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三年,本來還擔心你會不會誰傻了,沒成想非但沒傻還聰明了,是誰教你這麽皮的?」


    幾人都是一愣,青龍揉了揉王紫的頭,笑著說道,王紫偶爾流露出來的淘氣的樣子幾乎讓他們看呆,總覺得以前那個呆呆的王紫越來越生動了,這讓他們打從心眼裏高興,經歷了這麽多事情,有快樂有悲傷,他們看到的是王紫越來越開心,越來越釋放自己,這樣的變化讓是他們都欣然看到的。


    「皮?」


    王紫理了理被被揉亂的頭髮,看著青龍疑惑的問道,但是非但沒得到解答,還換來其他人忍俊不禁的笑,王紫趴在九幽肩膀上想了想,皮……許是好的意思,但是誰教她了嗎?還真的沒有,天極圖和紫極陣大多數時間都是她自己悶著。


    那種悶的感覺太難受,她不止一次的想趕緊出來見到他們,想說話,想看到他們笑,享受過被人環繞的感覺,就再也戒不掉了,在天極圖內的時候忍無可忍到跟歸鴻大打出手,紫極陣內,除了專注苦練神識之外,無聊的時候就差自言自語了,說起來外麵過了三年,她睡著也過的也並不舒坦……


    青龍是在說她變了吧,也許是的,她變了,應該說她一直都在變,而改變她的人就是他們,因為他們的出現她的生活越來越豐富,就好像原先單調的色彩在他們到來之後一筆一劃的上了色。


    就好比這片山穀,原來本是在她夢境中才會出現的場景,對於很久以前的她,這樣的地方看似簡單於她奢侈不已,然而當初的夢境在如今實現了,她當然要有與這片桃花源匹配的心境,否則怎對得起他們一路甘苦與共?


    「母親呢?」王紫忽然問道,想到這片桃花源缺的就是父親和母親了,想來母親也一定在安全的地方,但還是親自問了放心。


    「在花溪穀,這些天花溪穀要有喜事,母親本來一直守著你,前幾天才被樂九請去。」混沌說道。


    「哦對了,是誰要大婚啊?」王紫忽然直起身體,想起了剛才在矮樹林裏偷聽到的,而缺席的衛子謙、李戰、慕千厷、衛子楚就是去找那落跑的新郎和新娘了。


    「嗬嗬,媳婦兒你猜猜,猜猜是哪家新郎新娘能在大婚在即之時鬧脾氣跑的一個比一個遠?」


    混沌挑眉,神秘兮兮的問道,其他人也沒有要說的意思,王紫隻好自己去猜,聽著混沌的線索,王紫張了張口本來要說,混沌也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可見王紫忽然閉上了嘴。


    要說鬧脾氣,花溪穀除了爵爺和妙綺還能有誰?可這個想法剛剛出現幾乎就被王紫掐滅了,他們兩個成親、這也太驚悚了吧?想到兩個人成親之後花溪穀定然雞飛狗跳永無寧日,可別人又一時想不到,樂九的弟子們她還沒有都見過,但沒見過的也聽說過,之前並沒聽說誰有結婚的伴侶,莫非是這三年間他們之中誰有了歸屬?


    最終王紫還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猜不到。


    「小紫別急著放棄啊,你再猜猜,就你已經猜到的,第一時間想到的,你說出來,猜錯也沒關係,要是都給你知道了那就不叫猜了。」騰蛇也跟著說道,反正這事兒還是讓王紫親自說出來比較有趣。


    「……爵爺和、妙綺?」王紫頓了頓,看騰蛇一副鼓勵的樣子,隻好試探著說道,雖然在說的時候就準備好了被他們笑話,而且聽她說完後幾人確實大笑出聲,卻不是在笑話她。


    「哈哈,就是這兩個冤家啊,我們剛開始聽到的時候也以為是樂九在開玩笑,結果沒想到還真是!」騰蛇笑著說道。


    「爵爺和妙綺怎麽會……」


    王紫看向樂九,即便是知道了事實王紫也還是很不能相信,她從來沒從那兩人之間感受到過安靜的氛圍,她很懷疑成親是不是也是兩人的玩鬧,而且事實證明,大婚還在準備,兩人就各自消失了,害得勞師動眾的派人去找,更讓人頭疼的是,妙綺和爵爺倆人想躲,別人找出來的概率真心很低。


