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快要五點的時候,溫寧迷迷糊糊睡著了。


    是手機鈴聲吵醒了自己,溫寧去摸手機,沒看是誰打來的,接了電話。


    “喂~”


    “是溫寧嗎?”是個男人的聲音,有些陌生又像是在哪裏聽到過的。


    溫寧眨眨眼,坐了起來,去看屏幕上的電話,是個陌生號碼。


    “你是……?”


    “哦~是我,我是你方叔的朋友,陳立。”


    溫寧腦袋有幾秒鍾的當機,想到什麽後,眼睛不由得亮了起來,“啊,陳叔叔?是你?有事嗎?陳叔叔。”


    “溫寧,放假了吧?有沒有興趣來陳叔叔的公司裏繼續做翻譯的工作?就做到你開學?”陳立笑著問道。


    溫寧又是一愣,她之前為了參加奧數物理競賽,中間有一段時間方叔沒有幫她接翻譯的活,沒想到陳叔現在打電話過來。


    “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那就明天過來報道吧。”


    溫寧當真是驚喜不已,又和陳立說笑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


    “陳總,有份資料需要您簽。”秘書走進陳立的辦公室。


    陳立正在低頭發微信,【老家夥,你托的事情已經辦妥,等你迴來請我喝酒】。發完微信,陳立接過了秘書的文件,低聲道:“小李,明天有個叫溫寧的會來找我,你帶上來就是。”


    秘書恭敬答道:“知道了。”


    …


    …


    早上八點,溫寧背著背包,雙目看了眼空蕩蕩的房子,口袋裏是傅翀深偷偷留給她房子大門的鑰匙,收拾了心情,腳步未頓,背脊挺直地走出了別墅。


    她迴了溫家。


    剛打開大門,就和準備出門的蔡琴撞了個正著。


    溫家俊前天也從外地迴來了。


    蔡琴陰陽怪氣地說:“喲,這誰啊?這是知道迴來了?”


    溫家俊和溫家佑正在吃早餐。


    溫家俊抬了抬臉,叫了聲:“媽~”。


    蔡琴抿了抿唇,想說的話咽進了肚子裏。


    溫家俊溫潤地對溫寧說道:“溫寧,迴來了?你的課結束了?聽爸爸說,當時是一個人開車過來接走你的?那人是之前我見過的嗎?”


    溫寧換了鞋,朝著溫家俊看了眼,隻是想到方叔和傅翀深已經離開,眸底的悲傷一閃而逝,悶悶地“恩”了一聲。


    溫家俊放下碗筷,起身倒水:“溫寧,這我就要說你了,你現在怎麽變得這樣隨便?隨便就跟一個陌生男人走了?上次我就和你說過了,你怎麽這麽不長記性?現在社會上哄騙少女下水的多了去了,溫寧,你不能以你的眼光去看人,哦,他開個豪車接送你,就是好人了?還有那個癱子……”


    溫寧聽著溫家俊的喋喋不休,有些懵,她不由得多看了幾眼自家哥哥,心情本就無比悲傷,此刻卻聽自家哥哥不斷地詆毀人家,溫寧輕嗤了一聲,打斷了他的話:“以後~不會了~”


    溫家俊倒水的動作一頓,就見溫寧直接迴了自己的房間。


    “嘭”地一聲,門關上了。


    蔡琴大聲罵道:“一大早的,發什麽瘋?!”


    轉而又對溫家俊說:“家俊,跟她廢話那麽多做什麽?”


    溫家俊的眸底掠過陰鷙,把水杯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


    …


    溫寧放下書包,掏出手機,接上耳塞,把音量調到最大,一夜沒怎麽睡好,她直接爬上了床,蒙上被子睡了一覺。


    …


    第二天一早,六點。


    溫寧就醒了,她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看手機。


    隻是手機上什麽信息都沒有,她有些失望地把手機放在了一旁,雙眼看著天花板。傅翀深去m國去做什麽,她沒問,但是她總有一種感覺,傅翀深的身上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他必須要去完成一件事。這件事刻不容緩,非做不可。


    溫寧眨眨眼,收拾思緒,起床刷牙,換了一件白色t外加九分牛仔褲,便準備出門了。


    溫寧正要出門時,蔡琴剛起來,溫家佑放暑假,她不用送孩子能多睡會,見溫寧要出去,便問了句,“一大早的,要去哪裏?”


    溫寧換好鞋,把想好的說辭告訴蔡琴,“哦,媽,我又找了份家教的工作,就賺點零花錢。”


    蔡琴一聽,要賺零花錢啊,麵上頓時一副慈母的模樣,撇嘴道:“現在每個月又不是不給你零花錢~一個家教能有多少錢啊?”


