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樣相安無事地過了下去,葉姍把自己的時間填得滿滿的,在閑暇的日子開始在瑜伽館兼職。


    因為她並不貪戀方林的暖,把他當作生活裏的錦上添花,所以兩人一直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偶爾約會,平日裏噓寒問暖,兩人之間的感情,反倒是愈發的好了,成為彼此生活裏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值得一提的是,因為要為餘燕賣房子,她常常跑東城區,偶然的一天,在大街上,她還遇到了楊子傑和蘇一琪,兩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和好如初了。或許是那天葉姍和楊子傑的談話,讓他頓悟了感情的真諦,突然間明白了和蘇一琪之間的感情,的確是需要磨合的,不能遇到困難就退縮。


    蘇一琪的瑜伽館生意一直不溫不火,勉強維持,如今,她對葉姍再無敵意,還非常真誠的邀請葉姍能來她那上班。


    說話語氣比以前柔和了許多,再無初識時的咄咄逼人和高高在上,看來,愛情真的能讓人改變許多。


    “姍姐,真的特別希望你能加入到我的館裏來,你在這行幹得久,比我有經驗得多,能有你的加入,說不定我就能挺過這次寒冬,迎來新生了。”


    不是葉姍不想去,是確實是時間上不湊巧,中城區到東城區在不堵車的情況下,開車也要近半小時,如果再遇到晚高峰,根本趕不上上課。


    葉姍禮貌的拒絕了,“確實是時間上不合適,不然我肯定來幫你們了。真的很為你們倆高興,記得大喜的時候,別忘記通知我哦。”


    暑假已經快接近尾聲,葉姍抽時間帶筱雨迴了一趟省城,趙誌剛父母的狀態不錯,她撒了個小謊,騙了過去。兩位老人如今的心態調整得很好,即使發現端倪也不想深究其它。


    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們年齡也大了,操那麽多心,太累。特別是趙誌剛父親,經曆了那次生死,更是把這些事情看得格外透徹。


    葉姍抽時間去了趟餘燕的父母家,從談話中,感覺出他們並不知道餘燕的事,葉姍心底更加的擔憂了,這餘燕,當真是倔強得很,什麽事都一個人扛。


    葉姍便沒再說什麽,心想既然餘燕挖空心思地瞞著自己的父母,肯定是有她自己的想法和打算。她肯定是怕如果讓老人知道了那個孩子的存在,鐵定不會讓她順利生下來,唯有把生米做成熟飯了,想怎樣反對,也無濟於事。


    “你們這些孩子,到底是怎麽了,前兩天李冰也一個人來了趟,說出差,順路來看看我們。”


    說到這,餘燕的母親拉著葉姍,帶著滿臉的神秘和期待,低聲地問她,”丫頭,你給我老婆子說說實話,你們年輕人啊,現在都不愛和我們老年人說心裏話了,到底燕子和李冰有沒有發展啊,問他們什麽都不說,就說隻是朋友,為什麽我看著就不像呢,我們老兩口,可是盼望著他們在一起呐。”


    想起餘燕和趙帥之間的總總,葉姍的心情沉重,”阿姨,感情的事,講究的是個緣分,我以局外人來看吧,他們兩人太知根知底了,太熟悉。從一開始就是很好的朋友,想來很難發展成為男女朋友關係了。”


    葉姍說得很真誠,一點也不拖泥帶水,她必須這樣做,不能給老人給予希望,不然將來的失望會更大。


    而且她說得也不無道理,李冰對餘燕的生活太過熟悉,從朱振宇到趙帥,換做任何一個男人,也不可能做到心無芥蒂的接受。


    兩人說話的時候,餘燕給母親打來了電話,看著老人說話的表情,葉姍也知道是餘燕打來的。


    “丫頭,工作別太忙了,你看你,小葉和李冰都能抽時間來看看我們,就你忙,大半年也不迴來趟。”


    葉姍在一旁看著著急,找了個理由說突然想起給餘燕要說件事,母親不明就裏,把電話遞給了她。


    葉姍走到了客廳盡頭,背著餘燕的父母,靠著窗戶和她說話。


    “燕子,你還好嗎?”


    “姍姐?你怎麽在我家?可千萬別給我父母說這事,我買了張金沙市的卡,專門和父母聯係的,我怕他們知道了會擔心和難過……”


    “我懂!”