    「妙綺和爵爺本就是一對,隻是當年出了些誤會,兩人才各自將感情拋置一邊。」樂九見王紫欲言又止,點了點頭肯定了她的猜測摘,這才說道,引的王紫不由得睜大眼睛,她並不是八卦的人,但若是爵爺和妙綺的八卦、那就另當別論了。


    「還是我來說吧……」騰蛇拉著座椅靠近了王紫一些,接著樂九的話興致勃勃的繼續說道:「話說這倆人本就是一對情投意合的情侶,但是當年樂九的師傅,當然也就是爵爺、妙綺、順堯他們共同的師傅,也就是上任的花溪穀城主。


    其中一位城主是妙綺的親爹,當初妙綺和爵爺還屬於地下戀情,他們的四位師傅還並不知道,於是有一天妙綺的親爹覺得自己的女兒該嫁人了,這無法無天的性子也該收斂收斂了。


    正好當初仙界有位家世地位都不錯的女子鍾情於爵爺,也是門當戶對啊,於是妙綺的爹與三位城主一商量,覺得可以給妙綺和爵爺各自安排親事了,於是就把妙綺指配給他的另一位師兄,並且也為爵爺指配了那位鍾情於他的女子。


    爵爺和妙綺的事情四位城主不知道,可師兄弟之間是知道的,所以後來的情況就變成了,除了那位不知情的女子歡歡喜喜的待嫁,其他三人沒一個樂意的,偏偏妙綺和爵爺二人沒有在一開始就把兩人的情投意合的事情告訴四位城主,等到定了婚期,萬事具備隻欠東風的時候,那位師兄看不下去了才將此事告知四位師傅。


    四位師傅聽了勃然大怒,爵爺和妙綺兩人一直以來都是花溪穀的兩個小霸王,兩人都是那麽尖銳的性格,他們萬萬想不到這兩個人之間會產生感情,這一場亂點鴛鴦譜,也多是因為爵爺和妙綺兩人不當迴事才走到了不可挽迴的地步。


    二人本以為不願意便不成親了,了師兄那裏好說,另外一位姑娘可還等著呢,人家在花溪穀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被這麽愚弄了一迴,妙綺的爹盛怒之下決定大婚如期進行,就算這鴛鴦譜點錯了也得繼續下去。


    可爵爺和妙綺向來不是聽話的主,見這裏說不通,兩人便攜手私奔了,留下了紅燭紅幔,滿堂賓客,成了一場笑話,結果當晚,那位新娘就在婚房之內自絕,滿屋子的血,讓歡歡喜喜的一場婚禮變得再也不能挽迴。


    爵爺和妙綺得到消息之後已經是幾天之後的事情了,兩人匆匆迴來,可是滿堂紅已經變成了靈堂,四位城主親自主持的喪事,妙綺的爹更是當場就跟妙綺斷絕了父女關係。


    此後不久,花溪穀原先的四位城主便隱退,由樂九四人繼任,而爵爺和妙綺、算算都有幾千萬年了,兩人吵吵鬧鬧,誰看誰都不順眼,同為花溪穀的城主,還是無法無天的性子,但到底收斂了很多,對感情之事也閉口不談。」


    騰蛇說完感慨的搖了搖頭,本來覺得兩人的這麽傳奇的過去也挺具有戲劇性的,但是說起來中間隔了一個無辜的生命,到底不適合拿來作為妙綺和爵爺不羈過去的笑料和談資。


    但是事情已經過了這麽多年,妙綺和爵爺也在用這種對感情之事一概不提的方式為當初的自己贖罪,已經夠久了,逝者已矣,也許輪迴之中那個死去的女子早已經歷幾世的幸福,他們二人用這麽久的時間洗禮贖罪也夠了。


