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還是外麵的空氣自由一點,不知道現在人魚族是什麽情況了,我們走的時候那些怪物似乎已經在退了。」


    衛子楚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迎接大好的陽光,雖然人魚族城內的一切跟外麵的世界基本一樣,可那到底是能量營造的世界,在海底開闢了一座城池,跟外麵還是有差別的。


    哪裏有照耀著如此炙熱的太陽這般強烈的感受?而他們剛剛經過幾個時辰,從那人魚族傳送出來,此時他們所在的地方是幕天城的城外。


    「你都出來了,還惦記他們幹什麽?在人魚族的時候也不見你操心過。」南闕涼涼的說道。


    「正因為出來了,才要感慨一下啊,你懂什麽?」衛子楚轉頭看了看南闕道。


    「王上,我們迴魔界嗎?」南闕不理衛子楚,轉而問王紫。


    王紫看了看幾人,喚出了在赤靈裏的其他人,這才說道:


    「界麵結界快要開始布置了,不知道進展的怎麽樣,樂九就先迴花溪穀,饕餮迴妖界,青龍、子謙、窮奇也一併迴妖界,巡視一下海上諸島,我會去魔界,李戰和千厷……去一趟鬼界吧,之後你們各自妥當了便可以來魔界找我。」


    許多事情還需要他們親自巡視才行,隻是時間也不多了,分開行動最合適不過。


    「小紫紫,剛剛放出我們便要分開,我捨不得……」慕千厷閃身過來,動作很嫻熟的圈住王紫的腰,低沉性感的聲線在王紫耳邊緩緩說道。


    王紫麵上頓時出現無語的神色,就該一直關著這隻妖孽,最起碼能讓她耳根子清淨一點,手指點著慕千厷的額頭想把他推開,隻是某隻妖孽太放肆,才不會順著王紫去做,一轉頭臉埋在王紫脖子裏,還能聽到他嗬嗬的笑聲。


    「那你就快點迴來,反正你必須去,不聽話後果很嚴重的。」王紫難受的躲了躲,脖子裏熱熱的,可慕千厷就是故意使壞,抱著王紫好半天才鬆開一些。


    「嗬嗬,有多嚴重?說來聽聽?」慕千厷笑著問道,那戲謔的樣子似乎在逗弄王紫,似乎堅信那樣的情況根本不會出現一樣。


    「發配妖界,沒有我的命令不得迴來。」王紫說道。


    「我要是不去呢?」慕千厷狹長的鳳眼一轉,滿是笑意,別說妖界,就是任何地方,隻要他不想去的,分分鍾就可以迴來。


    「罪加一等,幽禁赤靈。」王紫聽了,隻瞥了慕千厷一眼,接著說道:「我是不會召喚你出來的。」


    慕千厷一愣,盯著王紫眼中瞬間閃過的狡黠,鳳眼中笑意更濃,王紫這話,若是再直白一點,恐怕就是『小樣兒,別忘了你還是我的契約獸呢,敢不乖乖聽話?』


    王紫可從來不曾用過這樣的威脅,若是慕千厷真不願意,隻說兩句恐怕王紫就改變主意了,如今見她如此靈動的樣子,慕千厷笑了笑,作出一副很怕怕的樣子,快速的吻了吻王紫的眼睛,口中說道:


    「遵命娘子!為夫這就去!等我迴來!」


    慕千厷說完便當真放開王紫走了,赤紅色的身影在空中一閃,很快便沒了蹤影,這變化實在太快,消失的也太幹脆了些,王紫甚至覺得身邊小風一吹,微微一涼,人就不見了。


    王紫有些失笑,看向李戰道:「鬼界當是沒有什麽大事的,你們快去快迴。」讓慕千厷和李戰去,主要是因為他們跟驚鴻有師兄弟之誼,若是驚鴻那裏需要幫助,向他們二人也好開口。


