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樣的氣息在空氣中流動,隱隱的,帶著幾分蓄/勢/待/發的升溫。


    喬越低頭看向蘇夏,墨色瞳孔裏是望不見底深黑。


    他的手往下滑了些,落在蘇夏弧度微翹的位置,掌心下一半是粗糙的衣料,一半是細/膩的肌膚。


    冰與火的灼熱。


    ……喊他什麽?


    明明已經聽見了。


    蘇夏紅著臉,抱著他不敢再動。


    直覺今晚的喬越有些危險。


    但大家已經是成年人,而且喬越也是和她有戳了紅章的結婚證,這種國、家批準合情合理又合法的正當「危險」遲早要來。


    滿腔旖旎思想,覺得身後那隻手變得有些滾燙。


    紅暈臉頰蔓延至脖子,她害羞的時候會下意識低頭,這些小細節他都看在眼裏。喬醫生勾起嘴角,緊接著,一巴掌拍在蘇夏的臀/部上。


    ?!


    蘇夏傻眼,推開他正想跑,男人大手一撈把她橫在大腿上。


    喬越好整以暇地再拍了一下:「不好好反思自己。」


    他高高抬手,落下去的力度卻不大,「還想跟我插科打諢。」


    滿腦子旖旎全部被這一下給打跑了,虧她想了那麽多,虧他還拿手按她屁/股,原來在找準肉最多的位置收拾自己!


    喬越的每一下,蘇夏就扯嗓子哀嚎,最後惱羞成怒。


    「喬越你大爺的,」蘇夏忍不住扭來扭去想翻身作主人,奈何男人的力氣太大了,輕輕把自己一壓,她壓根就掙紮不開。


    她被氣得口不擇言,逼急了拿不是錐子形下巴戳他大腿:「我都這樣了,你是不是男人啊!?」


    喬越被她給逗得笑了下,將蘇夏一撈翻了過來,眼對眼地直視著。


    蘇夏被他那股子笑給震得有些慌。


    「我是不是男人?」


    男人扯了下衣領,鎖骨橫出一道性/感的凹槽,蘇夏的血槽頓時被帥空了。


    趁她發愣,喬越夾著她就往床上甩:「你看我是不是?」


    行軍床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胳膊挨著床的蘇夏連滾帶爬地想起來。


    剛才給你機會你不要,這會打了我屁/股還想來證明是不是男人,門都沒有!


    自信和魅力得到從未有過的摧殘,這會翻起身就拿腳踹喬越,不顧衣擺掀起露出整隻光/潔修長的腿。


    喬越飛快握著那隻腳,那露出的純白小底/褲看得他一身邪/火。


    蘇夏趁機咧開腳丫,去夾喬越胸口上的肉。


    試了幾次發現他那裏的肉/硬/邦/邦的壓根夾不動,改而去攻擊他的臉。


    喬越沒想到這小姑娘的腳丫這麽有攻擊性,忍不住抬高她的腿,這麽一拉,蘇夏左右腿披成了90度直角。


    她開始抬左腳。


    「誰要看你是不是!我告訴你,你再這樣是會注孤生的!」


    喬越被她左右開弓弄得沒耐性,索性一把捏著她的腳踝用身體去壓,聞言皺眉:「你再說一次?」


    蘇夏後悔得咬舌頭,說出口才覺得哪裏不對,不吉利啊不吉利,把自己都繞進去了。


    她開是蹬腿:「你放開我。」


    小床吱呀吱呀。


    「……」


    「你放開我。」繼續扭。


    吱呀吱呀。


    喬越察覺出什麽,拉著她:「別動。」


    「你放……啊--」


    蘇夏再一個用力,感覺身後一沉,整個人瞬間失重後仰躺在涼蓆上。


    突來的下墜嚇得她腦袋都是懵的,已經遲鈍的眼珠子往側邊轉。


    幾根蹦出去的彈簧因慣性還在地上不住打轉……


    ……


    真棒。


    床塌了。


    喬越從背後抽出保護她的手,拉著呆愣的蘇夏坐起來,自己不顧形象地坐在一片狼藉的地上。


    隔了一會,撐著腦袋低笑出聲。


    「哇哦。」門口傳來一聲低唿:「激烈。」


    蘇夏的腦袋還在放空,聽見門外的那一聲,整個人像是按了彈簧一樣蹦起:「左微?」


    「是我。」


    淡淡低沉的菸酒嗓,左微獨有的嗓音。


    蘇夏跪在地上開始手忙腳亂地收拾東西隱藏罪證,涼被枕頭、蓆子……這一根是從哪飛出來的鐵棍?


