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剛才那動靜實在太大,隻拿一瞬間的能量便掀的整個營地都抖動了許久才停下,周圍的帳篷更是有些不堪打擊的破損了,而風暴中心的帳篷卻隻有那頭頂被掀開的一塊,然後再也沒有了動靜。


    不少人都跑了出來,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們剛才各做各的,卻忽然發現一陣駭人的能量就在身邊暴起,就好像向他們襲來一樣,可是竟然什麽事情都沒發生!


    可是眾人心中卻是驚駭莫名,這營地中竟然存在這樣都強者?能將能量運用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收發自如!現在褪去的又毫無蹤跡,眾人隻跑出來四處張望,想找到剛才那能量傳來的方向。


    見巡邏的人朝著一個帳篷靠攏,眾人麵麵相覷,也跑去看,卻見那帳篷門口站著幾人,攔住了所有窺探的人,就連西門流雲、姬炎、北秋離也在使勁兒勸所有人離開,而並未追究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眾人不覺又湊近了一些,七嘴八舌的發問,這才幾天,發生了兩件事情都是跟西門流雲這個傭兵團有關係的,而且若是那天有人見過衛子楚的,現在也不難確定,這一次的主角多半也是同一行人。


    剛才的能量太過龐大,眾人沒辦法就這麽輕輕鬆鬆接過,所以在有人帶頭的情況下,更是堵在這裏不走了,把帳篷圍了個水泄不通。


    「哼,西門流雲,前兩天有人魚族的五公主出來維護你,現在又是什麽迴事?也是湊巧的事情嗎?發生這麽大的事情,這動靜可是大家都感受到的,這帳篷裏到底藏著什麽東西,你還要攔著不讓我們看嗎?說不定裏麵就藏著一隻傀儡人魚!」


    一人大嗓門的喊道,這話在這個分明就是在火上澆油,而再看那說話的人,竟然就是幾天前那陳棠,那天被衛子楚一拳走的不省人事,後來被抬走,不過看他現在的樣子,那些傷似乎也全好了。


    「是啊,有什麽不能見人的?讓大家看看不就什麽事情都沒有了?」也有人趁機說道。


    西門流雲迴身看了看帳篷,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他也不知道,隻是剛剛過來的時候就隻聽衛子楚一句話:「把人攔著。」便再也沒有別的了,現在圍了這麽多人,少說也有好幾百,雖然他們非要攔著也不是做不到,隻是這樣攔著隻會讓眾人覺得他們心虛,好讓陳棠之流趁機詆毀他們了。


    衛子楚見這些人隱隱有些逼迫的意思,眼神在那幾個鬧的最兇的人身上看過去,見是其它幾個傭兵團的人,而且那陳棠,前幾天給他留了一條活路,現在竟然還不知道收斂……


    「是你、想進去看看嗎?」


    衛子楚忽然伸出手,在人群中一抓,那陳棠就那麽被衛子楚生生從人群中提了出來!眾人被衛子楚這麽蠻橫的行為嚇了一跳,沒見過人這麽囂張的,尤其是當著他們這麽多人!


    而且那陳棠倒是想掙紮,可是不管他用靈力還是用蠻力,都掙脫不出,聽到衛子楚那陰森森的問話,陳棠忽然就結巴了,剛才他可是喊的最兇,可是麵對衛子楚的時候,分明他的修為已經是地靈期,可此刻還是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好像被掐住了喉嚨一樣!


    「我……我不、不……想……」


    陳棠艱難的說道,他現在隻想趕緊從衛子楚的手上掙脫開來,那天被他所傷,後來他還可以安慰自己說是衛子楚偷襲了他,可現在才清楚的意識到,雖然衛子楚看似隻有渡劫期的修為,可他實際的修為絕對不止如此!


    也許這人也是仙界的人,對的,一定是!否則西門流雲為何會如此袒護他?那他會是什麽背景?陳棠心裏不住的琢磨,心想怕是不小心擼了虎鬚,還是早早抽身為妙!


    「你到底是想還是不想?」衛子楚聲音陰沉的問道,那張陽剛的臉上麵無表情的時候竟也那般懾人!


