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競森和鬱安夏分乘兩輛車從加工廠後門離開,羅競森的那輛先行一步,引走了幾個在後門蹲點的記者之後,鬱安夏的車子一路暢通無阻。


    她沒有迴公司,直接迴了禦江帝景。


    中途,給陸翊臣打的電話在占線中,再返迴看網上,又多了一則新聞。


    自殺的“受害者”易宛琪母親接受采訪,痛哭因為自己母女的事情連累到了現在夫家,致使慕家產業慕美集團前段時間遭人陷害,接二連三地鬧出醜聞。


    鬱安夏先前和陸翊臣聊過,都覺得佟玉秀肯定留了後手,但絕不會輕易鬧大,她如果這樣衝動無腦,也不可能順利在慕家待這麽多年而且過得還算不錯。就連現在出事,也完全是受慕宏豐那樁意外所連累。


    事實上,鬱安夏猜得並沒有太大出入。


    時間倒迴到一個半小時之前。


    佟玉秀看到這則爆料也大感意外。


    緊接著,立馬聯係她找的那個記者朋友,對方信誓旦旦地保證沒得到她的同意絕沒有私自將爆料泄露出去,然後還告訴她之前有人接過她打過去的電話,是個年輕女人。


    佟玉秀立馬就聯想到了夏露身上。


    一個興師問罪的電話撥過去,那頭夏露語氣輕鬆:“佟阿姨,你在說什麽呀?我聽不懂。”


    “你夠了!在我麵前還要裝模作樣?網上新聞是不是你鬧出來的?你想害死我是不是?”


    “這話怎麽說的?我不是在幫你嗎?您看您遲遲下不了決心,再猶豫下去黃花菜都要涼了,難不成您還想把新聞留著等到慕家破產?”


    佟玉秀深吸一口氣:“你少在這給我狡辯,幫我?我看你是公報私仇才對。你自己不用擔一點責任,也沒人會往你頭上想,倒讓我給你做了替罪羔羊。”


    要是事情真這麽簡單,她還用得著再三考慮遲遲做不出決定嗎?新聞鬧出去無疑會把陸翊臣和陸家得罪死。


    她巴不得鬱安夏不好過,可前提是要先保住自己。


    她起先就沒想過爆到網上,隻是想威脅鬱安夏而已。畢竟,和小叔子鬧出緋聞不是什麽好事,類比她在慕家多年的如履薄冰才換來的地位穩固,同樣是豪門媳婦的鬱安夏肯定得顧忌著不讓陸翊臣和陸家其他人知道。


    可事實發展完全出乎她的預料。


    如果這則醜聞有一定真實性倒還好說,可陸翊臣自己都承認是他讓陸錦墨去國外多次探望鬱安夏,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但已經擺明了要護著自己妻子到底。所以她才一再猶豫,不想鬧到魚死網破的地步。


    夏露這一來,無疑是把她推到了風口浪尖。這件事不是她做的,但肯定會被那對夫妻算到她頭上。


    佟玉秀氣得胸口起伏不定,把夏露狠狠罵了一頓,掛斷後又一個電話打到她的記者朋友那裏,讓對方最快時間給她安排采訪。


    事已至此,氣惱無益,她隻能借著這股東風向廣大網民哭訴慕美最近鬧出的化妝品醜聞是陸翊臣妻子為了壓下自己的事情故意吹枕頭風鬧出來的,借此幫慕家洗白。


    所以,才有了網上這場直播采訪。


    鬱安夏看了個大概,再去看第二遍的時候視頻已經打不開了。


    與此同時,她剛剛看過的那些爆料也瞬間銷聲匿跡,就連在網上輸入關鍵字都搜索不到。


    恆天集團。


    陸翊臣開完會後大步進了總裁辦公室,將文件隨手扔在大班桌上。


    重重砸在桌上的聲音,少有的情緒外露,顯示出他的心情極度不悅。


    葛傑跟在後麵進來。


    “陸總,網上那些新聞都已經處理了。”


    “最先是在ty論壇上爆出來的,爆料者的賬號我們查過,對方是專業做這個的,說是有個女人直接在網上聯係他的。然後他們私下見麵同城現金交易,對方戴著帽子口罩還有眼鏡全副武裝,看不清相貌,隻知道是個二三十歲的女人。”


    陸翊臣點了支煙,手指輕叩桌麵,夾在指間的紅火明滅不定。


    葛傑瞧見他深邃墨眸裏一片冷意,識趣地沉默著等他的吩咐。


    須臾,聽到陸翊臣開口:“你聯係一下薑總,讓他對外宣稱薑坤感染艾滋是被妻子易宛琪傳染的。”


    葛傑會意,易宛琪本來就是病重生無可戀才自殺的,而且死後還留下這麽個大麻煩,拿她一個死人做文章也不算太過分。而且薑坤染病的消息在圈子裏已經不脛而走,薑總一家無顏留下,打算舉家離開茗江市,連生意重心也已經準備遷迴老家那邊,走之前能幫上這個忙得陸總記一個人情想必樂意之至。


    葛傑聽吩咐離開後,陸翊臣肅著臉給已經返迴京都的慕培深打了個電話。


    正當佟玉秀氣憤於視頻沒超過十分鍾就被全部和諧之時,新聞再次更迭,京都慕美集團負責人慕培深宣布將於明天上午九點召開新聞發布會,同時接受記者采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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