    「……那他們如何打破僵局的?」


    王紫聽了也是感慨,妙綺總以捉弄人為樂,爵爺更是玩鬧至上,兩人都是沒心沒肺的樣子,但絕對都是性情中人,否則如何能這麽多年隱藏了真正的感情,明明最愛的人就在對麵,還要受著不能日夜相守的煎熬,還要做出你的事與我無關的姿態,對待感情之事隻字不提,近乎冷漠,可那冷漠之下兩個炙熱的心從來沒有熄滅過。


    如今能破冰重提大婚之事,王紫心中也為二人開心,總有那麽一個契機讓兩人破鏡重圓的,兩人能同意就好,總之打破了的僵局,就好像已經敞開的大門,怎麽都擋不住陽光的走進,就算兩人現在丟了,這婚事也定然能如期進行下去。


    「哈哈,這事兒跟小紫你還有點關係,就在十幾天前吧,爵爺、妙綺、順堯三人同來看你,見你遲遲不醒來,妙綺當時對著你說、你是你再不醒來她就把弟子都嫁給別人……哦是娶了別人,爵爺說她亂點鴛鴦譜,誰會聽她的,妙綺說師命不可違,順堯在一旁說當初不知是誰在師命和父命麵前照樣我行我素。


    然後這話題就一發不可收拾了,兩人當著所有人的麵把當初的事情幾乎吵了一遍,我們聽的雲裏霧裏但也大概聽懂了,妙綺說若不是爵爺沒擔當也不會變成最後那樣,爵爺說要不是妙綺感情不堅定他也不會不跟師傅承認。


    然後……讓我想想是怎麽迴事來著……哦,順堯趁機說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兩人還是縮頭烏龜,然後兩人就急了,異口同聲的說『本姑娘才不會』『爺才不是縮頭烏龜』!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騰蛇說道,想到當初那個場景還是覺得很好笑,兩人吵紅了臉,不知不覺就把所有的事情說開了,而順堯那激將法才用的妙,至今爵爺和妙綺兩人在說完最後那句話後很長時間的呆楞表情讓他想起來就樂。


    「既然這樣,我也得出點力,北皇,你派影子去找人。」王紫聽罷很快說道,雖然是開玩笑,但是還把她的男人指給別人,王紫覺得自己不做點什麽真不合適了。


    「好。」北皇點頭。


    「順堯莫不是就是當初被指婚妙綺的師兄?」王紫又道。


    「赫!小紫你太聰明了!你怎麽知道的?」騰蛇一拍大腿,驚奇的說道。


    「是你太笨,順堯心如止水,任妙綺和爵爺掀翻了天他都不會多說一句,這會兒倒是主動引導兩人說出了當年的事情,而且兩人一旦答應下來,這事情便是沒有迴旋的餘地了,順堯對這件事情這麽關心,當然很有可能就是當年的另一位當事人,怕是這麽多年這件事情也是順堯心裏放不下的吧,正好藉此機會了了。」


    青龍在一旁說道,惹的騰蛇一記白眼,雖然青龍說的頭頭是道,騰蛇還是怒囊了一句「就你聰明,悶騷龍」。


    「日子定在什麽時候?」王紫問道,眼睛眨了眨,似乎計算著什麽。


    「就在五日後,當時怕他們兩個反悔,當天迴去就把這事兒安排下去了,沒想到中間還是除了岔子。」青龍說道。


    「五天……全力找人,到時候我們也去湊熱鬧。」王紫說道,妙綺和爵爺的婚禮,怎麽說都得去啊,一定會相當熱鬧的。


    「嗬嗬,小丫頭好像很感興趣。」饕餮笑道,總覺得王紫還在算計著別的,那雙漆黑的墨眸中閃過某種狡黠的光,快得讓人幾乎抓不住。


    「蒽,這算是我們家的喜事,當然高興。」王紫點頭說道,不管是出於衛子謙幾人的關係,或者是樂九的關係,抑或是她自己與爵爺和妙綺的關係,她都認為他們是一家人,妙綺和爵爺的婚事,算是家裏的第一件喜事了,值得大肆操辦一迴。


