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坐在電腦前等,祈求他能迴複,哪怕是一個字。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子,總覺得對方迴複了就能找到希望,直到我心灰意冷,電腦沒有任何提示。我心裏很煩躁,該死的家夥,你倒是給我滾出來。


    小婕打來電話,我無精打采的按下接聽鍵。


    “劉楓,教授明天要來南昌,你跟我一起去接他。”她說的很開心,我能想象到她歡唿雀躍的樣子,我應了聲哦,沒有下文。


    小婕聽我口氣不怎麽好,在手機裏很關心的問道:“怎麽了,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我收到了一個包裹,裏麵有鳩杖,筆記和檔案,還有一份電子郵件。”這件事情我太需要傾述,要是憋在心裏,我會很難過。


    “你在家等我,我馬上過來。”小婕一聽到鳩杖就感覺事關重大,趕緊掛了電話,放下手頭工作,向我家趕來。


    我呆呆的望著手機屏幕,心裏很暖,在我需要的時候,這個妮子總能第一時間過來。我在家等她,同時分析這件事情,許平寄來這麽多東西,他有什麽把握確定我會去?就憑他口中所謂的真相,未免太小瞧我了。


    小婕到我家直奔房間,看到臥室的鳩杖一陣發呆,我把她拖到床邊,將筆記和檔案放到她麵前。她知道我心情不好,將筆記打開,越看越古怪,看完整本筆記後,她目瞪口呆:“不可能,叔叔不是這樣的人。”


    大學期間,我和小婕無話不說,我們到知根知底的地步,我經常跟他講我父親,有兒時的崇拜、年少的看不起、長大的惋惜,我每次講的時候她都在一邊靜靜的看,眼睛一閃一閃,很好看。


    緊接著她把檔案看完,我知道的事情她都知道,她看完之後看著我:“劉楓,你有沒有想過這些東西是假的?”


    “假的?”每個人的思維模式都不一樣,我從開始就被包裹離奇的氣氛主導,變得神經兮兮,很容易受外界環境的幹擾,覺得看到的東西就是真的。小婕不同,她對我家很了解,一看到這個東西,就覺得是杜撰。


    “我雖然隻見過叔叔幾麵,但他絕不是那樣的人。而且當時在磚塔,許平受了重傷,叔叔派人去追,他很難逃脫。這鳩杖……”小婕講到這就沒有在講,如果不出意外,許平應該被老爹抓了,鳩杖很有可能在老爹手上。******,有這麽坑兒子的爹嗎?


    “不過也不對,叔叔沒理由這麽做。”小婕看我氣憤的樣子補充道。


    我冷靜下來,要是按小婕這麽說還可以是許平逃了出去,碰到別的人,他們把鳩杖槍了過去,然後寄給我。他們,鳩杖也有可能是他們寄的。我說的他們,就是許平口中的他們,那個神秘的組織,他們也想得到長生藥,既然我父親把長生藥搶了過去,他們有很大的可能會對我出手,畢竟我父親就我這麽個獨苗。


    這件事情有三個可能,第一,許平寄給我的,他想把我騙到秦嶺,威脅我父親;第二,我那坑兒子的父親寄給我的,不過這種可能性很小,在混賬他也不會坑兒子;第三,那個他們的神秘組織,他們也想把我騙到秦嶺,進行不為人知的目的。


    究竟是哪一個我想不到,許平那家夥,到底有沒有被抓,一切都是未知。我是個想事就不會停下來的人,我越想越覺得糾結,都快瘋了,小婕拍著我的肩膀,輕聲安慰我,讓我不要去想:“教授明天就到南昌了,他對那座古城池有研究,等他來了我們在想辦法。”


    事到如今隻能這樣,鋪子幾天沒開我也該去打理,反正不能讓自己閑在家,現在網絡上有一個很流行的詞叫宅男,我可不想成為宅男,不然我又要開始胡思亂想。我帶小婕去了鋪子,她看我心情不好,一天都在陪我。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我和小婕從火車站把教授接過來,教授一身樸素,戴著老花眼鏡,談吐不凡,據小婕講教授姓舒,精通世界曆史,對我們國家的曆史特別有研究,不說上知五千年,單從****之前的部落到民國之間的事情,他都能講的頭頭是道。


    舒教授的學識無需質疑,因為是耋耄之年,我很擔心教授的身體問題,想不到他身體十分硬朗,找了《劫遺錄》上麵的地下古城幾十年,差不多走遍國土,要不是因為年紀大了,舒教授現在還在尋找的路上。


    把他接到店鋪,我奉上熱茶,舒教授和藹可親:“小楓,按照你們所說古城池是不是在秦嶺?”


