就是這麽不知好歹”


    那個老大雖然滿臉笑意,可是我卻覺得他的目光就像是刀子一般淩遲著我。


    張麻子和李山飛都是我的兄弟,我怎麽可能會置他們生死於不顧?


    老大見我不開口說話,他手指一動,一把手槍便從他袖子中滑落了出來,黑洞洞的槍口遞上了張麻子的腦袋。


    張麻子嘴唇囉嗦著,麵如死灰地看著我,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


    當時也真是年輕氣盛,什麽都不懂,一股子勁往上衝,吃了不少虧。


    後來警察發現了,我們三個才逃過一劫,不過也進局子裏呆了幾天。


    一根煙剛好抽完,我也迴憶完了當麵我們仨的事,陳芝麻爛穀子的放心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拿出來讓我想想了。


    是我把歡樂穀的大門鎖上的,曾經的兄弟們都不知道去了哪兒,手機在口袋裏嗡嗡的震動,我掏出了是周倩茜,我沒接,打了輛車


    “師傅,去巴黎1號,sh市最好的那一家。”


    我沒跟衛經國說我什麽時候過去,但我剛踏進巴黎1號的門,就有人來請我上去了。


    迴到熟悉的地方,巴黎1號還是那麽金碧輝煌。


    我坐著電梯往上走,我知道衛經國肯定有不少事情要跟我說,但我透過透明的電梯,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鄭海凱,他怎麽在這?


    衛經國早就在會客室沏好茶等我了,我進去,卻彎下腰,先做了個禮,我以前在巴黎1號當領班的時候,也是這麽個舉動。


    衛經國見到我很開心,招唿我過去坐下“來了,坐,迴到以前呆過的地方感覺怎麽樣,跟我說說。”


    這是跟我打暗語呢,我深知,在路上我早就準備好了一套說辭,“衛老板,有事您吩咐就成,就當我以前那樣。”


    伸手不打笑臉人,對衛經國就要用這個套路。果然衛經國也沒在說什麽好話,他問我有什麽想問的,我也就把自己的一個疑惑說了出來。


    “我剛剛在二樓看到個熟人”我小心翼翼的開口,到現在我也不確定真的是鄭海凱還是跟他比較像的人。


    “你是說鄭海凱吧,我把他調二樓了”衛經國坐實了我心裏的想法,我卻有些不滿意。我把歡樂穀關了,迴到巴黎1號,兄弟現在也都找不見了,衛經國現在把鄭海凱調到了二樓,怎麽個意思,讓我跟他自相殘殺?


    可能是我臉色下沉的太快,讓衛經國看的太明顯,他起身坐到我的旁邊,拍拍我的肩膀“你擔心個什麽勁,有我在呢,怎麽,你還怕?”


    我被衛經國堵的說不出話,但我現在氣的就像罵人,草,我果然就不應該來,衛經國這是下套玩我呢!


    我不想在看衛經國的臉,站起來對衛經國行個禮就要走,在我快要出去的時候,衛經國說“你不是為了白小柔來的麽”


    我猛地站住,迴過頭,“衛老板,我要去二樓的領班休息室了,我衣服準備好沒有”到現在我才知道自己也是個識時務的,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深深的印在我心上。


    白小柔,我默念著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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