    「必須找到妙綺和爵爺,否則怎麽對得起小紫這句話。」騰蛇說道,剛才還都不願意去找人,現在得了王紫的話,幾人都是一反常態,掘地三尺也要把兩人挖出來。


    「這裏是什麽地方?」說完了妙綺的事情,王紫四處看著,心思才再次迴到這座山穀。


    「我們專門找的一個位麵,與仙界的層次內,怎麽樣,這裏是不是很美?」窮奇說道。


    「是,我很喜歡,這就是我想像中的樣子。」王紫點頭,嘴角帶起些笑。


    「帶你去轉轉。」九幽說道,在這裏也坐了很長時間,王紫剛醒,想著帶她看看這裏的景色,放鬆放鬆。


    「唔。」


    王紫點頭,站起來打算走,一隻手卻被一人抓住了,那手掌也有些肉嘟嘟的,王紫迴頭一看,卻見天心睜著那雙七色琉璃一般的眼睛有些可憐兮兮的看著她,好像在控訴她忽略了他這麽長時間,王紫自然的拉著天心的手走,天心這才眉開眼笑。


    「我當時誰,你這奶娃娃怎麽長大了?」窮奇在身後拽了拽天心那長長的頭髮,直拽的天心一個趔趄,頓時怒目迴頭,張口就喊:「你才是奶娃娃!你們全家都是奶娃娃!」


    看天心的樣子,就好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炸毛的樣子很是可愛,怒瞪著那雙好看的眼睛,呲著牙,估計是習慣了自己在本體時總這樣示威了,沒料到自己這樣更添滑稽,惹的窮奇更加開心的笑,之事那笑在天心的眼中是在惡劣。


    「以前、我們全家就我一個,現在嘛……」窮奇麵上還帶著笑,漫不經心的說道,話停在了關鍵的時候,眼神在王紫和其他人身上掃過,天心本來還疑惑,頓時也有些明白了,窮奇把他帶溝裏了!


    「天心,窮奇再跟你開玩笑。」


    王紫拉著天心的手往前走,看天心磨牙的樣子隻好出言安慰,天心迴頭,一秒鍾變的軟萌,都怪那個惡劣的窮奇,總跟他過不去,窮奇聳聳肩,率先走到了前麵,可天心剛走兩步,頭髮又被拽了一下,天心憤怒的迴頭,幾乎氣的跳起來了。


    「剛才是誰拽了我的頭髮!」天心怒道,瞪圓的眼睛在身後幾人身上掃過,可是幾人都是一副『不關我事』的樣子,沒人承認,天心怕是氣急了,忽然說道:「敢做不敢當,你們不男人!」


    幾人好笑的看著天心,這奶娃娃好像還真的長大了,隻是如果這些早就修煉的老狐狸們會被他這麽小兒科的激將法激怒的話,那才是不對勁了,青龍上前,以身高的絕對優勢摸了摸天心的頭,又用大人的口吻說道:「小天心,我們是不是男人小主人知道就行了,好了不要氣了。」


    青龍說完還意有所指的看了看王紫,看他說話的樣子多正經,那表情幾乎都把天心唬住了,說完便施施然從甜心身邊走過去了,隻留天心一個人楞了楞。


    「不要摸我的頭!你們都不準!」忽然間迴神,天心跳起來衝著青龍的背影說道,顯然把他沒聽懂的忽略了,見他炸毛的樣子,王紫剛剛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天心瞥見了,馬上收迴了視線,抓起王紫的手放在自己頭上,眯了眯眼好像這才得到點安慰,嘟囔著說道:「隻有甜心可以!」


    「你們不要欺負天心了。」


    王紫衝著幾人說道,幾人點頭的點頭,聳肩的聳肩,反正沒什麽誠意,王紫看了看天心,她已經說了,但顯然沒什麽效果,這是他們開玩笑的方式,也是因為他們真心把天心當成了自己人,否則定然不會如此,隻是天心要能應付的了成長過程中這些壞叔叔們三天兩頭的玩笑,恐怕還需要很長時間吧……


