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家門,趙帥毫不猶豫地去了餘燕那裏,看著才迴家沒一會的哥哥突然又返迴來了,餘燕的眼裏充滿了驚喜和滿足,用誇張的表情迎接了他,極盡柔情。


    她沒有問趙帥為什麽迴來,而是溫柔地趴在他懷裏,兩人聊些家常,還有對未來生活的無限憧憬。大部分是餘燕在說,趙帥聽著,偶爾發表一點無關痛癢的評論。他還沉浸在和鍾月娥吵架的憤怒中,這些年來,自己一直生活在鍾月娥家庭的陰影下,他們永遠覺得他就是靠他們那個家才有的今天,仿佛是天大的恩賜,自己理所當然應該感恩戴德。


    趙帥緊緊地把餘燕摟在懷裏,這一刻,他覺得這個女人和他才是平等的,兩人是在同一個高度存在,完全的屬於自己。終於認真考慮和餘燕之間的關係了,或許和燕子一起開始新的生活也未嚐不可,她陽光積極、自立卻不跋扈、而且對自己溫柔又體貼。哪裏像母老虎那樣,永遠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燕子,如今有你在,我覺得很幸福。”趙帥情不自禁地吻他,可也就蜻蜓點水般,他不敢太過激情,怕傷害到孩子。


    這一夜,餘燕睡得安穩極了,再也沒有噩夢,沒有孤獨無依之感。


    第二天一早,便不自覺地就自然醒了,她起來給趙帥做早餐。以前她可是從來不做早餐的,都是在樓下小店裏對付,可是麵對自己心愛的男人,女人天生的賢惠便表露無疑,兩人就像新婚夫婦一下,吃飯、對視、吻別,餘燕把趙帥送到門口,叮囑他下班早點迴來。


    “燕子,你這幾天還是少出門,免得遇到不必要的麻煩,委屈你了。”說完在她額頭上印了個大大的吻,拿著公文包去公司。


    甘猴子也迴來了,昨天晚上到的,趙帥一到公司,兩人便湊在一起,把幾個部門負責人拉到會議室開了個簡短的商討會。會議主題大意就是全部門協作,做好這次談成的這單生意。


    散會以後,2人又一起商議了下籌錢的事,甘猴子建議把庫房裏的部分貨品想辦法傾銷出去周轉,特別是那批壓了快一年的幾百噸鐵合金。


    “這個,我也愁啊,當時確實是我們決策的失誤,加上金剛改革的衝擊,造成這樣的後果。不過現在鋼材市場迴暖,金剛改革後,效益可是比以前好多了,我去想想辦法。”


    原來,鐵合金價格波動大,當初市場低迷,那時候公司有些閑錢,兩人一合計就屯了幾百噸在庫房裏,一直巴望著市場迴暖來大賺一筆。沒想到這一等就等了快一年,如今鐵合金的價格終於是隨著鋼材價格漲起來了。


    趙帥不放心,“如今迫在眉睫了,也不能全指望這批貨,還得多管齊下,從其他方麵也想想辦法。而且,就算把這批貨全部傾銷出去,我們的資金缺口也還有四百來萬。”


    甘猴子信心百倍,他說他相信天無絕人之路,“老趙,實在不行,我們按照各自股份,把家底都拿出來押上去了,我這就迴去籌錢去,大不了打算在省城買的那套房子不買了。不成功便成仁,我就不信這邪了,我們這樣的黃金組合還把這公司給開跨?”


    合作多年的兩個夥伴在相互鼓勵中,信心百倍,他們堅信,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公司能夠起死迴生,越來越好。


    趙帥迴到自己辦公室,在心裏盤算著,如今要從鍾月娥手裏拿出一兩百萬,那可是比登天還難啊。


    還才剛坐下,正焦頭爛額之際,鍾成功氣勢洶洶地進來了,幾乎沒有客套和轉彎抹角,直接大唿趙帥的姓名,連姐夫也不叫了。


    “趙帥,你今天得給我說清楚,你到底怎麽我姐了?你當真以為我們鍾家沒人了,敢這樣為所欲為!”


    趙帥一看,公司好幾個員工都探出頭來向他辦公室張望,生氣地跑過去把門關上,給鍾成功倒了杯水,強忍著怒火,心平氣和地說:“成功啊,你坐,來,喝口水,看你這滿頭大汗的。有什麽事我們坐下來慢慢談。”


    鍾成功在氣頭上,哪能理會趙帥的主動示好,強硬著把水杯一推,那杯水撒在了辦公桌上,迅速流向幾份文件。趙帥眼疾手快,感緊把文件拿走,抬起頭來,眼神開始變得慍怒,語氣也跟著不客氣起來。


    “你不要以為我是怕你了,說真的,你今天不來,我也正打算找你!我警告你,以後少去找餘燕的麻煩,有什麽怒氣,你衝我來!你最好是把你找的那些小混混些撤了,這些下三濫的手段,真讓人齒寒!幼稚不幼稚?”