    「好,有事喚我。」李戰道,傾身抱了抱王紫便也走了。


    「樂九,這個你交給爵爺吧。」王紫麵對樂九說道,將一個儲物袋交給樂九,那裏裝的是蚌妖珠和紫金砂。


    「我先去鬼界看看,再迴花溪穀,可能會晚些,到時我會傳訊再去找你。」


    樂九摸了摸王紫的頭,以前也沒有這樣的習慣,隻是自那日王紫那麽脆弱的在他麵前傾訴,之後樂九麵對王紫時若有似無的更溫柔了,好像在努力的讓自己的嗬護讓王紫知道。


    隻是這樣的動作讓王紫有些澀然,好像她在樂九心裏多了一個形象、會鬧脾氣的孩子一樣……


    「我知道了。」


    王紫點頭,想著樂九肯定是想關懷一下自家徒弟了,他扔下花溪穀已經很長時間了,驚鴻出師更是有四年了,此次正好得空,不如一併去看看。


    「小丫頭,那就過幾日再見。」饕餮也道,隨後同青龍、衛子謙、窮奇一併離開。


    「冷殤,你要迴去嗎?」


    有安排的人都走了,王紫這才問冷殤,冷殤抬眸,多數時候他都不會發言,再說這裏的隻有他最自由,沒什麽安排,恐怕是想去哪就去哪的。


    冷殤卻搖了搖頭,說道:「去你魔界暫住幾日,可以嗎?」


    王紫一愣,冷殤這樣客氣的話平日也聽過,隻是此刻忽然覺得有些見外,她隻是想問問冷殤的一件,並沒有提醒他跟他們不同的意思,便也說道:「當然可以,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冷殤點頭,其他人卻是不著痕跡的看了看冷殤,又看了看王紫,隻是誰都沒說什麽。


    定了行程,王紫一行到時沒有立刻迴魔界,而是先在幕天城轉了轉,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人魚族三s級的任務還在掛著,隻是已經出任務了,這件事情的熱度也漸漸在幕天城當中淡了下來。


    一個多月也不是很長,若是再過幾個月,著任務遲遲沒有音信,恐怕才會引起眾人再度注意吧?


    倒是另外一件事情很熱鬧,那就是東西方界麵合併的事情了,現在走在大街上,隨處都是眾人的議論,每個人都在興致勃勃的說著自己知道的消息。


    之前太上青天門的會議過後,東西方界麵合併的事情便公諸於天下了,不久之後東西方界麵之間的傳送真也將啟動,眾人當然都在翹首以盼,傭兵工會更是已經掛起了好多個前去西方界麵探險的組隊任務。


    在幕天城停留了一會兒,王紫一行才踏上迴魔界的路,打發了東幹幾人去處理魔界積累的政務,還有各自領域的事情,還有巡視一下陣法學院。


    王紫隻在王宮裏停留了一會兒,便也宣了魔界大臣來見,所有人自然放下了手頭的事情趕緊跑過來了,王紫難得親政,他們不敢怠慢。


    釋魔殿內一直忙了一整天,大臣散去,列爻卻沒有走。


    「列爻你有何事?」


    王紫主動問道,列爻一整天都在釋魔殿內候著,平時都是他處理大事,雖然身為魔祭司的他本就很嚴肅,可今天卻是有些沉重,不能不讓王紫懷疑。


    「王上,魔隕石近日來一直閃爍紅光,臣怕是王上有難,便多次詢問四大親衛,可王上一切正常,臣百思不得其解,還請王上移步去看看。」


    列爻說道,魔隕石一直由他看守,但是在王紫出現之前,魔隕石的異樣都是報告魔王之眼的位置和吉兇,可自王紫迴到魔界之後,魔隕石的變化他就再也琢磨不透了。


    上一次魔隕石這樣的時候,是王紫去看過之後,那魔隕石才奇蹟般的沉寂了下來,這一次他耐著性子等王紫迴來,就是要請她去看看,魔隕石一天不安靜,他就一天不安心。


    主要魔隕石所預示的,都是關於魔王之眼、也就是王紫的,對他來說更是整個魔界的!因此他才會如此慎重,若是王紫遲遲不歸,他定會主動叫王紫迴來的,否則若是出了意外,身為魔祭司的他百死莫贖!


    王紫微微皺眉,頓時站起身來,說道:「我去看。」


    王紫一路朝著安置魔隕石的宮殿而去,到了門口後隻說:「你不用進來了。」便徑直走了進去。


    一麵單調而深沉的牆壁之上,鑲嵌著一塊巨大的黑色石頭,那石頭光滑的表麵正烙紅一般,一陣一陣的散發著紅光,那頻率很緩慢,但是不曾中斷。


    王紫走上台階,緩緩接近魔隕石,直到近前,王紫將手放在那魔隕石上,跟上次的變化一樣,半晌,王紫不由得問道:


    「你是要告訴我什麽嗎?」


    那種親近的感覺又出現了,每次站在魔隕石麵前,雖然她理智上很清楚這隻是一塊有些獨特的石頭,但她總覺得自己跟這石頭之間有些很奇異的聯繫,就比如現在,當她如此問的時候,那石頭上的紅光有些跳躍,似乎在歡快的迴應一樣。


    王紫等著,過了許久,卻見魔隕石之上漸漸出現……一朵花?