    喬越斜睨了她一眼:「算了,我待會修。」


    修……


    她現在羞愧欲/死。


    喬越去開門,左微站在門口笑得狡黠:「?不好意思打擾了。」


    「什麽事。」


    「我找蘇。」她伸脖子往屋裏望,毫不避諱地開口:「我找她借衛生巾。」


    「……」蘇夏抱著一堆東西:「我待會去給你拿。」


    「時間不早,你跟她一起迴去。」喬醫生開始下逐客令。


    蘇夏懷裏還抱著他的被子,聞言撇嘴:「你怎麽辦?」


    「屋裏有一個備用的。」喬越騙她:「簡單打理一下就好。」


    今晚確實……一波三折。


    蘇夏隻得把東西全部放在桌子上,邊走邊迴頭:「那你……」


    喬越甩了甩手裏的《注意事項》,嘩啦啦的聲響,蘇夏頓了頓,立刻頭也不迴地跟著走了。


    她的離開帶走的不僅是屋裏的生氣,還有趨於灼熱的溫度。


    喬越撐再桌子邊站了一會,似乎在慢慢習慣一個人的靜。腦海裏卻全是蘇夏掙紮中伸出的細長腿,以及白色底/褲。


    指尖甚至還有肌/膚摩/挲的觸感。


    他給自己倒了杯水,仰頭一飲而盡。最後找來工具箱,慢慢修理散了架的床。


    灼熱才漸漸趨於平熄。


    蘇夏迴去的時候忍不住問:「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左微下巴努向後邊兒:「恐怕整個院子都能聽見這裏的響動,你說我怎麽不知道?」


    蘇夏迴過頭去,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左微把煙掐了:「hey,別沮喪。為了報答你,我用套跟你換衛生巾。」


    一個出門帶套不帶日用品的奇葩女人,蘇夏覺得頭疼:「這麽重要的東西你怎麽不帶?」


    每月一次的生活必需品,她心挺寬。


    「忘了就是忘了。」左微的菸癮挺大,一根接一根:「你用的什麽牌子,中/國的衛生巾好用嗎?我帶的套不錯,0.001,超薄。歐美款尺寸,你的醫生朋友差不多。」


    蘇夏不能逗,一逗就臉紅。


    她結結巴巴:「啥、啥?」


    左微吐了口煙圈,嗤笑:「用了就知道,衛生巾先給我,我可不想今晚報廢兩條褲子。」


    是是是,你是姐。


    蘇夏隻得去箱子裏給她拿。


    蘇媽媽給自己的30ml大行李箱裏,有約莫三分之一都裝著這種東西。她從裏麵翻出一包夜用的:「喏。」


    左微皺著眉頭翻看,拆開抽出厚厚的一包:「這什麽東西?」


    「安心褲。」


    「我不要這個。」她還挑剔上了,琢磨著該怎麽形容:「我要那種,塞的。」


    她怕蘇夏不知道,左手比了個環,右手食指伸進去穿過……


    蘇夏的耳根子都紅了,看得左微直樂。


    「沒有,我不用那個。」


    她說完沒見左微的反應,抬頭就看見這個女人由眯著那雙性感嫵媚的眼打量自己。


    「你還是個雛兒,」她說得很肯定,末了舌尖一勾,將過濾嘴從左滑到右:「聽說你們國家對早戀和性管得特別嚴。」


    又是一個帶有色眼鏡的,蘇夏懶得和她解釋,將箱子收拾好往衣櫃裏塞:「因人而異。」


    左微見她這樣,把有些嫌棄的安心褲收了起來,蘇夏再給她一包日用的:「喏,不夠再來。」


    「夠了,我隻有三天的量。」左微懶洋洋轉身,將兩包衛生巾扔迴自己亂糟糟的床上,最後沖她:「hey。」


    「我不叫嘿。」


    「那個醫生,」她俯身靠的很近,蘇夏幾乎能聞見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道,法國風情,「挺不錯。」


    蘇夏有些防備地盯著她。


    左微輕笑,淡淡的菸草氣息從唇齒間傳出。她又離近了幾分,近到蘇夏能看清楚她白皙皮膚上兩顆淺淺的雀斑。


    她親了親她的臉。


    瞬間,蘇夏石化了。


    「我是les。」


    她撩了下蘇夏的頭髮,覺得這個趣味點到即止才是真樂趣。最後含著煙笑嘻嘻地走迴,順帶給蘇夏一個飛吻。


    蘇夏隔了一會才迴過神,繼而用手背狠狠擦臉,猛地把門關上。


    她先在屋裏轉了一圈,最後抓著頭髮坐在床邊懊惱,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啊!?


