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訣。」王紫喚了一聲,西決抬眸看去,那雙清澈的眼中微微興起波瀾,隻因王紫這一聲平淡的唿喚,卻聽王紫又道:「你去打探一下,前幾個月來這裏的人類修士都去哪裏了?」


    「是。」西訣點頭,起身行至門口,身形一閃便消失了,西訣的速度很快,又是暗衛出身,讓他躲過這裏的人魚自然輕而易舉。


    「王上是懷疑他們根本沒有離開?」南闕問道,眼中有些疑惑,今天在幹坤殿的時候,赫王說了已經將之前的人類修士送出海域,而王紫現在又讓西訣去探查,豈不是懷疑赫王的話有問題?


    「不算懷疑,隻是想確定一下,總覺得赫王的話不能全信。」王紫說道,人魚族有難是真,赫王需要幫助也是真的,但是總覺得這裏還有什麽沒有說清楚的,這一點她想不通,不如自己去找找線索。


    「要不要順便出去找找傀儡人魚藏身的地方?」北皇問道。


    「不可,在對傀儡人魚上,還是等著一起行動比較好,它們的數量定然不在少數,若是被你找到了,就算你能脫身也會激怒它們,先不要去管,看看赫王如何安排便是,再說我們現在是隻有渡劫期修為的修士,不要惹麻煩的好。」


    北皇的話音剛落,東幹便出口阻止,人魚族也不是吃素的,既然他們隻照了修真界的修士幫忙,不願意其他界麵插手,那他們的身份就不宜暴露,還是要靜觀其變的好。


    「那就隻能等著了,管它有什麽貓膩,到時候總能知道的。」衛子楚說道,跟著幾人的腦子轉的飛快,此時他已經不願意多想了,反正多想了無益。


    眾人又在王紫的帳篷待了許久,都沒有走的意思,最後還是昏昏欲睡的王紫抓住了九幽的手,不讓她繼續按了,再按下去她都快睡著了,卻聽王紫說道:


    「你們不迴自己的帳篷嗎?」


    這裏有人類修士巡邏,也有人魚族的侍衛,他們不可能一直窩在她的帳篷裏吧?否則一會兒得有好幾撥人來找他們談話。


    「這裏挺好的,迴去那麽悶,我不要迴去。」衛子楚先說道,他才不管有什麽後果呢。


    「這裏確實挺好的。」九幽也道,也沒有走的意思。


    「可我想休息。」王紫說道。


    「那就休息。」九幽很自然的說道,一變按著王紫的肩膀,讓她更舒服的躺著,那一動不動的架勢,似乎打定主意做王紫的枕頭了。


    王紫停頓了一下,感受到眾人僵持著的氣氛,倒是絲毫沒有顧慮背的,就連冷殤的巍然不動,隻得又道:「你們先迴去,你們都在這裏我哪裏有心思休息?」


    「那王上有心思幹什麽?隻要你說出來我都會奉陪的啊。」


    南闕緊接著說道,他本來在地毯上坐著,往前蹭了記不就到了床邊,趴在王紫的腿便笑問,著反應難免有點太快,那張妖孽一般的臉上瞬間帶上了有些不正經的笑,桃花眼瞟向王紫,從王紫的角度更覺得那眼角飛揚了起來,心中暗道一聲『妖精』,抬腳踢開了南闕,實在不想看到他。


    可南闕身體順勢一朵,一手抓住了王紫腳,還暗中捏了捏,微癢的感覺從腳底一瞬間竄遍了全身,使得那精緻的臉上也掛了些氤氳的紅,南闕看的清楚,雖好好的將王紫的腳放在床上,卻捨不得移開手了。


    「我隻想安靜一會兒,你趕緊走了我便舒坦了。」


    王紫說道,許是被幾雙眼睛同時看著,她此刻的身體又有些不聽使喚的怪異,隱隱咬了咬牙,都怪那隻作怪的妖精,腳上的那雙手捂的她整個身體都奇異的發熱了。


    九幽按摩的手也聽了下來,一雙紅眸定格在她的臉上,不知在想些什麽,身邊的冥王動了動,此刻也不睡了,那雙眼睛睜開,定定的看了過來,墨綠色的瞳孔淡然幽暗,輕輕的在王紫臉上掃過,看了一眼她被南闕握著的腳上,莫名的有些思索的神色。