    王紫幾乎想揉一揉自己的眼睛,因為那光滑的石頭表麵,圖案一點點呈現出來的時候,確實是一朵花,根莖很長,而花朵很大,有點像海芋花,隻是那花似乎生在在一大片屍體堆積的地方,到處可見枯骨。


    王紫左右看了看,卻再沒有別的特點了。


    「這是什麽花……」王紫不由的問道,可是直到那圖案漸漸消失,王紫也沒有得到迴應,當然不可能有人迴應。


    漸漸的,卻見那紅光之中出現了文字,王紫看著那些文字一點一點的映出,口中跟著呢喃:「生,靈,沌,僉,厄,盡……」


    王紫一個個念著,直到不在出現新的字眼,王紫才停了下來,又掃了即便石頭上的字,牢牢的記在心底,卻見石頭上的紅光越來越弱,好像疲憊之極維持不住一般。


    「我記住了。」


    王紫脫口而出,心中有些怪怪的,似乎在體諒那個石頭一樣,而在她說了這句話之後,魔隕石的紅光便完全消失了,一併帶走了那上麵的字,而魔隕石也重新變迴了那漆黑的表麵,與一般的石頭並無不同。


    盯著那紅光消失,王紫卻在一遍又一遍的重複那些字,總字二十四個,每一個字眼她都認識,可是這二十四個字排列在一切,她卻完全找不到可以解讀的意思!


    即便她將這些字重新排列組合,也完全沒有能夠組合起來理解的詞語,完全不解其意……魔隕石為何會告訴她這二十四個字?


    想了許久都沒想通,可惜魔隕石無法開口說話,上一次梧桐樹、沼澤、界麵之門的事情她算是找對了吧?那這一次又會是什麽意思?那很像海芋花的花又為什麽會出現?


    王紫走出門去,大殿的門一開,列爻直接便看到了已經恢復正常的魔隕石,上前關了門,列爻跟在王紫身後,王紫也沒遣退他,隻是一路來到了晟陽殿,將剛才那朵長在屍體裏的花畫了下來。


    正要放下筆的時候,卻似乎想起什麽,重新蘸了些筆墨,在紙上添了些東西,卻是些高聳入雲的大樹,隻是那些影影綽綽的大樹跟那朵花的高度幾乎相當。


    差點忘了這些,要說這花對反常的是那裏,應該就是它奇特的高度了吧?哪有花能長到如此規模的?


    「列爻,你可認得這是什麽花?」王紫將桌子上的紙拿了起來,問道。


    列爻上前幾步,那雙渾濁卻精明的眼睛看了許久,卻最終搖了搖頭,說道:「臣不認得,但王上可否將這畫給我,我查閱一下古籍,過幾日給王上答覆。」


    列爻心中慚愧,卻更多凝重,這花他沒見過,可王紫這個時候讓他看的,定然不是尋常東西,想著便問道:「隻是……王上,這花與魔隕石有何關係嗎?」


    「魔隕石上現出此花,隻是我也不認得是什麽東西。」


    王紫說道,說著把手中的畫遞給列爻,列爻的神色果然更凝重了,接過畫之後仔細的疊好,收了起來,很快便道:「王上還有什麽吩咐嗎?如果沒有,臣這就去查。」


    他的樣子比王紫著急多了,恨不得立刻去翻出這畫的祖宗十八代,王紫搖了搖頭,隻說:「你去吧」,其實王紫自己都有些慚愧,列爻太謹慎了,一旦知道了那花是魔隕石上出現的,定然會不眠不休的去找。


    即便她想勸列爻緩一緩,列爻也定會嚴詞拒絕的,那凝重的神色定然會配上『這是關乎王上和魔界的大事,緩不得』這樣的話。


    列爻走後,王紫又取來一張紙,將那二十四個字寫了下來,坐在椅子裏許久都不曾動彈,腦海中過濾著所有可能的意思,可是太寬泛,也太貧乏,好像根本沒有意思,卻叫她琢磨這麽久一樣。


