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王胤天點頭說道,王紫終究是知道了這些,而她現在表現出的冷靜甚至冷厲都讓他既欣慰又擔心,她要麵對的坎坷還有很多,她要麵對的強者更多!


    最痛心的是,即便他知道這些,也不能施以援手,很多事情必須她自己去做,相比起別的,作為一個父親來說,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明知危險還要去涉險,這才是他最痛苦的。


    「爹爹,你應該不會是迴到上古找的埕嶺族長,難道是她那一抹神識?」王紫緩了半晌問道。


    王胤天點了點王紫的鼻頭,對王紫的敏銳和細緻有些無可奈何,說道:「是啊,埕嶺族長將神識和五色石一併封印在凡簡介,也是後來我將她的封印地點搬到了華夏,她本就是要找能承受五色石能量的人,再加上紫極陣也封印在她的那裏,我知你手中又天極圖,如若你有朝一日能解開封印,紫極陣也必然是你的。


    我將此時告知於埕嶺族長,她才能放心的為我施術,因為封印的神識本就很不穩定,如果她再貿然施術,能夠在世間存留的時日定然不多,也算是你救爹爹一命啊,這些爹爹都交代了,你還有什麽疑問?」


    王胤天一副老實交代的模樣,王紫的思維太縝密了,有些事情他想矇混過關都不行,他真想讓王紫就這麽停下吧,否則就這麽問下去,拚拚湊湊真怕她想到些不該知道的。


    王紫卻站起身來,她父親說的似乎都很合理,埕嶺族長的事情果然不是意外,除了紫極陣之外,五色石確實是出自王胤天給她的安排,那作為上古就存在的強者,王胤天知道上古八靈的下落,又能為她鋪了那麽長的路,似乎也並不意外了。


    隻是這一切合理的緣由、父親的身份,才是最重要的,隻是這一點她是不可能知道了,因為父親根本不會說。


    「爹爹,你是魔?」


    半晌,王紫轉身問道,即便父親的身體毀過一次,重新塑造的身體也不會改變靈根,而王胤天能夠成為魔界的上任魔王,定然不可能是矇混過關的,魔界王室的血脈傳承向來嚴謹,有魔祭司在,就絕對不可能出現濫竽充數的人,那就隻能說明,她父親本就是魔,也許也是魔界王室的人。


    起碼是很久遠之前的王室成員,王紫眼神一凝,魔界的王室自古都有詳盡的宗譜,而且應該並不難查,因為魔界王室的傳承隻會針對正統的魔王,其他的子嗣多是能者居之,也並不在魔王的宗譜之中,也就是說魔王的宗譜是單獨的一本。


    若她迴魔界找列爻翻遍以前的王室宗譜,能找到蛛絲馬跡也不一定!


    「咳咳,爹爹是魔,但是你也不用費那個心思去找了,爹爹本來的身份並不是魔王,而且六界之後的魔界與上古時的魔界並不一樣,上古時魔界散亂而居,魔祭司也並非一個,並沒有留下爹爹的資料,傻孩子,何必執著於此?」


    王胤天輕咳一聲,真叫王紫想到些源頭,不過他說的也是真的,上古時的資料早已零落,魔界不會存著了,再說他也做了一千多年的魔王,即便有痕跡,他也自己抹去了,怎麽會留著?


    「爹爹。」王紫看了看王胤天,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在這個上麵糾纏,隻是想到另外一件事情,王紫的背過身,看著不遠處緩緩流淌的大河,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問。


    「寶貝有什麽話就盡管問吧,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王胤天說道,怎會看不出王紫有話想說。


    「好,這話我也隻問一次,不是想給爹爹添煩惱,隻是放在心中實在難受。」王紫說道。


    「寶貝說來聽聽,要真是大煩惱,爹爹倒是想聽了,畢竟對於我現在而言,再大也不會有什麽影響了。」王胤天眸中有了些笑意,不知是什麽事情讓王紫這樣踟躕,他煩惱的事情夠大了,旁的還真沒有什麽能入得了眼的了。


