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越來越近,最後停在了老譚飯館外邊的公路邊上,趙誌剛定睛一看,下來的竟然是包穀豬,他開著他那輛白色的寶馬耀武揚威來了。


    趙誌剛本能的想要逃避,卻已經來不及了。


    老譚見是包穀豬,立馬熱情地迎了上去,“來來來,我和趙老弟正念叨你呢,你這就來了,當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坐下來和我們喝兩杯,都是自家兄弟,有什麽事啊,坐下來慢慢說。”


    包穀豬打著酒嗝,一看就是已經喝得七七八八了,估計是喝了不少。


    “少廢話,姓趙的,你給老子過來,今天你倒是把話給我說清楚了,不然我饒不了你,分分鍾把你廢掉!”


    趙誌剛一頭霧水,不知道包穀豬要幹嘛,可是見他那麽囂張,加上幾瓶酒下肚,血氣上湧,哪受得了包穀豬如此囂張跋扈、趾高氣昂地和自己說話,氣勢上可不能給輸了。


    “說什麽啊說,不就是欠你幾個臭錢嘛,你放心,爺爺我過幾天就一分不少的還你!”


    包穀豬一個箭步上前,來到了桌子旁,怒目圓睜,用猩紅的眼睛瞪著趙誌剛,趙誌剛也唿的站了起來,身材魁梧的他站起來幾乎比包穀豬高了半個頭,毫不示弱。


    兩人就這樣用眼神對峙著,突然,包穀豬揚起手就紮紮實實地給了趙誌剛一個響亮的耳光,緊接著破口大罵。


    “你個龜兒子,老子真是看走眼了,平日裏還把你當兄弟,借錢給你,你倒好,老子的女人你也敢去碰!”


    老譚見狀,一下也慌了神,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包穀豬的拳頭已經再次掄起,打在趙誌剛胸口上。趙誌剛被那一巴掌一拳頭打得有些懵了,迴過神來抬起就是一腳,正好踢在包穀豬的胯骨位置,包穀豬一個踉蹌,摔在隔壁桌子角,把桌子上的碗碟也撞飛了幾個,掉在地上打得粉碎,嚇得一幫吃飯的顧客起身就跑。


    冬梅嫂子急了,跟在後麵追,“你們別走,別走,還沒結賬呢,你們還沒給錢啊!”


    老譚用自己的身體把再次衝在一起要拚命的兩人給分開,急得語無倫次。


    “有話好好說,大家都不要衝動,老朱,你先說,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包穀豬啜了口唾沫,飛得老遠。


    “我和他這雜種沒什麽可說的了,媽的,有娘生沒娘養的敗類!”原來,包穀豬之所以發這樣大的火,是因為上午待趙誌剛離開後,越想越不對勁,他今天進屋的時候分明看到黑牡丹靠在趙誌剛懷裏,他們還想蒙蔽自己?


    黑牡丹見他迴來,有些慌神,慌忙閃進辦公室的裏間,那間屋子是包穀豬特意為兩人平日裏溫存的時候準備的一間休息室,公司裏幾個業務員都心知肚明,從來不去好奇和打擾。


    包穀豬緊跟著也進去了,黑牡丹正彎著腰收垃圾桶,慌亂地把垃圾口袋打了個結,打算出門扔了。包穀豬一把拉住她,把她往床上一推,“你這臭**,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


    說完一腳把垃圾袋踢翻,裏麵的東西散落了出來,赫然2個用過的安全套躺在裏麵,包穀豬衝上去就是一個大耳刮子打在黑牡丹臉上,打得她兩眼冒金花。


    “滾,你給我滾得越遠越好,不要讓我再看見你這騷婆娘!”


    黑牡丹幾時被人這樣打過,反正事情已經敗露,她索性破罐子破摔,破口大罵包穀豬不是男人,占著茅坑不拉屎,老娘早就不想要你了!


    包穀豬氣得抓狂,恨不能拿頭撞牆,他想當然地認為那個鳩占鵲巢的男人就是趙誌剛,原本以為兩人還隻是過過嘴癮,沒想到還有了實質性的東西。作為一個男人,怎麽能容忍這樣的恥辱,而且還被黑牡丹那樣鄙視自己的能力。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像瘋了一樣要找趙誌剛拚命,可憐了趙誌剛,莫名其妙就背上了這樣一個黑鍋。


    因為催債,趙誌剛已經把包穀豬電話拉了黑名單,找了整整一下午也沒找到,老譚的小飯館也去了,老譚不在,冬梅嫂子告訴他趙誌剛今天沒有來。


    到了晚上,包穀豬一個人跑去喝悶酒,喝下一大瓶二鍋頭,還是不解恨,到了現在,他感覺自己不是為女人而戰,而是為一個男人的尊嚴而戰!


    喝得暈頭轉向的時候,他又開著車跑到了老譚的小飯館來,也是冤家路窄,沒想到這趙誌剛還真在這。


    老譚死死地攔在兩人中間,不讓他們衝到一起打起來。包穀豬瞪著猩紅的眼,指著趙誌剛的鼻子大罵,說他就是個忘恩負義的東西,連自己的女人也碰!


