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拿的東西圓狀,很像眼球,我還沒看清楚,他就把東西收了迴去,我剛才的夢境,難道和他手上的東西有關,我還沒來得及問什麽,他對我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


    上麵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黑仔叫我不要說話,他把頭貼在牆上,念著沒時間了快走。


    “什麽沒時間了,你在說什麽?”我問道。


    他矮著身體貼在牆壁上,沒迴答我的問題,看他神神秘秘的樣子,真想給他一腳,要不是我脾氣好又打不過他,看我不懟死這家夥。


    “之”字形走道不是很大,我們很快走下去,下麵是一條甬道。看甬道的規格不像我們之前看過的,這條甬道像是其他人修建出來。做為後來人修建的甬道,作用無非兩點:要不是另辟蹊徑想要避免什麽,要不是為了抄近路。古墓這麽妖邪,前者的可能很大,黑仔拿著礦燈,一路摸索,一聲不吭的走在前麵。我看他說完那句話變得沉默,便上前問道:“我們現在是不是要去找陳叔他們?”


    “找他們幹什麽,他們要去的地方也是我們要去的地方,你跟我走就行了,猴子和何婕都會在那等你。”他說完繼續往前,我隻好跟在後麵,在甬道我逐漸發現一些動物的糞便。


    這裏麵的糞便很新鮮,動物剛拉完不久。我原先以為古墓沒有多少生物,但看這裏的糞便,古墓至少存在一個生態圈。糞便裏麵有一些我看起來很像老鼠屎。我不敢確定,因為太大了,正常的老鼠屎是顆粒狀,這裏的有一節手指那麽長,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拉的。連這種像老鼠屎的糞便我都不能確認,更不要說其他的。黑仔看到這些糞便蹲了下來,細細的打量,甚至還放到手上搓一搓。


    看他陶醉的樣子我都快吐了,不過想起這矮家夥連鐵棺裏發爛的黑水都敢掏,這些東西對他來講是小兒科,他每種糞便都搓一下,有的時候還把搓糞便的手放到鼻尖,大有細細品嚐的意思,我有些看不小去:“您這是在幹嘛?”


    “已經開始了,我們快過去。”他什麽都沒告訴我,又想往前趕,我這個人好奇心比較重,他又什麽都不說,我把他拉住:“你到底在說什麽,什麽沒時間了,已經開始了,這個墓到底有什麽。”


    “長生,墓裏麵有長生藥,我們不能讓他們捷足先登。”黑仔被我拉著,隻好說出真相。我呆若木雞,長生藥,竟然真的有長生藥。我就這麽拉著黑仔,他突然轉身,氣勢洶洶的盯著前麵:“出來。”


    礦燈的照耀下我們隻能看清幾米的範圍,在前方的黑暗處,有腳步聲傳來,他說話的聲音很熟悉:“想不到你在這,不能讓我們捷足先登,可惜你晚了一步。”


    我仔細一聽,這他媽不是我自己的聲音嗎,從黑暗中走出的人露出了真容,“我”從裏麵走了出來,身高,樣貌跟我全都相同,甚至連衣服都一模一樣。不同於我的是他身上很幹淨,不像我,身上不是泥土就是傷口,衣服破破爛爛,要多落魄就有多落魄。我不想見到這王八蛋,沒想到這個王八蛋主動出現在我麵前,叔可忍嬸不可忍,我立馬問道:“你他娘的是誰,假冒我有意思嗎?”


    那王八蛋一點都不客氣,聽到我說假冒我,沒好氣的說:“假冒你,你怎麽不說你假冒我。”


    我心裏頓時就火了,****的,假冒我還這麽理直氣壯,看老子不把你打出屎來,扯下你臉上的人皮麵具或者化妝術,看看是何方神聖。


    我想一拳放倒這家夥,抓住他,送他去監獄,讓他跟他的獄友好好嗨皮嗨皮。然而現實是殘酷的,我剛衝上去要給他一拳,他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把我放倒在地,很輕蔑的看我,那小眼神仿佛在說你這個垃圾。


    我鯉魚打挺站起來,沙包大的拳頭往他臉上砸去,娘的個西皮,我還不信收拾不了這家夥。他反應很快,側身閃躲,將我的拳頭躲掉,嘖嘖咂嘴,放腳將我絆倒。我看他有戲弄我的味道,索性不起來,向他掃腿而去。


    他像玩夠了的樣子,對著我向他掃去的腿一踩,踩的準就算了,關鍵還疼,我的眼淚一下掉下來,娘的,他這一腳下去起碼有幾百斤。


    “夠了,你有什麽事衝我來。”黑仔衝了上去,他挺忌憚黑仔,閃身躲開,退到了後麵:“你少管閑事。”


    少管你媽,想不到這個王八蛋真的在戲弄我,我想再衝上去,黑仔把我拉住:“你在這看著。”