    卻見陳棠身體一抖,話說不利索,可頭卻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口中不斷的說道:「不不不……」


    「既然不想,就別擋在這裏了,滾!」衛子楚哼了一聲說道,一擺手直接把人扔了出去,也不用陳棠自己走出去了,而見自家的老大就這麽被扔出去了,而且都沒有還手的打算,陳棠的眾多手下紛紛撤了出去,去找自家老大了。


    「這是我家殿下的帳篷,你們想進去看也不是不行,隻是若你們沒看到什麽傀儡人魚這麽可笑的東西,卻打擾了我家殿下練功,那你們進去的時候是豎著進去的,出來的時候隻能是橫著了!」


    衛子楚沉聲說道,在眾人的吵鬧聲中把聲音送進了所有人的耳朵,眾人聽著衛子楚如此陰沉的聲音都有片刻的怔愣,而且也被他的狂妄震住了瞬間,聽他的話是如此,可他的意思分明是、不管帳篷裏是什麽情形,隻要他們進去,就隻能死路一條!


    如此狂妄!這人有什麽通天的本事?若是他們都要進去,難道他還敢殺了所有人不成?可是剛才陳棠那服帖的樣子也讓眾人有些不確定,所以一時間氣氛有些萎靡,不似方才那般趁火打劫一般的熱鬧。


    而且眾人也不曾聽錯,為何衛子楚說帳篷裏是他家『殿下』?是何方的殿下?有和尊貴之處?這含糊不清的說法也讓眾人猜疑,難不成他們的來頭真的不小?


    「哪有練功有這麽大動靜的?你誑誰呢!」一人忽然喊道,這聲音在此時算是突出的,衛子楚很快便注意到了。


    「哼,你做不到,不代表我家殿下做不到……要不這樣,我讓其他人都退下,你們誰想進去看就來,但是要能過了我這關,如果過不去、那就跟那個陳棠一樣,趁早滾的遠遠的!」


    衛子楚眼神犀利的射向那人,忽然開口說道,這話愈發狂妄了,要知道現在他們至少有幾百人,要過一個衛子楚,似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簡修文超這裏看了看,鏡片下的眼睛微微含笑,不緊不慢的退開,其他人亦退在一旁,默認了衛子楚的話。


    眾人隻覺得受到了侮辱,一個渡劫期的修士竟然狂妄到如此地步!想要讓衛子楚難堪的心一瞬間無比強烈!繼而想到他們能夠一塊上,也生出了些以多欺少的淩虐感,心中想著一定讓衛子楚後悔極了自己說過的話!


    「這可是你說的!有任何後果都要自負!時候別埋怨別人!」一人喊道,這話有些逼迫的意思,生怕衛子楚反悔一樣,已經摩拳擦掌的想上去揍人了,現在那帳篷裏是不是有什麽貓膩似乎也不重要了,反倒是讓這個衛子楚狼狽吃虧才是他們想要的!


    「小爺從來不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麽寫,這話還是你們自己記號就行了!」衛子楚冷冷說道,那樣子閑適的很,並不把這些人放在眼裏。


    「哼!看你一會兒還能不能說出這麽嘴硬的話!」


    有人喊道,說罷便當先搶著帳篷的門而去,他的速度很快,自認能夠迫近那帳篷,可就在他動了的一瞬間,隻覺胸腔一陣劇痛,一瞬間好像五髒六腑都顛倒易位了!他隻來得及看到胸前那剛猛的一拳,自己便毫無還手之力的飛了出去!許久都不曾反應過來那毫無能量波動的拳頭是這麽忽然出現的!


    基本上所有人都是一起動的,而一時間隻能看到那帳篷前跟煙花綻放一樣,一個個人痛叫著飛向遠處,然後『嘭嘭嘭』的落地,就那短短十幾米的距離,就那近在咫尺的帳篷,這麽半天卻是一個人都沒有接近過!


    而衛子楚隻飛速的穿行在眾人之間,當真有一夫當關之勇!那拳頭太詭異,招式更詭異!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沒有法術,隻有最直接的拳頭,讓人防不勝防,好像完全沒有靈力波動一般!


    眾人挨打是還來不及思考,可漸漸有些情形的時候,才發現這衛子楚的力量有些強悍的可怕、也強悍的詭異,跟他們所熟知的法術完全不一樣!