    在晟陽殿一坐便是一晚,第二日晨鍾敲響的時候王紫才迴神,又看了看桌子上鋪著的紙張,手指拈了起來,使出一個火球術燒了。


    不知為何,即便她沒有參透這二十四個字的意思,或者她甚至以為根本沒有意思,可是那花、她卻畫了下來交給列爻去查,這二十四個字卻不願告訴別人……


    從晟陽殿走出來的時候,王宮的禁軍見到王紫著實有些驚訝,停下行禮之後才強作鎮定的離開,王紫在魔界的形象太過高大,尤其是在所有魔界的軍隊當中。


    隻是那戰神一般的魔王,他們見一次真的很不容易,如今卻見到王紫一夜待在晟陽殿,想著她昨日迴來後便召集百官大臣詢問政務,晚上又徹夜處理公務,不由得對他們的王上又多幾分敬佩。


    隻是身為禁軍定然不能在王紫麵前失儀,否則如何叫魔王相信他們有護衛王宮的能力?


    王紫自然不知這禁軍起伏的心思,也不知道自己因為那二十四個字思考一晚上,卻被軍中傳作勤勉於政務,她正往自己的寢宮走,腦海中卻忽然傳來一陣陣的衝擊!


    王紫腳步一頓,竟有些身形不穩,扶住了牆才站穩,好在這裏快要到重影水榭,周圍並沒有人,王紫穩了穩心神,方才忽然間一陣強大的神識波動衝擊著她的腦海。


    沒有攻擊性,好像隻是不穩定似的亂動,這是誰的神識?王紫閉著眼站了許久,那神識波動一直沒有停下來,不斷的衝撞著她的神識,像是想掙脫,卻又在克製一樣。


    怎麽迴事?她的契約關係中,所有人都很穩定,是誰有能力在反抗她?這樣的想法隻剛剛出現,王紫眼中便出現些不可置信,試探的在神識中問道:


    「你是寒巳?」


    那聲音傳給對方,卻遲遲沒有得到迴答,可那不斷徘徊和衝撞的神識卻沒有停下,王紫更加肯定起來,心跳有些加快,卻趕緊讓自己冷靜下來。


    寒巳迴到死亡之木當中也沒有幾個月,可這麽快就恢復意識了嗎?一旦他有了意識,他們之間的契約定然會有所反應,死亡之木的力量太大,要麽是死亡之木掙脫王紫的契約,要麽是她召喚出寒巳,並不破壞契約。


    隻是現在的情況,寒巳到底是在拒絕還是在迴應?


    「寒巳,如果你想解除契約,就別阻止死亡之木,我沒事。」


    王紫說道,也不知道寒巳能不能聽到,雖然她不知道要解除獸王訣的契約會有什麽樣的影像,但想來最多神識受創,這不是什麽嚴重的事情,死亡之木如果能掙脫獸王訣的牽製,讓寒巳試試也不是不可以。


    在王紫說了這句話後,契約通道漸漸打開,但是隻有神識在強烈的波動,除此之外並無寒巳的話傳來,王紫走了幾步,想先迴去,可是神識中的膠著讓她走起路來也有些跌跌撞撞的,便又停了下來。


    「不……」


    王紫神識中忽然響起一個艱難的聲音,似乎在忍耐著什麽,王紫眼中卻有些發亮,這是寒巳的聲音,最起碼她知道了確實是寒巳迴歸了,隻是他現在是個什麽狀況她也不知道。


    「想……想、出去……」


    卻聽寒巳的聲音繼續傳來,每說一個字都很艱難的樣子,王紫想起冥王說的,死亡之木是寒巳的本體,但寒巳想要掙脫本體出來卻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否則太古八靈不會自古都是靈根的形態了。


    寒巳是個意外,正因為知道自己迴去之後出來很難,所以寒巳之前才那麽不願意迴去。


    「寒巳,你是想出來嗎?你想讓我召喚你出來?」王紫分辨了一下寒巳的話,很快問道。


    「是……出去……」


    寒巳這一次迴答的很快,說話卻依舊不利索,死亡之木想掙脫王紫的契約,可他想阻止死亡之木,這種自己跟自己較勁兒的感覺必然好不了,所以連騰出空說句話的時間都沒有。


    「好,你等我!」


    王紫說道,深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一下動盪的識海,辨出方向直奔自己的寢宮而去,揮手打開了門,隻打出一陣掌風又將其合上,快速的攀西坐在床上。


    調整自己的唿吸,讓主動權漸漸偏移到自己的身上,王紫運起獸王訣,鞏固她和寒巳之間的契約,試圖召喚寒巳迴來,隻是他們之間距離太遠,寒巳遠在冥界,契約聯繫很微弱。


    若不是她上次魔力進階,神識大漲,此刻恐怕更難控製,隻是寒巳出現的突然,死亡之木的力量似乎也不受控製,她更來不及去冥界,隻能在此嚐試,隻是她知道,她必須成功!


