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勁生聞言,下意識迴頭。


    目光觸及沈如的瞬間,眉心也倏然聚攏。


    沈如自顧自走到他麵前,紅唇輕勾,明豔動人:“你好,我是明達項目部經理沈如,久仰徐總大名,今天總算見到真人,幸會。”


    雪白的柔荑伸到他麵前,賞心悅目。


    可惜,徐勁生並沒有順勢迴握,甚至連看都沒有多看一眼,兀自起立,轉身站定,如此一來,他與沈如就成了麵對麵,並且高出一大截。


    居高臨下的眼神挾裹著莫名的威嚴,周身氣場全開,形成一種無形的壓迫。


    女人的手就這樣僵在半空,謎之尷尬。


    “沈如?項目部經理?”沒有多餘的寒暄,笑意也不曾施舍,徐勁生硬邦邦開口。


    “是。”迅速調整好麵部表情,沈如勉強維持嘴角的弧度。


    “可我怎麽記得,明達項目部經理是沈婠?當初與我麵談溝通的也是她。”


    “因為集團內部的人事調動,她如今已不在項目部任職,由我接手她之前負責的一切事務,當然,也包括和您對接。”


    “哦?”男人挑眉,狀若隨意地問道,“那她被調去哪個部門了?”


    沈如在徐勁生提到沈婠的時候,心中就猛然一沉,控製住翻湧的厭惡和煩躁,她耐心地給出解釋,卻沒想到徐勁生不依不饒。


    沈婠就那麽好?


    先是權捍霆,再有徐勁生,這些男人是不是都眼瞎?


    “她辭職了。”沈如斂笑,嗓音冰涼。


    徐勁生卻壓根兒不搭理她那點小情緒,言語直白:“嘖嘖,明達連這樣的人才也舍得放走,看來,識人的眼光也不過如此……”


    因為一個沈婠,而否定整個明達,沈如本就鬱悶的心情更添陰翳。


    言辭間不自覺染上尖銳:“徐總這樣講是不是有欠妥當?”


    “哪裏不妥?”


    “沈婠不過一個小小的員工,她的去留與企業本身的價值並無關聯。”


    “一個留不住人才的企業注定不會長久。”


    “你又怎知沈婠是人才,而非庸才?”


    徐勁生:“我有眼睛。”


    “所見不一定是真。”


    “你在懷疑我的判斷力?”


    “我隻是在糾正您的說法。”


    “顯然你並沒有成功說服我。”


    沈如一噎。


    徐勁生淡定擺手:“今兒日子不好,人也不對,改天再來簽字,走了。”


    秘書替他向等候多時的工作人員致歉,而後快步追上。


    沈如愣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徐勁生是出爾反爾,不打算簽字轉讓土地使用權。


    雖然那塊地明達已經開始動工,但國資局這邊如果不及時變更土地使用權所有者,那麽終究名不正言不順。


    一旦競林毀約,明達前期所有努力,包括石泉灣廣場已經建成的部分,都會付諸流水。


    其中風險之大,拖一秒,都存在變數,徐勁生卻說走就走。


    沈如猛地意識到這次當麵簽字究竟意味著什麽——


    “徐總留步!”


    她追上去,由於腳步太匆忙,鞋跟又高,差點摔倒,還是徐勁生的秘書順手扶了一把。


    “當心。”


    沈如卻連一個眼角都沒給他,更別說道謝,徑直望向徐勁生:“您什麽意思?”


    “沒聽懂?”男人挑眉,表情漫不經心,“那我就再說一次,今天不簽。”


    “雖然這是您的自由,但既然已經約定好,臨時反悔,總得有個理由吧?”


    “我說過——人不對。”


    沈如眸色驟暗,表情陰冷:“因為沈婠?”


    “當初跟我談合作的是她,簽合同的是她,當然這最後一步也要她才行。”徐勁生直言不諱,一點麵子都沒給沈如留。


    “那我需要提醒您,沈婠隻是代表集團與您接洽,而真正與競林合作的不是沈婠,而是明達!”


