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遊在濱海市工作了幾年,出身農村的他,家裏的經濟並不是太富裕,高中畢業之後,就毅然放棄了上大學的機會,來到了濱海市打工。


    可想而知,在這個就業競爭激烈的城市,於遊要闖出名堂並不是這麽容易的。


    於遊這些年都是在海鮮市場做著苦力,淩晨3點多魚販老板一個電話敲了過來,於遊不得不去港口卸貨了。


    魚販子為了搶到最新鮮的海產品,在漁船到港之前就要準備著,不然去晚了,都是一些殘次品,早上顧客選購的時候怎麽會光臨?


    “小於,海輪1000準備到港了,等下搶的時候看你了。”魚販子林國東四十多歲,在光輝海鮮市場熬了20多年了,對於這裏麵的條條道道爛熟於心,而之所以會長期雇用於遊,就是看這個年輕人不僅老實本分,身體上的優勢十分明顯,在搶魚大戰中,能占據有利的位置。


    一米八的個子,加上健壯有力的肌肉,與他那常年勞動形成的黝黑皮膚,讓於遊在這個圈子得了一個“小黑”的綽號。


    “老板,你看我什麽時候鬆懈過,放心吧,這次一定給您撈上最新鮮的,聽說這次有幾條品質不錯的金槍魚?”


    “這些高檔的海產品,大酒店都訂了,我們這些魚販子是無法染指的。”


    “哦。”


    他也明白林國東的資金有限,消耗不了這麽多海產品,也就是多挑些新鮮的帶魚、鱈魚之類的,其他的搶到了,也沒錢支付啊。


    而且好東西,船老大早就藏起來了,還等魚販子搶?


    隨著一聲刺耳的柴油發動機轟鳴聲音傳來,不遠處一艘鐵皮船駛入了港口,這是一艘具有一定遠航能力的漁船,經常在太平洋、北大洋打漁,每次出海少則個把月,多則半年,滿載之後會停靠濱海市出售海產品。


    海輪1000剛停好船,隻見一群魚販子衝了進去,速度快的可以挑上品質不錯的海魚,這樣在市場上出售的話,能夠占據優勢,畢竟盡管船老大挑選過一番了,裏麵還是有混雜著一些不錯的海產品。


    “小黑,你他娘的能別這麽霸道?至少給我們留點湯水啊!”一名瘦弱的魚販子指著於遊的鼻梁罵道,這也難怪,他好不容易衝進人群,還沒站穩,隻見於遊扛了兩箱精挑細選的帶魚,連著冰塊,每箱至少五十斤上下啊,下了船,抬到了林國東的麵包車上,於遊又再次上船,反觀其他人都還沒挑好呢。


    “猴子,不是我霸道,而是你太慢了,再多說話,連冰塊都沒了。”於遊在甲板上又挑了兩箱的鱈魚,頭也不迴的離開了船上,這次的挑魚行動結束了,再多呆一會,整個船都要裝不下去了,洶湧的人潮讓站在甲板上的魚販子步履維艱。


    “好了,老板,這些應該夠了吧?”連續走了兩趟,每次負重上百斤,盡管於遊的身體不錯,也有些扛不住了。


    “辛苦了,下個月給你獎金!”林國東也明白單靠他自己去搶魚的話,根本挑不到什麽好貨色,自從請了於遊幫忙,少了許多負擔,閑暇的時間也多了,平時於遊還幫忙看著攤子,忙裏忙外的,的確不容易。


    於遊也明白在濱海市找一個工作不容易,林國東不僅包吃包住,每個月還支付2500的工資,這已經讓於遊十分滿意了,也因此工作上從來不敢有絲毫大意,對於獎金的事情,於遊自然是拒絕了,不過從冰塊裏麵扒拉出了一個龜殼,說道:“老板,這個龜殼是我在甲板上撿到的,要不要跟船老大說一聲?”


    “等下結算的時候,算進去就行了,也就上百塊的事情,估計是撈魚的時候撈到的,不值什麽錢。”林國東也看不出這是什麽海龜的殼,從品相來看,這個海龜殼並沒有收藏價值,拿出去賣的話,至多也就幾百塊,以林國東與船老大多年的交情,給個百來塊意思下也就行了,而且這是混雜在海魚裏麵的龜殼,看來也沒引起船員的注意,故此隨意丟棄在甲板上了。


    於遊也是一時興起,覺得這個殼有點意思,便起了收藏之心。


    “哦,那行,林老板這就算到您獎勵給我的吧,下個月獎金就算了。”林國東在濱海市生活也不容易,家裏麵還妻有兒,在城裏麵的開銷比他這個光棍高,所以於遊也不會占林國東的便宜,盡管他是一個打工者。