    ……


    從王紫醒來這片美麗的山穀便充滿了歡聲笑語,整座山穀都飄著溫馨的味道,王紫隨眾人在山穀內外看了看,發現這裏真是無處不美,想來這三年他們定然花費了不少心思打造這裏。


    王紫醒來的消息已經通知夏筱蓮和衛子謙還有慧遠他們,但魔界以及妖界,還有其他界麵,因為之前大肆為王紫收集信仰之力,三年來外界關於王紫的熱度並沒有因為王紫的沉睡而沉寂下來。


    反而三年來愈演愈烈,六界內的『王紫熱』一刻都未曾停下,王紫從即人口中得知,六界三年來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最大的變化當然是鬼界,一切都在重新整頓中,鬼界的界主一直都沒有合適的人選擔任,因此三年來都是花溪穀搭理鬼界的事情,鬼界當初被英足攪的烏煙瘴氣,可想而知接受之後麻煩事情有多少,以驚鴻為首的幾個弟子幾乎兩年多沒離開鬼界,今年才稍稍進入軌道。


    仙界恢復起來很快,展現了他們戰後強大的生命裏,長天派的演陣院現在幾乎成了門派最熱鬧的院派,與三年前的冷清完全是兩個極端,現在去長天派求學的人有一半人幾乎都是報名了演陣院。


    當初蒼嵐城時王紫臨時組建的陣法小組,以司空長歌和池天翰為首的十五人現在更是已經升任演陣院的十五位授課先生,司空長歌前段時間還打破紀錄成了長天派最年輕的副院長!


    王紫聽了當真是有些驚訝的,但是驚訝之餘卻免不了欣喜,打從心眼裏開心,從很久以前她就發誓,要將陣法帶入這個世界,讓六界重新為陣法的魅力這幅,現在看來,她已經做到了。


    「樂九,玄乙到底是誰?」王紫問道,在齊恆大陸時關於逍遙四散人的傳言多數是假,但是玄乙此人定是樂九四人認識的,因為她清楚的記得在得知她得到了玄乙絕學的時候,死人當時的重視。


    聽到王紫如此問,樂九並沒有立刻迴答,王紫看著樂九那美好的側臉,隱約覺得這裏邊也有故事,想起妙綺當初得知玄乙絕學在她手裏時似悲似喜的樣子,玄乙許是他們共同在意的人吧。


    「我們師兄弟七人,一人遠走雲遊,一人與凡間界的女子相戀,毀去一身修為留在凡間,另外一人癡迷於陣法,六界之內尋找陣學遺蹟,自創玄乙絕學,隻是後來死於一個前人遺蹟當中,他的玄乙絕學也不知去向,也是你與陣法有緣,也是玄乙一輩子執著沒有白費,玄乙絕學到了你手中,他始終可以安息了。」


    半晌,樂九才緩緩說道,王紫頓了頓,這些她竟然不曾聽說過,也是啊,這些都是樂九的過往,她不曾問過,這些事情也算不得美好的過去,樂九也不會拿這些來給她講,徒添沉重罷了。


    王紫握住了樂九的手,那手心的溫度很暖,樂九反握住王紫,自然的牽著,卻聽王紫說道:「等我將玄乙絕學補充一下,還有五行聖人的陣法,將陣學傳承下去。」


    雖然從他們的口中得知現在仙界的修士學習陣法的熱情很高,完全沒有了以前提到陣法就鄙夷的狀況,這是她也清楚,就算是演陣院,陣學的係統也並不完善,還沒有能長遠傳承下去的能力,沒有係統的真學知識,這一場陣學熱,還會跟五行聖人任職演陣院院長時一樣,長久不了。


