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會議如期而至,還是那座大殿,今天商議的是關於東西方界麵最棘手的一件事情,進來的時候看大家各自搖頭麵露愁容的樣子,雖然早已商議過,可隔了一天的時間,竟還是沒有收穫。


    「諸位可有意見?不妨先說出來讓大家參詳參詳。」百裏朔先是說道,環顧周圍的人,隻是他的話音落下後,並無人響應,這不是藏著掖著,而是大家都沒有想法。


    「你們這裏六界的規矩太多,實在難以兩全,既然東西方界麵已經合併了,融合是必然的事情,界麵牆貫通兩個世界,除非把這牆堵了,沒有了往來的路自然也就沒有這些顧慮了。」


    亞伯說道,眉心皺起,似乎對反覆思考這件事已經有些不耐煩了,竟然想著既然沒有溝通便不需要再下功夫了,隻是他們已經攻克了所有的難題,就剩下這一項,可亞伯如此急躁的樣子,弦外之音還不是東西方界麵各走各的,不融合也拉倒了?


    此話一出,引來眾人不滿的視線,這個亞伯的性子也太急躁了,西方的人竟然會派他參與商議,他們本來就站在平等的地位,他的臉色不會有任何人忌憚,反而會影響他們之間的友好關係。


    「亞伯,你在著急也不能說出這樣的話,如果你想不出辦法,就閉嘴不用再說了!」


    不等被人手滑,那亞倫已經教訓他了,語氣是一反常態的嚴厲,這亞倫一直以來表現出的都是很溫和有禮的形象,現在這副嚴肅的表情還真有些讓人不敢直視。


    「……一時失言,得罪之處還請諸位不要放在心上,我也想過辦法,隻是一籌莫展,若諸位有什麽好的主意,我一定全力配合!」


    那亞伯一愣,轉頭看了看亞倫,似乎被亞倫嚴厲的語氣說的清醒了,竟也沒發脾氣,而是握拳放在胸口,微微欠了欠身說道,認錯的態度十足,而他這麽一道歉,眾人當然沒什麽好追究的了。


    「亞伯閣下真性情,我等自然不會計較。」


    是百裏朔笑著說道,有他這句話,剛才那微微僵硬的氣氛頓時散去了,亞伯有些感謝的看了百裏朔一眼,百裏朔迴以一笑,其實亞伯之前一直是很不喜歡百裏朔的,從第一次見麵就沒給過他好臉色,但昨天打了一架,他的態度似乎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轉,許是不打不相識?


    「雖然西方的界麵沒有像六界這樣的力量壓製,但你們的種族劃地而居,也不是所有人都能隨意踏入的,若是我東方的修士擅入,後果也友好不了,所以這個問題是我們都存在的,隻是形式不一樣而已,所以要解決辦法也是我們都需要的,並非僅東方而已。」


    宇文華的聲音沉穩的響起,說話時麵上並沒有什麽情緒,可那副孤高的姿態卻讓人敬畏,在亞伯之後,淡淡的補充了這麽一句話,好讓對麵的幾人明白,在這個問題上,他們仍然站在平等的立場上,不存在誰製造麻煩的差距。


    「宇文掌門說的是,這些必須規範,若是能在兩個界麵設置傳送法陣,或許可以解決這個問題,隻是我們東西方界麵的距離太過遙遠,而且界麵牆的能量極大,不是一般的傳送法陣可以長期存在的。


    而且和很遺憾,在我們西方,最擅長製作傳送法陣的魔法師恐怕也做不出如此級別的傳送法陣,我雖想過這一點,也與哈尼亞巫師反覆商議過,可惜並沒有找到解決的辦法。」


    卻聽那亞倫說道。


    「你說的應該是傳送陣吧,靈力與魔法不同根源,用處卻也大多相通,這傳送用途的法陣竟是東西方都有的……」戰西昂說道,聲音渾厚,如他健碩的體魄一般,說話間停頓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亞倫的話,幾秒鍾後接著說道:


    「且不說傳送真是不能布出來,就算有了傳送真,雙方界麵的修士會自覺通過傳送陣走嗎?」


    「戰兄說的不錯,可是傳送陣也有可行之處,界麵牆的能量很大,修為低的人會在穿過的時候直接被撕碎,恐怕隻有修為稍高一些的修士能夠通過,據我調查這個修為應該在渡劫期左右。