    「爹爹,夏家……你怎麽看?」王紫問道,仍舊背對王胤天站著,不是她問的籠統,而是她有很細節真的說不出來,而她相信,幾百年如此說,王胤天應該也能懂。


    王胤天微微一愣,這個問題果真是有些不尋常,畢竟那是夏筱蓮的家族,頓了頓,王胤天說道:「你如此問,是否因為那日夏心遠與你說的那些話?」


    「嗯。」王紫點頭。


    「爹爹無法迴答你,但爹爹也反問你一句,你覺得世外域如何?仙界如何?」王胤天說道。


    「世外域,外強中幹,仙界,沉睡的猛虎。」


    王紫想了想說道,與世外域的幾次交手,雖然有些棘手的時候,但那是因為她的力量不足,若客觀來說,世外域作為六界中最強大的地方,那裏並沒有傳說中那麽深不可測,也許世外域曾經真如傳說中那麽輝煌過,但是現在已經被不知道珍惜的後輩揮霍的差不多了。


    而仙界,畢竟是六界之中最頂端的界麵,王紫對仙界的看法倒是比對世外域正麵了許多,評價也高了許多,即便仙界展現出來的力量遠遠比世外域小了許多,仙界的城池也尊世外域的號令。


    可在王紫的認識中,仙界才是臥虎藏龍的地方,那個地方很大,足以裝下很多不願意露麵的高人,還有很多埋藏的秘密,就比如仙界支柱,那是仙界的支柱,不是世外域的支柱。


    世外域更像是一小簇被捧起來的人群,它在不停的發著光,它照耀的地方被人傳的越來越神,反而將仙界這個普遍的土壤給忽略了,世外域可以毀,可仙界不能,仙界所關係的方方麵麵才是茲事體大。


    而自六界支柱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後,對於仙界這片土壤曾經釀造的禍端和輝煌也陸續曝光,比如說消失的巫族,比如說隱世的武道部落。


    所以她才認為仙界是一頭沉睡的猛虎,若它醒來,不知是咆哮而重振雄威,還是暴怒而胡亂傷人,總之它的威力不可小覷。


    「你能如此想,爹爹已經很驕傲了。」王胤天說道,有時候他幾乎覺得自己根本沒有什麽能教王紫的,這個女兒聰明的異常,心智也堅定的異常,即便從小沒有在他和小蓮身邊成長,做事風格也讓他一百個放心。


    如今若說起六界之中誰風頭最勁?那除王紫再無二人,自四年前開始,王紫的名字幾乎已經是六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六界為此編撰的專機也不知道有幾百幾千個版本了。


    身為兩個界麵的界主,王紫的實力已然是完勝仙界的,就說她如今是六界第一人也沒人會反對,隻是站的越高,其境越寒,王紫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如此情形,當真是世間罕見的。


    莫說世間從未有如此奇女子,就連青年才俊,也沒有如此年輕便做到如此地步的,更別說如此還可以居高而自省,從未有得意忘形,王胤天本是因為擔心王紫而隨她離開冥界,本想幫她檢點一下,如果必要再敲打一下,可沒想到,這些根本不需要他來做,王紫本就是明白的。


    如此一來,王胤天欣慰是欣慰,隻是莫名的有些悵然若失,自家女兒太懂事,倒是這爹爹做的太閑了。


    「不論如何,寶貝,你能夠明白不管是世外域和仙界,能在六界出現便一直位居六界之頂,並非前人偏愛,也有它必須為之的道理,十幾億年來,仙界又豈會隻有外人看到的這麽點家底兒?豈不是太寒磣了?」


    王胤天接著說道,王紫點了點頭,明白王胤天也是在給她提醒,其實這一次東西方界麵合併的確倉促了,但是她不後悔,也不會怪九幽,雖然有些險中求生,但有時候劍走偏鋒也不失為一條意想不到的出路。


    那日見世外域那些人的時候,他們已經有些不滿,定然是怪她擅自作主,有些事情並未找仙界商量,但是事以至此,別說她現在不會找仙界認錯,就是重新再來一次,她也仍會如此選擇。


    隻是被王胤天稍稍以提醒,不久後東西方界麵的代表會麵的時候,她要好好做些準備了,不能叫這兩個界麵轟轟烈烈的合併,卻無法和平下去。


    「那夏家呢?爹爹你還沒有說,我確實記得,碎魂陣開啟之時,祭壇一位白須老者在你未出現之時先行破壞過陣法,隻是我並未看清他的容貌,還有在凡間界時,華夏之外所設的結界……好像不是你設下的。」


    王紫說道,語氣滿是疑惑,這些細節若是不被串起,她定然不會想起來,可是被夏心遠那天的話一幹擾,有些事情不由自主的蹦了出來,他說夏家的老祖並未對她袖手旁觀,他說他們也試圖救夏筱蓮。


    與夏家的關係依然如此,她也並不想相信,可偏偏這些她都有些記憶,比如那個一閃而過的老者,沒能破壞她所在的碎魂陣,反而自己重傷,比如夏溫竹能救夏筱蓮,如果沒有夏家的袒護,夏溫竹如何能活下來?