    “姍姐,我和孩子都很好,你不要擔心。”


    “錢你收到了嗎?半月前房子賣掉的,一對年輕夫婦帶了個孩子,一眼看中了它,隻可惜比你當初買的時候還少了兩萬。”


    ……


    葉姍並沒有詢問餘燕新的聯係方式,她隻要知道餘燕和孩子都很好,也就夠了。她甚至怕自己知道了,時不時地出現,也會讓她想起和趙帥之間的各種傷痛來,反倒又傷心難過了。


    既然決定了新生,就不應該停留在過去的迴憶裏。


    打完電話,葉姍便匆忙地告辭,她怕自己再呆下去會一不小心說錯話。


    從省城迴來沒幾天,趙誌剛的案子開庭。


    包穀豬的傷殘鑒定出來了,眼損傷導致視野缺損,有光感,矯正視力為0.05,視野半徑10度,被診斷為重傷三級。


    起訴書上,他們要求趙誌剛承擔法律責任的同時,附帶民事賠償74.3萬元。


    由於在開庭的時候,葉姍已經和趙誌剛離婚了,作為趙誌剛的財產的房子被抵扣給了包穀豬,當初他還把股票賣掉後的十萬也償還給了對方,加上葉姍墊付的兩萬元醫藥費,其它的賠償趙誌剛已無力支付,李律師竭盡所能地為趙誌剛辯護,找出林林總總各種證據為他開脫。


    最後,趙誌剛被法庭宣判,服刑5年。


    包穀豬的夫人在法院門口拉著葉姍不讓她離開,說他們卑鄙無恥,“明眼人誰都知道你們這就是假離婚,為了逃避賠償,我不服,我要上訴!”


    方林一個箭步上前,把葉姍拉了過來。


    “你要上訴那是你的事,這隻和趙誌剛有關,和葉姍還有什麽關係?”然後也不管她在後麵破口大罵他們是狗男女,拉著葉姍離開了這裏。


    如今,方林變得越來越大膽了,有時候周末還會帶著葉姍參加釣友聯盟的聚會,在聚會上,遇到過冷月和陽斌夫妻兩次。


    如今,冷月已經完全從疾病的陰影裏走了出來,日子過得陽光而積極,可是自從知道葉姍和方林的關係以後,她卻開始慢慢和他們疏遠了。


    一副嫉惡如仇的表情,她說:“任何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的愛情,都是不道德的行為,即使理由再冠冕堂皇。”


    末了還有些義正言辭,“這不值得任何人祝福,你也不應該拿出來炫耀,你以為搶了別人的老公是很光榮的一件事嗎?別告訴我那是因為愛!葉姍,作為曾經的朋友,我希望你認真反思一下。”


    後來隻要有方林參加的活動,他們都不再參加。看來這樣的感情,終究隻適合滋生在黑暗之中,見不得陽光。


    9月份開學了,新的一學期又開始了。


    葉姍的心裏充滿了希望,她得到消息,教學主任一職在最近一個月就會定下來,園長側麵找她談話過,讓她打足精神,應對各方麵的考核。


    “最近可千萬別出什麽差錯了,也別讓家裏的事影響到工作上來。小葉,你各方麵都很優秀,我會極力推薦你的。”


    葉姍的心裏充滿了希望,鉚足了勁,打算全力一搏。


    自從鍾月娥把貝貝轉班以後,葉姍和她已經很少遇到過,即使偶爾遇到,兩人也裝作不認識一樣把頭扭開。


    最開始,葉姍還試著對鍾月娥微笑過,畢竟作為老師,她不能這樣對待家長。可是每次都能撞上她冷若冰霜的臉,漸漸地葉姍的笑容也就僵硬了下來,從此兩人形同陌路。


    好在她和方林的感情是越來越好了,便不自覺就忽略了身邊的這些不愉快。


    這不,又到了周五,方林忍不住思念再次來到離幼兒園不遠處的地方來等葉姍下班了。作為班主任的葉姍,需要等最後一個孩子離園後她才能下班,所以方林一直在那幹等著,隔一會就問她還有多久。


    恰巧鍾月娥接了趙思貝迴家,一不留神就看到了方林停路邊的車,鍾月娥一看到他們偷情,氣就不打一處來,立馬升起一股無名火,無處發泄的憤憤不平充盈在心間!


    如果可能,她真想讓這對表麵上人模狗樣的男女,曝光在陽光之下,別以為可以吃幹抹淨後,當什麽事也沒發生一樣,繼續過著安穩太平的日子。


    可她畢竟是鍾月娥,心思慎密、運籌帷幄的鍾月娥,她還不會弱智到做出那麽毫無理智的事情來。


    而且,自己的事到如今還沒有消息呢,瞎操心別人的事幹嘛。


    餘燕走後,一直打聽不到任何消息,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甚至鍾成功托人去查了她離開時候的機票,去的是一個離金沙市很遠的省會城市,到那去找人?無異於大海撈針,她就算本事再大,也做不到。


    隻有就這樣懸而未定了,有時候午夜夢迴,總覺它如定時炸彈一般,驚出一身冷汗;又像是一根魚刺,梗在自己心間,怎麽也拔不去。


    倒是趙帥,最近是越來越安穩了,每天忙著工作,如陀螺般地轉,前段時間談成的那筆生意已經取得了階段性的進展,開始盈利,公司裏人人都如打了雞血一般,幹勁十足。


    兩人又恢複了以前相敬如賓的日子,表麵上看上去和諧極了,隻是偶爾半夜醒來,她會發現趙帥在黑暗中,一個人站在窗前,什麽也不做,一動不動,就那麽呆立著,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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