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誌剛對葉姍最近的忙碌也產生了懷疑,以前上班的時候吧,還說她既要上班還要上課,確實是事情多,忙不過來。可是最近放假,他中午下班迴家她就不在,直到晚上十點多才到家。


    一到家就說累了,倒頭便睡。


    “老婆,今天你去哪了?怎麽沒帶筱雨一起?”趙誌剛滿是疑惑,忍不住問她。


    葉姍打了個哈欠,對趙誌剛關心起她的行蹤來有些意外,平日裏,他隻要有時間都在麻將桌上,幾時管過這些。


    “去燕子店鋪去幫忙了一天,她不是迴老家去了嘛,店鋪沒打烊,春節期間一直在營業,她不放心,就讓我去看看。”


    葉姍說的倒也是事實,餘燕確實讓葉姍幫忙來著,可她忙著和方林約會,早就把這事給忘了,這時候搬出來當擋箭牌,倒也合情合理。


    趙誌剛半信半疑:“這餘燕,也真是的,放假也不讓你輕鬆一下,她倒好,自己一個人跑省城瀟灑去了,把這一堆爛攤子丟給你。”


    “我和燕子是最好的朋友,幫幫忙也是應該的。”葉姍心裏想到,幸虧和餘燕是朋友,就讓她背背黑鍋吧。


    突然她像想起什麽似得,問趙誌剛:


    “對了,誌剛,上次說的事,你可別忘了,抽時間把你說的那個叫包穀豬的朋友叫出來見見,你們到底做的什麽生意?你一直還沒告訴我呢。”


    趙誌剛臉色變得不自然起來:“他呀,每天忙得很,我再約時間吧,不知道什麽時候有空,老婆,你就放心吧,保證是合法的,而且現在也初見成效了。”


    兩人各懷秘密和心事,誰也窺探不了誰,誰也說服不了誰,就這樣貌合神離的交談著,到最後,以趙誌剛的求歡、葉姍的堅決拒絕而結束。


    黑暗中,趙誌剛粗暴的扳過背對著自己的葉姍的背問她。


    “為什麽?”


    葉姍身體僵硬,強硬的抵抗他的摸索,開始抽泣:“誌剛,對不起,今天我真的不想,就是覺得太累了。”


    此時的葉姍,開始覺得自己肮髒,她無法麵對同一天時間和兩個男人坦誠相見。黑暗中,她也能感受到趙誌剛的滿心疑惑,對這個男人,她突然發現,自己最近忽略得實在太多了。


    “老婆,你最近是不是生病了?總是拒絕我,很多次了。”趙誌剛試著溫柔的抱她,不再強迫和粗暴。


    葉姍翻了個身,零距離的看著趙誌剛那張英俊的臉,他隻比葉姍大兩歲,看上去比方林年輕了許多,也帥氣了許多。


    “誌剛,對不起,今天在燕子店裏忙碌了一天,確實是太累了。”葉姍伸手撫摸趙誌剛的臉,此時,他正溫柔的看著自己,如剛認識時候一般,眸子裏全是柔情。


    她心頭一震:自己到底都做了什麽啊?這男人千般萬般的不是,也是自己當初死活要嫁的,如今卻如此不負責任的背叛了他。


    心裏的內疚和自責一上來,她的身體不自主的變得柔軟起來,往趙誌剛懷裏靠了靠,枕上了他的臂彎,另一隻手抱上他的腰,頭貼著他胸腔,能聽到咚咚的心跳聲。


    “老公,要不,我們試試吧。”


    葉姍把心一橫,決定盡一個妻子的義務,她對自己說,以後,還是少見方林,畢竟,家才是自己的,而方林,始終是別人的。


    趙誌剛卻愛憐的沒再進一步,為她忍住了欲望,蜻蜓點水般吻了吻她。


    “老婆,你今天也夠累了,我們早點休息吧。”


    黑暗中,葉姍籲了口氣。


    嘴上,我們可以輕而易舉的說著各種謊言,可我們的身體,卻從來不會說謊。愛或者不愛,想或者不想,它會做出最誠實的迴答。


    省城,餘燕父母家。


    這是在一個離省城不到三十公裏的近郊,交通十分便捷,地鐵二十幾分鍾就能進城。城市曆史悠久,生態環境優美,城區建設有條不紊,近幾年,各種配套設施被打造得更加成熟,真是一個宜居的好地方。


    父母退休後就來到這邊定居,算下來有六七年了,早已融入了這邊的生活裏。


    他們購買的小區外就有一條河流,環境優雅寧靜。平日裏,老兩口常常在樓下不遠處的小公園裏打打太極,和老鄰居們打點小麻將消磨時光,父親以前是部隊轉業去的金鋼,有不少老戰友都在省城。