    沒過多久,周圍的空地上便躺了一地的人,哀號聲處處可聞,隻因這震碎內附的疼痛當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況且也不是一兩瓶藥劑便能好起來的,如此一來,還有些人沒上前,現在卻是不敢去了。


    眾人猶豫的看著衛子楚,現在才知道衛子楚剛才的方言根本不是狂妄,而是自信,若是他們真走進那帳篷,可就真是自尋死路了!


    「咳,我看這也不是什麽大事,道友如此高超的伸手,您的殿下定然也修為不俗,方才那能量波動也不足為奇了,我等隻是好奇,本想看看如此強者是何人,但既然道友覺得不妥,我們便就此告辭了,莫要傷了和氣才好!」


    一人咳嗽了一聲說道,變臉變的比翻書都快,前一秒還起鬧,後一秒便說的如此冠冕堂皇,字字在理,說罷退後幾步,逕自告辭了,衛子楚當然不會有所迴應,這些人能識趣點滾蛋本就是他的意願。


    「嗬嗬,我等也是來看看熱鬧,不成想是這般誤會,既然誤會解開了,我等也告辭了。」另外一人說道,竟裝起了無辜,笑嗬嗬的說完便與其他人撤去了。


    不一會兒除了還在地上不得起身的人,其他人都撤的遠遠的了,衛子楚眼神掃過那些人,卻叫那些本就受傷的人深深覺得傷處更加疼痛了,忍著疼相繼離去,這麽以來他們必須得靜養幾日了。


    待所有人都散去,衛子楚才轉身麵向那帳篷,先是走到了西門流雲、姬炎、北秋離三人麵前,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不過想著他們混在西門流雲他們的傭兵團裏,確實給這三人添了不少麻煩。


    「沒什麽,我們也沒出什麽力……王紫、沒事吧?」


    姬炎笑了笑說道,那雙狐狸眼中依稀可見往日瀟灑的風采,隻是現在沉穩了太多,似乎看出衛子楚在猶豫些什麽,便率先開口,說的很隨意,隻是想到帳篷裏的人是王紫,便還是忍不住問了,眼神中有些擔心。


    「沒事。」衛子楚看了看姬炎,隻簡單的說道,姬炎的心思他大抵知道,可關於王紫殿下的事情,尤其是感情的事情,他必然不會表態。


    「那就好,不用跟我們客氣,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姬炎垂眸笑了笑,隻是那雙狐狸眼中有些微微的落寞,隻隔著一個帳篷而已,可他到底是不能知道裏麵的事情的……


    說罷姬炎便笑著走了,走的瀟灑,似乎並無介懷,可心中如何隻有他自己知曉了……見姬炎已經走了,西門流雲和北秋離自然也不會繼續待著,便也告辭了。


    留下衛子楚幾人看著那帳篷,心裏一陣翻騰,先後越過結界進去,帳篷內歡愛的味道撲麵而來,眾人的腳步都有些僵硬,這些天他們也來過不少次,心中還在懷疑九幽偷吃,卻不想事實上真是這檔子事兒,而且還有冥王也在……


    隻是現在九幽和冥王都穿戴整齊,一前一後坐在床上,倒是王紫睡的正香,一點都沒被吵到的樣子,見那被單之下微微露出圓潤的肩膀,進來的幾人都咽了咽口水。


    若是別人也就罷了,簡修文卻也不曾避嫌,如此氣憤之下也不覺尷尬,那金絲邊眼鏡恰到好處的擋住了那雙眼中劃過的光芒,筆挺的西服三件套之下包裹著修長的身體,氣質凜然,卻有種吸引人的斯文和優雅之感。


    「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衛子楚皺眉問道,可眼神卻離不開床上的人,腳步也放輕了些走近床邊,隻是在幾步外停下了,見王紫睡的香,即便自己想靠近也不想驚動她了。


    「誰來過?」


    樂九則是問道,那雙冰藍色的瞳孔一轉,看向帳篷頂端那破了洞的地方,其他人經他提起也看了過去,想著方才那能量是冥王發出,能讓冥王動怒,恐怕不是小事,現在看來,卻也有些猜測了,多半是有人在他們辦事的時候闖入了,隻是誰有如此大的本事?闖進來了九幽和冥王才發現?