    玄乙絕學已經很係統了,囊括了陣學最紮實的基礎,再加上五行聖人高深的陣法,定然會收到很好的效果,她在傳承玄乙絕學的時候就發誓,絕不讓玄乙絕學在她這裏中斷,所以她如此做絕對不是因為玄乙是樂九的同門師弟,也是她遲早要做的事情。


    「玄乙一生將陣法看的比他自己的生命都重要,我們勸不得,但身後有你的這番作為,他定不會有遺憾了。」樂九垂眸看了看王紫,那雙冰藍色的眼睛迎著黃昏的霞光,映上了一層暖黃,如他此刻的心裏,始終瀰漫著溫暖。


    「小主人你要收徒嗎?」青龍在一旁問道。


    「收徒?」王紫反問,這個她倒是沒想。


    「當然,莫不是你打算把玄乙絕學和五行聖人的陣法白送給世人,讓他們自己去琢磨?」青龍笑道。


    「這個……我本打算交給司空的。」


    王紫說道,收徒的事情她可從來都沒想過,收徒的事情太慎重,她拜過的師傅就隻有慧遠一人,也是因為慧遠在她新生的時候給她的幫助太多,她打從心眼裏尊敬他,而至於她修煉到現在這個地步,從來都是自己鑽研,所以她對師徒的關係向來很慎重,讓她收徒、這不太可能。


    她並不認為自己有耐心去全心教一個徒弟,收徒代表著收責任,這一點她還是很清楚的,想到此,王紫又搖了搖頭,她可以指點,但不會收徒的。


    「你就將玄乙絕學和五行聖人的陣法交給司空長歌?」青龍確認一般的問了一遍。


    王紫看了看青龍,那樣子好像在說『有什麽問題嗎?』,見王紫還沒明白青龍的意思,東幹在一旁為她解釋道:「王上,司空長歌是你信任之人,你要將這兩樣以後一定是陣學寶典的書交給他也沒問題,但是王上你要的是將玄乙絕學傳承下去,將陣法傳承下去。


    可仙界的修士良莠不齊,你交給司空長歌,隻能成就他一個人,陣法會發展成什麽樣子你不能預知,但可以肯定的是,不會按照完全順利的情形發展,仙界的人學習陣法是衝著你來的,如果陣法遲遲不再創輝煌,這個熱度遲早會降。


    既然如此,最好的做法是用你的名義令立門派,門派以陣法為尊,獨樹一幟,這樣你大可放心將玄乙絕學、五行聖人的陣法,當然還有你自行編撰的陣法投入門派,以此傳承。」


    青龍點了點頭,東幹說的真是他的意思,王紫這才茅塞頓開,當機立斷的說道:「就這麽辦,等爵爺和妙綺兩人的大婚過後就籌辦門派的事情,但是這個門派要在魔界開設。」


    「嗬嗬……」東幹不由得笑了,其他人也笑,王紫真是越來越護短了,有好事情都要先給魔界,恐怕要讓那些望眼欲穿的仙界修士眼紅了。


    「這樣,我這就吩咐手下去選地方,其餘的事情等爵爺和妙綺的大婚結束後王上再行定奪。」南闕也道。


    「嗯……」王紫點頭,腦海中已經在想具體要怎麽安排了,比如誰來擔任教學的重任,比如招收多少弟子,真要安排的話,阻礙也不少啊……


    「對了,凡間界現在如何了?」


    王紫又問,暫時將成立門派的事情壓下,等她日後慢慢想,她當初隻來得及編製了凡間界的法則,可是最重要的輪迴並沒有人去執行,王紫眉心皺了起來,這可是大事,若是三年來都沒有人完成她後續的事情,她就不算拯救了凡間界,反而帶來了一場毀滅。


    「放心放心,你將凡間界與六界的輪迴分開,獨設輪迴,這在驚鴻接收鬼界後就知道了,凡間界的輪迴是冷殤一手完成的,現在運轉的很好,慧遠將佛門的靈缽帶來,由混沌將弱水的源頭之水分去凡間界的陰司一部分,包括黃泉,包括黑水,三年來已經發展的很完善了,嗬嗬,現在凡間界的陰司也是花溪穀在管著。」