    「王上說這話可傷了屬下的心了,莫非王上就如此不願意看到我?」


    南闕狀似委屈的說道,那婉轉的聲音似乎也染了些低落,隻是那桃花眼依舊魅惑,似嗔非嗔的樣子很難讓人想像得出這時出自一個男子身上,而且更加讓人難以拒絕。


    王紫看相南闕的眼神也帶了猶豫,她在想她剛才說了什麽?好像腦子有點發熱,說了什麽話轉眼間便有些記不清了,隻是南闕幽怨的神情讓她有些不忍,莫不是自己說了什麽過分的話?


    這邊王紫還沒有想清楚,身體便被九幽撈了起來,九幽的吻隨之落下,有些急促,不容她拒絕的樣子,而王紫的神誌更是在這一通長長的吻當中支離破碎了。


    直到九幽吻夠了放開她,眼前一轉,已經落入另外一人的懷中,卻是冥王一手插入王紫的頭髮,捧著她的頭吻的霸道,眼前那雙半眯的墨綠色的瞳孔,慵懶中帶著絲絲奇異的蠱惑,王紫隻覺得自己的腦子更暈了。


    一吻方罷,王紫趴在冥王的肩膀上微微喘氣,感覺到腳上那雙手正有往上爬的趨勢,暗道這隻妖精真是越來越大膽了,慣著他的後果就是時不時的給自己造成這樣的困局,感覺到幾雙眼睛都灼熱的放在她的身上,王紫隻覺得頭大。


    微微清醒後想著要不她跑路得了,既然他們都這些喜歡這帳篷,讓給他們好了。


    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唿吸,眼神一轉,本想著給南闕點顏色悄悄,可剛抬頭便看到對麵一身清冷的冷殤,方才還暈乎乎的腦子隻覺得瞬間清醒無比,也許是冷殤周身那寒冬一般的氣息,一併冷卻了她方才還發熱的身體。


    卻見冷殤那雙雪白的眼睛落在她的臉上,如往常大多數時候一樣,淡的仿若冰雪,不帶任何感情,隻是那種無聲無息的注視卻莫名的顯得執著,王紫有瞬間的怔愣,似乎才記起來原來冷殤也一直不曾離開。


    而冷殤席地而坐,那厚厚的狐裘披風幾乎遮住了他全部的身體,脖子周圍那纖細的狐裘毛髮隨著他很淡的唿吸微微搖曳著,襯托著那張冰雪一般剔透的麵容也有些模糊起來,而那錦緞一般的墨發鋪陳在雪白的狐裘披風之上,有種令人屏息的美好。


    「這裏熱,我出去透透氣。」王紫忽然說道,這話說的突然,聲音還未落下人已經消失了,隻留下那帳篷上垂墜的布簾微微晃動,方才有些詭異的氣氛此刻、更詭異了。


    南闕緩緩的站起了身,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遺憾剛才還什麽便宜都沒討到,九幽和冥王的眼神卻不約而同的看了看冷殤。


    收到兩人的注視,冷殤也無別的神色,好像根本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麽神情一樣,隻站起身來,雙手交握著放在披風內側的口袋中,眼神在眾人身上掃過,好像這便是道別一樣,然後便施施然出門去了。


    「咳咳,我也出去透透氣。」


    衛子楚站起身來,雖然反應微微有些吃頓,並未察覺出這其中跟冷殤有什麽關係,可能是剛才他的視線都放在王紫身上了,可惡他下手太慢,王紫殿下跑的又快,倒是王紫那殷紅的臉頰讓他心中莫名的起了旖思,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啞了,不得不輕咳一聲清清嗓子。


    說完便也快不出去了,走出門口,外麵清新的空氣湧入口鼻,確實有些清醒了,眼神四望,似乎想找一下王紫的身影,可王紫這明明是想躲,怎麽會讓他瞧見?便逕自迴自己的帳篷了。


    期間走走停停,還似乎在思索著什麽,不時的再四下張望一會兒,那踟躕的樣子實在有些怪,引的巡邏的兩隊人馬都懷疑的朝他看來,似乎覺得這個人很是『可疑』。


    「這不是子楚嗎?這是怎麽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西門流雲正好看見,便轉身走過來了,他剛從姬炎的帳篷走出來,見那巡邏的人朝著衛子楚走過來,怕引起誤會便搶先一步過來了。


    「我就是覺得我是不是太……」衛子楚下意識的開口,許是因為西門流雲的聲音和氣息是熟悉的,他並沒有防備,便將腦海中想的事情說出來了,隻是在說到重點的時候堪堪停住了,麵上幹笑了一陣,還好沒說出來,否則他的臉麵往哪擱?