    再想到華夏的結界,她一直以為是她的父親王胤天設下的,直到前些天見到王胤天,才知道他是地地道道的魔,而迴想起來,那華夏的結界並非魔力所凝成的,那便是……夏家了。


    「這些爹爹也不清楚,夏家有意把這一段瞞了下來,我並不知道他們的用意,因為當初百般阻撓我跟小蓮在一起的也是夏家。」


    說道這一點,王胤天的眉心微皺,就連他都很疑惑,夏家看似立場不堅定,可其中好像有什麽隱情一樣,可是這麽多年過去,中途他並沒有機會再迴夏家查探,現在更是物是人非,當年的當事人盡數隱退,更無可查了。


    王紫轉身,眼神看向王胤天,兩人的眼中是同樣的疑惑,還有同樣的擔心,夏家畢竟是夏筱蓮的家族,從一開始王紫就將所有的過錯都加諸在夏家身上。


    直到後來一步步的知道了這其中的曲折,參雜了太多世外域家族對夏家的幹擾,事情會進展到後來的樣子,多是因為有世外域那麽多家族在後麵推著。


    而她也漸漸成熟了起來,她明白當年母親和父親所受的苦不應該由夏家人的血來祭奠,尤其是她的母親,若站在夏筱蓮的角度去想,即便夏家給她帶去了多少痛苦,那也是她的家族。


    王紫很清楚,她母親夏筱蓮是一個不會迴頭的人,從她離開夏家那一刻起,她就不會迴頭,即便她心裏有再多的不舍和依賴,也不會讓自己重新迴到夏家,那是母親的執拗,她無法幹預。


    可母親心裏分明有一塊心結,她在為此不快樂,明明是一個有家族的人,卻不能迴到那裏,即便王紫把最好的東西都捧到她麵前,她心中也仍然有那一部分空白。


    王胤天可以說是夏筱蓮最親近的人了,王紫明白,即便是她自己,於母親來說也填補不了那片空白,以前她對此一直無計可施,因為她根本找不到可以突破的口,可是就在前些天,夏心遠語焉不詳的幾句話,讓她心生疑惑,也心生希望。


    如果能找出一千年來夏家隱世的那些個老祖,是不是能找到些解釋?即便是讓她了卻了這個惦記也好。


    「如此……爹爹,你早些和母親去冥界吧,這裏的事情都由我來處理,夏家……我也會多留意。」王紫說道,她相信母親和父親待在一起會更開心的,而且冥界這個天然的保護所,讓她的父母待在冥界她完全可以放心。


    「好。」王胤天看了看王紫,她在決斷的時候那種魅力,竟是他這個父親也不忍有意見的,心想六界的事情真不需要他操心了,除了這桃花穀,他的確不好去別的地方,更別說見仙界的那些人。


    「哎……隻可惜了爹爹剛出來沒幾天就又要迴去。」王胤天站起來,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說道。


    「你還會迴來的,我會找到其他的辦法代替那個巫術,解決那人給你施加的法術……徹底解決。」王紫看著王胤天說道,不管找多久,不管有多難,她都會做到的。


    「……爹爹相信,也等著。」王胤天頓了頓,心裏雖然知道王紫一定會為他著急的,可也知道這件事情幾乎是不可能的,即便是他,也沒有聽過除了這個巫術之外的別的辦法,別說是王紫去找了,可是他不得不給王紫這個希望。


    「迴去吧,我們出來很久了。」王紫轉身走出八角亭,口中說著,她的確跟父親在這裏待了很久了。


    「這麽著急見你那些夫君們嗎?跟爹爹一起也沒多久啊。」王胤天跟上來,難得打趣的說道。


    「我更想讓爹爹快點去見娘。」王紫說道,王胤天的臉色有些垮下來,迴去就這麽點路,他要好好想想怎麽跟小蓮解釋了。


    「我碰到娘的時候她還在哭。」王紫又道,沉思中的王胤天聽了,一拍腦門,他竟把這麽重要的事情給忘了,留下一句「爹爹先走」就一陣風似的捲走了。


    王紫看著那飛速消失的身影,自己慢悠悠的往迴走。


    ……


    王胤天跟夏筱蓮具體是怎麽說的王紫不知道,但是應該效果不錯,隻是接下來幾天夏筱蓮幾乎對王胤天形影不離,走到哪跟到哪,又過了五天,王紫又一次催王胤天迴冥界,他這才肯走,夏筱蓮自然更願意,雖然那個地方她從來沒去過,更不知道那裏是什麽情況。