    別說是冥王,換做他們任何一個人都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小公主又招惹了別人,你們有空都要看著她才行。」


    九幽緩緩的說道,說這連帶被單一起,把王紫抱了起來,在那美人魚出現後,沒過兩秒,在王紫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九幽點暈了,否則按照王紫的性格,現在又要糾結了,本來私密的事情卻被鬧出這麽大的烏龍,倒不如叫她什麽都不知道的好,至於他和冥王,他的臉皮絕對經得起考驗……


    聽九幽如此說,眾人心中更是好奇,這短短的時間內,王紫招惹誰了?而且似乎還是來頭不小的樣子?而且九幽雖說的自然,可總有種陰沉的味道,這還是九幽第一次如此說,說是看著她,倒更像是說阻止她一樣……


    九幽抱著王紫,隻走了幾步,身形便忽然消失,想來也是去了別處了,隻是這營地的帳篷那麽多,別人一點事兒沒有,他們這裏確實接連報廢了三頂。


    留下幾人還不太明白,隻能看向另外一個當事人、冥王了,冥王本是想走的,此時見眾人的眼神皆是詢問的看向他,隻好讓自己停下,思考了一會兒才道:「是半月天的人,君虞。」


    說罷便也忽然消失了,隻留下更加納悶兒的幾人,而樂九和東幹眼中卻劃過些訝然,顯然是知道君虞係為何人的。


    「半月天是什麽地方?君虞又是誰?我怎麽沒聽過?」衛子楚擰著眉頭問道,眼神在其他人身上轉了轉。


    「你當然沒有聽過,這名字早在幾十億年前便不再為人所知了,若不是列爻尊者藏有諸多史料,我也未能得知。」


    東幹說道,在子車家族出現後他就費了很大的力氣找尋所有有關上界的記載,卻也真翻出了不少,此時瞬間的驚訝後現在確實濃濃的思索,他在思考君虞出現的時機,也太過敏感了一些……


    「東幹你就直說吧,幾十憶年,那豈不是到了上古乃至於太古時期了?」衛子楚催促道。


    「沒錯,君虞此人、是美人魚的一族,而且是一條傀儡人魚,隻是奇怪的很,這條人魚分明已經墮落到了傀儡人魚,卻又生生的變了迴去,是人魚族一族的異類,而此人、應該是人魚族中最具傳奇性的一人。


    人魚族不敢拿此人奉做祖先,因為他畢竟曾經是傀儡人魚,那是人魚族最忌諱的一點,卻又不得不銘記族中曾有過如此輝煌的一人,曾經在各大種族之中無人能敵,平界之中再無對手!


    那時上界之門還為關閉,有能力者皆可渡門而過,君虞自然是去上界闖蕩了,而且據說成就不凡,上界有三大力量體係,網羅強者效力其中,據說其一便是半月天、其二稱作琉璃井,其三是為永恆星盤。


    自六界分出之後,上界便再沒有了音訊,也自然不知道上界到如今有沒有什麽變化,隻是最後的消息有記載,君虞那時已經以一己之力占據半月天的半壁江山,如今幾十億年已過,顯然也不會比當初差。」


    東幹接著說道,眾人聽了果真是驚訝的,這一次王紫招惹的人真是有些麻煩了,為什麽是上界的人?這個身份讓他們沒辦法不警惕,更何況、他是什麽時候勾搭上王紫額!為什麽他們都沒發現?到底是什麽地方被鑽了空子?!


