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不講武德。”


    雲天歌說完囂張地笑起來了,笑得後方的艾米莉麵上一陣惡寒。


    “宗主還真是...經驗老道啊。”


    艾米莉幹笑了兩聲,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去洗白雲天歌了。


    原隨雲對此早就習慣了,倒也沒什麽表現,隻是嘴角稍微又抽了抽。


    “艾米莉,你記住,兵不厭詐。”


    “臨陣對敵時,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生死之間,不必考慮手段如何。”


    雲天歌此時神色嚴肅了起來,又接著說道:“沒人會記住敗者與死者。”


    “可是宗主,你們現在應該不是在決出生死吧?”


    艾米莉小手摩梭著下巴,狐疑地說道。


    “所以我沒下殺手啊。”


    雲天歌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


    而此時,青年掩蓋在麵具下的一張臉,已經開始咬牙切齒了起來。


    在他們談話期間,青年依舊沒有一時一刻放棄過對於加之在他身上的禁錮的衝擊。


    可是,終究是一無所獲。


    “你很強,如果公平一戰,我贏你還需要廢些力氣。”


    雲天歌扭過頭,看著那青年鄭重地說道。


    “哼。”


    青年冷哼了一聲,顯得對雲天歌頗為不屑。


    “我猜想,你應該是個隻知苦修,而並未有太多實戰經驗的人。”


    他搖了搖頭,一隻手緩緩向青年臉上探出。


    “讓我康康你的真麵目。”


    雲天歌低笑一聲,五指已經搭在了青年的麵具之上。


    “把你的手拿開!”


    青年渾身一顫,冷聲喝道。


    在雲天歌觸摸到麵具的一瞬間,雖然有著麵具的阻隔,但青年仍然感覺到似乎有一股電流在全身迅速蔓延開來。


    她的心,在一瞬間慌亂了起來。


    她長這麽大,除了爺爺和少數幾個親人以外,還從未有任何異性與自己有過如此近距離的接觸。


    “拿開!”


    青年的聲音有些顫抖,尖銳地嘶吼道。


    “嗬。”


    雲天歌冷笑了一聲,道:“現在知道慫了?剛才還那麽囂張的,就這?”


    對於這個眼前這個非法闖入者的身份,雲天歌可是好奇得緊。


    他五指輕握,捏住麵具的邊緣,在青年渾身微微顫抖之下,將麵具掀開。


    “這...”


    在麵具摘下的一瞬間,青年身子猛地一顫。


    而雲天歌,在看到對方麵容之後,也在刹那間呆滯。


    對方竟是個女子,而且是一個美得無法挑剔的女子。


    膚若凝脂更勝白雪,彎彎柳眉下是挺直的鼻梁,略顯纖細的鳳目,宛若天使般的絕美容顏。


    一頭修長的黑發用青色布帶係著,整齊的垂在腦後,神聖高貴的氣質在她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哼!”


    她冷冽地目光注視著雲天歌,清冷的麵若白裏透紅,更添幾分威勢。


    後方的艾米莉,在看見這絕美的麵容之後,哪怕她也是個女性,內心深處也不禁深深震撼。


    “好美。”


    艾米莉喃喃說道。


    或許,不為所動的隻有原隨雲一人了。


    “放開我。”


    女子羞怒交加地說道。


    雲天歌雙眼迅速恢複清明,凝聲說道:“我覺得現在放開你,你可能會大打出手。”


    “姑娘還是先冷靜一下子吧。”


    此時,雲天歌心中已然隱隱對眼前這女子的身份有所猜測了。


    這絕美的容顏,這神聖而高貴的氣質,再加上之前交手時那淡淡的金色羽翼虛影。


    除了千仞雪,還能有誰?


    雲天歌心中另一疑惑也在此刻解開了,昔日派遣一名封號鬥羅為自己解圍的那所謂“少主”,應該也就是她了。


    千仞雪,雖然與比比東關係不睦,但仍然稱得上是武魂殿的少主。


    長老殿不知多少千道流與千尋疾的舊部支持著她,能夠調遣封號鬥羅,對於千仞雪來說,絕不是什麽難事。


    隻是,她為何要幫助自己?又為何要時時派一名封號鬥羅級別的強者監視著自己?


    雖然不解,但雲天歌明白,以千仞雪的所作所為來看,對於自己,對方是沒有敵意的。


    至少現在是這樣。


    輕輕歎了口氣,雲天歌解除了對於千仞雪的空間禁錮。


    千仞雪麵色複雜,銀牙緊咬,銳利而冷冽的目光狠狠剜在雲天歌身上。


    “我有很多疑問,你能解答一下嗎?”


    雖然猜出了對方身份,但雲天歌並未點破。


    千仞雪深吸一口氣,幾個唿吸的功夫,她的麵色又恢複了平靜。


    “是我大意了。”


    “不得不承認,你很優秀,也很狡猾。但如若公平一戰,我定然還是會勝過你。”


    雲天歌淡淡一笑,說道:“勝過我?”


    “我若有殺心,你早已經死了。”


    “是嗎?”


    千仞雪眼中閃過一絲嘲弄。


    “嗯?”


    雲天歌感覺不妙,剛想開口,心中卻猛然警覺起來。


    強烈的心悸感驟然升起,他清楚地感知到,有一股龐大的壓力自四麵八方傳來。


    “你若有殺心,你早已經死了。”


    一道蒼老的聲音突然響起,一個身穿黑衣的老者不知何時已然突兀地出現在大殿之上。


    雲天歌,原隨雲,艾米莉三人身子齊齊一顫,瞬間神經緊繃起來。


    “見過前輩。”


    在看清對方與辨別對方氣息之後,雲天歌與原隨雲突然拱手一揖,恭聲說道。


    這老者,便是當初在魂獸小鎮為他們解圍的那名神秘封號鬥羅。


    老者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收起氣勢,向千仞雪恭聲道:“少主。”


    “嗯。”


    麵色如水的千仞雪淡淡地應了一聲,說道:“我們走。”


    “是。”


    老者點了點頭,與千仞雪向外走去。


    “喂,你今天來這一趟到底有什麽目的?”


    雲天歌大聲問道,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


    千仞雪可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主,他可不會相信對方做這一切是沒有目的的。


    “嗬。”


    千仞雪停下腳步,轉過身來,一雙淡金色的眸子玩味地看著雲天歌。


    “你比他所說的還要強,也更狡猾。”


    “他?”


    雲天歌微微一怔,目光先是迅速鎖定那名黑衣老年封號鬥羅,但隨即又搖了搖頭。


    千仞雪所說的這個“他”,顯然不會是眼前這位老者。


    “莫非...”


    雲天歌忽然想到了老頭子,想到老頭子與武魂殿那不清不楚的關係。


    心中頓時似江海翻騰一般,驚濤駭浪湧起。


    “是不是...”


    雲天歌高聲叫道,但千仞雪與那名老者卻早已消失在大殿之上。


    “嗬。”


    雲天歌心中五味雜陳,有些無力地垂著下了袋。


    原隨雲閃身來到他身旁,關切地問道:“天歌,你這是怎麽?”


    “宗主...”


    隨後而來的艾米莉,也是滿臉擔憂地說道。


    “沒什麽。”


    雲天歌一聲苦笑,笑聲裏充滿了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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