    “如果你非要這麽說,我也不妨把話點明。當初如果不是沈婠在其中周旋,我想我不會考慮與明達合作。”


    沈如再次被噎,內心的嫉妒猶如野草般瘋狂生長。


    那個女人何德何能?


    隻怪這些男人眼盲心瞎!


    沈如臉上最後一絲笑意隱沒得幹幹淨淨,“所以,您打算毀約?如果是這樣,那麽競林地產將支付一筆數目不小的違約金。”


    “違約?”徐勁生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你確定?”


    沈如皺眉:“單方麵終止合作,難道不該?”


    男人搖了搖頭,目露遺憾,雖然沒有半點奚落與嘲笑的意味,卻讓人沒由來生出一種無地自容的窘迫。


    他說,“沈經理還是迴去把合同細則看清楚了再來追究到底是誰的違約責任吧。”


    說完,揚長而去。


    沈如愣在原地,半晌才反應過來,心裏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快,迴公司!”


    而坐進車裏的徐勁生則第一時間拿出手機,撥給沈婠——


    “徐總?”


    “好久不見,聽說你辭職了?”


    “工作太累,勞逸結合。”


    男人冷嗤,“得了吧,被擼就是被擼,卸磨殺驢而已,哪來這麽多冠冕堂皇的說法?”


    沈婠卻道:“委婉是種藝術,顯然你不懂。”


    聽口氣非但沒有被戳破的尷尬和窘迫,還反過來對他說教。


    徐勁生握著手機望向窗外,恰好看見車窗映照出他眉眼含笑的模樣。


    “看來,你早就有了成算。”


    否則也不會淡定若此。


    沈婠語氣輕快,不難想象出她此刻慵懶而愜意的神情:“我隻是有備無患,沒想到還真能派上用場。”


    徐勁生也就聽聽而已,傻子才當真。


    如果不是走一步,看三步,她能在合同上附加那樣一條?


    “……佩服。”


    除了這兩個字,徐勁生想不到還有其他什麽詞能夠用來形容自己對沈婠的感觀。


    這個女人狡猾如狐,一般人真的惹不起!


    沈如以為她坐上項目部經理的位子就能順利接手石泉灣項目?


    嗬,天真!


    沈婠早就為這一刻提前做足了功課。


    至於拖到現在不提,外加鬧了一出辭職大戲,試想——


    還有什麽比從最高處摔下來更痛?


    沈婠的退讓與妥協恰好是推沈如登頂的最佳助力。


    高,實在是高!


    但狠,也的確夠狠!


    ……


    卻說沈如迴到公司第一件事,就是讓人把合同找出來。


    很快,複印件送到她手裏。


    半小時後——


    啪嗒!


    力道一鬆,沒有裝訂的紙頁四散紛飛,大部分落到地上。


    其中有一頁明確寫著合同生效的三個必須條件,其中有一項是合作期間,雙方對接、溝通、商洽,以及最後各項流程敲定,落筆簽名,都必須經沈婠之手,否則將視作合同無效處理!


    白紙黑字,如同晴天霹靂。


    沈如臉色刷的一下,蒼白若紙。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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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次見麵,他在車上,她攔在車前


    此路是我開,此門是我看,想從此路過,給爺下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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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見麵,他在下,她在上。身上的某隻小手正在那裏光明正大的吃著豆腐


    夏侯錚:摸夠了嗎


    蕭棠棠砸吧了下嘴:還行!


    世人都說夏侯琤是被蕭棠棠給霸王硬上弓才無奈…你懂的


    蕭棠棠捂臉捂腰:那就是個黑啊!哎喲她的小蠻腰!


    對蕭棠棠來講,夏侯錚就是那種吃了一次就絕對要吃第二次的家夥


    對夏侯琤來講:撩撥蕭棠棠,絕對是他這輩子最大的——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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