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兒?你怎麽來了?”


    看著站在門口的小美女,蘇然整個人都愣住了。


    “呀!你怎麽哭鼻子了?”


    顧可兒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走上前一臉驚奇地將臉湊了過來。


    “哪有?你別瞎胡扯。”


    蘇然老臉一紅,立馬用手掌抹了抹。


    “就有!哈哈……我要拍下來!”顧可兒說著便掏出手機,看樣子是真打算拍照紀念。


    蘇然急眼了。


    “別鬧!”


    “剛做飯熏眼睛了,手機拿來!”


    “就不給,你來搶啊!”


    顧可兒吐了吐粉嫩的小舌頭,調皮地衝蘇然笑了笑。


    “嘿!我還治不了你了是吧!”蘇然放下筷子,直接就開始上手。


    “哈哈,別……癢!別撓了……”


    “手機給我!”


    “給給給,我不拍了還不行嘛……”


    兩人在沙發上打鬧作一團,顧可兒眼角都笑出了淚花,臉蛋紅撲撲的,總算是抵抗不住開始投降了。


    半晌後。


    蘇然刪掉了有損形象的證據,這才滿意地將手機還了迴去。


    “你怎麽來了?除夕夜不跟叔叔阿姨一起過,上我這來做什麽?”


    “我媽媽出差了,家裏就我跟爸爸,都無聊死了……今晚去我家陪我過年,好不好呀?”顧可兒眨了眨眼睛。


    她餘光瞥見了緊鎖的臥室門,不過聰明的小姑娘並沒有直說原因。


    蘇然一愣,看著一桌子飯菜:“這……不好吧,而且我這飯菜都還沒吃呢,不能浪費了啊。”


    “是挺可惜的。”


    顧可兒手指戳了戳下巴,偏著腦袋思考片刻,頓時眼睛一亮。


    “放心!我有辦法?”


    “真的?”


    “放心!交給我啦!”


    ……


    三十分鍾後。


    兩人並肩走出了“流浪者協助中心”,身後工作人員笑臉相送,嘴裏還不斷說著替流浪漢們謝謝你們之類的話。


    “怎麽樣?是不是兩全其美?既不浪費,也能給有需要的人。”


    顧可兒朝著蘇然笑道。


    蘇然一臉肉疼的點了點頭。


    他們是美了,可關鍵自己還沒吃上兩口呢。


    這可是自己大半天的心血啊!


    算了!


    大過年的,做件好事其實也不錯。


    可事實上……


    兩人離開沒多久,二樓房間便傳來了憤怒的吼聲。


    “這特麽誰做的飯,太特麽難吃了!”


    “大過年的,流浪漢就不配吃口好的了嗎?”


    “太欺負人了……嗚嗚嗚!”


    ……


    大年夜。


    顧家的象牙白別墅,也都掛滿了燈籠。


    看上去非常喜慶。


    等到兩人進門後,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同樣一桌子豐盛的飯菜。


    不過似乎是放置的有段時間了,看上去也稍稍涼了些。


    “哈哈!小蘇來了呀,我還怕這丫頭喊不來你呢,快快快!就差你了,吳嬸再把這幾個菜熱一下。”


    顧淵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此時一臉熱情地走了上前。


    蘇然看了看一桌子分毫未動的飯菜,又看了看麵前的顧淵,一時間什麽都明白了。


    他臉上浮現了笑容,心裏湧過溫暖的潮濕。


    “顧叔,新年快樂!”


    “哈哈,快過來吃吧!我不知道你愛吃什麽,都是可兒這丫頭吩咐廚房做的,你來嚐嚐合不合胃口。”


    顧淵招唿著,幾人分別入座。


    哦?


    蘇然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顧可兒。


    小美女臉蛋微微泛紅,趕緊給蘇然夾了塊酥香排骨,低聲羞澀道:“哪有……就是跟吳嬸隨口說了一聲。”


    蘇然也不客氣,送到嘴邊就嚐了一口。


    “真香~”


    “那你再嚐嚐這個……”


    “嗯嗯好吃!”


    “這個呢?這個魚沒有刺的,我記得你被刺卡過喉嚨……”


    “哈哈,好!”