    「太什麽?」見衛子楚忽然停住了話口,西門流雲下意識的問道。


    「沒什麽沒什麽,剛才在想事情,現在沒事了,我先迴帳篷了啊。」衛子楚幹笑著說道,他會告訴西門流雲他剛才想的是自己是不是太笨了嗎?笑話,身為宇宙無敵超級聰明的他是不會提出這麽可笑的問題的……


    說著便想錯身離開,搞的西門流雲一頭霧水,隻是衛子楚剛走沒兩步,一個人便忽然擋住了他的去路,而且還有些蠻橫的去扯衛子楚的胳膊,隻是他註定沒把人扯過來,而且一陣風閃過,然後是『嘭』的落地聲,然後是一聲悶哼,隻見剛才那攔路衝過來的人已經四腳朝天的摔在了不遠處,引來路過人的鬧笑。


    卻見那人一個鯉魚打挺煩山神起來,怒目瞪著衛子楚,此刻外麵的人也不少,尤其是巡邏的人當中,都是他認識的,而他正好還是個小隊長,被衛子楚這麽一摔,麵上頓時過不去了,衝上來就要對衛子楚動手,口中還喊道:


    「你趁人不備!鬼鬼祟祟不說,竟然還敢出手傷人!當老子好欺負啊!」


    「誒誒誒陳兄,你這是幹什麽?一點小事兒不要動這麽大的火氣吧?」


    西門流雲趕緊上去攔人,看起來看是認識那個人的,雙手往那人胳膊上一架,那人便動不了了,西門流雲那麽一下,看似雲淡風輕,實則暗中是使了力氣的,那人被阻攔了,憤怒又重新對上了西門流雲。


    「誰他媽跟你稱兄道弟啊?趕緊給我放開!」


    那人衝著西門流雲便吼道,好像那怒氣更盛了,胳膊上覆蓋了一層能量,眼看著便想蠻橫的甩開西門流雲,隻是西門流雲麵上一笑,手中也出現一股紫色的能量,那是雷電屬性的能量,瞬間便化解了對方甩開的力道,仍然看似友好的抓著那人的胳膊不放。


    「嗬嗬,這是多大的事情啊,剛才我朋友不是沒看到嗎?摔一下不疼不癢的,當時兄弟們之間的玩笑了,陳兄海量,定然不迴計較這些的,大家眼睛也都明亮著,陳兄的為人我西門還是很敬重的。」


    西門流雲笑著說道,眾人聽著他的話,想著剛才那人被衛子楚那麽一摔,雖然狼狽了點,但要是玩笑的話,也不打緊,便也一笑了之,覺得並不是糾紛,也便打消了那些看熱鬧的心思。


    隻是旁人卻沒看到,在西門流雲說話的同時,兩人暗中已經計較了幾個迴合了,隻是那人麵上還有隱忍,西門流雲卻笑的『友好』,衛子楚這會兒也從剛才飄忽的神誌當中迴過神來了,看了看兩人,也才明白原來這兩人本來就不對付,這會兒正暗中較勁兒呢。


    衛子楚想著要不要自己上去勸勸,畢竟這時他惹的,也不能叫西門流雲兜著,隻是兩人鬥的熱鬧,他好像也不合適去插一腳,便站在一旁看著。


    「西門流雲,我陳棠什麽時候跟你關係這麽好了?多日不見,你的厚臉皮真是見漲啊!」那人咬著牙說道,他覺得這是自己被西門流雲和衛子楚聯手陷害了,現在想讓他吃悶虧,沒門兒!