    但是隻要王胤天去,她定然要跟去,更何況在冥界王胤天會少些痛苦,後來是邪彤負責護送王胤天和夏筱蓮迴去的。


    之後的幾天,九幽跟王紫講了些西方的事情,包括可能派出前來會麵的代表人選,為此王紫專門去過一趟仙界,去了那個她已經很久沒有踏上的世外域。


    她想知道一下世外域打算派出的人,雖然這樣的事情隨便派個人來都可以,但這次不一樣,她想更多接觸一下世外域,自然很對事情還是用自己的眼睛去看比較合適。


    雙方初步定了人選,雖還沒有最終確定,但地點倒是定了,選在了修真界的一個位麵,那裏正好距離東西方合併的界麵不遠不近,若說最近的,那當然是凡間界,隻是這麽多高階修士去凡間界,定然有諸多不變。


    在修真界沒什麽束縛,況且這次也要有修真界的人參加,設在仙界也不合適,選在修真界當然要更合適一些,而世間就定在兩個月後。


    兩個月並不久,但這期間東西方界麵的人已經陸續知道了彼此的存在,有些高階的修飾已經穿過結界去過西方的界麵,西方界麵的魔法師自然也有來過東方界麵的。


    隻是兩個界麵之間還沒有準確的宣布消息,所以有些地方發生了些衝突似乎也在所難免,而一旦發生這樣的事情,消息比風平浪靜時傳的要快了幾百倍,現在幾乎各個界麵都在談論東西方界麵忽然合併的事情。


    他們自然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的,隻當是在十幾憶年後,當初忽然分開的東西方界麵現在又忽然合併了,各個界麵、各個位麵的修士、傭兵團已經陸續組織了人穿過界門前去另一個世界。


    而東西方界麵代表的會麵就選在這樣一個消息漸漸傳開的時候。


    兩個月之期就要到了,王紫一行人先行到了修真界,這個位麵名叫星銳大陸,與大多數修真界的位麵一樣,星銳大陸是人類和靈獸共同生活的地方,隻是當然要以人類為主。


    而具體的地點定在了一座叫做流寰的雪峰,此處風景極佳自不必說,要說為什麽選在這裏,一來僻靜,可以避免許多糟亂,二來這流寰雪峰位於一個門派之中,而這門派正是仙界一個門派在修真界的所在,叫做太上青天門,在仙界的掌控之中,行事定然妥當。


    而這門派位於一個叫做幕天城的城池之內,幕天城在這星銳大陸也算是一座聞名遐邇的大城池了,這裏光是門派就有兩個,一個是太上青天門,一個是無道宗,都是跟仙界的門派有些關係的,不然也不可能在這城池之內如此和平的共存。


    而此處匯聚的家族、工會、傭兵團就更不用說了,這星銳大陸被高山大海分隔兩處,北大陸修煉的氣氛熱烈,城池也是繁盛,朝堂更是崢嶸,而南大陸則較為混亂,沒有統一的秩序,修煉的環境並不像北大陸得天獨厚,修士自然就少了很多,更沒有北大陸這樣的熱鬧。


    東西方界麵的代表會麵的事情並沒有廣而告之,否則這幕天城還不被各個界麵的修士踏平了不可?


    王紫提前來也並沒有告訴別人,但是進程的時候已經有人通報了太上青天門的掌門,畢竟這些天是特殊時期,太上青天門時刻都在關注著進入幕天城的人。


    這次參加會麵的人隨便一個都是當今世上的強者,能夠號令八方的人物,他們定然怠慢不得,因此暗中派了人時刻盯著進城的人員,一有新麵孔定要上報於門派知道的。


    「還以為能多玩一會兒,剛來就被發現了。」騰蛇說道,眼神看著暗中消失的人,這些人想要瞞過他們的眼睛根本就不可能。


    「他們是來等我們的嗎?那為什麽不出現?」永安問道。


    「這有什麽為什麽,他們當然不能大搖大擺的出現了。」騰蛇說道。


    「那你還管他們幹什麽,又不會妨礙我們,這裏真熱鬧,我們到處轉轉,等累了再找地方住下,哈哈,生活真是美好,偶爾離開桃花穀玩玩也是不錯的嘛!」


    永安說道,張開雙臂一副享受的模樣,確實,王紫也覺得有些久違,高低錯落的樓宇,寬敞的街道,高高懸掛的門匾,叫賣的攤販,掌門做生意的店麵,青磚牆紅木麵,人來人往熙熙攘攘,這是人間的味道,真是許久沒有感受過了。