    「是條美人魚?有多美?還是條傀儡人魚?那不應該是很醜的嗎?」衛子楚說道,可這已經是有點自言自語的味道了,說著腳步不停的往出走去,他得去看著王紫殿下……


    下麵亂糟糟的發生了一大堆的事情,費了好些力氣才叫衛子楚擺平,而之後眾人心中琢磨的美人魚、現在正坐在萬裏高空之上,身邊雲霧繚繞,正坐在一大片雲霧之中,那微微泛著柔光的手指撥弄著聚散的水汽,沐浴著陽光也暖暖的,隻是那美好的容顏此刻卻著實有些、呆滯,甚至是、傻。


    卻見那美人魚盤腿坐著,鬆鬆垮垮的衣衫半遮著那修長的雙腿,卻中空的部位若是叫人看了定然有流鼻血的衝動,那平坦的胸膛此時微微起伏,脖頸上那條血紅色的紅繩顯得誘惑之極,果凍般的唇微微張著,似乎從方才看到那激烈的一幕便未曾合上過。


    那深沉的墨眸此刻卻呆滯的看向前方,可卻什麽都沒有放在眼裏的樣子,整個人呆坐了許久……


    君虞不知道自己活了多久了,亦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了,隻是意外的被王紫喚醒了而已,隻是覺得跟王紫的聯繫很讓他惦記而已,適逢半月天出事,他的手下都快急瘋了,他不得不先迴去處理半月天的敗類,再迴下界找人。


    人是找到了,也了卻了他這麽許久的記掛,隻是總有些不夠的感覺,他想著,與她待久一些,他心裏的記掛定然會平淡一些,隻是跟著她而已,又不要求她做什麽,為何她如此嫌棄?


    倒是別人,為何她那麽親近?等了幾天,終究是沒有耐心,可為何叫他見到那般情形……


    淩亂的大床上糾纏的三人,那個纖細的女子被夾在中間,他隻記得她臉上妖異的神情和歡愉的陀紅了……


    君虞的睫毛忽然顫動了兩下,如撲閃著翅膀的蝴蝶一般,那長長的銀色睫毛在陽光下留下亮片剪影,忽閃在眼瞼之上,許久,那雙眼睛輕輕的閉了起來,隻是睫毛還在不安分的跳動。


    君虞忽然向前趴去,身上那件銀色的衣衫毫無預警的消失了!而那雙修長的腿也變做了一條銀色的魚尾,在陽光下反射著偏偏銀光,美輪美奐!


    那結實的背脊彎成一個誘人的弧度,隻有那流水一般的銀色長髮匍伏在那弧度之上,雙手擺在頭的兩側,陽光下那雲霧中的美人魚是那般的如夢似幻!著高空之上並無眼睛,如果不然定然能叫那眼珠子滾落一地!


    許久,那亂顫的銀色睫毛才重新掀開,露出一雙很不滿意的墨眸,腦海中不斷的迴放著王紫輕輕的呻吟,還有似隱忍似享受的表情,完全冷靜不下來!


    「那是什麽……」君虞自言自語的說道,他迫切的想探索,隻是一頭霧水。


    君虞的眼神似乎又恢復了呆滯,過了許久,那有些疑惑的聲音才又響起:「很舒服嗎……」


    就在那雲霧中躺著,這裏的太陽是能量凝結的,卻也有日升日落的規律,完全仿照外界的世界所設的,覺得自己根本想不出頭緒,君虞才直起身來,身形忽然朝著下方閃去。


    途中一伸手憑空拿出了那銀色的衣衫,披在身上,雙手揪著腰帶潦草的在腰間打了個結,化出雙腿,神識在下麵一掃,見王紫已經換了帳篷,變徑直朝著那個帳篷去了。


    隻是這一次不順利的很,進來是進來了,可是那被遮擋的嚴嚴實實的床幃,他知道王紫就在裏麵躺著,可是見麵前幾人、那臉色卻決計是不好的。


    「……你們好。」


    君虞墨眸盯著闖許久,才失望的收迴了視線,王紫唿吸平穩,確實睡著了的,這才將注意力放在麵前的幾人身上,這三天他都是暗中見過的,三聲迷也給過他這些人的資料。


    與王紫的關係皆是……夫妻?


    之前君虞還覺得這個信息並沒有什麽價值,隻是此刻卻忽然間有了完全不同的認識,想起九幽、冥王和王紫三人之間的旖旎,莫不是隻有夫妻之間才可以如此?而他們都是可以的?