    鍾成功並不理會趙帥的話語,咬牙切齒地說:“奇了怪了,好像你整日裏在外邊風流快活還在理了?我告訴你趙帥,你欺負到我姐頭上,就是在打我們鍾家人的臉。別說我爸媽,就是我,也是絕對不能允許你這樣欺負我姐的。”


    趙帥的嘴角帶著嘲諷,在他眼裏,這鍾成功還是太年輕了,除了衝動和使用蠻力,沒有一點腦子可言,“這是我和你姐之間的事,你參合進來有意義嗎?別在這耍你的公子威風了,它在我麵前不管用!”


    鍾成功今天來,壓根就不是來和趙帥講道理的,昨天晚上他和朱小旭去了姐姐家,本打算來商量下婚禮的情況,兩人有些緊張,想找大姐拿下主意,把握下有些細節問題。


    沒想到到的時候,鍾月娥又是一個人坐在客廳裏抹眼淚,兩人再三追問下她才和盤托出,晚上又和趙帥吵架了,確切的說不是吵架,是談崩了,到了離婚的地步,然後趙帥離家出走了。


    “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去了那狐狸精那裏。”


    鍾月娥也不要什麽自尊和麵子了,在家人麵前,一副委屈的樣子。


    鍾成功恨得牙癢癢,說我們還是做得不夠狠,“媽的,老子明天就找桶油漆,找人去那小三店門口刷大字去,看她還能在那呆下去不!”


    鍾月娥立馬攔住了他,“你別鬧了,我今天才知道,你真象嵐姐說的那樣,找了群人去蹲守店鋪,罷了,我也不怪你了,知道你是為姐打抱不平。撤了吧,姐不想折騰了,也想通了,等你婚禮過後,我就去找個靠譜一點的律師,幫我起訴離婚,我一定會搜集所有證據,讓這忘恩負義的東西淨身出戶!”


    說到這的時候,鍾月娥終於恢複了平日的幹練和精明,不再是一個為情所困的棄婦模樣。


    鍾成功當然不會像他姐期望的那樣,咽下這口氣。所以一大早,便丟下所有的工作,來到了趙帥的公司。


    見趙帥態度強硬,鍾成功再也憋不住了,“你不要在這耀武揚威,這公司我姐也占了股份,我告訴你,你和我姐離婚,你會死得很慘!”


    趙帥嘴角的嘲諷意味更重了,幾乎掩飾不了,“你這是威脅我嗎?你覺得我是會受你們威脅的人?我告訴你,你這樣說,我這婚看來是不離也得離了!”


    兩人的聲音越來越大,門外一群偷聽的員工,在那竊竊私語,小聲地議論著。趙帥把門一拉,大吼,“大家該幹嘛幹嘛去,少在這湊熱鬧!”


    人群立馬鳥獸狀逃散!


    “看你還能威風幾天,你既然喜歡當王八,就去當吧,沒人攔著你!當現成的爹,想想都醉了!”


    趙帥懶得聽他胡言亂語,下了逐客令,叫鍾成功哪涼快呆哪去,少在這丟人現眼。然後打開電腦,不再理他,自顧自忙起自己的事來。


    “算你狠,不過被女人耍得團團轉的人,我也就當看猴表演了,別真以為自己還老當益壯,威風八麵!”鍾成功覺得無趣,扔下這句話便懨懨離開。


    留下趙帥一個人坐在那沉思了半天,也不明白鍾成功這話是什麽意思,在他內心深處,是不相信餘燕那孩子會是別人的。權當鍾成功狗急了跳牆,挑撥離間自己和餘燕之間吧。


    正好財務進來和他說一件事,他也就沒再想下去。


    “如果連自己都不相信她,她還有誰可以依靠?”


    單位的事還有很多等著趙帥去處理,忙得不可開交。那批鐵合金的事,看來這次不得不找方林幫忙了,他打聽到消息,最近金鋼的煉鋼廠急需采購一批鐵合金,很多供貨商摩肩擦踵,使出渾身解數想要分到這杯羹。


    因為鋼鐵價格迴暖,市場需求加大,所以各廠礦都在加班加點地生產,以前停了的幾座高爐也再次投入使用。自然而然,對鐵合金的需求也加大了。如果這次能把庫房壓的那批貨賣出去,不單剛談成的那筆生意有了周轉資金,還能穩穩地賺上一筆。


    走出趙帥的公司,鍾成功極度氣憤,迴德林的路上,路過商業街的時候,看到路邊一個醒目的廣告牌上,打著餘燕天貓店的廣告,突然他眼前一亮,曾經,鍾成功畢業後,和人在外地開了幾年的網絡公司,在電腦方麵,他也算一個頂尖高手。


    “總有辦法治到你!”


    鍾成功在心底憤憤地想,笑容逐漸蔓延在他的臉上,一個邪惡的計劃慢慢地在他心裏升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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