    因而如果沒有傳送陣,東西方界麵的交流本來就隻能現定於高階修士之間,若是有傳送陣,一方麵壓製界麵牆的能量,讓低階修士也可以通過,這才能真正的融合。


    如果這個能成立的話,那最需要解決的就是,如何讓所有的修士自覺走傳送陣了。」


    夏心遠說道。


    「如此說來,布下傳送陣卻是個極好的辦法了,畢竟能夠穿越界麵牆的人是少數,那是否可以忽略這一點?隻要有傳送陣在,為圖保險,相信多數人也會選擇傳送陣的。」


    屈南正德說道。


    「屈南家主此話不脫,你也說了是『多數人』會選擇傳送陣,還會有少數人不會如此,既然我們此行商議,那最好將所有的能夠考慮到的都結局,否則因為我們的大意而使後患無窮,到時候若是發生霍亂,我們也難辭其咎啊。」


    對麵的哈尼亞說道,態度端莊,高雅的舉止似是刻在骨血中的,這女子的倒是罕見的黑髮,在修習魔法的西方世界中,黑髮都是顯得有些另類了,而那雙深碧色的瞳孔帶著悠遠而神秘,好似她周身的氣質,許是與巫師的身份有關,一切跟詛咒相關的事物,都帶著不可解釋的神秘。


    屈南正德看著哈尼亞的眼神有一瞬間的緊縮,雖然已經很清楚,東方的巫術和西方的巫術並不是一脈,單是看到哈尼亞的時候還是有些怪異,總感覺哈尼亞的存在會提醒他。


    他們的世界也曾經存在過巫族,那個神秘而強大的部族,六界的戰火燃燒了幾年才將那個種族從六界抹去,而巫族的宿敵、影族卻在四念所前又出現而且興風作浪了,那是個不好的信號,讓他不由的想、巫族會不會也重出江湖?


    即便按照歷史上的記載,巫族的消失就像一縷青煙,散了就散了,絕不會重聚,可影族不也是嗎?消失了十幾億年,本以為會跟巫族一樣,也作為一律散幹淨的青煙,可還不是照樣重現了?


    似乎感覺到有些深意的目光,哈尼亞看向屈南正德,卻見屈南正德微微一笑,不像是在不滿她的否定,也並沒有其他的表情,哈尼亞也笑了笑,心想許是自己的多想了。


    眾人就傳送陣的想法討論了辦法,都認為可行,卻有攻不破的關卡,一時間沉默了些,半晌,卻聽胥說道:「看魔王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莫不是已經有了應對的辦法?」


    王紫看向胥,還是那懶洋洋的樣子,支著頭看過來,王紫本不想計較,胥的話也說的不唐突,隻是那懶散之中總有些刻意的意思,王紫不由的說道:


    「妖王閣下更從容一些,難道也有了辦法?」


    「嗬嗬,該說的諸位都已經說過了,我倒是想說,隻是慚愧我才疏學淺,沒有能夠拿得出手的建議。」那胥卻是一笑,並沒有在意王紫這麽直接的原話推給他,也並不在意自己一個堂堂妖王自貶『才疏學淺』。


    「我的確有一個辦法,但這需要很大的人力,在兩個界麵同時進行,配合你們說的傳送陣。」王紫收迴視線,不再看胥,轉而對眾人說道,他們能想到傳送陣這一點正合她意,也正好給她的辦法做鋪墊了。


    「哦?什麽辦法,快說來聽聽,如果隻是人力,這難不倒我們。」亞伯說道,眼睛有些放大,顯然很感興趣的樣子,至於人力,他們都是雄霸一方的人,不缺的就是人手。


    「我的辦法跟亞伯的無心之言有相通之處。」


    王紫說道,被點名的亞伯則是有些迷惘,眼神看向王紫,對於這個年輕的魔王,亞伯對她的印象隻有、深不可測四個字,快二十天的時間裏,王紫不曾表現出倨傲和野心,一介女子卻能如此高深,亞伯對她的好奇其實很多。


    好奇她如何懾服魔界和妖界,好奇這裏的人對她都有著莫名的忌憚,好奇她冷靜的太不尋常,好奇她從未展現過的修為……隻是這些,總感覺即便他好奇死,也挖不出多少。


    而如今被他喚出名字,竟有種意外的感覺,憑他尊貴的身份,即便是西方的教皇也要對他禮讓三分,在這個女子麵前竟有種小心翼翼的感覺,亞伯皺了皺眉,這樣謹慎的感覺可不像他,想他出生入死不知多少載,可從來沒有怕過誰!