    於遊的人品也是林國東比較認同的,點了點頭沒說什麽,現在要找這麽一個任勞任怨的員工並不容易啊。


    人與人之間的交往,貴乎坦誠二字,於遊的做法讓林國東倍感欣慰,也因此不會過於剝削於遊的剩餘勞動價值,給了他休息的時間,畢竟全程搶魚的工作和搬運都是於遊一個人在做,忙活到了淩晨4點多,於遊說什麽都頂不住了,迴到了光輝市場門麵的一間房內休息了,看管店麵的活則由林國東包攬,換班時間是下午。


    沾床就睡的於遊還沒來得及把海龜殼放置到桌麵上,抱著海龜殼就睡了,昏昏沉沉之中,於遊似乎看到了一頭似龜似蛇似龍的龐然大物,猶如一座山一樣矗立在於遊眼前。


    這隻大烏龜以俯視茫茫眾生的氣勢,壓得於遊根本無法動彈,在膠著之際,一陣黑光閃現,大烏龜憑空消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激射到了於遊胸前。


    “啊!”於遊冷汗直流,大叫了一聲,臨近中午時分,市場的人流量比較大,討價還價的吵雜聲掩蓋了於遊的慘叫聲,並沒有引起什麽大動靜,隻是在樓下的林國東夫婦有些莫名其妙,樓上的小於在胡亂叫什麽?難道出事了?


    林國東有些放心不下,雖說於遊隻是他請來的員工,沒有什麽親戚關係,但是這一兩年來,因為有了於遊的幫忙,不僅工作上輕鬆了許多,生意也比其他魚販要好,畢竟顧客也會貨比三家的,林家的魚新鮮品質好是市場上公認的。


    “梅菊,你在這裏招唿下,我上樓看看。”


    “好。”


    沈梅菊比林國東小兩歲,也是四十出頭了,平時也會來幫忙照看下店鋪,但是大多時間都會在家裏麵照顧老小。


    林國東的父親患有老年癡呆症,母親早逝,因此家裏麵不能沒人,今天還是因為兒子放假在家裏,讓他幫忙照看爺爺,這才得空過來。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林國東雇傭於遊也是為了騰出手照顧家裏麵的老人啊。


    樓上,於遊從噩夢之中蘇醒過來之後,還沒迴過神來,林國東就走了上來,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小於,你身體不舒服?”


    “老板,沒事,我隻是做了一個夢,被嚇到了……”


    “可能是這些日子都沒睡夠,所以發夢了吧,我帶了些飯菜,你去熱熱。”


    看著林國東離開了房間,於遊迴憶著夢中的一切,殘存的記憶,讓於遊想到了那個得到的海龜殼獎勵。


    “咦,海龜殼去哪了?”本來麵積不大的房間,一眼就能掃到所有的東西,可是唯獨不見了海龜殼。


    仔細翻找了一會,於遊記得應該沒丟啊,當時似乎是抱在懷裏麵睡覺的。


    想不通的於遊,因為出了一身的汗,到了浴室衝洗了一下,低頭擦拭的時候,不由得嚇了一跳,胸前有一副類似於刺青的圖畫,因為被沐浴液遮擋了,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麽,不過可以肯定,一定是一個圖騰神獸!


    衝洗幹淨之後,於遊對著鏡子看了看,訝然失色的於遊自言自語道:“這好像是夢中的那個怪獸的樣子啊!不會是那個海龜殼有什麽名堂吧?”


    剛才於遊使勁搓了搓,根本就擦不幹淨,應該不會是溶於水的染料畫上去的,而且他又沒去刺青店裏麵過,隻能想到是海龜殼搞的了。


    而且於遊仔細觀察了一番,胸前的圖騰好像是華夏傳統的四大神獸之一的玄武神獸啊!


    心情久久無法平複的於遊自我安慰道:“天下哪裏有這麽好的事情,胡亂撿到一個海龜殼就是什麽神獸異寶了,開什麽玩笑?”


    雖說不大相信,但是事實勝於雄辯,沒有因由產生的玄武圖騰又是怎麽迴事?加上腦中一直縈繞著玄武神獸那唯吾獨尊,王者氣派的眼神,作為屁民的於遊還是有一絲渴望,覺得如果這一切是真的該有多好,天下掉餡餅的好事終於讓自己碰上了。


    “不過就算這真是玄武龜殼融入了我的身體,我怎麽沒覺得有什麽王霸之氣?”於遊想象著小說和影視電影裏麵,主角得到異寶不都是有什麽征兆嗎?不說驚天動地,至少要有什麽五彩霞光之類的,而且於遊根本感受不到身體有什麽異變,多了一個類似刺青的玄武圖騰倒是一個改變,隻是有什麽實際效果?


    於遊還沒覺得這個玄武殼給他的生活帶來什麽改變,隻是多了一份好奇與期待,不過也僅此而已,生活還是要繼續的,吃過午飯,於遊換班販賣海鮮,當然除此之外,還有常見的海魚、河魚。


    一天之中,海鮮市場最繁忙的時候除了早上,還有下午準備飯點的時候,於遊早已熟門熟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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