    這麽一想君虞的心中竟有些怪異了,眼神在這些人身上看著,有些重新審視的意味,若是在今天之前,與這些人客不客氣是完全遵照他的意願的,可如今……他竟主動與這些人打招唿了。


    「你想幹什麽?」衛子楚最直接,因為君虞的身份,他已經想了許久,想不出君虞是不是有別的動機,如今見他出現,微微不善的直接問出口。


    「什麽?」君虞反問,似乎沒明白衛子楚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裝什麽傻?誰讓你來纏著我家王紫殿下的?」衛子楚又道,擰眉看著君虞,似乎在審視他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在裝糊塗。


    「我這麽聰明,為什麽要裝傻?我是打算纏著王紫的,可我還沒開始,也不是有人讓我來的,這世上還沒有能驅使得了我得……」


    那君虞看著衛子楚,很認真的解答了他的話,那雙果凍一般的唇緩緩開合,吟唱一半的聲音飄入眾人的耳朵,使得幾人都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這人的聲音著實有些魅惑,而他的容貌、也太過害人了。


    「當然,以後就有了,我可以隨她驅使的。」似乎沒注意到眾人的神色,君虞隻是繼續說道,說話間眼中還微微帶了笑意,似乎對被人『驅使』這件新奇的事情很期待一樣。


    「君虞,我明說好了,你是半月天的人,六界早已與上界割裂,不會再有瓜葛,你代表的背景太複雜,而我們是不會同意你待在王上身邊的。」


    東幹忽然直說道,君虞墨眸看去,對於他能叫出他的名字並不意外,畢竟冥王是知道他的,隻是東幹的話卻叫他聽了不樂意了。


    「你說錯了,半月天是我的,而非我是半月天的,另外,在你們把西方界麵並迴來之後,上界之門打開的日子就不遠了,你們把太古的世界重新拚湊迴來了,該出現的都會出現,這跟我沒關係,我代表的背景不複雜,我隻有代表我自己,就算你們不同意,我也不會聽。」


    君虞微微搖了搖頭,對於東幹對上界如此陌生的說法表示了包容,但是若叫他離王紫遠點,那時萬萬不可能的,他才剛決定賴著不走的,總之一句話,他就要賴!著!她!


    東幹審視的迴望,君虞的話直接,看似平和實則卻霸道的很,每句話都說的很絕,不容人再找空隙,不過他們也算知道了,君虞如今已經是半月天的尊上,說一不二了,再者,他雖久居上界,卻著實說對了,太古時期的所包含的世界,正在拚湊迴來,上界的出現也在所難免,隻是君虞先了所有人一步。


    這些、不是他們決定合併東西方界麵時就有所準備的嗎?


    「我說了,她不喜歡你。」這時,冥王卻道。


    「我也說了,久了她會喜歡的,你這麽死板,他不是照樣喜歡了,我這麽英俊,比你強多了。」


    君虞卻不假思索的迴道,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理解了冥王所說的不喜歡是什麽意思,冥王不由得摸了摸指間的墨綠色戒指,君虞的眼神跟著那戒指看去,想到剛才自己莫名其妙的挨了一拳,不過那好像是他理虧在先,他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跟冥王計較了,可他萬萬不會再讓冥王再有機會出手的。


    冥王忽然站起來,引的君虞的視線也隨著他動,因為冥王現在周身的氣息本就低沉的很,一副要打架的樣子,而君虞也不以為意,反正他樂意奉陪。


    隻是冥王本想換個地方的,可是想到若是迴來這裏誤了這裏的事情便不好了,便忽然收迴了腳步,側頭看了看君虞,那墨綠色的瞳孔似乎有些異色,忽然道:


    「跟我來。」


    冥王從被單下取出王紫的胳膊,握著她手腕的地方,不久,卻見那手腕處浮現一處火紅的印記,正是赤靈,而冥王用了些靈力,便闖了進去。


    君虞看的好奇,走過去握住了那纖細的手腕,卻沒立刻進赤靈,而是抓著那溫熱的手有點鬆不開的感覺,直到一雙紅眸掃來,君虞才不甘不願的閃身進去。


    「最好把他打成一條死魚……」衛子楚咬著牙說道,他到現在都還沒有能夠突破赤靈的力量,可那條美人魚這麽輕易就進去了,心裏自然不平衡的很,但是想到赤靈裏可是有一群等著招待他的人,便又放心了。


    ------題外話------


    所以美人魚其實是隻傲嬌受嗎(^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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