    「這是哪裏的話?臉皮就這麽些尺寸,哪裏會成天長啊?莫不是陳兄整天還對鏡自憐?知道自己不僅修為長,連臉皮都日漸豐滿嗎?」


    西門流雲笑著說道,眾人不由跟著鬧笑,因為這玩笑實在逗趣,哪有大老爺們兒每天對鏡自憐的?尤其是陳棠其人,長得魁梧,人高馬大的,絲毫麽有纖弱的美感,想到他對鏡自憐時一副少女做派,眾人隻覺得笑的對子都快抽筋了。


    「西門流雲,你少跟老子裝熟悉!你他媽在對鏡自憐,你他媽在日漸豐滿呢!你們全家都日漸豐滿!滾開!那個人對巡邏人員動手,一路上鬼鬼祟祟,別因為是你隊裏的人你就袒護,現在你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嗎?戰時容不得這樣鬼鬼祟祟的人,興許轉眼就把我們的防禦出賣了,到時候死了我們的人,你他媽還能袒護嗎?」


    那人竟然不再配合西門流雲暗地裏的較量,使出一股很強的能量推開了西門流雲,西門流雲臉上的笑也冷了一瞬,這陳棠非要找麻煩,他竟然不得不奉陪了!


    「我知道陳兄平時愛開玩笑,可是今天開的有點大了,我隊裏有些什麽人我會不清楚嗎?你這亂扣的屎盆子,我可受不起,也請陳兄注意言辭,別叫人知道你跟姑娘家似的,受了點委屈便亂咬人!」


    西門流雲沉聲說道,那雙桃花眼仍然精明,卻是有些淩厲了,許是聽到了外麵的動靜,帳篷就在附近的姬炎也走了出來,那雙狐狸眼瞧這眼下的情形,這會兒正是有些劍拔弩張的時候。


    幾步走了過來,見對麵站著的人是陳棠,不用了解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也知道多半是陳棠找事兒,陳棠也是星銳大陸的人,同樣是傭兵工會的,隻是他帶著的是另外一個傭兵團,也是仙界的人,而且在仙界也小有背景。


    同在一個傭兵工會,難免有些衝突,而且這陳棠嫉妒心重,曾經在仙界跟東方野共事過,隻是後來因為些事情決裂了,一併跟他們幾人都斷了往來,後來在星銳大陸又遇上之後便三番四次找麻煩,好像一定要較量個高低一樣。


    這一次不無例外的,陳棠也帶著他的傭兵團過來了,今天正好他們的人巡邏,想必又滋事了……


    「西門,今天不是說有一堆人負責巡邏嗎?我怎麽隻聽到狗吠?這樣的低等生物巡邏,若是遇上傀儡人魚偷襲,還不是給人家當甜點了?現在是什麽時候?到時候死了我們的人,這責任要誰負?嘖嘖,我看不行,這巡邏的事情還是著急大夥兒重新商量一下吧!」


    那陳棠還在為西門流雲說的話憤怒不已,衛子楚便忽然開口,一番話說得流暢,絲毫沒給那陳棠插嘴的機會,說完便看到那陳棠的臉青一陣紫一陣。


    先是西門流雲又說侮辱他跟姑娘似的,現在衛子楚直接說他的是狗!而且還仿照他的語氣想要引起眾怒,陳棠氣急,竟然一時頂不上來,他本就是有些魯莽的人,沒有那巧言善辯的本事,現在麵對西門流雲和衛子楚,幾乎完全使不上力!


    而西門流雲的笑臉,還有衛子楚閑閑的站著,竟然有些高高在上的意味,讓陳棠心中一把火燒的快把自己都點起來了,張了張口,隻是惡聲惡氣的吼了一句:


    「好兩張利嘴!任憑你們能說出朵花兒來,剛才他鬼鬼祟祟的在營地張望,我上前查問他竟然出手打人!這是我隊裏的人有目共睹的!廢話少說,這個人必須拿下審問!」


    而被他點名的那些『隊裏的人』本來還愣著,此刻紛紛點頭,忽然圍上來要拿下衛子楚,本來他們跟西門流雲所在的傭兵團便一直不對付,現在有了機會報復,定然跟自家隊長同仇敵愾,紛紛使出了能量,竟然要合力對付衛子楚,雖然在他們看來,這衛子楚隻有渡劫期的修為而已。


    「我可沒有出手打人,剛才我好好走著,忽然感覺有惡狗扯住了我的衣袖,我這人平時沒什麽講究,就是討厭阿貓阿狗近身,便一掌拂開開了,半道上見影子像個人,才卸去了力道,否則你的狗命、哦人命早沒了,哪裏能繼續在這裏吠、哦喊叫啊。」


