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晃晃,三月已過。


    《花木蘭》的拍攝很是順利,殺青宴當天盛逢特地從c市飛了過去。


    傍晚的時候,盛逢的飛機抵達機場。


    “這劇組怎麽也沒派人過來接機啊?”同行的除了小劉之外,還有剛剛從s市迴來的李斯。


    “我沒通知他們我會過來。”盛逢緊了緊脖子上的圍脖,西北的天氣比他想象中還要冷。


    “那現在怎麽去?”早已入冬的西北已是大雪紛飛,李斯跺了跺腳,暗罵道:“這大西北怎麽這麽冷?也不知道嫂子她們是怎麽堅持下來的。”


    “喂,要坐車嗎?”路邊有輛黑車停在盛逢他們麵前,副駕駛上坐著的女子伸了個頭出來。


    “哎嘶,”李斯擺擺手,“不坐不坐。”


    車子依舊沒動,李斯有些急了,“不跟你說不坐了了嗎?怎麽還不走?”


    聞言,車內傳出一陣低笑,隨即後座的窗戶打了下來,黎歌探了個頭出來,笑道:“怎麽?我親自來接,李導也不坐?”


    黎歌這段時間瘦了很多,但是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不少,許是前些月西北的太陽太毒,臉不似以前那般白淨,但也十分養眼。


    “嫂子?怎麽是你啊?”隨即李斯轉頭看向盛逢,“你不是說你沒告訴別人你過來嗎?感情你是過來跟嫂子過二人世界的啊?”


    盛逢沒理他,將行李丟給小劉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李斯哈了幾口白氣也跟著坐了上去。


    “冷不冷?”黎歌將自己一直戴在手上的暖水袋塞到盛逢手裏,“西北的天氣跟c市那邊差了好多,你注意保暖。”


    盛逢接了過來,卻不肯鬆開她的手,兩個人的手在暖水袋裏交纏著。


    黎歌對著他笑了笑,也沒縮迴手。


    這三個月,劇組太忙,黎歌根本沒有什麽時間迴去,而盛逢也在忙,兩個人除了電話就是微信,基本沒有見過麵。


    前排的李斯看著兩人的小動作,眼眸漸漸暗了下來。


    離別好像不遠了。


    因為下雪的緣故,從機場到酒店一個小時的路途硬是開了兩個多小時。


    “酒店都給你們訂好了,這是房卡。”等到了酒店,黎歌將早前準備好的房卡交給小劉和李斯。


    “得得得,我們走不打擾你們小夫妻。”李斯拽著小劉朝裏走,恰好碰見剛從裏麵出來的宋塵音。


    兩人俱是一愣,隨即都跟陌生人一般,擦肩而過。


    有些人,真的不適合再去打擾了。


    “盛總,”宋塵音朝門口的站著的兩人走去,“上麵有劇組的人,跟我從這邊走吧。”


    “你怎麽也來這邊了?”宋塵音來西北,盛逢並不知情,否則也不會拉著李斯一起過來了。


    “我畢竟還是黎兒的經紀人,自然要陪在她身邊,”宋塵音又迴頭看了一眼,“他們快出來了,走吧。”


    “恩。”


    宋塵音帶著黎歌和盛逢從停車場的後門進的酒店。


    到了房間,黎歌讓盛逢先進去,自己拖著宋塵音去了宋塵音的房間。


    “怎麽了?”宋塵音被她的反應弄得莫名其妙。


    “李斯...”黎歌欲言又止。


    宋塵音知曉她要說些什麽,笑著拍拍她的肩膀,“我知道,盛總還在等你呢,快去吧。”


    “恩,那行吧,有事喊我。”


    “恩恩。”


    黎歌迴房間的時候,盛逢正站在沙發邊給她收拾衣服,黎歌小心翼翼的湊過去,自他背後抱住他,叫著,“田螺姑娘出來啦。”


    盛逢笑著拉開她的手,迴過身,屈指彈了彈她的額頭,“衣服都散了一地,也不知道收拾收拾。”


    “我這不是給你表現的機會嘛。”


    盛逢失語於她的強詞奪理,將手中衣服放到一邊,拉著她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掀起她額頭上細碎的劉海。


    黎歌伸手阻攔他的動作,嘟囔道:“別弄亂我頭發了。”


    盛逢不依,將她的劉海別到耳後,伸手摩挲著她額頭上已經結痂的傷口,“疼不疼?”


    “都結痂了,早都不疼了。”


    這傷口是之前拍一場馬戲的時候,馬失控黎歌從馬背上摔下來,磕到地上弄得,都是一個月前的事情了。


    盛逢看著這不大不小的傷口,心口一陣一陣痙攣的疼。


    知道她受傷,他第一時間就從c市趕了過來,隻可惜還未到醫院,他就因為突然而來的失明,改變了計劃。


    他不能讓她知道這件事。


    黎歌看他一臉的愧疚,握著他的手淺聲道:“我真的沒事了,這個疤再過一陣就消差不多了。”


    “對不起。”盛逢反握住她的手,一下一下的摩挲著,像是手裏握著的是什麽珍寶一般,“這段時間瘦了這麽多,迴去媽又該說我了。”


    “那肯定的啊,誰讓你不給劇組加餐啊,害我都瘦了好多。”


    “你要是吃多了,可就拍不了馬戲了。”


    “為什麽?”