    檮杌說道,似乎想到了花溪穀成為三年來最忙的人,覺得有些好笑,隨即又道:


    「凡間界現在變了很多,當初界麵支柱的動盪給凡間界帶來毀滅性的打擊,但是凡間界好像浴火重生,一切都變了,竟也有了適合修煉的氛圍,靈氣濃鬱,凡間界的人類也出現很多異變,在不修煉的情況下出現超能力,許是靈根的另一種表現形式吧,總之凡間界要完善的還有很多,以後你定要去看看,畢竟這是你一手創造出的新世界,為此你還沉睡了三年。」


    「嗯,我倒是有合適的人選,幫花溪穀分擔一下重擔。」


    王紫點頭說道,聽來也很想好奇了,不過既然是冷殤做了後續的事情,她便真的可以放心了,既然她開了頭,定然不希望之後都是一團遭,還好,冷殤既然能在當初傳授給她編製法則的能力,他所擁有的能力一定是比她想像中更誇張的,這些由他來做定然沒什麽難度。


    「是誰?」騰蛇問道。


    「司馬戍吧。」青龍幾乎是跟騰蛇同時開口的,騰蛇聽了一愣,還真是,他怎麽就沒想到,如此*裸的對比之下,騰蛇撇了撇嘴,不服氣。


    「嗯,改日就讓司馬戍隨驚鴻一同前往凡間界。」王紫說道,不管是修為還是個人能力,司馬戍做凡間界陰司之主也夠格了,這些還在完備當中,若是日後由更合適的人選,司馬戍當然也可以讓賢。


    ……


    此時天色漸晚,眾人愜意的在穀中走走停停,傍晚時候正好迴到了小院當中,王紫坐在竹亭下,覺得這樣的生活真實愜意不已,隻是一天就讓她如此沉醉了,望著那片落日的餘暉下綻放著別樣美的桃林,王紫開口說道:


    「從小我便很喜歡桃花,因為母親很喜歡,那時我與母親的院外就是一片桃林,那時覺得桃花酥與桃花釀定時人間美味,隻是我還沒嚐過母親做的。」


    「嗬嗬,媳婦兒你這話要是讓母親大人聽到,就是星夜兼程也要趕來給你做滿桌的桃花酥,喝不完的桃花釀啊。」


    混沌坐在搖椅上,愜意的晃著,聽了王紫的話不由得笑道,但心裏卻很柔軟,如此平靜的聽著王紫講述自己的事情,這也是他夢境裏才出現過的場景。


    「子謙做的就很好吃。」王紫又道。


    「母親大人明早動身,子謙現在應該應該就在路上,這個靠譜兒,隻要媳婦兒你能吃得下,要多少都有。」混沌又道。


    王紫笑了笑,被混沌逗樂了,其實她饞的不是桃花酥和桃花釀,隻是那夢寐以求的味道終於嚐到了,是有家的味道,現在、就隻有父親還沒消息了……


    眾人就這樣有的沒的閑聊一通,那遲遲不肯落下的太陽也漸漸隱去了,山穀中很安靜,偶爾有蟲鳴之聲,聽起來也格外悅耳了,王紫迴到自己醒來時那個竹樓,其他人則人各自迴到各自的房間,這裏房間的歸屬許是早就劃分好了,就長期分配的,當然也有臨時的客房。


    隻是,別人都迴去了,剩下的這幾個人……


    那邊青龍剛剛掌了燈,屋內頓時充斥著溫暖的燈光,王紫則坐在椅子上,看著跟進來的幾人,各自找地方做好,而且看樣子便沒有走的打算了,王紫頓了頓,她不傻,留下的人是九幽、窮奇、饕餮、青龍、樂九,這五人都是她的正牌夫君……


