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個禮拜的調養,我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傷口處開始結痂,我也能下床走動了,換上棄塵從鎮上給我買來的女裝,走到鏡子麵前——

    上帝……

    那張臉……是我中學階段時的樣子,我的個子也有點縮水了,怎麽迴事?穿越時空還能返老還童?

    鏡子裏的那位及笄少女,少了幾分成熟,多了幾分嬌弱的稚氣。上帝是看在我被欺騙了6年青春而可憐我嗎?看來老天還待我不算薄。

    棄塵不僅長得好,眼光也特好,給我挑的這件白色帶有粉色碎花的長衫特別好看。

    再看看床板上擺著的那套夏裝,口袋裏麵裝著我的風雅f196——老爸公司新推出的光能手機,我隨時隨地攜帶的錄音筆,還有一直貼身帶著的酒紅色派克鋼筆,那是許諾楓在第一次情人節時送我的禮物。

    風雅f196,這是老爸公司推出的新產品,將光能轉化為電能,節約能源,保護環境。這款手機功能齊全,外觀時尚,剛上市就得到了很良好的迴應。而這其中的幾個程序和這手機的外殼都是我設計的。怎麽樣?本人才女吧。不過,到了這裏,我所學的那些東西好像多半都沒有用了……

    看著那個鋼筆,心裏就是一陣酸澀。冷笑一下,又搖了搖頭,那支筆對我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了,但是還是有利用價值的。於是很寶貝的把那些東西都放在一個錦囊裏,藏在腰間。

    走出房門,便聽到陣陣琴聲,順著那聲音走去——是棄塵。白皙修長的手掠過拿一根根琴弦發出流水般悅耳的聲音,真讓人陶醉。

    “你彈得真好。”一曲作罷,我輕拍著手掌走進屋子。

    “雕蟲小技不值一提。”那家夥特謙虛,謙虛的都有點假了。

    “雕蟲小技?我的天呀,為人可不能過謙,太謙虛了可不好喲。”搖了搖右手食指,在他對麵坐下。

    棄塵見我,優雅的輕笑。

    “哇塞,你這個琴真漂亮!”我好奇的睜大眼,算我沒見過世麵吧。不過,那琴鑲著金邊,琴身使用上好的梨花木做得,兩遍還鑲嵌有兩顆藍寶石,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有的東西。這種高貴的東西放在這間小木屋裏真是形成極大的反差。

    “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棄塵解釋。而我隻顧看琴,沒有注意到他眼裏的落寞。

    我突然眼睛一亮,上前拉著棄塵的胳膊說道:“棄塵,你再彈一遍好不好,我錄下來。”

    “錄?”

    “嗯!”我點了點頭,從錦囊裏拿出我那寶貝兒錄音筆,在他眼前晃了晃,“當當當當!~~這是錄音筆,可以把聲音記錄下來,然後就可以反複聽了。”

    見棄塵仍是一臉疑惑,我便打開開關,對著說道:“林棄塵是個爛好人!”

    存檔,然後再播放,那‘神奇的’小東東便把我說的話原分不動的複述了一遍。

    見棄塵一臉驚奇,我更是得意,“這是從我的家鄉帶來的,因為它是銀色的,所以我叫它銀子。”

    “銀子?”棄沉皺眉又有些好笑道。

    “嗯!”我又點了點頭。好吧,我承認我不會起名字,這名字又土又沒水準但是這是本人的愛好嘛!

    “這個……也有名字?”棄塵拿著錄音筆,反複看也看不出端倪來。

    “那當然,每個事物都應該有名字,我身上的寶貝可都有名字!”

    說著我又炫耀般的拿出錦囊裏的所有寶貝。

    “這個是派克鋼筆,寫字用的,我叫它紅紅,還有……這個是我的手機,嗯,與朋友聯係用得,也可以娛樂,不過在這裏沒用了,我叫它阿光。嘿嘿!”雖然知道他聽不懂,但我還是一個勁的解釋,最後傻笑兩聲收場,而棄塵呢,就會優雅的笑兩聲,這家夥!

    “在想什麽呢?”棄塵突然直勾勾的看著我,讓我有點心慌。

    “我在想……萱兒那裏是個什麽樣的地方?”

    他說的‘那裏’……

    我楞了兩下,隨即明白他的意思。“呃……這個嘛……那裏男女平等,沒有戰爭,經濟很發達,但是人們之間的距離卻很大,缺乏信任感……不過也有很多很多的好人,總之有好有壞啦。但是……那裏的人,除了我的家人都沒有你好。”說完我就後悔了,臉又開始紅起來。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偷瞄了一眼棄塵,那火紅的瞳孔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情愫,隨即消失不見。

    “那萱兒看看我這個琴應該叫什麽?”他突然道,一臉好看的看著我。

    “哦?”我抿嘴看了那琴半天,“嗯……叫阿寶好了。”

    “阿寶?”棄塵笑道“這又是什麽怪名字?”。

    “你看兩遍鑲著那麽大的兩顆寶石,就叫阿寶好了。”

    又是優雅的兩聲笑。

    而我卻不知道,我的爛名字詆毀了怎樣一把琴。

    於是那天下午,我給滿屋子的東西把名字起了個遍,還教棄塵使用我那幾件寶貝,那家夥聰明得很,一學就會!