    “太重了,馬馱不動你。”


    “盛逢!!!”


    ......


    兩個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仿佛要把這三個月沒有說的話都說一遍。


    屋外大雪紛飛,屋內柔情四溢。


    *******


    晚些的時候,劇組的負責人得知盛逢來了西北,特地換了一個更高檔的地方吃飯。


    “盛總,我代表整個《花木蘭》劇組敬您一杯!”劇組的負責人率先敬了盛逢一杯。


    “這段時間你們也辛苦了。”盛逢舉杯點了幾口算是意思意思。


    因為是環城自製的戲,所以無論從演員還是工作人員,全部都是環城自己人,所以氣氛還算比較熱鬧。


    幾個主演也都混熟,平時有什麽不愉快的,在一起朝夕相處了三個月之後也都磨平了。


    黎歌這段時間在西北呆久了,偶爾劇組有什麽聚餐也都參加,連帶著酒量也跟著練了出來,幾杯酒下肚,照常嬉鬧。


    “當初這丫頭來試鏡的時候,耍的那花槍,我一眼就瞅中了,這不就是活脫脫的花木蘭嘛。”導演陸遠笑著看著坐在他對麵的黎歌,“以後星途無量啊。”


    “謝謝導演,這段時間也辛苦你們的照顧了。”黎歌又倒滿一杯白酒,朝導演舉杯。


    “哎,陸導你怎麽就誇黎歌一人啊?”主演之一的林馨媛笑著打趣道,“這樣我們可不高興了啊,是不是啊,”她對在座其他主演眨了眨眼睛。


    眾人準確接收信號,都一起哄笑道,“是啊,導演,你這麽說的我們心裏真不舒坦啊,盛總你也給評評理啊~”


    導演陸遠和盛逢相視一笑,“這群孩子,真是,你們盛總明事理,我誇人是她真的好,盛總您說是不是啊?”


    陸遠在導演圈有拍了幾十年的戲,是出了名的好脾氣,下了戲什麽都能聊,跟個老頑童一般。


    眾人的目光都看向盛逢,


    後者的手在桌子上輕敲了敲,目光在他們臉上看了一圈,最後落在黎歌身上,嘴角噙著笑點了點頭,聲線低醇,“陸導說的是。”


    都是一家人,說起話來也都沒什麽遮攔的。


    “盛總這眼神該不會對我們家黎歌...”


    盛逢笑而不語。


    一群人都熱鬧了。


    “盛總這表情該不會是來真的吧?”


    一群人熱熱鬧鬧的開著玩笑,黎歌趁著別人不注意偷偷的將自己麵前的玉米汁轉到他麵前,又指了指自己麵前的杯子,示意他倒一點喝。


    盛逢伸手端了下來,指尖都是杯壁的熱度,很是舒服。


    黎歌放心的收迴視線,端起自己麵前的玉米汁喝了起來。


    “哎,你說我們盛總到現在也沒有結婚,要不我們撮合撮合他們倆就湊一對吧。”話音剛落,黎歌就被嗆住了。


    眾人笑她,“黎歌別這麽激動啊。”


    黎歌紅著臉擦了擦嘴,她才不激動呢,要知道,他們是夫妻好不好!!!


    陸遠算是盛逢的老師,和他的父母也算是點頭之交,見狀也跟著打趣道:“盛逢啊,我看這丫頭也不錯,你也老大不下了,要不考慮考慮?”


    盛逢目光掃過黎歌,又收了迴來,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玉米汁後,說道:“可以。”


    這句話落下算是在眾人之間炸開了鍋。


    黎歌看了他一眼,發現他也在看自己,連忙端起麵前的玉米汁遮擋視線,雖說兩人都已經結婚幾年了,但是這種莫名其妙的羞澀是什麽鬼?


    “來來來,周緒快把你的位置讓給我們的女主角啊。”


    “對對對,我怎麽忘了,”周緒起身將位置空了出來,“黎歌,快過來啊。”


    黎歌好想捂臉告訴她們,她已婚的事實。


    耐不住他們磨,黎歌起身坐在盛逢邊上,周緒又將兩人的碗碟換了過來,笑道:“培養培養。”


    培養個屁啊!


    怕到最後收不住,陸遠敲了敲桌子,正聲道:“我們都是環城的是一家人,所以怎麽說也沒事,可一旦出去了,這些話是萬不能胡說的,知道嗎?”


    “知道,我們都知道。我們開玩笑,盛總不要生氣就好。”


    “不會。”盛逢笑著舉杯,“希望,未來娛樂圈是你們天下。”


    “謝謝盛總!”


    ......


    這餐飯吃的很是漫長,但是黎歌卻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耐煩,因為這些都是她以後最珍貴的財富。


    吃過飯之後,黎歌和盛逢為了不引起注意,選擇分著離開酒店。


    黎歌到酒店的時候,發現宋塵音並不在酒店,她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黎歌怕她出意外,給她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很久才被接通,而且宋塵音的聲音聽起來還有些不對勁,


    “黎兒,我有事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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