    我和小婕點點頭,舒教授目露期待,我看老教授年紀這麽大,有句話沒講出來。古城池在地下,秦嶺那麽大,要想找到,無異於大海撈針。給我發視頻的人也奇怪,他隻告訴我在秦嶺,卻沒有告訴我在哪個地方,這不是添亂嗎。


    “秦嶺這麽大,想要從裏麵找出地下古城,可不是件簡單的事情。”舒教授雖然說是這麽說,但我看他沒有放棄的意思,畢竟找了幾十年的東西,突然出現希望哪會輕易放棄。小婕看到舒教授這個樣子,立馬道:“教授,你不要擔心,我們會幫你一起找。”


    一起?我還沒答應,不過看小婕氣鼓鼓的瞪我,我趕緊開口:“舒教授,您放心,有我們在,一定會幫你找到古城池。”


    地下未知世界我是抗拒的,但小婕一句話,就算刀山火海我也得去,舒教授看我倆積極性這麽高,笑的連連點頭,直誇現在年輕人的思想覺悟高。


    教授的話我愛聽,身為現代好青年,該有的覺悟俺還是有的,教授看著我們,陷入了迴憶:“要是跟考古隊有關,我可能知道在哪。”


    “您知道在哪?”我十分奇怪,教授不是找了幾十年都沒有找到嗎,怎麽有知道的可能。小婕也是一臉奇怪,教授從來沒跟她講過。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我去了秦嶺,看到過一對人馬進入榕樹林,聽當地的向導講他們是考古人員。我當時在尋找地下古城,覺得他們考古跟我尋找的古城有關,想跟著他們。不過我不能表現的這麽明顯,當天夜裏我才去榕樹林,剛進去,我就在裏麵找到了他們的一個人,他變得瘋瘋癲癲,講什麽長生,我看他講的與古城池無關,榕樹林又那麽詭異,我就退了迴來。現在看來,古城池很有可能在那裏。”


    長生,又見長生,教授講的考古隊應該是檔案裏那對人馬,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既然這樣,我們準備好就能出發。”看教授高興,小婕又蹦又跳,教授看起來雖然硬朗,但要去找地下古城可不是什麽開玩笑的事,搞不好就是喪命,我道:“教授,您的身體?”


    教授聽我這麽說連歎幾口氣,要不是身體的原因,他也不會放棄尋找,但這次已經知道目的地,他不會放棄:“我雖然上了年齡,但身體還行,不會拖你們年輕人後腿。”


    “不不不,教授,你誤會劉楓的意思了,他是擔心你。”小婕開口,老人家的心情我完全明白,但我總感覺這麽大的年紀去秦嶺冒險,真不好。


    “要不我們把猴子叫上,到時候你們兩個在前,我照顧教授,你看這麽樣。”小婕何嚐不知道教授的身體問題,但老人家一輩子的願望就是找到地下古城,做為他的學生,小婕有義務幫他完成。


    “好。”這個主意不錯,我好久沒見猴子,有些想念這個家夥,拿出手機,直接撥打猴子的號碼。


    猴子在湖南,他早些年在湖南呆,在那有點關係,接到我的電話猴子很開心,我跟他講地下古城,隔著手機都能感覺到猴子的貪婪,人家教授還在這,我叫他收斂點。


    “嘿嘿,劉楓,還是你夠哥們,啥也別說了,這趟秦嶺咱們去定了。不過我現在還有點事,可能要過個兩天才能出發。”


    我還沒說話,小婕搶著答道:“沒問題,我們等你。”


    教授沒有反對,我也要時間準備東西,事情定下來,兩天後出發,我來準備東西,猴子在寶雞市等我們。商量的差不多,教授還要去見幾個學術上的朋友,小婕得陪他,我坐在鋪子照看生意,時間一下來到晚上。


    把店門關好,我發現自己這個老板當的不稱職,在北京西安古玩市場的帶領下,南昌古玩商機大好,我這幾天本可小賺一筆,但鋪子幾乎天天是關門狀態。


    我可不想跟錢過不去,看來改天得招個夥計過來,我簡單勾畫鋪子未來,哼著小曲迴家。在走到離家不遠的槐樹下,鄰居家的狗叫個不停,汪汪汪聽起來煩得要死。我皺著眉頭,槐樹一陣晃動,有什麽東西從上麵掉下來。我下意識的接住,強忍著顫抖,身體炸起寒毛。


    人頭,從槐樹上掉下來的竟然是個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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