    這天下午,棄塵上山采藥了。我呢,沒事幹便在木屋裏到處亂跑。這藥居是四合院式的,分裏外間,裏間分別有我和棄塵的臥室,廚房,藥庫,柴房,外麵呢則是正廳,待客和接待病人用的。這房子在這個時代來說一點也稱不上好,卻很溫馨。房子周圍都是草地,右邊不遠處有個樹林,每次上山采藥都要經過那裏。

    棄塵說我是在樹下被發現的,按照他的描述,走到離房子不遠處的那刻梧桐樹。

    乖乖,這棵樹這麽大,枝幹有粗又硬,我沒被樹枝弄死算我命大。樹底下還有我衣服上的碎布,就是這棵沒錯啦!撿起石頭,在樹幹上狠狠的刻下了一個心形圖案,在兩側分別刻上了我和棄塵的名字,哈哈!~~

    “萱兒,你在幹什麽?”棄塵的聲音突然衝進我的耳朵,嚇掉了我手上的石頭。

    “嘿嘿,你來啦,看。”我指了指那個記號。

    “這又是什麽?”棄塵放下藥框一臉好奇的走到跟前。

    “紀念呀,紀念你在這裏發現我。”我有點興奮地說著,心跳卻忍不住加快,希望他不要認出來,不過這種心形圖案在這裏應該沒有才對。

    “這是什麽怪符號?”

    嘿嘿,果然沒有。“這個嘛……以後再告訴你。”我狐疑地笑笑,不再說什麽。

    繞著那樹轉了兩三圈,想了半天,我總覺得還少點什麽。

    “你又在想什麽?”

    “哦,對啦,這棵樹這麽壯,不做個秋千可惜啦。”

    “秋千?”

    “恩恩!”點了點頭,上前拉著棄塵的胳膊,“棄塵,你做秋千給我好不好?”

    “好。”看了我半響,他還是吐出那個字。我就知道我說什麽他都不會拒絕,所以才叫他爛好人嘛。

    與棄塵相處的這一陣,他把我照顧的很好,感覺就像疼我的大哥哥一樣。(咳咳,雖然實際年齡上我要更大一些)就像在家時老爸老媽那樣疼我包容我一樣。

    這個林棄塵是個全能,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懂醫術,我現在還不知道他有什麽不會的。麵對他來說,我這個曾經又漂亮又聰明的大小姐簡直是菜鳥一個。

    棄塵對我特別好,我說什麽他都說好。

    我說:“棄塵,你教我醫術好不好?”

    他說:“好。”

    我說:“棄塵,你教我認字好不好?”他們用繁體字,有的字我都不認識。

    他還說:“好”。

    我說:“棄塵,你教我畫畫好不好。”

    他也說:“好。”

    我說:“棄塵,你教我彈琴好不好?”

    他依然說:“好。”

    在我看來,那家夥簡直就是一個好好先生。

    但是我說:“棄塵,你教我武功好不好?”

    他卻沉默,然後又說:“女孩子家學武功做什麽?”“防身呀,身處在外難免嘛。”

    而他總是摸摸我的頭笑著說,“這裏很安全,你不用學。”

    我知道棄塵會武功,但是他從來沒用過,也從不練武。若不是看到他手上的薄繭,和他偶爾會在房間裏打坐運氣,我絕對會把他當做一介白麵書生。棄塵的身上看不到絲毫的習武氣息。我想目睹一下古時候武功的神奇,棄塵卻總是拒絕,我問他為什麽,他卻說“武功害人害己,不用更好。”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怪怪的,我總搞不懂他在想什麽?

    不過他就是這樣,溫柔、善良,對別人好,對我好,好的不像樣子。

    於是,按照我的描述與繪圖,當天下午,藥居旁又新添了一個新玩意,那邊是我的秋千——我叫它“茜子”。

    坐在秋千上,身子在空中輕飄飄的遊蕩,風在我耳邊唿唿的響,那感覺就好像到了雲端一樣,好久都沒有像小時候那樣,無憂無慮的坐在秋千上迴蕩,現在就好像迴到了童年時代一樣,開心自由。不過這樣美好的感覺當然要歸功於我身後那位出力的“夥計”啦。

    “棄塵,在這裏你一直都是一個人嗎?”停下了遊蕩,我坐在秋千上,腳蹬在地上慢慢地晃悠,看著身邊的棄塵道。

    “嗯……算是吧。”

    “那豈不是很寂寞,難道就沒有親人嗎?或朋友,或者是……紅顏知己。”我一臉狗腿的湊上前,八卦的毛病又犯了。

    看了我兩眼,思考了一下,淡淡開口,“沒有。”

    “其實你很受歡迎耶,看病的那些女孩子都長得很漂亮,我看得出來她們都喜歡你,你有沒有看上的?”

    “沒有。”棄沉眨了下眼睛,眼裏更淡了。

    “哦,對了,你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呀?”(作者:真是的,這樣子真是狗仔隊的苗子。某小姐:去去去,隻有狗仔隊追我的份。無語。)

    棄塵突然沉默下來,看了我半響,淡淡的開口:“眼睛。”

    “眼睛?”我低下頭。眼睛?什麽樣的眼睛?

    “誒,棄……”我還沒把塵字吐出來,抬眼,棄塵早已背著藥框走了。

    晚上,我對著鏡子看了半個多時辰。眼睛……怎樣的眼睛呢?丹鳳眼?桃花眼?銅鈴眼?還是藍色兒?綠色兒的?我的眼睛夠漂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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