    若是失敗,撇去她所受到的影像不說,寒巳定然會被困在本體、死亡之木內,不知何時才能掙脫出來了。


    如此對抗的過程很是緩慢,王紫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隻知道她幾千次的唿吸之後也沒有換來多麽明顯的進展,神識中一直都是膠著的狀態,王紫的頭上漸漸滲出冷汗。


    她就好像在用神識跟另外一個人拔河一樣,隻是兩人僵持了這麽久,卻好像都在原地踏步。


    這隻是獸王訣第一次遇到如此強烈的抵抗,王紫記得她之前問過歸鴻,歸鴻曾言他也不知道獸王訣的極限在哪裏,隻是現在她才這麽明顯的感覺到,即便是如獸王訣如此逆天的契約寶典,也會有不確定的時候。


    現在是有寒巳在死亡之木當中幫她分擔了一部分,否則若是單獨讓她跟死亡之木較量,結果會怎樣王紫卻不敢下定論了。


    「銅……銅鈴……」


    不知過了多久,寒巳的聲音又出現了,銅鈴?他說的話不太清晰,王紫頓了一下才猜到他說的是什麽,便分出些注意力飛速拿出銅鈴,這銅鈴也不知與寒巳有何不解的淵源,反正每次出現對寒巳的刺激都很大。


    管部的其它,王紫手握銅鈴,輸入一小股靈力,被那靈力一震,一連串清脆的敲打聲傳出,久久不停,而自這聲音響起後,一直與王紫膠著的神識忽然變得勢弱起來!


    王紫抓緊機會乘勝追擊,將對方的神識一鼓作氣的推出自己的神識,同時運起獸王訣中的召喚訣,一遍一遍的召喚,半晌,王紫隻覺神識忽然一鬆!


    而死亡之木的神識也閃電般的退了出去,兩股擰著的繩子,忽然以防鬆手,王紫頓時有種無處著力的感覺,剛才太緊張,此刻的神識卻好像羽毛一樣,輕的不得了。


    王紫靠在床上深深的喘了口氣,閉著眼睛疲憊不堪,此時才發現一場純粹的神識較量多麽累人,此刻風平浪靜,王紫卻輕飄飄的隻想睡覺。


    王紫背靠著床沒有動,卻忽然感覺到一個有些陌生的氣息靠近,剛剛睜開眼便看到一張俊顏在視線中不斷的放大,雖然這張臉陌生的很,可是先一步傳進王紫腦海中的喜悅卻是那麽熟悉。


    王紫沒動,那張俊臉便立刻貼了上來,柔軟的肌膚碰在一塊,那人蹭了蹭王紫,卻好像上癮一眼蹭在王紫臉上不離開了。


    「嗬嗬,寒巳。」


    王紫不由的笑了笑,累的不想動,卻還是抬手捧著寒巳的臉,讓他離開了些,寒巳也聽話,順勢退開,隻是自己的手也很快覆在王紫手上,不斷拿自己的臉在王紫手心蹭,蹭的那張俊臉都有些變形了。


    可寒巳卻眉眼彎彎,唇角彎彎,笑的很開心的樣子。


    王紫看了看麵前的寒巳,劍眉星目,很英俊的一張臉,笑起來眼睛卻是呈現彎月的形狀,很柔軟,柔化了那張陽剛的臉,再加上他此刻頗有些傻氣的笑,本來一個健碩英挺的男子,也叫這笑弄的憨態可掬起來。


    王紫雖是第一次看到寒巳的樣子,與她想像中一樣,確實是個英俊非凡的男子,他也曾想過,等寒巳恢復意識之後會不會變得穩重,變得深沉。


    隻是沒想到,再次見到寒巳,跟他隻是一個魂魄時的樣子,似乎並沒有出入,毫無違和感,更沒有疏遠的感覺,王紫好像看到了那個總是拿黑漆漆的魂魄蹭她的寒巳。


    隻是那個時候接觸到的隻是如氣球一般的一層空氣,可如今,卻是實實在在的人,王紫高興,寒巳更高興。


    「寒巳……主人。」


    寒巳跟著喚了一遍,又看著王紫喚道,王紫卻疑惑的看著寒巳,既然已經恢復了意識,為何他的話聽起來還是如此生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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