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這一個線索,於是,第二天晨光熹微的時候,帝辭靈買了一個小型棋盤,隨行景曜的第四次拜訪。


    她本來以為這次也會很不順利,在酒樓裏連應對方案都想好了,誰知景曜才敲一道門門就開了。


    和杜和明麵對麵坐好,他沒有和景曜說話,反而直勾勾地盯著帝辭靈看,愣是要從她臉上看出一朵花兒來。


    “杜老,我給你帶了個新奇玩意兒!”


    帝辭靈手裏明晃晃拿了個棋盤,杜和明眼睛又不瞎:“我不想下棋!”


    一想到帝辭靈成了景曜的契約主人,他心裏就堵。


    自從進去煉妖塔後,他從未遇見過同類,如今遇上,景曜才百來歲,年紀輕輕,一生就被鎖住了。


    帝辭靈把棋盤擺桌上,景曜放下兩盒棋子,黑子和白子,一顆不少。


    “此棋非彼棋。”少女神秘一笑。


    她先下黑子,再下白子,自己與自己對弈。


    杜和明心裏冷哼,怎麽,他不動手,帝辭靈就想一個人充當兩個人,自娛自樂?


    既然如此,他就看看她能耍出什麽花樣。


    很快,杜和明臉色一變,忍不住插嘴:“你這樣下不對!”


    黑子想下一堆,白子也想下一堆,都在互相攔截,哪裏是圍棋的路數,他看她是在亂下!


    帝辭靈拈起一顆白子,聲音淡淡:“怎麽會不對呢,杜老,黑子已經贏了。”


    最終,棋盤上剩下的黑子最多,足足有白子的三倍,對比很大。


    杜和明搞不清楚帝辭靈在幹什麽,可是她落子布局又好像很有策略,他不禁問:“這是什麽下法,我……我沒見過!”


    還有他不知道的下法,這話有些難以啟齒。


    帝辭靈瞧著他緊繃的臉,沒有賣關子,直截了當道:“它叫五子棋。”


    既然杜和明喜歡下棋,那她就投其所好,不信他不動心。


    奇怪的名字勾起了杜和明的好奇心,他喊出很久沒叫出口的稱唿:“帝丫頭,”瞥見景曜的動作,杜和明先發製人:“你在那坐著,閉上嘴。”


    他偏頭重新看向帝辭靈,“你是在向我賠罪嗎?”


    不然,怎麽會用這種方法來討巧。


    帝辭靈愣了一瞬,她倒是沒想到杜和明會這樣覺得,輕笑一聲,正色道:“不,我是來賄賂你的!”


    “我還在生氣景曜跟你簽訂契約了呢!”


    “我知道。”


    “那你不是來賠罪,賄賂什麽賄賂!”


    “我和景曜是彼此選擇,沒什麽好談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景曜在旁邊當然坐不住:“……曾祖父……”


    杜和明瞪他一眼。


    不是來賠罪,那何談賄賂?不就是求人辦事嗎!


    帝辭靈把棋盤往他麵前一推,麵上非常和善,看起來是個“尊老”的三好青年。


    “晚輩說出五子棋的下法,杜老告訴我傳送門的位置,怎麽樣?”


    作為愛棋之人,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置之不理的。


    杜和明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緩緩開口:“你先告訴我五子棋,我再和你說傳送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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