    溫寧垂了垂眸,心裏也怕蔡琴以後斷她生活費,略作思索後,索性把收入說白了:“不多,媽,我也是家裏的一員,就賺個高二的學費。生活費還是得從你這兒拿。”


    蔡琴每到放完暑假,渾身就跟扒了張皮似的。


    溫家俊讀研是一筆不小的開銷,特別是學費書費還有雜七雜八的什麽導師費,溫家佑九年製義務教育,就一些書本費,但要加上中午夥食費什麽的,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而溫寧高二了,學費也得上千。


    她和老溫兩人暑期兩個月的工資就得交代給學校。


    “哼,行吧。”蔡琴眼尾掃了眼她,懶得和她再廢話,說了句就進衛生間了。


    溫寧坐公交去了陳立的公司,應該是陳立打了招唿,大約早上8點就見到了陳立。


    陳立把她安排在了翻譯部。


    溫寧正式開啟了朝八晚五的工作。


    她感謝有這份工作,能讓她安定下來,忙忙碌碌的,沒有那麽多閑功夫瞎想。


    …


    傅翀深到達m國,稍作休息後便入了程琛所在的聖雅醫院。


    又是一通繁瑣的檢查。


    傅翀深厭惡冰冷機器接觸時皮膚冒起的雞皮疙瘩,更厭惡與不相幹的人去交流,但是,這一切的厭惡他都難耐地忍了下來。


    傅翀深麵露疲態,被安排在了vip病房休息。


    程琛和科室裏的權威針對傅翀深的腿進行了一個下午的分析。


    方叔被叫到程琛醫生辦公室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程琛神色凝重地開門見山:“手術就定在周五上午。”


    方叔在程琛的辦公室裏整整做了兩個小時,迴到傅翀深病房的時候已經將所有的不利因素通通扔在了腦後。


    方叔把手術時間告訴了傅翀深,傅翀深沒有問手術後會怎麽樣,什麽都沒問。他已經堅定了信念。


    哪怕是1%的機會,他都要牢牢抓住。


    …


    7月20日,晴空萬裏。


    傅翀深被推入手術室。


    …


    錦繡中學的門口有人正在拉紅色橫幅。


    【熱烈祝賀溫寧第九屆奧數競賽榮獲一等獎】。


    周圍有不少人在看熱鬧。


    ——————


    溫寧和往常一樣去陳立公司,剛到門口,有人打她電話。


    是個陌生號碼。


    傅翀深已經離開第五天了。


    溫寧看著陌生號碼,心陡然間加速跳動起來,點了接通,唇角揚起來:“喂?”


    那頭傳來一道激動人心的女聲:“是溫寧嗎?我是周老師。”


    溫寧微微一愣,唇角的笑意緩緩耷拉下來,“嗯,是我,周老師,有事嗎?”


    周賢慧一開始對江寒遠更報希望,畢竟江寒遠在初中的時候就在奧數競賽中得過獎項,然而拿到分數的時候,她也驚呆了!


    溫寧其實隻比江寒遠高出2分!


    僅僅隻是2分,江寒遠和奧數一等獎失之交臂!


    周賢慧覺得江寒遠實在太遺憾了,但是溫寧上來還是填補了她老阿姨操碎了的心!


    “溫寧,恭喜你啊,奧數競賽一等獎!”


    溫寧聽後整個人直接僵在了原地,一股強烈的喜悅感直衝腦門。是一等獎啊!這個一等獎是因為傅翀深,她才有機會拿到的!


    周賢慧講完這句,尤嫌不夠,又激動得語無倫次地問:“陳老師是不是還沒有打你電話?”


    溫寧有些接不上周賢慧的思緒,“啊?”


    “我就知道~溫寧,你的物理成績我也看到了,是第三名!你是險勝啊!你隻比第四名的分數多了0.5分!”


    她想起傅翀深走之前調侃她的話,鼻頭突然酸了,所以這就是傅翀深嘴裏的末等九品芝麻官?


    傅翀深早就知道了?


    周賢慧又和溫寧說了晚上要去市裏頒獎的事情,又問溫寧要了地址,晚上接她一起去。


    大概三五分鍾後,兩人掛了電話。


    溫寧握著手機久久不動,立馬找到了傅翀深的電話,按了撥通鍵。


    她要把這個天大的喜訊告訴傅翀深。


    可是…


    電話那頭傳來機械而又冷漠的女聲。


    溫寧失落地放下了手機。


    隔了兩秒,又迅速拿起手機,點開微信,發了條微信給他。


    【傅翀深,恭喜我吧~奧數競賽第一名哦。】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物理競賽我乃九品芝麻官~】


    溫寧捧著手機默默等待,手機屏幕黑了又按亮,如此反複了幾次。直到李秘書經過她的身旁。


    李秘書奇怪地看她一眼,“溫寧?不上去?馬上8點了。”


    溫寧聽到聲音,見是李秘書,忙打了個招唿跟了上去,等電梯的時候又看了幾眼安靜的手機,直到到達辦公室,溫寧最終失望地收起了手機。


    …


    晚上五點,蔡琴下班經過菜市場,買了點菜迴小區,經過小區遊樂場的時候有人叫她。


    “噯,家佑媽媽?家佑媽媽?下班啦?”


    蔡琴認得這人,就住他們前麵一幢樓裏。他們家的二胎和溫家佑是一個班的,叫季什麽來著的?


    “昂~喲,你也買菜迴家?”


    “恩,是啊~家佑媽媽,你是怎麽生出這樣聰明的孩子的?”


    蔡琴以為說她說溫家佑來著的,麵露喜色,道:“哎喲,你這誇的,我家家佑怎麽了?”


    “誰說你家溫家佑了?你是不是有個女兒叫溫寧的?”


    蔡琴愣了兩秒,“恩,怎麽了?”


    “哎喲喂,家佑媽媽,你女兒奧數競賽第一名,那紅幅拉的,你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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