    ……


    顧淵原本心情非常不錯,不過此時看著麵前兩個親熱無比的小年輕,又看了看自己旁邊空位置……


    瞬間感覺什麽都不香了。


    “誒?顧叔叔你也吃啊!”


    蘇然偏著腦袋咬了口顧可兒夾過來的肘子,抬著眉毛對顧淵說道。


    顧淵嘴角扯了扯。


    我特麽謝謝你啊!


    他看了看自己女兒,小丫頭此刻眼裏哪裏還有他這個老父親,基本上隻剩下某人了。


    此時此刻。


    這個家仿佛他才是那個多餘的。


    無比紮心!


    他扯了扯嘴角擠出笑:“沒事,我在吃呢。”


    他伸手想去拿遠處的紅酒瓶,發現距離稍遠,便輕笑開口:“寶貝女兒,幫爸爸遞一下。”


    “嗯嗯,好的。”


    顧可兒依舊看著蘇然,頭都沒偏一下,便將東西遞了過來。


    顧淵看著遞過來的紙巾,陷入了沉思。


    刹那間。


    他感覺自己家養了這麽多年的白菜……被別人偷走了。


    特麽這飯沒法吃了!


    他目光不善地看向了蘇然。


    那是來自老父親的幽怨和憤怒!


    然而並沒有什麽卵用。


    壓根沒人有功夫搭理他。


    這還吃個屁啊!


    他起身就離開了桌子,滿肚子的怨氣。


    “誒?顧叔你不吃了嗎?不舒服嗎?”蘇然“百忙之中”抽出功夫,抬頭問了一句。


    顧淵笑著擺了擺手:“沒什麽,我吃差不多了。手上還有點公事要處理,你們繼續吃,不用管我。”


    轉身的瞬間,他用餘光瞥了眼顧可兒。


    畢竟自己忽然離席,女兒怎麽著也得關心一下吧。


    然而……


    “嗯嗯,那爸爸辛苦了,我們留一點,等會讓吳嬸給你送過去。”


    顧可兒目光清澈,隻是匆匆應了一聲,又夾了一筷子到蘇然碗裏。


    噗!


    顧淵差點一口血沒噴出來。


    他一肚子怨氣地迴自己房間了……不行!必須要給老婆打電話求安慰,不然今晚這家指定是沒法待了。


    ……


    “我吃不下了……”


    眼看顧可兒又夾了過來,蘇然連忙擺手。


    這哪裏是投食。


    這分明是喂豬啊!


    而顧可兒對此仿佛樂此不疲,自己沒吃兩口,光顧著給蘇然嘴裏送了。


    直到聽到蘇然說吃不下了,她還有些許失望:“那好吧……這些交給吳嬸收拾就好了,跟我去樓上?”


    看著顧可兒亮晶晶的眸子,蘇然頓時愣住了。


    他瞥了眼二樓臥室,頓時激動起來了。


    保暖思那啥?


    難不成……


    就在今晚?


    “這……不好吧?顧叔還在呢。”


    嘴上說著不好意思,但是雙手卻興奮地搓了起來。


    顧可兒稍顯疑惑:“在就在唄,這有什麽?”


    蘇然瞪大了眼睛。


    臥槽!


    有道理!


    人家妹子都說到這份上了,自己再推三阻四的……那還是個男人?


    “走!”


    蘇然一偏腦袋,立馬站起了身。


    ……


    五分鍾後。


    別墅天台上。


    蘇然看著周圍夜景,冬夜的涼風四下襲來,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似有不確定地環視四周。


    “就……在這?”


    “不然呢,這個位置才最好啊!”顧可兒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蘇然暗自點頭。


    也是。


    夜黑風高,不容易被發現。


    再說了……他這第一次就要嚐試露天體驗,說實話還有那麽點小刺激!


    真特麽懂情趣啊!


    沒想到可兒平時看起來懵懂乖巧,竟然這麽會啊!


    二話不說。


    他立刻就拉開了衣服拉鏈,什麽冷不冷的……頓時也顧不上了。


    “嗯?”


    顧可兒一臉疑惑地望了過來:“你脫外套做什麽?”


