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晴立即瞪大眼睛,張了半天嘴,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


    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她現在算是徹底領略到了。


    形象地來說,夏太太等同是光腳的,橫豎現在出去冒險試一試,最壞的結果也就是被抓,比一直躲在這裏不露頭差不了多少。可她不行啊,她是名門千金,又還不到三十歲,而且剛剛擁有了一個各方麵都能稱得上優秀的丈夫,哪怕兩人之前鬧得有些不開心,現在也還沒怎麽緩過來,但隻要她努力一把,以後幸福生活還長著呢,她賠不起。


    程天晴再次懊悔自己當初腦子抽了非要趟這趟渾水。這下好了,確實,藏起夏太太給陸翊臣那邊添了些不大不小的麻煩,可自己也算是栽進去了。


    因為煩躁氣惱,她精心修飾過的唇抿了又抿。


    夏太太也知道不能把人逼得太緊,打了一棒子之後,又給了一顆甜棗,她笑起來,好心地幫程天晴出主意:“其實,也不一定要動鬱安夏。”


    見程天晴朝自己看過來,她繼續說,“我理解你,鬱安夏和他們的孩子都被陸翊臣保護得特別好,讓你找機會對他們動手,確實為難你了。到時候不僅我走不掉,連你也會搭進去。”頓了一頓,嘴角笑意更深,“程小姐,你要記得,我的本意不是想害你,我隻想盡快離開國內,返迴溫ge華。”


    程天晴急躁的情緒略有緩和,緊盯著她含笑的臉龐,等待下文。


    “鬱安夏動不了,但談源的女兒談真不一樣。”


    在江北的時候,陸翊臣為了談真母親都能夠放她一馬,若是故技重施,有談真本人在手,相信她要離開國內不會是什麽難事。


    “談真是陸錦墨前妻,聽說現在想複合,她的分量,雖然比不上鬱安夏還有那幾個孩子,但應該也不會輕。”


    這個程天晴自然知道,她妹妹天藍不就是輸在了這個叫談真的女人手裏嗎?


    程天晴微微蹙眉,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


    ……


    這時,出租車停在了檢察院大門口。


    談真低頭從錢包裏抽了張一百的遞給司機,等待找錢的間隙,她下意識朝檢察院大門處看了一眼。


    卻沒想到會看見陸錦墨剛好推開大廳的玻璃門走出來,他的身後,還跟了一個穿著粉色毛呢外套的女人,很年輕,二十二三的樣子,一頭棕色卷發,打扮得十分洋氣。


    從談真的角度看起來,兩人似乎是有說有笑的模樣,站在一塊特別般配。女孩往外走的時候沒站穩,往陸錦墨那邊崴了下,然後被他及時扶住……


    談真迅速挪開視線。


    心似乎被狠狠揪了下,因為用力,手心被緊攥著的銀行卡硌得生疼。


    “姑娘、小姑娘——”


    司機喊了好幾聲她才如夢初醒般迴過神來。


    感覺到眼角有酸意,談真垂了垂眸,勉強衝司機笑了下:“師傅,麻煩你繼續開吧,我不找人了。”


    剛剛談真看到的場景司機也看在眼底,歎口氣搖搖頭,沒說什麽。司機自覺遇上了一個失戀的傷心人,在車上還沒少給談真灌雞湯,怕她想不開。


    陸錦墨似乎察覺到剛剛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及時鬆開扶住丁香袖子的手,往後退了兩步,抬頭朝出租車剛剛停靠的地方看了眼,卻隻餘一片空白。


    陸錦墨再看向丁香時麵容微緊,他不像陸翊臣愛繃著臉,但大多數時候麵色不好就表明他已經生氣了:“我不是說你打電話給我就行了嗎?誰讓你直接找來檢察院了?”


    丁香想起剛剛在檢察院大廳她說要找陸錦墨的時候就有他的同事打趣自己是不是他女朋友,笑得無辜:“幹嘛?怕你真正的女朋友知道了生氣啊?”


    陸錦墨沒搭理她,把人領著進了附近一家平價餐館。


    “沒想到你這種公子哥也會來這裏吃飯。”


    丁香四下環顧,這裏看著環境很一般,地方還小,就是她平時路過了也絕不會進來的。


    她問過夜總會的經理,得知陸錦墨不是一般人。不是沒起過攀龍附鳳的心思,但看到他對待談源的手段她又不敢了。


    坐下後,拿餐巾紙把桌子擦了好幾遍,看得一旁的老板娘眼角直抽。


    陸錦墨開門見山:“讓你從談源那拿的東西拿到了?”


    丁香點頭,從包裏拿出了兩個厚厚的信封,裏麵有現金也有銀行卡,還有旁邊她放在凳子上的兩個大袋子:“他被警察抓走後,我把他住的房間從裏到外全都搜刮了一遍,他就剩這些了。我連他穿的名牌衣服都都拿了,等他拘留滿了被放出來,估計就成了真真正正的窮光蛋了。”


    全都交到陸錦墨手裏後,她再次覺得對麵的男人手段太狠,不是能得罪的人。


    陸錦墨也很守信用,將餘下的錢都如約付給了丁香,瞧見她眼中不加掩飾的喜意,他由衷地給了建議:“我要是你的話,拿了這些錢,今天立馬就離開茗江市,以後再也不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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