    「界麵牆所具備的能量,以東方來說,渡劫期以上的修士堪得穿過,這是一個約束,既然諸位意味這個約束還是不夠,那就認為得讓這個約束放大幾倍,在原油得界麵牆外布下一層結界,結界的能量設置在更高的級別,在此基礎上布下傳送陣,那不管修為高低,要通過就必須走傳送陣了。」


    王紫接著說道,眾人聽的仔細,都有些驚訝,隻是麵上不顯而已,亞伯也一愣,想到他最初腦子一熱說的話「除非把這牆堵了」,王紫的辦法果真是堵了界麵牆,在界麵牆之外重新布下結界,用以覆蓋界麵牆……


    這想法真大膽!這時所有人此刻的認知,界麵牆貫通兩個界麵,所覆蓋的長度豈是數字能計算出來的?而要在界麵牆之上覆蓋結界,而且要那麽大能量的結界,這樣的工程,豈止是需要大量的人力?


    隨便一個能扛能走的人算是人力,而一個能開天闢地的強者還能叫做人力嗎?要布下這麽一個結界,別說需要精通結界的人,就是這『人力』,單說東方,至少也要天靈期以上的修士才算啊!


    「這……這樣的結界,所需要的強者至少幾千,非短時間能辦到的啊。」


    亞倫定了定神說道,深邃的眼睛看向王紫,此刻覺得王紫頗有種『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魄力,這樣的想法,斷不是他們能想到的,強者一般不停指揮,要召集這麽多強者談何容易?


    「是難辦、還是辦不到?」王紫卻輕輕的反問。


    亞倫一愣,竟被這話問的有些無言以對,頓時感覺壓力驟增,這似乎是心智的較量,王紫巍然不動,卻隻用幾個字讓他自我困擾!亞倫頗有些驚疑不定的看著王紫,這個女子,遠比他認識中的要強大!


    「統帥說的不無道理,應該說是很好的辦法,結界和傳送陣搭配,完全解決了我們之前的顧慮啊!而且強者是難得,卻也不是沒有,若決定如此,堂堂六界,集齊幾千強者共襄盛舉也不是不可能的。」


    百裏朔笑著說道,比其他人更快的接受了王紫的辦法,而聽得百裏朔這麽說,對麵得幾人麵色都有些變化,百裏朔認可的這麽快,東方能集齊這麽多強者,他們的猶豫倒顯得他們西方不如東方一樣,不由的較量起來,而哈尼亞也道:


    「就算能布下這麽強大的結界,傳送法陣無人能布也徒勞無功,要知道結界布下之後,除了原本就強大的界麵牆,還多了兩層力量強悍的結界!在這三重保險智商再布傳送陣,這根本不可能吧」


    「是啊,那樣的話,結界是成了,東西方界麵就再度隔絕了,這不是無用功嗎?」亞伯也跟著說道。


    可對於兩人的質疑,奇怪的是對麵的個大家族掌權人竟然絲毫沒放在欣賞一樣,不由得讓哈尼亞幾人奇怪不已,而沒讓他們久等,百裏朔便笑著解釋:


    「嗬嗬,諸位有所不知,這傳送陣別人布不了,可有人能做到,我們的統帥大人便是布陣高手,即便再加兩層結界,想要布下穿透這幾層結界的傳送陣也不在話下,這一點諸位盡管放心。」


    驚訝!對麵八人眼中同時有著不可置信,亞伯甚至不小心打翻了手邊的茶盞,就連胥也感興趣的看過來,傳送陣在東方衰退的厲害,可在西方,傳送法陣是很寶貴的東西,也是很繁榮的一門修為,而要做到如此高的成就,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人!


