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桐不以為意:“陸總,你以為我是被嚇大的?實話告訴你,我這次既然千裏迢迢來了茗江市,露露的事情,我這個做三哥的就一定要管到底,我要帶著她迴溫哥華。”


    話音剛落,站在陸翊臣身邊的樊通和另兩個保鏢得到示意衝過去將人直接從沙發上拎了起來。


    夏一桐沒想過陸翊臣會這麽快找上門,同樣先前也沒預料過他來的時候會帶了十多個人高馬大的保鏢。


    此刻夏一桐的公寓裏,除了陸翊臣和他的人,夏一桐本人這邊,隻剩這次和他同來茗江市的助理。


    搶鬱驍的那些人,還是在當地找的,也是因為這些人,他才會那麽快露了蹤跡。也因為陸翊臣決策果斷,他原本打算先將鬱驍帶離茗江市再去和陸翊臣談判的想法也沒能實行。


    此時,被陸翊臣的保鏢直接踩著臉壓在地上,臉蛋貼著冰涼的地磚,夏一桐又怒又忍不住有些怕,嘴裏擠出來的聲音有些顫抖:“你要幹什麽?”


    “好好跟你說你不聽,隻能用些非常手段。在我麵前,就是你父親也不敢像你剛剛那樣狂妄說話。”


    夏一桐不信陸翊臣真的敢把他怎麽樣,憋著一口氣,他就是怎麽都不肯開口說出鬱驍的下落。


    見他冥頑不靈,一臉兇相的樊通直接拿出了一把匕首。


    匕首的寒光刺得夏一桐雙眼發顫,他沒有恐嚇說什麽不怕犯法的話,他自己家族在當地便是大勢力,很清楚有時候錢權就是一切。茗江市是陸家的地盤,陸翊臣又有厲害的父親和叔叔,他真的做些什麽最後也照樣能安然無事,甚至不會露出一點風聲。


    “陸翊臣,你敢動手,我父親還有我家裏那邊不會善……”罷甘休!


    話沒說完,便是啊的一聲慘叫。


    夏一桐捧著自己被挑斷手筋的左手,痛得在地上打滾。


    陸翊臣沒看他,視線卻落到正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助理身上:“他不肯說人在哪,你應該知道吧?”


    “我,我……”助理抬頭瞧見他冷峭的臉色,又迅速低下頭。


    陸翊臣道:“半個小時之內,我如果看不到我想見的人,接下來廢的就是右手。”


    助理大駭。


    他如果不說,就算能安然度過今天,等帶著夏總監迴了溫哥華,老夏總怪不到自己兒子身上,肯定要找他算賬,不能再讓夏一桐繼續有事了。


    助理忍受著頭頂讓人發麻的目光,抖抖索索地拿出手機。


    陸翊臣又道:“我要看到的是一個完好無損的孩子,如果他有哪裏傷到了,你們夏總監百倍奉還。”


    助理身子一抖,撥電話的速度更快了。


    沒到半個小時,陸翊臣就看到了滴溜溜眼珠子亂轉的鬱驍。


    仔細看了看,孩子除了眼睛紅腫一些,別的倒還好,還是一副白白胖胖的模樣。


    鬱驍不肯讓別人抱,不然就大哭不止,隻有到陸翊臣懷裏才肯安靜下來。


    看著委委屈屈在自己懷裏不斷抽搭的小胖墩,陸翊臣恍然想起鬱安夏做夢夢到孩子那晚也說他們家還沒出生的寶貝是兩個小胖墩,陸翊臣低頭幫鬱驍擦著眼淚鼻涕,嫌棄地想,雖然都是一樣的小胖墩,但他們家寶貝以後肯定不會是動不動就掉淚珠子的小哭包。


    想到這裏,鬱驍突然抓住他的手開始把玩,見他看過來,還咧著沒牙的嘴衝他傻樂。


    陸翊臣原本嚴肅的臉被他逗得有了一絲笑,看了眼被人扶起來的夏一桐,大發善心地吩咐樊通:“你送夏總監去醫院,注意一下影響。等醫治過後,我讓葛傑過來,你和他一起把人送迴溫哥華親自交到老夏總手裏。”


    夏一桐疼得額頭上都是汗,被人扶起來時卻忍不住冷笑:“就算我現在去醫院治療,左手以後大概也是廢了。陸翊臣,你真是狠!”


    彼時,陸翊臣抱著鬱驍已經走到了門口,聞言,腳步頓了下,側頭看過來:“我從來不是手軟的人,尤其設計到我在乎的人。夏總監記住今天我給你上的這一課,以後為人處事,切記狂妄張揚目空一切,要知道什麽人能得罪什麽人見到了就要避而遠之。”


    若論狂妄張揚目空一切,誰比得上茗江市的太子爺陸翊臣?


    夏一桐悔恨氣惱交織,卻聽陸翊臣又跟他那個兇悍臉的手下交代了句:“對了,到時候轉告老夏總,看在他的麵子上,所以廢的是左手,權當他動我家裏人給個教訓,手養好了可以繼續當個擺設。另外,有完好的右手,以後照樣能在公司幫他的忙。”


    夏一桐差點吐血,他一直以為陸翊臣沉默寡言,可一出口就能一擊即中要害。


    以父親看中利益趨利避害的本事,不僅會息事寧人,隻怕惱怒之下還會把怒火都轉移到罪魁禍首小妹夏露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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