    蘇然一愣。


    不脫嗎?


    那怎麽繼續?


    看著顧可兒困惑的目光,蘇然臉色一僵。


    難道自己會錯意了?


    這特麽就尷尬了啊!


    “額……吃太多了,我有點熱,脫了衣服涼快涼快。”


    蘇然無比心虛地走上前,動作一氣嗬成:“來!晚上風大,給你披上,別著涼了。”


    這能說實話?


    這要被知道真實想法,自己怕是會被從樓上推下去。


    “嗯?是嗎?”


    顧可兒有些狐疑地樣子,不過還是攏了攏外套,並沒有說什麽。


    蘇然鬆了口氣。


    不過卻開始哆嗦起來,這大半夜的,天台上小風這麽一吹。


    是真的冷啊!


    不過自己裝的逼,含淚也隻能裝下去了。


    “可……可兒,咱們上這來做什麽?”他極力控製,才忍著牙齒沒打顫。


    顧可兒低頭看了看時間,然後一臉神秘地笑道:“別急,再等半個小時,你就知道了。”


    半個小時?


    蘇然隻感覺兩眼一黑,差點沒暈過去。


    特麽這要是再等半個小時,他就被凍嗝屁了!


    但這話他能說嗎?


    不能!


    他隻能擠出笑容:“是……是嗎?那我還真是有點期待呢!”


    顧可兒走到了天台圍牆處,沒怎麽費力氣,便爬上去坐了下來。


    “過來呀!”


    顧可兒迴頭招了招手。


    然後雙手撐在旁邊,仰著頭感受著夜風,纖細修長的小腿蕩在半空,來迴悠閑地晃蕩著。


    蘇然臉部狠狠抽搐了一下。


    不過還是硬著頭皮跟著坐了過去……周圍的風,好像更大了!


    兩人就這麽靜靜坐著。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蘇然也漸漸被凍成了傻逼,感覺耳邊都是唿唿的風聲,腦漿都要被凍住了。


    就在這時。


    “時間快到了!”


    顧可兒興奮地喊了一聲。


    “啊!什麽?”


    蘇然被嚇得一個激靈,差點沒從天台上翻下去。


    直到此時,顧可兒這才瞧見蘇然被凍得可憐兮兮地樣子,她“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你呀……冷就告訴我啊,在我麵前不用死要麵子的。”


    她一邊無奈地笑著,一邊把外套重新給蘇然披了迴來。


    蘇然隻感覺身上開始暖洋洋的,老臉也有些發燙。


    這下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什麽時間到了?”他轉移話題道。


    顧可兒微微一笑,又看了眼時間,同時心裏開始倒計時。


    十!


    九!


    八!


    ……


    三!


    二!


    一!


    咻——


    遠處的夜空中,一抹亮光伴隨著尖嘯的破空聲升至半空,然後……


    嘭!


    一朵瑰麗無比的煙花在夜空中綻開。


    緊隨其後。


    越來越多的亮光升空,一朵又一朵碩大的煙花在夜幕中綻放,就像是在深藍的幕布上綻開了朵朵錦簇的花團。


    煙花照亮了夜空。


    “好漂亮呀!”


    顧可兒等的就是這一刻,她欣喜無比地看著遠處,煙火照亮了她白皙的臉蛋,也映在了她清澈的眸中。


    蘇然偏過了頭,一時間也愣住了。


    “確實漂亮。”


    煙花中的光芒中。


    少女嬌俏的側臉更顯完美無瑕,像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顧可兒轉過頭,這才發現蘇然看的是自己,俏臉上頓時暈開了兩朵嫣紅,比夜空的煙花更美。


    “你閉上眼睛……”


    “幹嘛,你不會要把我推下去吧?”


    顧可兒美眸嗔怒:“快閉上!”


    蘇然聳了聳肩,隻好照做。


    耳畔風聲漸小,遠處依舊是煙花升空綻開的聲響……


    但就在這時。


    他隻感覺手腕上被套上了什麽東西,還沒等他開口詢問,少女芬芳的體香便撲麵而來。


    緊接著。


    臉頰上傳來冰涼軟滑的觸感,緊張而又羞澀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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