    自己送上門喬越不要,這會隔壁室友親她一口說自己的蕾絲邊。


    或許是今天的一天太過糾結刺激,當天晚上蘇夏就開始做光怪陸離的夢。


    夢見自己穿著古色古香的大紅袍,在一陣嗩吶聲下和喬越成親了。到了晚上圓房的時候,喬越掰/開她的/腿看了眼,臉色發沉:「你為什麽沒有割?」


    蘇夏慌張地想解釋,說現在是新時代,全世界人民都不做女割了。


    喬醫生一臉嫌棄,最後摟著當地一個皮膚黝黑,身穿黃色裙子,臀圍大得誇張的女人:「還是這樣的最好,你走吧,我不要你了。」


    蘇夏難受得哭:「那你怎麽才能要我?」


    一道聲音響起:「背誦全文啊。」


    她開始找東西背,結果對方遞給她一本牛津詞典。最後不知從那裏跑來的左微親了她一口,蘇夏渾身一抖,從噩夢中醒來。


    渾身都是汗,黏糊糊的。


    屋裏從悶熱變成幹燥的熱,宛如睡在鍋爐裏,這裏的氣溫就是這樣,持續穩定地堅守在40度以上。


    為了防蚊蟲,門窗每晚必須關得嚴嚴實實,縫隙都不留,再混合著味道濃鬱的驅蚊水,每天睡前和早上醒來之後,都有些眩暈和噁心感。


    好在這裏的人都很紳士,第一天就把為數不多的小電風扇送進她的房間裏。蘇夏起身的時候它還在兢兢業業地轉,她按了開關,搖頭晃腦的小東西終於得以休息。


    她睜眼喘了幾口,才發現天已大亮,外麵隱約傳來人的交談聲,還有烏鴉一聲賽過一聲的「呱呱呱」。


    又是新的一天。


    她來這裏整整一周了。


    看來女割留給自己的心裏陰影太大,蘇夏把文章寫好後,腦海裏仿佛還能聽見孩子的慘叫。


    對於這篇稿,她不想像其他稿一樣搜集完整後帶迴國整理,她迫不及待地想發出去讓所有人知道。


    可惜這裏死活發不了郵件,但記得mok曾經說過,信號是能上網的。


    估計隻是差一個好的方位。


    初升的太陽帶著熱帶的溫度,從大清早開始就無比火辣。


    她舉著手機繞院一周,還是沒有信號。


    蘇夏很愁,抬頭望著簡易的信號站發呆。忽然靈光一閃,她沿著一直搭在邊上的梯子開始往樓頂爬。


    恰逢喬越從棚子裏出來,看見她正掛在兩層樓的中間位置,明明很害怕,卻咬著下唇硬頭皮往上。


    男人勾起嘴角。


    木頭做的梯子在打顫,他沒有出聲怕嚇著她,自己站在下邊幫她穩穩扶著。


    心驚膽戰地爬上去,迴頭才發現喬醫生正站在樓下。她想起昨晚那個夢,覺得有些尷尬:「早啊。」


    「早。」


    「我找網絡信號。」


    「靠近它試試。」


    蘇夏舉著手機,果不其然,雖然還是2g信號,但是能登微信了!


    打開熱點再連結電腦,郵箱雖然一直處於加載狀態,可也不是打不開,一點一點地在眼前舒展。


    蘇夏鬆了口氣,覺得自己頂著頭暴曬終於值了。


    樓下卻傳來列夫壓不住的大嗓門:「什麽?橋垮了?」


    恩?


    蘇夏從二樓探頭,隻能望見列夫濃密的頭頂,對方沖電話裏嚷嚷:「我們的物資怎麽辦?」


    他嘀嘀咕咕說了一陣,最後嘆了口氣。


    蘇夏大概聽懂了,於是吊著腦袋頭髮披散地沖列夫開口:「尼羅河漲水把橋衝垮了,那什麽時候能修好啊?」


    列夫卻抬頭,隻看見一顆垂著頭髮的頭,嚇得東北腔都出來了:「唉呀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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