    也難怪永安這麽興奮,剛一說完就拽上王紫肩膀上的天心走了,也不管天心是不是在睡覺,邊跑邊搖晃著天心,口中說著「你再不醒就錯過好玩意兒了!」


    被這麽對待著,天心自然要醒了,那雙氣色的眼睛在人來人往的鬧事來迴看了幾圈,頓時也來了精神,忘了剛才永安那麽粗暴的對待他了,本想搖身一變幻化出本體的,但忽然想起來走的時候王紫對他的囑咐,在修真界不能隨意幻化本體,所以忍了下來。


    打了個哈欠,隻好委屈一點待在永安肩膀上了,圓溜溜的眼睛到處看,偶爾深處小短腿兒去扒拉人家路邊攤販賣的東西,那些商販見永安和天心這麽翻騰,正想怒斥幾句,永安一陣風似的就捲走了。


    要遇上被永安拿走東西的攤主,還來不及開口就聽到『咚咚』幾聲,低頭一看,卻見攤子上滾著幾塊靈石,這價值定然是比自己的東西高出許多的。


    在抬頭一看,卻見幾個風姿卓越的男子已經走過去了,隻那背影也足以讓他們噎住,更何況手中還有靈石。


    永安就這麽在前麵東瞅瞅西看看,也根本沒有拿了人家東西要付錢的自覺,後麵的青龍看的無語,卻也不至於跟他計較這些,隻看著他拿了誰的東西,在後麵補上靈石。


    「這靈石,花了不少吧?」騰蛇衝著青龍說道,這條街才走了不到一小半,永安已經不知道掃了多少貨,青龍仍靈石的手就沒停過,騰蛇說話間有些幸災樂禍,青龍這廝明明是最愛財額。


    「不多。」青龍淡淡的扔了一句。


    「嘖嘖……」騰蛇搖了搖頭,忽然跑著跟上了永安,永安不識貨,他可不一樣,雖然著攤子上賣的東西沒有一件真能用的上的,但在修真界這些修士的眼中,也是有些好東西的。


    而騰蛇就專挑那些好東西,拿起來扔給永安,口中還道:「我說永安,你挑東西都不會,這才是好東西,來來來都拿著!」


    「這是好東西嗎?」永安伸手接住騰蛇仍來的一塊生鐵,倒是挺重的,但是像這樣的生鐵,他不會吹灰之力就把它融成鐵水了,自己正端詳著,迎麵又飛來一個不明物體,永安伸手接住,卻是一個玉簡。


    那玉簡上寫著一個「天」字,這是一本天階功法,但是這樣的功法小丫頭那裏更多啊……


    「誒誒這位道友!那小道友拿走的可是貨真價實的天階功法,許多人要我都沒有出手,既然那位小道友如此喜歡,賣給你們也可以,隻是這些靈石是萬萬不夠的!」


    一個聲音後知後覺的喊道,那攤販也飛奔著上來攔住了青龍,這條街上麵幾乎都沸騰了,從來沒見過這麽財大氣粗的人,見永安一路掃貨,青龍跟在後麵付錢,路上的攤販都兜起了自己的東西湊到永安麵前賣,一個個臉上都笑開了花。


    至於這一群「肥羊」是怎麽來到這幕天城的,他們可沒時間想,反正這幕天城每天過往的外地人也不少,至於他們有靈石賺就夠了。


    「還有我還有我的啊!我那可是煌岩純鐵!足夠煉製一雙上好的雲靴了!哪裏是這個靈石夠的?道友您看……」


    有一個攤販追上說道,本來好像自己要價的,隻是青龍那眼神往他身上一方,所有的話都有些歇菜,心中不由得狠狠一顫,這些人看似氣息平凡,可氣勢卻讓人難近的很,離得近了這種感覺才更明顯。