    衛子楚聳了聳肩,看似無奈的解釋,那有些流氓的樣子恐怕要讓本就在氣頭上的陳棠一口老血噴出來了,那一次次看似『失誤』的停頓,更讓人忍俊不禁,瞧著陳棠那人高馬大的樣子,被屢屢『誤會』成了狗,是個人都要氣出內傷了。


    「你說誰是狗呢!你他媽才是狗,你們全家都啊……」


    陳棠那頭髮都快豎起來了,瞪著眼睛紅紅的,那眼珠子幾乎突了出來,這麽看去,看真有些……像惡犬了,隻是他這憤怒的吼聲還沒完,便伴隨著一聲慘叫戛然而止了!


    眾人隻覺得這劇情轉變的太快了,而且中間他們確定沒有漏掉什麽被剪輯的片段嗎?怎麽轉眼間那陳棠的身體便再次在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華麗麗的砸了地上?


    而且看陳棠的樣子,滿臉的血跡,瞬間便不成模樣了,眾人有點驚駭,這麵目全非的人還是陳棠嗎?那塌下去的鼻樑,似乎已經碎成喳喳了,臉上一個明顯的拳頭印子。


    眾人隻覺得臉上一陣疼痛,似乎想捂一捂自己的臉似的,這一拳砸下去幾乎能在那頭上鑿一個血洞,木愣愣的看向那動手的人,卻是衛子楚,那年輕的男子隻一派悠閑的變出了一塊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跡。


    麵上還是一副很嫌棄的樣子,口中呢喃著說道:「今天還是壞了規矩,竟然主動碰了阿貓阿狗,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就不把這出生neng死了,留著看門吧……」


    眾人隱約聽到了這話,頓時覺得心中一寒,這人太膽大包天了,現在是在別人的地盤,他竟然敢這麽出手!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一時也不敢出頭,隻因剛才衛子楚是怎麽動的他們都沒看清楚!


    更別說那陳棠了,被這麽打了,他竟然一點防備都沒來得及做,可見這人的速度是有多塊,而且這手勁了忒狠了!隻見那剛才還活蹦亂跳的陳棠倒在地上之後直接抽出了幾下暈了!


    那陳棠已經是地靈期的修士,多數人隻知道他是渡劫期,可他的隊友清楚啊,一個地靈期的修士身體哪有那麽弱?非但不弱,而且該是很強悍的,畢竟是經歷過兩次雷劫的!


    可衛子楚身上一點能量波動都沒有,好像隻輕飄飄的一拳,便把那地靈期的修士打暈了?


    「隊長!」「隊長!」「隊長……」


    陳棠那十幾個隊友也慌了一下,剛才他們還包圍著衛子楚揚言要拿下他呢,怎麽轉眼那衛子楚就不見了?而他們的隊長變成這樣血淋淋的樣子?


    「隊長你別死啊!」


    「你死了我們怎麽辦啊?」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說道,眾人隻覺得好笑,他們距離那麽遠還能感覺到陳棠的氣息,隻是暈了而已,這些人哭喪著臉幹什麽?而那些人抱著陳棠搖晃了許久,終於把人搖醒了,卻見陳棠那被鮮血模糊了的眼睛好像還蒙圈著,看來那一拳真的砸的不輕。


    要知道衛子楚修習的可是武道,讓他出手定然能輕輕鬆鬆砸死一頭超神獸,剛才給他那一拳真是輕的不能再輕了,這廝也明白現在不能鬧出人命,不然幾個隊之間定然要亂,便饒他一命了。


