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翀深的意思已經帶到,方叔沒多留,便先行離去。


    陳潔和袁曉雯的眼珠子幾乎要瞪出來了,相比之下,陸景言和江寒遠要幹架的事情竟變得沒那般恐怖了。


    溫寧像是一個發光體,瞬間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江寒遠和徐秋更是不可思議地看著溫寧。


    徐秋很不喜歡現在的這種氛圍,突然就出聲說了句,“溫寧,你別以為一次默寫全對就能做別人老師了,小心誤人子弟可就不好了。”


    陳潔和袁曉雯同時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徐秋。


    溫寧神色如常,站起身來,陳潔仰著頭,以她的角度來看,窗子邊的陽光恰巧打在溫寧的身上,溫寧看起來真的很像清晨的太陽,雖然看著明亮,但又清涼無比。


    明明還是那張臉蛋,然而渾身的氣質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溫寧淡笑著看看徐秋,又將視線在陸景言和江寒遠之間遊離了兩秒,冷漠道:“徐秋,你把你自己的事情管好。”


    說著,也不管徐秋那張漲得通紅的臉,便又對陳潔說,“陳潔,袁曉雯,你們慢慢吃,我先撤了~”


    陳潔一聽,倏地站起身,瞪著一雙紅通通的眼睛,顯然是噎到了,拍著胸脯順了順,點著頭說:“我好了,要走一起走~”就剛剛差點炮火全開的場麵,她的小心髒可受不了。


    陳潔要走,袁曉雯當然跟上。


    溫寧掏了錢放在飯碗的下麵,便首當其衝地往門口走去,經過煙灰色頭發的男生邊,突然停住了腳步,似笑非笑地說:“還以為你們老大也會染個稀奇百怪的顏色,沒想到倒是一頭墨發,噯,我看你長得不夠野,你和你老大發色換一下應該會更好!”


    嘖,意思就是他老大長得野?


    溫寧說這句話的時候,陸景言也不知道為什麽就伸手抓了抓頭。


    跟在後麵的陳潔想了想,最終從後麵一張桌椅的空隙裏繞了出去。


    而袁曉雯卻是直接跟在了溫寧的後麵,心裏雖怕得要死,卻還是壯著膽子靠著陸景言那邊走。


    袁曉雯低著頭,陸景言正好意識到自己的心緒竟然跟著那小姑娘跑了,抓頭的動作一頓,心裏囧了囧,連忙放下,一個不注意,手好死不死地打在了袁曉雯的肩膀上。


    袁曉雯個子算高了,可站在陸景言的身邊,陸景言整整高出了一個頭。


    陸景言心裏正惱著呢,也沒看是誰,張口就罵:“哪個不長眼的…”


    接著就對上袁曉雯疼得濕漉漉的眼睛,後麵的話就這麽說不下去了…


    他是三中的霸王,不過,他可是有底線的,不打女生!


    袁曉雯明顯嚇得一瑟縮。


    陳潔憂心地看了眼袁曉雯,心裏暗暗著急。


    氛圍很奇妙。


    陸景言當下一陣不耐煩,“還不走,等著爺發飆?”


    袁曉雯麻溜地跑了。


    陳潔:“……”


    …


    …


    一個小插曲,一路上三個人都沒怎麽說話。


    被風吹了好一會兒,袁曉雯和陳潔才算鎮定下來,溫寧的臉色始終沒什麽變化。


    袁曉雯說:“溫寧,你真的是傅翀深的英語家教老師?可是,傅翀深他……”後麵的話欲言又止,溫寧隻稍稍聽到話頭就明白了。


    “傅翀深沒你們想的那樣。”


    袁曉雯和陳潔同時探究地看向她。


    溫寧微抿了下唇,其實嚴格算起來,她和傅翀深的那幾次遇見並不算真正的接觸,可是她看過原著,知道傅翀深的聰慧單純,更明白,剛剛方叔的舉動明明就是怕她們吃虧,想也不想,便幫著傅翀深辯駁了句,她隻是將心裏想說的話說出來,也沒想過她們會有什麽反應。


    不過,溫寧有一點還是覺得挺奇怪的,她在那群混混麵前說的做英語家教這件事,傅翀深是怎麽知道的。


    …


    陳潔剛剛一緊張就想上廁所,忍到現在,途徑衛生間,便拉著袁曉雯的手去上廁所了。


    …


    剛剛11點半,教室裏基本沒什麽人,吃飯的同學基本還沒迴來。


    傅翀深低著腦袋,一隻手裏拿著一本書,一隻手裏握著筆。


    溫寧在門口遲疑了兩秒,她看了眼傅翀深,便走了進來。


    “啪”地一聲,傅翀深的筆就這麽掉在了地上。


    溫寧抬腳的步子一頓,差點踩在傅翀深的筆上。她側目看了眼傅翀深,蹲下身子,撿起筆,轉眸便看到了傅翀深過於白皙的臉,不似徐秋的那種白皙,是一種冷白,像是過道裏冰冷的白色瓷磚。


    這也是溫寧第一次看清傅翀深的臉。


    少年的臉如雕刻版俊逸,高挺的鼻梁,菲薄的菱唇,特別是那雙眼睛,墨玉般的瞳色極深,眼眸卻極其有神,就像翻滾著潮水的海麵上傾灑著的揉碎的月光。


    原書中介紹江寒遠如高嶺之花。而溫寧卻要說麵前的少年竟如那仲夏夜之夢。


    溫寧愣怔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將撿起的筆輕輕放在傅翀深的桌上,她微彎了下腰,微微偏過頭,正好看到傅翀深正在做英語試卷,她隻隨意一瞥,便知傅翀深哪裏需要英語家教?


    她輕聲說道:“傅翀深,謝謝你。”


    接著,便徑直往自己的座位走去,才坐下,翻出曆史試卷時看到放在課桌桌肚裏的鑰匙,伸手握了握那鑰匙,便又起身將那鑰匙放在了林勁的課桌上。


    傅翀深細細地聽著後桌的動靜,剛剛溫寧離得他特別近,少女的氣息噴薄在他的周圍,他的腦袋一片空白,久久盯著那支她撿起的筆出神。


    直到後麵傳來‘沙沙沙’地筆磨著試卷的聲響。


    傅翀深莫名鬆了口氣,沉下心來開始做題。


    教室裏很安靜,傅翀深的心尖莫名升起一股一起做題的感覺,雖然他們離得很遠…


    大概12點,出去吃飯的基本都迴來了。


    徐秋狠狠瞪了眼埋頭刷題的溫寧,心中暗自腹誹,哼,裝什麽勤奮,就算再勤奮,月考也別想進前十!


    江寒遠一副冷冷的模樣,坐迴了自己的位置。


    陳潔突然轉頭對溫寧說了句,“噯,莫名其妙啊~!”


    溫寧頭都沒抬,“什麽?”


    “溫寧,你有沒有覺得班上氛圍挺奇怪的。”


    “……”恩,繼續。


    陳潔見溫寧不接話,搖了搖頭,嘖了兩聲,又看了兩眼溫寧,這班上這主角的位置是不是得換換了?陳潔突然就有點相信溫寧或許月考真能進前十。


    溫寧沒等到陳潔繼續說下去,抬了抬臉,陳潔給了她一個高深莫測的背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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