    因此在百裏朔如此說的時候,他們才如此震驚,心想著莫非東方的傳送法陣如此強大了?殊不知強大的也隻王紫一人而已。


    而這些世外域的家主之所以這麽清楚,那是因為親眼見過大地隱的!大地隱的能量遠勝於這傳送陣的能量,因此才如此肯定。


    「果真如此?王紫,你這能布下如此強大的傳送法陣?」希爾驚訝的問道,他問的天真,倒是讓其他不好意思的開口的人豎起耳朵等著。


    「可以。」王紫隻簡單道。


    「既然如此,就依此辦了。」眾人都沉默半晌,卻聽胥說道,仍舊是懶洋洋的,似乎已經完全接受了這個提議。


    「我看也可以,接下來大家隻需找人了。」宇文光耀也道。


    這一討論便是大半天過去了,從早晨到午後未時方散,眾人麵上有輕鬆,但也有思考,雖然解決了大問題,但是接下來要安排的事情也不少。


    散去之後,希爾本想找王紫說說話的,可是王紫一出門便直奔自己的住處去了,一點都沒耽擱,希爾站在台階上看了許久,有些遺憾。


    「希爾王子,怎麽不走?」


    胥經過希爾身邊的時候笑問,那紫色的鬥篷襯的那人華貴無匹,似笑非笑的嘴角似乎別有深意,希爾看向胥,在他們幾人當中,雖然其他人待他都很友好,但是經常與他攀談的卻隻有胥一人,因此希爾對胥的印象挺好,覺得他並不像外人傳輸中的殘暴。


    「我想找王紫,可她似乎有事情。」希爾說道,王紫離去的匆忙,他都不好冒昧跟上去。


    「若是想見,什麽時候都會見。」胥說道,看似安慰的話,可嘴角那笑卻讓這話多了些高深莫測的意味。


    「也是,我們似乎沒什麽事情了,在這裏停留的幾日,我還可以找她的,隻是今天晚了,還是不要去打擾她了。」希爾點頭道,隨即邁開步子,跟胥一道下了台階,一邊禮貌的問道:


    「你要去我的住處做客嗎?」


    「多謝希爾王子的邀請,這裏就算了,如果在精靈族,我倒不介意以朋友的身份拜訪希爾王子。」胥卻道。


    「當然可以,我會很歡迎的!」希爾笑道,若胥說要以妖王的身份拜訪的話,他定會遵從父王的囑咐,不可擅自答應的,而要是以朋友的身份的話,他當然可以做主。


    「嗬嗬……」胥笑了笑,似乎跟希爾王子的約定便如此定下了。


    而另外一邊的王紫,的確有些事情才匆忙離開的,迴答洞府,一眼便看到了屋內新到的幾人,魔界有魔祭司列爻,妖界有白衣,鬼界有驚鴻,花溪穀有妙綺和爵爺,這些人都是她昨天知會的,今天他們便來了。


    而另外一人卻是王紫意料之外的,她並沒有通知,卻是冷殤!卻見冷殤仍舊身披狐裘披風,周身的冰冷似乎讓這房間也降溫了不少,那雙冰雪一般的瞳孔淡淡的望過來,王紫意外的看著冷殤,她似乎很久沒見到冷殤了,而且他怎麽也來了?


    「我隨你們一道去人魚族。」


    冷殤卻直接說道,並沒有別的解釋,王紫看了看檮杌,似乎在說是不是檮杌通風報信的?檮杌卻無辜的聳了聳肩,他怎麽會無聊去說這個?冷殤想要知道修真界的消息或者王紫的行蹤那太容易了,根本不需要他做什麽。


    「王上。」列爻走過來,恭敬的行了一禮,態度太虔誠,倒讓白衣有些尷尬,也上前行了一禮,口中喚道:「妖皇。」


    而屋子裏的氣氛也讓兩人這稱唿叫的生生嚴肅了幾分,王紫竟然把列爻叫來了,列爻可是幾乎不會踏出魔界半步的,因此爵爺等人看到列爻也很興味,想著這魔界的老古董真如傳說中的死板,不過他帶出的四個親衛卻各有風格。


