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姐。”蕭晴見她臉色依舊不好看,咬唇,有些局促地抓著衣服兩側,“難道合同有問題?我仔細看過,覺得沒有不對勁才簽的。”


    這種對戒設計製作是最基本的,又沒有繁複的款式要求。她了解鬱安夏的實力,不出意外最多一周即可完工,對方給的時間綽綽有餘。


    鬱安夏合上文件,搖頭道:“沒事,你先出去吧,下次再有這種大合同問過我之後再做決定。”


    蕭晴哦了聲,垂著頭走出了辦公室。


    鬱安夏重新打開合同,前後又看了三遍,確實沒問題。可不過一對普通對戒而已,總共才值十幾萬,卻把賠償金定得這麽高?


    她心裏莫名不安,原本還打算晚上迴去後把合同拿給陸翊臣看看,讓他幫著參詳一下。誰知還沒下班就接到了老院長打來的電話,說是有人組織他們當時在福利院裏玩得好的一批人出來吃頓晚飯,大家多年沒見敘敘舊,問她今晚有沒有時間。


    鬱安夏和福利院裏還有聯係的人不多,但老院長親自打電話過來,她也就沒推辭。


    不過要是早知道組織這場聚會的人是薛黎,她一定會想方設法推掉。


    路上堵車,鬱安夏到的時候人已經來齊坐下了,就差她一個。


    見她進來,薛黎吩咐邊上等著的服務員可以開始上菜了。


    鬱安夏正準備朝唯一空的那個位子走去,老院長突然發話,笑著找她招手:“來,夏夏,到我邊上來坐。”


    老人家今天一身喜慶的紅色唐裝被擁在主位上,臉上笑容不斷,十分和藹。這些都是她的孩子,她看著就高興,但十根手指有長短,這些孩子裏,她最喜歡的就是鬱安夏,自然要親近一點。


    話音剛落,坐在老院長旁邊的薛黎麵色微變:“這樣不好吧?都已經坐定了,再換位子有些麻煩。”


    “那有什麽麻煩的?大家順位挪一下不就行了?”有人接話。


    鬱安夏也沒拂了好意,走到另一邊,同讓位的那些人說了句抱歉,坐定後,她和薛黎一左一右在老院長旁邊。


    陸續有服務生開始上菜,大家也很快聊做一團,薛黎一直惴惴不安地看著門口,正想起身出去,她邊上的人剛好拉住她:“小黎,你覺得呢?”


    “啊?”他們的談話薛黎半個字都沒聽進去,一臉茫然地看向問她的那人。


    有女聲撲哧低笑:“剛剛我們在討論安夏現在好厲害,居然自己設計珠寶而且還開了工作室。你看她的手多好看,手指就跟蔥尖兒似的又細又長,白嫩得都能掐出水兒來,天生就是養尊處優吃這碗斯文飯的。”


    薛黎附和著扯了扯唇,笑得有些勉強。


    正打算再起身,餘光瞟到端著一大碗熱湯的那個服務員已經進來了。放在膝蓋上的手下意識抓緊,暗中朝他使了好幾個眼色,隻是那人一直低著頭,壓根看不到。


    鬱安夏原本和老院長聊得正開心,突然聽到“啊”的一聲慘叫,服務員不小心將一大碗剛起鍋的熱湯弄撒全部澆在了楊瑤手上。被燙到的肌膚迅速發紅皺在一起,看著觸目驚心。


    這個楊瑤,就是剛剛誇她手好看的女人。鬱安夏麵色發白,楊瑤現在坐的位子本來是留給她的,如果老院長沒開口讓她坐到身邊,那現在被燙到皮開肉綻、不停哀嚎的人就會是她。


    她下意識看向地板,幹幹淨淨的,沒有一點水漬或者其他汙漬,實在很難滑腳。


    闖了禍的服務員一個勁地道歉,飯店經理聞訊也第一時間趕來,把人訓了一頓趕緊打電話叫了救護車。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跟著眾人一起從飯店出來,鬱安夏腦中忽然靈光一閃。


    楊瑤剛剛誇她的手好看,說她天生就該是做珠寶設計這一行的。可如果今天是她的手受傷了,恢複期間,別說親自打磨製作珠寶,就連設計稿她都畫不了。而且就這麽巧,工作室上午剛好接了一筆有巨額賠償金的急單。


    怔愣間,有人問她要不要一起去醫院。


    今晚好幾個人開了車,大家都不放心楊瑤的傷勢,就連老院長也打算一起去看看情況。


    鬱安夏正想點頭,忽然遠方一束車燈朝這邊打過來,她抬起胳膊在眼前擋了下。燈光漸弱,車子緩緩停到她身邊,是陸翊臣的銀色賓利。


    看到西裝筆挺的男人從車上下來,鬱安夏緊繃的臉微鬆,走上前道:“你怎麽來了?”


    “過來接你。”見周圍情況有些亂,陸翊臣迅速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出什麽事了?”


    鬱安夏來不及和他細說:“先上車再說,出了點意外,我們先跟著救護車一起去醫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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