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陸翊臣,她先前是怎麽產生那種可笑的想法覺得自己可以以卵擊石的?他甚至不用對自己出手,底下人一聽到和他有關,多的是或想逢迎巴結,或惹不起退避三舍的人。


    其實一開始在律師事務所碰到alisa時,秦蓉便知道她提出來的這個主意是為了挑唆她破壞鬱安夏的名譽。之所以她沒有在一審前采取行動,便是因此有所忌憚。可一審一敗塗地,她當時又急又惱,腦海裏就忍不住總是冒出這個法子和alisa那天說的話,甚至還產生了一絲僥幸,萬一能成功呢?


    但事實證明,絕對的權勢和地位麵前,從來沒有萬一。


    秦蓉坐上出租車時,腦子裏亂哄哄的,連出租車司機關心她衣服和頭發濕了要不要用紙巾擦一下她都沒聽進去。


    事情鬧到這一步,就算她再去伏低做小找鬱叔平和鬱安夏求和也是不可能了。


    就算她願意,他們大概也不會盡釋前嫌。


    秦蓉苦笑,第一次對於自己當初不滿足於現狀的貪婪產生了後悔之意。可話說迴來,若是再重來一次,她未必不會再有那樣的心思,是個人都想往上爬,隻是可能她會更謹慎一點徐徐圖之,不會再那麽急切那麽功利,就算不能完全做到鬱安夏以前和她說過的以真心換真心,但至少也等鬱驍長大一點,等和鬱安夏感情更好一點。那時,說不定鬱安夏和鬱驍姐弟情深了,不用她說,她都會主動為鬱叔平這個養父唯一的兒子做些什麽。


    秦蓉轉頭看著車窗外雷雨轟鳴,心裏著實悔不當初。


    秦蓉此時此刻的想法鬱安夏並不知道。


    屋外雷雨並未影響到她,隻是在司機老張出門去接悅悅嘉嘉從興趣班放學時讓他帶了兩件外套,叮囑老張記得給兩個小包子穿上。


    鬱安夏自己則坐到書房裏,修改新品的設計圖。


    知道陸翊臣周五下午要去茗城大學演講還是下午五點左右從穀雨那裏聽來的消息。


    穀雨給她打了電話,說起這件事,鬱安夏一臉懵然:“你確定沒弄錯消息?”


    “當然不可能錯了。因為去參加的就是大三學生,我們整個大三的都去,就在我們學校前兩年剛落成的新大禮堂,能一次性容納好幾千人的那個禮堂。”


    鬱安夏知道那個大禮堂,有時候繞遠路去她聽選修課的教學樓時便會經過,宏偉壯觀,是茗城大學新景之一。


    “你那天來不來啊?坐在下麵看自己老公演講感覺肯定很不一般。”


    鬱安夏笑,端起桌上檸檬水喝了一口:“我怎麽去?又不是你們學校的學生。”


    “說的也是哦,不過那天應該也不會一個一個檢查的,要不到時候你跟我一起?我和我宿舍幾個說一聲,我們給你打掩護?反正多一個位子也察覺不出來。”


    鬱安夏笑著謝過她的好意:“我迴來問問他是怎麽迴事,要是去的話我到時候提前給你打個電話。”


    不過多半是不會去的。


    學校這種場合大多鄭重,她現在又不是什麽頂級成功人士,也不是學校領導,混在穀雨同學裏麵沒準還會給她添麻煩,若是被邀請——


    難道校方還會邀請她和陸翊臣在幾千個學生麵前去公然秀恩愛?


    鬱安夏雖然覺得去不去無所謂,但晚上陸翊臣迴來時她還是提到了這件事。


    陸翊臣脫下西裝外套,隨手遞給鬱安夏,鬱安夏瞧見他發間幾縷濕氣,關心問了幾句之後,便揚聲吩咐廚房裏端一碗薑湯過來。


    大雨天,丁瑜君就怕陸璟還有陸翊臣父子晚歸染了濕氣著涼,薑湯早就準備上了。


    陸翊臣從鬱安夏手裏接過後直接端著碗一口氣喝了下去,不太喜歡這種味道,眉頭狠狠皺了皺。


    鬱安夏伸手幫他撫平:“我聽穀雨說,下周五你要去茗城大學演講?先前怎麽沒聽你說過這件事?”


    陸翊臣道:“不是什麽大事,本來準備推掉的。”


    那就是後來又答應了?


    鬱安夏將手從他眉間拿下來,靠到沙發背上,撫著肚子說:“茗城大學別說是去演講了,就是想考進去念書都不是那麽容易。”


    也就她家陸老板這種天之驕子有考慮的權力。


    鬱安夏說這話,雖然透著點遺憾,但當初就算自己正常完成學業,上的也是外地二流大學,歸其原因還是高中時候不太努力。不過努不努力都已經過了靠念書博成功的年紀了,她現在有自己的事業,鬱安夏沒有再迴去重新念大學的想法。


    陸翊臣聽出她話裏的抱怨,伸手攬過她的肩背:“等你的公司做大了,成了國內乃至整個亞洲甚至是世界上有名的珠寶公司時,隻怕你到時候也要挑著去演講的地方。”


    鬱安夏被他一句話逗樂,雖然知道這話裏多半有刻意吹捧的意思,但還是勾起唇:“承陸老板吉言。”


    這樣一番插科打諢,關於陸翊臣去演講的事情,鬱安夏沒再問。


    時間一晃就到了下周五,這一天,正好也是鬱叔平和秦蓉離婚案二審開庭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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