    如果這人事後想找麻煩,那就找啊,衛子楚可不信他能翻出什麽浪來。


    「蠢貨……別搖了,拿下那個狂徒!」


    陳棠勉強說道,咬牙切齒的樣子,隻恨自己剛才大意了,那一群隊友也是傻的狠,不想法子給他們隊長上藥,還在那鬼哭狼嚎,也不想著再晚一點他們的隊長就要毀容了。


    而陳棠說完之後又華麗麗的暈了,眾人不由得又去搖他,有個人還清醒一點,忽然惡狠狠的瞪向衛子楚,口中說道:「拿下這個狂徒!否則我營地不得安寧!」


    眾人一聽也對,扔下陳棠便一起撲向了衛子楚,這會兒西門流雲他們隊裏的人也出來不少,見對方撲過來,自然是要跟自己人並肩作戰的,便也擺出了一副要打架的氣勢。


    隻是就在快要交手的一瞬間,之間一條火紅的軟鞭從空中甩下來,「嗷嗷」的痛叫聲四起彼伏,之間剛才還怒氣沖沖的人一個個抱著腳滑稽的跳來跳去。


    「你他媽找死啊,敢偷襲爺爺……」


    一人見手上滿是鮮血,低頭一看才發現腳背上皮開肉綻,再見那剛才打過來的軟鞭,那上麵的一排排鋒利的刀片如魚鱗一般,正緩緩的合上,貼合在那軟鞭之上,那火紅色的軟鞭便恢復了光滑的表麵。


    一聲剛怒吼完,卻見眾人麵前站著的卻是一個有著火紅色頭髮、火紅色魚鱗的美女,這美女眼熟的很、可不就是那人魚族五公主?眾人的氣焰頓時有些萎靡,在這東道主麵前,定然是要收斂的。


    「外敵還未清除,內裏竟然滋事,如果這麽不省心的話,本公主可疑遣人送你們迴去,也是分分鍾的事情,不必諸位在這裏委屈。」


    那五公主慢條斯理的收起了軟便,語氣有些輕蔑的說道,眾人頓時瞪大了眼睛,恐怕在琢磨這個五公主說的話有積分靠譜了,他們才剛才,這酒杯遣迴去豈不是太虧了?


    「五公主有所不知,是那個人形跡可疑,是他先動手,還打傷了我們隊長,你看人證就在這裏!要走也是他們走啊!」一人憤憤的說道。


    「要麽一起滾,要麽就閉嘴。」


    那五公主說道,輕蔑的語氣似乎顯得有些不耐煩,這話說的好似對誰都不講情麵,可剛才那一鞭子,直接抽在了陳棠他們那一隊的人身上,這也太、巧了吧?


    「五公主莫動氣,隻是一點小誤會而已……我看諸位今天也不宜巡邏了,這樣吧,我們兩隊巡邏的任務換一下,今天便由我們先巡邏,諸位好好養傷便是。」


    西門流雲適時的上前說道,這話說的甚至大度,對麵那些人心裏氣的發抖,可見五公主那不耐煩的樣子,便隻能住口,生怕這火爆的五公主真的作出把他們送出去的事情。


    便怒瞪了西門流雲一眼,咬牙切齒的說了一聲「謝謝」,便扛起陳棠走了。


    圍觀的人見好戲也散場了,便紛紛撤迴了自己的帳篷,隻是走之前又看了看衛子楚和西門流雲,想著這兩個人可不是好惹的,這麽一陣子,那陳棠一堆人什麽便宜都沒撈著,卻是悶了一肚子氣,恐怕有幾天讓他們寢食難安了。


    「多謝五公主解圍。」西門流雲對那五公主火烯拱了拱手,真誠的說道,若是她沒出現,這兒恐怕免不了一場混戰,但能這樣落幕已經相當不錯了,至於陳棠會不會找麻煩,那就日後再說了。


    那火烯看了看西門流雲,又看了看衛子楚和姬炎,最後視線重新迴到西門流雲身上,隻是那高挑的眼睛有些高傲的俯視,哼了一聲說道:「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說完便紅尾一摔,走了。


    隻留下西門流雲被這句話說的一愣,他有招惹到這個五公主嗎?為什麽她的口氣這麽沖?桃花眼看著那火紅的身影遠去,想來人際關係好到不行的西門流雲第一次懷疑自己哪裏得罪了人。


    「各組安排接手巡邏,馬上行動!」姬炎看了半晌,見沒事了,便安排等在後麵的自己人辦正事了,走之前停在西門流雲麵前,拍了拍西門流雲的肩膀,那雙狐狸眼中有些無奈,搖了搖頭說道:


    「西門,你也不時什麽好東西啊。」


    「誒姬炎你發什麽神經?」西門流雲的眉毛一攏,覺得姬炎這話有點落井下石的意思,還有些別的意味他卻是沒琢磨懂,而姬炎已經擺了擺手走遠了。


    「西門,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啊。」


    西門流雲一轉頭,卻見衛子楚也涼涼的說了一句,西門流雲那桃花眼有些無語的睜大,這句話有什麽玄妙嗎?怎麽叫著兩人輪番來笑話他?