    黑仔箭步衝上,他也不退縮,兩人打在一起。從他們的打鬥痕跡可以看出兩個人都很厲害,黑仔注重防禦,重心很穩,他幾次想用身高優勢壓製黑仔都被黑仔擋住,黑仔也不張揚,默默的等待機會,最後把握時機,一拳向他的肚子轟去。


    黑仔這一拳可謂十分刁鑽,充分抓住他的破綻,而黑仔拳頭的力道,可從我跟猴子兩個人都難以扛起的棺板能被黑仔一拳打飛看出來,再加上黑仔把握的時機,我看他怎麽躲。


    麵對黑仔的攻擊,他表現的很平淡,甚至平淡過頭,他嘴角露出露出陰謀得逞的笑容,我心道糟糕,黑仔中計了,這是他故意露出的破綻。


    我出聲提醒黑仔,但還是晚了一步,他的身體以一個詭異的姿勢躲開黑仔,然後一腳把踹飛黑仔。他這一腳很不好受,我從黑仔的身上聽到哢嚓哢嚓的聲音。


    “縮骨功很影響身體的發揮,你還不現身?”他居高臨下的看著黑仔,縮骨功我聽過,這種功夫非常難練,且隻能從很小的時候開始練,因為人長大後骨頭會定型,修煉不了。縮骨功的基本功是每天盤腿,下腰,屈身,使全身的筋骨關節達到柔軟。練好基本就能內煉,每天子、午、卯、酉修煉內功心法,達到氣行周天的目的,然後用氣行肌肉,皮膚,髒腑,一氣貫通,最後氣穿全身骨骼,使骨骼能適合移動。


    黑仔站了起來,身體劈裏啪啦的作響,他的身體慢慢變瘦,也慢慢長高,再扯掉人皮麵具和頭飾,竟然變成蘇紫凝!


    我一下懵了,蘇紫凝,竟然是蘇紫凝,看她這麽平靜,不拿個奧斯卡小金人真對不起她演話嘮的樣子,難怪我覺得黑仔的聲音這麽耳熟,原來是男版蘇紫凝。不過我和猴子聯合起來害她,我也不好問什麽,蘇紫凝看我眼光也沒異樣,好像沒發生什麽事一樣。就在我們心照不宣的時候,他對蘇紫凝嘲笑道:“黑麵婆婆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竟然會相信你。”


    “少廢話。”蘇紫凝轉眼衝到他眼前,少了縮骨功的束縛,她身體輕盈了許多,動作也更加犀利,由剛才的主動防禦變成主動出擊,我腦海裏想著他也認識黑麵婆婆,這個古墓,果然沒有我想的那麽簡單。


    蘇紫凝在我心目中有赫赫威名,她沒辜負我的厚望,幾分鍾後把他放倒在地,我看蘇紫凝解決戰鬥,小跑上去,對著他的臉一陣亂扯:“就憑你也能假扮我,看老子不扯了你的皮。”


    我扯的很用力,不管是人皮麵具還是化妝術,我都有信心讓他露出破綻。我扯了很久,都快把他臉皮扯出血,愣是沒從上麵發現一點破綻,他的那張臉,跟真的一樣,扯都扯不動。我快瘋了,不可能,他怎麽會沒有破綻,一定是我哪裏搞錯了,一定是。


    “我來。”蘇紫凝看我扯半天沒反應,把我拉到後麵,她親自動手,又一次展現暴力美學,差點沒把他的頭擰下,可無論她怎麽做,那張臉就是完整無損。


    “藥水,他臉上塗了藥水。”蘇紫凝搞了半天也搞不動,對我說道。我覺得她說的很對,不然哪有可能冒出一個一模一樣的我來,就算是我那死鬼老爹的私生子,也不可能跟我一模一樣。


    蘇紫凝說完也不知道在想什麽,我盯著他的臉也在思索,他趁我們不注意,掙脫了蘇紫凝,跑到我們幾米遠,對蘇紫凝道:“你到底是誰的人。”


    蘇紫凝沒理他,看他逃了,想追上去,想不到這時候鑽出一直山貓大的老鼠,一口咬到礦燈上,把裏麵的線咬斷,四周陷入黑暗之中。


    陷入黑暗的時候,蘇紫凝突然出聲:“他是不是你殺的?”


    他,他是誰,被殺了,難道是村長!?還有蘇紫凝,聽他和她的對話,蘇紫凝身上好像有很多秘密。


    黑暗中的他楞了一下,然後道:“沒錯,他是我殺的。”


    “為什麽要這樣做。”


    “為什麽,我想要活下來必須這麽做。”


    “你早該死了。”


    “你不也是,我們都是一類人,永遠不知道什麽時候麵對死亡,所以我隻能提前把威脅扼殺在搖籃。”


    “我跟你不是一類人,我會把你們都結束。”


    “我很期待。”


    我離蘇紫凝很近,她在與他對話的時候也在身上找東西,最後她掏出一把火折子,這把火折子是我出發前準備的,沒想到她還留著,她很快點著火折子,四周被照亮,他卻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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