    看來這些人並非一般的家族子弟,也非純粹的『肥羊』啊,一時間攔在前麵的兩個攤販都有些僵硬,心想自己拿到的靈石也差不多了,要不就這麽算了吧,可是那腳卻怎麽都動不了,好像被定在原地一樣。


    兩人頭上也不由得冒著冷汗,周圍的低氣壓與前麵還在熱鬧非凡的場景形成鮮明的對比,兩人心裏顫啊顫啊,後悔自己不該這麽跑過來攔人的。


    「這……這為道、道友,算、算咱們有緣,那煌岩純鐵就、就這麽便宜賣、賣給你們吧……」


    後來的那人說道,一雙三角眼亂看著,拚命的想移動腳步,卻根本動不了,這會兒也知道是麵前的青衫男子暗中施為了,可怕的是旁人根本看不出來,還以為他們還在這裏議價呢,殊不知兩人在這裏都快尿褲子了。


    「對對對,看咱們有緣,那天階功法一看就是等著那小道友出現的,在、在下就把那功法送給您了,您、您放了在下吧……」


    另外一個攤販倒是比前麵說話的人溜了一些,哭喪著臉說道,頭上滲出的汗水匯成水珠流下來了,末了還低聲求饒,現在他已經有種泰山壓頂的感覺,再過一會兒,他非得當街癱坐在地上不可。


    「是啊是啊,我那煌岩純鐵也送給您了!您快把這靈石收迴去吧!」


    另外一個攤販趕緊順著說道,手稍稍向前遞去,也隻能做到這個成都了,現在動一根手指都艱難的很,也是衣服快哭了的表情,雖然是他想多占些便宜,但是把那煌岩純鐵白送了人,他也是大大的虧了啊。


    「嗬嗬……」青龍聽了半晌,卻忽然一笑,如此俊美的男子,這麽一笑不知吸引了多少愛慕的眼神,可他麵前的兩個攤主卻隻覺得陰風簌簌,卻見青龍慢條斯理的拿迴了他們兩人手中的靈石,一邊說道:


    「既然二位如此懇切,我便不推辭了。」


    說完便翩然而去了,留下兩個攤販癱軟在地上,收到眾人疑惑的目光,兩人趕緊爬起來灰溜溜的迴到了自己的攤位上,一邊在心裏肉疼自己損失了兩件寶物,一邊看著那青衫男子的背影,卻不敢多說什麽,好在命還在,隻是不知道這些人是什麽身份,自己吃了這麽大的虧,自然惦記。


    「現在多不多?若是把這條街都買下來,你心疼不?」騰蛇抱著雙臂迴到青龍身邊,笑的有些欠扁。


    青龍瞥了一眼騰蛇,他是喜歡收集些寶物,可何曾吝嗇過什麽東西?尤其是這靈石,自然是不缺的,以前剝削他也純粹是為了好玩,騰蛇怎麽這麽記仇?


    「幼稚……」青龍搖了搖頭,似乎無奈的說道,騰蛇這樣他也沒辦法了,可能是因為迴爐重造過一次的原因,他的心智已經徹底變成現在這樣了,多半是小孩子,再裝成熟也於事無補了。


    「哎你說誰幼稚呢!悶騷龍,你才是最幼稚的人好不好!」騰蛇一愣,可青龍已經走過去了,反應過來後立刻追上去理論,伸出手憤憤的指著青龍,滿臉的怒容,似乎現在就想跟青龍打一架似的。


    「小紫紫,想不想在外麵吃些東西?」慕千厷牽著王紫的手問道,街道上飄著飯菜的香味,他們似乎走到了飯莊聚集的街麵,若是去了太上青天門,他們定然吃不到這些東西的。


    「唔,好啊。」王紫點頭,她也不想這麽快去那太上青天門,而且永安他們還沒玩夠呢,這人間煙火,他們也許久不曾沾過了。


    慕千厷向遠處看了看,選了一家最大的店麵,一行人一路走來都格外的引人注目,別說近了這飯莊之中,一進門便引來了許多打量的視線,所有人眼中都是一副驚艷的神色。


    他們何曾見過如此風采卓絕的人物?而且還不止一個!這麽看去竟是眼花繚亂,不知道該先看哪個了,幾人先後進門,幾個風格迥異的男子,可定睛一看,卻見那些個男子都是簇擁著一個女子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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