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安夏和陳芳的交集不多,但彼此恩怨並不輕,以前看在羅有為和羅競森的麵子上,她沒有對小時候的事耿耿於懷,更何況,直接將她丟去福利院的陳芳弟弟多年後因為一樁官司進了監獄,對她來說也是個不小的打擊。


    可有些人,永遠都不滿足於現今的安穩日子,總要尋機會跳出來膈應別人一下。


    迴程的飛機上,鬱安夏問陸翊臣:“你讓李海留下來處理後續事宜?”


    陸翊臣如實點頭:“那夥人被帶去警局後沒多久就招供了,他們收了陳芳的錢,故意去搗亂,就是想讓我們耽誤起墳的吉時。”


    “聽羅叔叔講,攔車在當地是不成文的習俗,並不犯法。”


    陸翊臣道:“這件事不犯法,不代表那群混混以前沒做過犯法的事。”


    他讓李海留下來就是讓他代替他出麵,將那些混混以前做過的違法的事全捅出來一塊發難,沒人舉報的時候可能上麵會睜眼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上麵有他壓著,縣裏鎮上那些領導頭子也要給他這個有意向投資的投資商幾分麵子。


    和陸翊臣料想得差不多,那些混混被關進去或多或少地都因為以前做過的事惹上了官非。他們的家人知曉內情後難免遷怒,首當其衝的就是陳芳那間棋牌室,幾個混混的家人當天就砸了棋牌室,然後又帶著女人孩子三天兩頭地去陳芳家裏大哭敲詐,害得她賠了不少錢不說,整天一驚一乍的差點神經衰弱。她不敢把這事告訴羅競森,生怕能依靠的兒子真的生氣不管她,隻能悄悄打電話向羅映兒求救。


    ……


    茗江市,遠山墓園。


    蘇錦繡和易舤合葬那天來了不少人,鬱安夏將一束白菊放到兩人的墓碑前,雙眼忍不住泛了紅。


    饒是她對這對父母已經沒有任何印象,但此刻心裏還是忍不住觸動,看到兩人的照片擺放到一起,她有種想哭的衝動。


    陸翊臣走過來將她擁到懷裏,男人的懷抱,讓她忍不住依賴。


    陸翊臣輕撫著她的肩頭,視線落在墓碑上一對璧人身上,唇瓣微微張合:“別難過,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這話,似乎是在對鬱安夏說,又似乎是在和墓碑上笑望他們兩人的嶽父嶽母保證。


    鬱安夏靠在他肩上輕輕說:“說不上是難過還是什麽其他的感覺。他們要是在天有靈知道彼此能夠永遠陪伴肯定也會開心,可又覺得人都不在了,這樣更多的是虛無形式,沒有太大的意義,隻能給活著的人圖個心理安慰。”


    陸翊臣道:“逝去的無法挽迴,我們能做的應該做的就是好好珍惜身邊人,讓自己活得更好。”


    鬱安夏笑了笑,伸手環住他的腰。


    合葬儀式結束後,一行人去酒樓一起吃了頓。


    鬱叔平今天也來了,吃完飯後鬱安夏瞅著空擋問他最近身體怎麽樣,新開的零食小鋪生意如何。


    鬱氏的後續處理完畢之後,鬱叔平拿著換住所生下來的錢租了店麵開了一家零食小鋪,鬱安夏還去光顧過幾次。


    鬱叔平笑著點頭:“都好都好,你有時間多帶著翊臣和兩個孩子迴來看看就更好了。”


    “對了,驍驍現在應該會翻身了吧?前幾天在秦姨朋友圈看到照片,小家夥越長越可愛了。”鬱安夏笑道,又想起悅悅和嘉嘉對於要喊一個比自己小好幾歲孩子舅舅時一臉怨念的模樣,頓時忍俊不禁。


    提起孩子,鬱叔平話就多了起來。


    和鬱安夏聊到最後,忍不住又提起鬱可盈,眉宇間忍不住皺起:“你大概還不知道吧?她和邱良複婚了。”


    鬱安夏確實有些驚訝:“她是自願的?”


    鬱叔平點頭。


    人生遇到了一次渣男不可怕,可怕的是接二連三地遇到。


    自從經曆過邱良還有後麵那段失敗的感情後,鬱可盈的心思都放在了自己兒子身上。邱家隻有邱良一個獨生子,邱經理夫婦眼看著隻要迴孫子的想法實現不了,便從鬱可盈身上下手,答應她隻要她複婚,會先把名下百分之二十的產業轉到她名下,而且以後兩人所有的產業在百年之後都是邱良和鬱可盈兒子的。


    “我也勸過,但她不聽,說別的男人不會真心對她和兒子,還不如迴邱家。後來我去看過兩次,她過得還行,邱良父母為了孫子也得管著兒子不讓他再隨便動手。”


    鬱安夏道:“既然是她的選擇,那您就尊重她吧,省得到時候裏外不是人,她也未必都記掛你的好意。”


    鬱叔平點頭。


    迴禦江帝景的車上,鬱安夏和陸翊臣提起這事,還說了句:“如果是我的話,我大概不會為了錢放棄下半生的幸福。”


    陸翊臣側頭看向她:“是幸福還是性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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