    「我好著!像我這麽好的人世上已經難找了!」


    西門流雲無語的迴道,而衛子楚直接轉身,似乎不忍聽他自欺欺人一樣,不過在走之前留下一句:「謝了。」


    西門流雲還想補充點什麽,聽到衛子楚這兩個字,卻是忽然收住了口,直到看著衛子楚的背影晃進了帳篷,西門流雲還是直直的杵在哪裏,那雙桃花眼中忽然間閃過什麽情緒。


    如此精明的西門流雲,會聽不懂這二人口中的調侃嗎?隻是那五公主火烯,根本與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絲毫無意,曾經那般深刻的愛過一個人,即便說服自己放棄,又怎能輕易移情他人?


    卻見西門流雲笑了笑,那笑卻是帶著幾分蕭索的,口中呢喃:「我能幫你……們的,也就隻有這點了。」


    王紫的帳篷陸續出來幾人,卻是九幽、冥王、南闕、北皇、樂九,雖然聽到了方才的動靜,卻也並未放在心上,各自分開迴了自己的帳篷,王紫這麽不負責任的遁了,留下他們在帳篷裏大眼瞪小眼,還不如各自離的遠遠的,免得互相嫌棄。


    而早就離開的王紫,卻是尋了一個方向閃電般竄出去了,也未引起什麽人的注意,隻是沒有往城裏去,而是朝著更加安靜的邊緣而去,直到來到一處曠野,滿目的草地,寬寬的大河。


    隻是著河水定時從海裏引進來的,做成了這般陸地的景象,在這巨大的人魚城池之中,倒是什麽都有,似乎為了滿足時代生存在這裏的人魚,否則單調的環境定然讓人悶的慌。


    而這裏的景象卻是美的很,四下無人,王紫便飛身落下,踩在了柔軟的草地上,直到距離河麵不遠處才停下了腳步,在地上見了幾塊石頭仍在河裏玩兒,許是心裏有事,動作也幼稚起來。


    奔走了這麽半晌,腦子裏也徹底清醒了,卻也不由得更加懊惱剛才自己真是太丟人了,若是其他人也就罷了,都是她餓男人,可冷殤也在場,而且冷殤那雪白的瞳孔看向她時,總有些揮之不去的樣子。


    王紫甩了甩頭,似乎想把那雙眼睛甩掉,可是好像怎麽做都沒用,她似乎有些不冷靜了,這不能怪她,得怪南闕,還有九幽!還有冥王!反正一個個都不省心!


    手中的石子兒仍的有點狠,再寬寬的河麵上竄起一個又一個水花,好像那石頭仍的是那些不省心的人,仍完了最後一個石頭,王紫長長出了一口氣,有些喪氣的坐在了地上。


    揉了揉自己的臉,一定是自己的想多了,不然她怎麽會覺得冷殤那雙眼睛裏滿是……侵犯?分明那雙如雪花一般剔透的眼中沒有絲毫情緒的,一定是她當時有些一亂情迷,竟覺得跟自己接吻的人是冷殤一般。


    想著冷殤那冰冷的氣場,雖然他現在遠在營地,王紫卻驀地打了個寒顫,覺得自己被凍到了,也褻瀆了那個如雪一般潔白的男子……


    「都怪南闕……」


    王紫輕輕的呢喃出口,好像在催眠自己一樣,把責任都推倒了那隻妖精身上,然後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


    就這樣愣愣的坐了一會兒,眼睛看著河麵,那緩緩流淌的海水讓她的心情也漸漸寬慰了些,將注意力慢慢轉移到了周圍的景致上,想著自己真是找到一處美妙的地方,這裏可真美,河麵如玉帶一般從草地間穿過,而微微突起的河岸兩邊卻好像夾著那河流,仿佛搖籃一般。


    兩岸綠茵遍野,繁花似錦,加之那些好看的沙石鋪在草地上,放眼望去,很是絢麗,心情也終於輕快了些,王紫便是如此,一旦被感情的事情扯住,便有種扯毛線的感覺,越扯越亂,但若是撇下了,王紫定然樂得忘記,說是忘了也好,躲避也罷,反正別讓她繼續煩惱就行。