    「我們……我們要秉燭夜談嗎?」王紫開口,眼神掃過五人,停頓了一下讓自己淡定一點。


    「小主人是這樣想的嗎?」青龍也走過來坐下,挑眉反問王紫。


    「嗯……」王紫硬著頭皮點頭,見五人的視線都放在她身上,微微清了清嗓子又道:「夜深了,不如……」


    「不如我們睡吧,也好,夜晚的時間那麽短,我們又這麽多人,還是閑話少說為妙。」饕餮直接接過王紫的話說道,那強硬的樣子好像王紫多說一句都不行了,說著便站起身朝王紫走過來。


    「不是,剛入夜,時間還很早,不用睡了,我一點都不困。」


    王紫抓著椅子的扶手,身體下意識的往後坐了坐,饕餮的話讓她汗毛都豎起來了,她真的要跟五個人……嗎,上一次有妙綺的魅藥,過程她並不清醒,但是事後她可是休息了很久才緩過來的!


    混沌他們什麽時候這麽自覺了,把空間完全留給了他們,現在她說這些還有用嗎?怎麽感覺自己說什麽都那麽無力……


    饕餮麵上帶著笑,好像在笑王紫別再做無謂的掙紮了,要抱王紫起來的時候,卻發現王紫的手緊緊的抓著扶手,差點給他連帶椅子也一起抱起來。


    「嗬嗬……」饕餮不由得笑出了聲,放開王紫的腰,改為握住王紫緊緊抓著扶手的手,口中說道:「乖,放開吧,這椅子救不了你,還是……你想就在這裏做,本來我們心疼你,要抱你迴床上的,不過這裏、我一點都不介意的。」


    『轟……』王紫臉上瞬間充血,看著饕餮,整個人幾乎呈現呆滯的狀態,他說的這麽直接,王紫幾乎不知道怎麽反應了,下意識的看了看九幽,卻見九幽背著光,一副不發表意見的樣子,上一次九幽也不曾反對,眼神飄向樂九,那個不占凡塵的神人,此時仍然空靈的幾斤聖潔,可對她透過去的視線也不予理睬,好像在默許,不,他也是參與者……


    「哎,是誰說會乖乖聽我們的話,是誰說我們最重要,是誰說為了我們可以做任何事情的……」青龍就坐在旁邊,翹著二郎腿,搖了搖頭似乎感慨又似乎難過失望的說道,那幽怨的聲音飄進王紫呆滯的腦海中,引的王紫而中嗡嗡的響。


    這些話是她說過的,可是、可是這也包括這些嗎?


    「小丫頭,你遲早得習慣,你的夫君不能是一個人,你忍心看著我們忍耐嗎?傻瓜,我們不是在逼迫你,也沒什麽難為情的,在我們麵前完全敞開你自己,把自己交給我們,你不放心嗎?」


    饕餮聲音放軟了一些說道,那聲音蠱惑一般輕輕的鑽進王紫的耳中,然後在她心裏一點點紮根,讓她清晰的認識到,沒錯,她的男人不隻一個,她躲得了一次可以後呢?總不能一直這樣躲著吧?


    最重要的是,如饕餮所說,既然是愛,在他們麵前敞開所有得自己又有什麽不妥?不管是害羞得、難為情得、甚至是羞恥的,那都是她,有什麽可迴避的,他們,值得她分享所有私密的一麵……


    卻見王紫漸漸鬆開了緊抓著椅子的手,抬起胳膊環上饕餮的脖子,饕餮一笑,輕鬆的抱起王紫,如此把王紫裹在他寬大的身軀裏,看起來還真像是在抱小孩。


    饕餮把王紫的放床上,自己也脫了外衣上去,王紫看了看這張梨花木的大床,醒來時還在想這床真的大的有點離譜,夠她在這上麵滾好幾個來迴了,而且這間臥室也很大,到現在她才明白了這其中的深意。


    看著陸續脫掉外衣上床的幾人,滿屋子侵略的味道,還是讓王紫緊張了,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王紫想著,忽然跪坐著撲向青龍,那吻直直的落在青龍嘴上,幾乎讓他楞了一瞬,感受到王紫的小舌一直在往他口裏鑽,青龍才笑了笑,丫頭挺聰明啊,知道龍涎能讓她輕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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