    趙誌剛逼急了,扯著嗓子叫,“我沒碰那騷婆娘,那樣的賤貨我壓根就看不上!”


    包穀豬一聽,更是氣得七竅生煙,這擺明了就是趙誌剛貶低自己,曾經被自己炫耀的獵物,在他眼裏變成了一無是處,他怎能容忍一個什麽也不是的癟三如此蔑視!


    “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球錢沒有,到處裝逼,活該自己老婆被別的野男人上!”


    趙誌剛腦袋轟的就大了,衝上去抓著包穀豬的衣領,用惡狠狠地眼神瞪視他,老譚哪裏拉得住。


    “你給我說清楚了,休得信口雌黃,不許侮辱我家葉姍,不然別怪老子不客氣!”


    包穀豬卻發出一陣猙獰地狂笑,“可笑啊可笑,頭頂綠光都可以當鏡子了,還在那想當然的以為自己老婆有多聖潔!”


    說完趁趙誌剛一愣,包穀豬手上一使力,一下把他推倒在地上。


    “說出來你別不信,老子親眼看到過,那男人老譚你也認識,就是以前我們單位的一個車間主任,平日裏裝得人模狗樣的,太他媽的齷齪,還不是背地裏照樣偷人!”


    老譚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把趙誌剛從地上拉起來,“包穀豬你給我少說兩句,莫須有的事,別在那添油加醋地亂說。”


    “我亂說?老子親眼所見,用得著亂說,自己的婆娘是怎樣的人,自己心裏最清楚!”


    趙誌剛腦海裏浮現出性感的蕾絲睡裙、停車場上熟悉的身影、整日抱著手機聊天的葉姍…….心亂如麻,狂躁地向包穀豬衝了過去。


    “你胡說,自己找了個風騷**,戴了綠帽子,就往別人頭上扣屎盆子,簡直卑鄙無恥!”


    趙誌剛像一頭中邪的瘋牛,咆哮著一拳打在包穀豬的下顎上!


    圍觀的人群紛紛避讓,隻有老譚在中間拉,可是兩個如瘋了般的人,哪裏還拉得住!兩人你一拳我一腳的彼此較量著,周圍的桌椅板凳全部打翻,還夾雜著碎裂的啤酒瓶和飛濺得老遠的杯子碗碟!


    人群離得遠遠的,有的人掏出手機拍照和視頻,一些大膽的還在那吹著尖銳的口哨助威。


    “對,對頭,就是這樣揍,使勁,揍那孫子!”


    也不知道是說的誰和誰,幾個膽小一點的女人躲在身邊男人的懷裏,拉著男人離開,“走吧走吧,不要再看了,打架有什麽好看的。”


    本來今天就下著小雨,現在雨還淅淅瀝瀝的,老譚搭的臨時遮雨帳篷已經被兩人打翻,今天晚上他們都喝了酒,加上在氣頭上,老譚勸架也挨了好幾下,他那小個子,根本招架不住。


    冬梅嫂子逼急了,尖銳的嗓子劃破夜空。


    “你們都給我住手!再打下去我就報警了!”


    包穀豬把趙誌剛打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上去,雙手死死地掐著他的脖子。


    “老子讓你狂,讓你狂!掐死你!活該!”


    趙誌剛張牙舞爪地從喉嚨裏發出咕咕的叫罵聲,有些瘋了,雖然他比包穀豬年輕,也身強力壯,可被肥胖的包穀豬死死地壓著,就是起不來。


    老譚跪在地上,簡直是在哀求。


    “二位爺,你們都是大爺,我求求你們了,不要再在我這打了好不好,我這店將來還要做生意啊,萬一鬧出點事來,你還讓不讓我們一家子活了?”


    處於瘋癲狀態下的兩個人,哪裏聽得進別人的勸,趙誌剛攢足了勁一發力,抱著包穀豬翻滾起來。


    這家飯館外邊是一個大壩子,老譚擺了十幾張桌子在壩子裏,而壩子外邊,卻是一個十幾台台階的樓梯,樓梯下邊就是大馬路了,兩人這一翻滾,便順著樓梯跌跌撞撞地滾了下去。


    感覺骨頭都要散架了!


    從膝蓋處傳來鑽心的痛,趙誌剛感覺在下滾的過程中,好像膝蓋碰到了一塊破碎的啤酒瓶子,尖銳的玻璃劃破了肉刺到了裏麵,低頭一看,整個膝蓋都血肉模糊了!


    包穀豬又像是發瘋的公牛般撲了過來。


    他壓在自己受傷的膝蓋上,仿佛玻璃又刺得更深了一些,趙誌剛有些有氣無力,就那樣仰躺在地上,即使在炎熱的6月,從後脊也傳來陣陣冰涼。


    這一刻,他想葉姍了!


    包穀豬又是一拳,狠狠的打在自己有些暈的太陽穴上,被他死死的壓著,他伸手在地上亂抓,終於抓到了一個東西,想也沒想,伸手一下拍在包穀豬的臉上。


    包穀豬立馬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哀嗷聲,鮮血一點點滴了下來,滴在趙誌剛慌亂的眼神裏!


    遠方,警車唿嘯著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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