    餘燕的父母年齡也不小了,當年,三十好幾的母親一直懷孕不上,正當絕望的時候發現有了餘燕,夫妻倆也算老來得子,所以對她視為掌上明珠,異常寵愛。


    一直優秀的餘燕一路順風順水的成長著,直至遇到朱振宇,遭遇那次失敗的婚姻。


    至今,父母也不知道他們離婚的真正原因,當年,因為結婚後多年不孕,她和朱振宇幾乎跑遍了所有醫院,得出的結果都是一樣:餘燕得的是輸卵管性不孕症。


    為此,她忍受著痛苦,做過兩次輸卵管疏通術,還在一家老中醫那,調了半年多的月經,可是一直無濟於事。


    他們試著做過兩次試管,都以失敗告終,不光花光了所有積蓄,人也逐漸頹廢,失去了信心。


    再後來,他們的婚姻中便出現了田梅,餘燕放棄了治療,開始自暴自棄。


    有時候她悲哀的想:“或許這些都是遺傳吧,說不定哪一天,自己也像母親一樣,突然的老來得子也不一定呢?”


    這是一個美好的幻想。


    餘燕春節能迴來陪老兩口過春節,著實把他們高興壞了,母親在樓下遇到鄰居,見人就炫耀,這是她女兒,然後得到一大堆千篇一律的誇獎。


    “這孩子,長得可真俊俏。”


    “這丫頭,多可愛啊?什麽?還沒有男朋友?阿姨給你介紹一個。”


    “我說燕子啊,你看省城條件多好啊,你早就應該過來發展,呆金沙市那個小地方,有什麽意思嘛。”


    ……


    看來,母親平日裏沒少和樓下的大媽們聊起自己,她們對自己的情況了如指掌。


    每當這時,餘燕總是掛著平日練就的標準笑容,哄得大家哈哈大笑。


    “張姨,能娶我那個人,或許還沒出生呢,不急,我等著。”


    母親罵她貧嘴,可私下裏,卻為餘燕的感情問題愁得焦頭爛額,常常獨自一人坐那抹眼淚。


    “燕子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吧,老這樣晃蕩起,也不是個事,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考慮考慮我們老兩口吧。”


    每當這時,父親也在旁邊幫腔。


    “這事,你可要抓緊了,趁我和你媽身體還硬朗,趕快生個孩子,還可以幫著你帶帶。”


    餘燕何嚐不想?可那個人在哪呢?她想起了趙帥,然後立馬肯定的笑著搖頭了。


    “和他,是永遠也不可能的。況且,爸媽也接受不了一個隻比自己小十幾歲的女婿。”


    趙帥比餘燕大了14歲,有時候她自己也懷疑,是否有嚴重的戀父情結,不然怎會戀上一個大那麽多的男人。


    大年初五,一大早,父母就催餘燕起床,母親還特意叮囑,叫餘燕打扮漂亮點。


    “媽,你幾個意思?難不成今天你讓我相親啊?”


    母親笑容滿麵,臉上洋溢著掩飾不住的喜悅。


    “燕子,今天你爸有個老戰友,住在離省城不遠的一個城市,正好春節,得空說來看看他。”


    餘燕把嘴一撇,扭過頭捂著被子繼續睡,省城太冷了,春節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時候,能窩在被窩裏,這是件多麽幸福的事啊。


    “媽,爸的老戰友來看他,和我有什麽關係啊,你把我繼續當空氣吧,困死了,我隻想睡覺。”


    母親把被子一掀,冷空氣立馬暴露在渾身的每一個毛孔,餘燕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抓狂的搶過被子裹在身上,睜著睡眼朦朧的雙眼,腦子卻清醒了,不再犯困。


    “你這孩子,怎麽沒關係啦,你爸的老戰友最近他兒子也迴來過春節了,他那兒子,嘖嘖……還真不錯,他們有意撮合你們倆。”


    餘燕徹底清醒了。


    “老媽?不會吧,你是要讓我用這樣老套的方式相親嗎?也要先問問我同意不同意吧,就直接把人帶家裏來了。”


    母親開始苦口婆心的勸她。


    “丫頭,你也老大不小了,總不能一輩子這樣單著吧,也不是讓你相親,就是你們兩個年輕人彼此認識認識,多個朋友也好啊,那孩子,聽說也在金沙市工作。”


    餘燕拗不過母親,大過年的,也不想掃了兩位老人的興,便隨他們去折騰去。


    母親叮囑餘燕趕快起床,然後拉著父親去了菜市場采購,她說:


    “今天啊,哪也不去,就在家吃頓便飯。”


    餘燕在臥室裏也聽到父親洪亮的聲音在接電話:“老李啊,對對,就是這,你讓小李直接在導航裏輸***小區南門,然後右轉就可以了,到了給我打電話,我下樓在小區門口接你們哈。”


    十點多,那對父子便提著大包小包的禮物上門了,父親拉著餘燕要她也下樓去迎接下,她用誇張的表情堅決反對:“爸,他們又不是國家首長,還要我們列隊迎接?得了吧,我不去。”


    父親拗不過,一個人下了樓,餘燕聽到開門聲,禮節性的站起來迎接,迴頭一看,站在門口笑容可掬的一個年輕人,似曾相識。


    兩人都驚愕的看著對方,笑容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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