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半,從婚禮酒席出來,陸翊臣和鬱安夏上了停在露天泊車處的黑色布加迪。


    “好久都沒見你這輛跑車露麵了。”鬱安夏一邊係安全帶一邊開口。


    一看到這輛車,她就會想起剛迴國不久他們初次見麵的那晚,那個時候,在他那雙冰冷的墨眸裏,大概誰也不會想到會這麽快有今天。


    陸翊臣垂首將兩邊袖子往上挽了點。今天氣溫有點高,晚上夜風涼涼的吹在臉上很舒服。他關了車裏暖氣,將車窗往下調了一半:“我們去酒吧,開酷炫跑車似乎更……”他停頓兩秒,選了個比較貼切的詞,“更fashion一點?”


    鬱安夏彎起唇,嘴邊有淺淺的笑:“上次是誰教育嘉嘉說話要好好說,不許一半中文一半英文的摻雜在一塊四不像。你這樣大刀闊斧地讓兒子改掉語言問題,怎麽現在自己反而明知故犯了?”


    “在孩子麵前要做個榜樣,在老婆麵前放鬆一點當然沒什麽不可。”男人說著,左手打著方向盤將車子從停車位往後倒出來。


    一本正經的語氣,仿佛不管怎麽說理都在他那邊。鬱安夏心想,不愧是老奸巨猾的商場老手。


    語調一轉,問起怎麽好好地想著要去酒吧了。


    “剛剛你還和爸媽他們說要和我去買東西不方便帶著悅悅、嘉嘉,讓他們把人先帶迴去,要是給他們知道是去酒吧迴頭一定會說你這個當爸爸的不靠譜,為了自己出去瀟灑孩子都不管了。”


    片刻,鬱安夏又說了句:“沒想到你也會去酒吧玩。”


    這時,陸翊臣轉過頭來,耳邊響起他低沉的嗓音:“為什麽我就不能去酒吧?”


    鬱安夏勾起唇:“感覺那裏都是小年輕喜歡的地方,和你陸大老板的身份不大符合。”


    “……”過了幾秒,陸翊臣嚴肅的聲音很認真地再次響起,“按現在的年齡層次來講,三十歲其實也算是年輕人,準確點來說,男人的人生,是從三十歲開始的。而且我比你大五歲,符合夫妻之間科學的年齡差。”


    鬱安夏怔了怔,旋即莞爾,原來陸老板也喜歡摳著字眼斤斤計較。


    “是啊,那些小年輕哪比得上我們家陸先生這樣有魅力?”


    陸翊臣:“……”


    趁著等紅燈的間隙,轉過頭來麵容平靜地看著她,鬱安夏被他深邃的眼神看得有些無措,抬手摸了摸自己兩邊臉頰,應該沒什麽髒東西吧?彎著杏眸,衝他笑了笑。


    陸翊臣似乎被她的笑感染,心裏跟著失笑,自己居然也幼稚到計較這種文字遊戲了。伸手在她發頂揉了揉,鬧得鬱安夏嗔了他好幾眼,抱著腦袋一直往後躲,她今天為了參加陸瀾馨婚禮特意做的發型,弄亂了一會兒怎麽出去玩?


    車子停在五光十色的夜未央酒吧門口,鬱安夏才知道這是他朋友開的,今晚有兩個出國好幾年的發小迴來,特意請他一起出來玩。


    鬱安夏還是第一次來酒吧,除了裏頭的霓彩燈晃得她眼花,這種熱鬧的氛圍她並不排斥,沒有電視上看到的那麽喧鬧。


    陸翊臣那些朋友對鬱安夏很客氣,見了麵一口一個“嫂子”恭敬聲不停。


    幾人坐到酒吧二層的雅座,最中間位置,正好居高臨下地將一樓原形舞台上的表演盡覽眼底。


    “嫂子會不會唱歌?”坐了一會兒,陸翊臣一個朋友忽然開口問。


    下一秒,有人跟著附和:“嫂子下去唱一首?我讓人帶著你過去跟dj打個招唿。”


    鬱安夏唱歌還行,看到陸翊臣眼底鼓舞的眼神,她笑著起身:“那麻煩你讓人帶我過去。”


    鬱安夏點了一首“我隻在乎你”,清甜的嗓音唱起來時,酒吧裏原本沸騰的氣氛漸漸安靜了下來。


    鬱安夏坐在原形舞台中央的圓凳上,聚光燈打在她身上,一襲白色歐根紗禮裙,在光影下仿佛落入人間的仙子一樣。


    她微仰頭舉著話筒和陸翊臣遙遙相望。


    這首“我隻在乎你”唱出了她的心聲。


    鬱安夏嘴角弧度拉大,仿佛看到男人深邃眼眸裏溫柔又寵溺的感情。


    和陸翊臣他們隔了幾個桌子,蘇曼喝得有點醉,她身邊幾個今天剛到茗江市的男伴卻癡癡地看著舞台中央如夢似仙的白色身影。


    其中一個喝得滿臉通紅叫阮少偉的道:“這妞可真正點,沒想到酒吧裏工作的還有這樣好看的?”


    蘇曼舉著紅酒杯,狹長的眸底劃過一絲冷意,輕嗤道:“應該是今晚的客人吧!正點又怎樣?你敢泡嗎?”


    這個阮少偉是個二世祖,家裏在南邊也小有勢力,和蘇曼認識多年。他本就喝得多,哪經得起她激這一下?


    仰頭將杯中剩下的酒一口喝盡,拿起桌上剛開的一瓶xo搖搖晃晃地起身下樓:“老子不敢泡?現在就泡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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