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安夏沒有迴答她的問題,反問:“甲魚湯那件事,上次我和翊臣跟你提到夏露的時候你應該就想到了吧?那時候你為什麽不說?”


    秦蓉嗓中一窒,卻抿著唇給自己辯駁:“我怕你誤會我。”


    “可如果是我親媽,就算被人利用了第一時間想的絕不是會不會被誤會,會不會讓自己惹上麻煩,而是把所有的事情說出來,不讓那人再有機可趁。”看到秦蓉臉色變得厲害,鬱安夏聲音依舊沒有多少起伏,“人和人的感情是要以心換心的,不是笑臉以對就是對別人好,真正好不好,自己心裏有數。你自己本來就帶著功利心,別人為什麽要對你掏心掏肺呢?秦蓉,你是鬱驍母親,以前我看在父親麵子上喊你一聲秦姨,拿你當個長輩,但是你讓我很失望。”


    秦蓉沒有接話。


    鬱安夏又道:“我心疼我爸,同樣也心疼鬱驍,我希望你能真心愛他們。”


    秦蓉咬著牙:“可你是叔平女兒,你做豪門闊太太,做人人羨慕稱讚、光鮮亮麗的大設計師,你爸爸卻開著零食店,住著最普通的兩室一廳,你說這樣過得去嗎?隻有我們兩人就算了,可我兒子不該這樣。如果鬱氏沒有倒,他應該生在花園樓閣裏,以後什麽都不用擔心,到了年紀就有家產繼承,有公司等著他打理。我也不怕直接和你說,這些想法以前被我壓抑著,可夏露一挑明了說,我就控製不住往這方麵去想,我自己都控製不住自己。”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讓你做這樣的人,如果你還是一直這樣,哪怕以後鬱驍怪我,我也一定會讓你和爸爸離婚,不會讓他因為你一把年紀了還不得安寧。”


    秦蓉看到鬱安夏臉上的不容商量,很多話不得不咽迴嘴裏,她不想離婚:“你說的冠冕堂皇罷了。你放心,我以後不會再肖想你的任何東西,也不會讓我兒子求你,他該是貧窮命,誰都沒法子。”


    秦蓉說完,一臉鐵青地轉身往兒科大樓走。


    兩人不歡而散的模樣,落在不遠處的夏露眼裏。


    說來也巧,今天她正好接alisa出院,瞧見鬱安夏和秦蓉的身影出現在市中院,她便多注意了點,瞧見兩人都往兒科大樓走,視線在兒科兩個字上多停留了幾秒。


    “你在看什麽?”alisa問。


    夏露收迴視線:“剛剛好像看到鬱安夏和她繼母了。”


    alisa現在提到鬱安夏心口就難受,自己算是被他們夫妻封殺了:“別提她的事了,你管她跟誰在一起呢。”


    夏露笑了笑,提出讓alisa先去她的私人公寓住下:“小姨,你身體還沒好全,我那邊有阿姨,我最近也在這邊住,可以就近照顧你。”


    “你跟蘇斯岩又吵架了?怎麽搬出來住?”


    夏露道:“離工作室近而已,最近馬上要出新品了,忙得很。”


    alisa不讚成她再跟鬱安夏打擂台,茗江市是陸家的地盤,她們胳膊拗不過人家大腿。


    夏露不以為然:“我已經打聽清楚他們夏季新品定在4月6號發布,我打算搶先一步,把他們的風頭給搶了。”


    設計品不如人家,就在營銷宣傳上下功夫,夏露信心滿滿,隻是還沒等到4月份,3月下旬,夏露正在工作室和宣傳人員開會,幾個警察突然登門。


    “你就是夏露?”為首的警察一臉肅容,夏露心裏突了一下,緩緩點頭。


    “楚雅是你公司的員工?”


    楚雅就是先前被她灌酒送上楊老板床的那個設計師。


    夏露再次點頭,環視一圈沒瞧見楚雅的身影,這才想起來她前天就說身體不舒服,跟她請了病假。


    “我們接到報案,楚雅控告你利用職務之便對她灌酒協助他人對她做出侵犯,現在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協助調查。”


    夏露臉色驟變,原本安靜的工作室裏也開始交頭接耳地議論。


    夏露用力掐了下掌心,努力擠出一個笑容:“警察同誌,是不是弄錯了?”


    警察肅聲:“有沒有弄錯等調查了才知道,走吧。”


    夏露沒法,隻能臉色灰敗地跟在警察後麵。


    到底是怎麽迴事?楚雅明明收了她的錢,居然還敢報警?這件事捅出去不止她一人倒黴,背後還有有權有勢的楊老板,楚雅不怕被人報複?竟然敢去報案。


    夏露不知道哪裏出了錯,心有惴惴地低頭跟著警察後麵上了停在大廈門口的警車。


    到了警局後,她才知道楚雅和她男朋友是真的把她告了,不僅如此,還拿出了灌酒後那晚她威脅利誘不準說出去的電話錄音以及當晚她扶著酒醉的楚雅進入酒店的視頻。


    第一反應,夏露覺得背後有人操縱,故意要整自己。


    有這個能力和動機的,除了陸翊臣,她想不到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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