    正欣賞的高興的事後,卻忽然見一個石頭仍了過來,王紫眼神一轉,很快便發現了,可那石頭隻以正常的速度在空中劃過,落在她的腳邊,王紫向石頭飛來的方向看去,卻是從河邊飛過來的,可是那河麵上平靜的很,並無異樣。


    正自疑惑的時候,卻見又一個石頭飛了過來,這次她看的清楚,是從河裏飛出來的,又是落在了她的腳邊,不待王紫詢問,河中變接二連三的飛出一堆石頭,可河水一點波動都沒有,頗有些詭異。


    「是誰在那裏?」王紫沒有動,卻是問道,隻因她發現,這些石頭似乎都是她剛才扔進河裏的,這會兒它們總不能是自己跑迴來的吧?


    王紫的話音落下之後,卻沒有讓她久等,那寬寬的河麵便忽然有意識一般從中分開,流出一條寬寬的水道,那微微翻滾的水麵看起來如地毯一般,而一個天神一般的人……人魚正在緩緩走出。


    王紫有些怔愣,不知是因為那人魚的出現莫名的帶著些光環,還是因為那耀眼的顏色有絲絲熟悉,可看清了那人魚的容貌時,王紫還是有些下意識的屏息,如第一次見到他那般,因為那如童話一般不真實的美好,讓她下意識的誤以為自己撞見了童話中的人。


    卻見那人魚有著一條銀色的魚尾,像是動畫作出的效果一般,微微反著瑩光,一點都不像是真實存在的東西,她這二十四小時內見過的人魚也不少,五顏六色的魚尾也算見的眼花繚亂了,可是卻從來沒有見過這銀色的,現在又見,卻更有種獨一無二的感覺。


    王紫忽然想著,怪不得自進入這片海域以至於到了這人魚的城池當中後,旁人看著那麽多人魚都興奮莫名的樣子,隻有她有些興趣缺缺,她也是第一次到人魚的地盤,卻完全沒有新奇的感覺,現在竟有種瞭然的感覺,莫不是因為她已經見過了最美的人魚,再見別的,也覺得乏味起來?


    而那人魚的臉更是美的有些如夢似幻,那白皙的有些透明的膚色,長的過分的睫毛,不是黑色,卻是水晶一般的顏色,向上的弧度讓那睫毛看起來像極了一雙翩然欲飛的蝴蝶翅膀,那忽閃的睫毛幾乎掃進了王紫的心裏,癢癢的……


    那雙形狀的美好的眉毛邪飛入鬢,卻帶著一絲鋒利的感覺,眉上似乎結了一層不化的寒霜,呈現銀白色澤,在整張臉上,也許隻有這眉毛生的淩厲了。


    而那雙唇如果凍一般,有些蒼白、也有些透明,讓人不由得想這每人真是處處撩人……


    而那流水一般的銀髮,如魚尾一般的銀色,仔細看的話卻能看到銀色中夾雜著些許淺藍,像是陽光下流過的虹彩一般,穿著一件銀色的外袍,裏麵似乎沒什麽都沒有了。


    如此真空的穿著,出了南闕之外,竟然還有另外一個人如此,王紫不由的又有了見到南闕時的想法,這人的衣服下麵是否真的什麽都沒穿,露出那白皙的有些透明的胸膛,平坦結實。


    即便美的如夢似幻,也不會讓人誤會了他的性別,那男子氣概讓人很清晰的能感受到,不小心往下看去,卻見方才那銀色魚尾忽然消失了,那衣衫的下擺垂下來,要見鬆鬆垮垮的繫著,似露非露著一雙白皙的長腿,赤著腳站在她麵前……站在她麵前?!


    王紫忽然後退了一步,瞪大眼睛望著兩步之外的人魚,卻見那雙果凍一般的唇似笑非笑,那修長好看的手指之間還撚著一塊石頭,那普通的砂石在他的撥弄下也便的不凡起來。


    「看夠了?」


    卻聽一個好聽的聲音想起,似乎帶著細微的笑意,如吟唱一般,讓人心神一鬆,王紫也不免被這聲音弄的有些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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