    「你這去一趟人魚族陣仗也真夠大的,若是叫別人知道了,怕是要懷疑你入侵人魚族了,你這小麵癱心裏打的什麽主意,還不速速招來?」


    妙綺斜靠在軟榻上,自在的很,那語氣還是那樣不客氣,隻是相比起以前的陰毒,她現在的程度已經是輕的很了,爵爺坐在一旁,現在倒是很少跟妙綺鬥嘴了,似乎自兩人成親之後,一併找迴了深埋在心底的珍惜,說話間自然溫柔了太多。


    而妙綺始終記得當年她大婚時候的被王紫擺了一道的事情,過了這麽久了還沒有找到贏迴一局的機會,所以見到王紫本尊難免鬱悶。


    剛才衛子謙他們已經把王紫叫他們來的原因說過了,現在自然開門見山了。


    眾人看著王紫,其實也想知道這人魚族有什麽魅力,讓王紫這麽在意,半晌卻聽王紫說道:「沒那麽複雜,我也要去了看看才能知道,這裏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高階修士定然是從仙界、魔界、妖界、鬼界、花溪穀中選的,你們應該可以辦妥。」


    「雖然費事了些,但是也可以做到,在那之前你……你們迴不來嗎?」驚鴻問道,眼神看向王紫,月白色的長衫包裹著那清雅的神曲,如月光一般清冷的氣質,似乎有些猶疑,自然也是懷疑是否人魚族一行兇險?


    「應該可以。」王紫迴道,要找齊那麽多強者,恐怕至少也要兩三個月的時間,而那時候人魚族的事情一定可以落幕,她還要迴來布置傳送陣的。


    「我這裏沒問題,若以王上的命令去召集人,魔界的響應一定很快。」列爻說道,魔界的子民恨不得有機會為王紫所用,所以一定會比別的界麵輕鬆。


    「妖界亦然。」白衣附和。


    「你這小麵癱倒是能跑,本姑娘還想去人魚族悄悄呢。」妙綺狀似吃味的說道,自從王紫出現後,花溪穀幾乎在圍著王紫轉了,尤其是樂九也被王紫收入後宮之後,對於王紫的吩咐他們隻有答應的份兒,否則樂九開口也是一樣的。


    「什麽時候啟程?」爵爺卻是問道,晃著二郎腿一派悠閑。


    「明早。」王紫答道。


    「得了,你們走吧,左右這裏有我們,玩夠了再迴來,最好搜刮些寶物迴來,人魚族的紫金砂不錯,給爺帶迴來煉器用,還有蚌妖珠,給我家娘子做手鍊……」


    爵爺說道,說著便晃出門去,而聽到這話的妙綺,竟然破天荒的臉紅了一瞬,一閃身也跟了出去,都沒跟屋子裏的人打個招唿。


    「一路順風。」


    驚鴻站起身來,那清冽的眼神放在王紫身上,閃過一瞬猶豫,最終歸於平靜,他剛才竟想脫口而出他也一道去人魚族的話,可是到底冷靜了,這樣的衝動他現在根本不能有,他擔負的是真箇鬼界,他早已出師,再不是那個凡事有師傅在的弟子了,他有他必須負責的東西,而這樣、就讓他失去了衝動的權利,失去了追逐自己仰慕之人的機會……嗎?


    說罷驚鴻也離去了,一出門便隱身而去,他們來這裏沒有告訴任何人,走的時候自然也不會驚動他人。


    「王上定要平安歸來!」列爻忍不住囑咐。


    「我會的。」王紫道。


    列爻點頭,領命而去,白衣也拱手離開,他們用最快的速度趕來,隻為親口聽王紫的一番命令,這裏不便久留,自然先行離去了。


    又過一夜,第二天,久等不到王紫的出現,希爾忍不住上門拜訪,卻沒有收到院內的迴應,察覺異常的希爾叫來了紫夷山的管家,進去一看才知道王紫一行已經離開了,桌子上放著早前袁異鴻給王紫的令牌,還壓著一張字條,上麵寫明了之後的事情會由驚鴻、爵爺等人出麵找世域各家主商議,她先行離開了。


    看完了字條,希爾忍不住失望,不知道王紫忽然間去了哪裏?再見麵的時候是什麽時候,心想著王紫一定要去精靈族的找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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