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路傳播的速度快得驚人,傍晚才被po的照片,還不到八點檔電視劇開播的時間已經在貴婦圈裏被傳了兩輪了。


    李可兒正在家裏洗泡泡浴,阿姨剛幫她撒了浴鹽,她半躺在浴缸的一池香湯裏,閑著沒事就拿過了浴池旁一直擱著的ipad刷起了朋友圈。


    一打開id,一串艾特她提醒她看的消息蹦了出來。


    【可可,你快看,像不像……】


    【等著可可來認領】


    【這是餘老板的近照嗎?好像更帥了……好有男人味。】


    【側顏滿分,是不是永美的餘光啊?】


    這樣莫名奇妙的話還有好多,她隨意點進一條提示後一看,整個人差點沒從浴池裏滑落,照片上的人不是光哥還能有誰!


    別人可能因為時間久遠已經淡忘了餘光的樣子,可她閉上眼就能在心裏完美描繪出他的模樣,而且她最近一次見他才在一個月前,她不會認錯人的。


    隻是這樣穿著便服坐在麵館裏的餘光究竟是怎麽迴事?她可一點沒有收到他已經出獄的消息啊?


    疑惑太多,李可兒頓時起身走出了浴池,隨意擦掉那些泡泡後披了件真絲睡袍就走了出去。


    家裏阿姨怕她著涼特意關了臥室的窗,為她拉上了窗簾。她從臥室經過沒有停留卻一路小跑去了二樓角落的小書房。


    這是她的專用書房,僻靜,離著主樓的房間有些遠。平時阮元帶朋友迴來聚會,大廳被一群男人占據時常吵得厲害,她不喜歡在那些男人麵前拋頭露麵,往往那時她便會在這裏度過一整個下午的時光。


    關了書房的門後,她給陳越山打了通電話。


    電話那頭的環境有些嘈雜,興許才下班,陳越山正坐在熱鬧的小飯館裏呢。


    “越山,光哥是不是出獄了?”


    陳越山還在嚼著食物,原本已經很詫異她會電話自己,在聽到她的問題後差點沒被噎到,他慌亂咳了幾下,又喝了口水後迴她:


    “李總,你聽誰說的?我都沒有收到消息啊。”


    陳越山思想一直很保守,之前對於李可兒和餘光離婚又改嫁阮元的事一直耿耿於懷,所以之後對於李可兒的態度也刻意疏遠。


    “你不知道?光哥沒有找過你嗎?”


    “沒有啊,簡公子也沒說起啊,前幾天問他他還說光哥的假釋還沒有下來。怎麽了啊?怎麽突然問這個了?”


    陳越山的語氣自然,不像是故意隱瞞,李可兒問不出想要聽的話和他寒暄了幾句就把電話掛了。陳越山不知道具體情況不代表餘光真的沒出來,她了解光哥,我行我素向來是他慣有的特征之一。


    既然這照片是有人偶然拍下的,與其傻傻猜測,還不如直接找到那個拍照片的人來得可靠。


    可兒的微信裏有好些個群,她聯係了幾個平時最要好的朋友,不出十分鍾,照片的原po者就被她們找到了,名片一交換,李可兒一加對方就開門見山地問到:


    “請問你這照片哪裏拍到的?”


    “王府井那啊。”


    “你親自拍的?今天嗎?”


    對方發了個捂臉笑的表情,並沒有直接迴答她的問題。李可兒耐心等著,片刻過後對方卻說:


    “真的是永美的餘光嗎?長得好帥啊,就是皮膚有些糙了,畢竟進過牢。對了,你們離婚後還有聯係嗎?你現在的老公好還是他好啊?嗬嗬嗬……你懂我的意思的。”


    李可兒因為嫁過兩任,每一任都是實實在在的豪門,本身又美的不可方物,所以一直是那個圈子裏被八卦的焦點之一。對方怎麽會丟失那麽好的八卦她的機會。


    她收到對方的消息後不禁失笑,這人俗稱“十三點”不去做狗仔還真是浪費了。她並沒和對方再多說一句,刪除了對方後就直接下了線。


    現在看來光哥出獄的事應該是真的,隻是大家都不知道他的行蹤而已。或許還有個人知道,她想起了晉文的那個朋友簡白,正想電話阮晉文打聽一下餘光的事,背後的門被人打開了。


    李可兒迴身一看,阮元正站在門框處盯著自己看。


    阮元今晚有應酬,以前但凡應酬這個點絕不會迴家,可今天迴了那麽早,這有點不尋常也讓李可兒有些措手不及。她不知道他來了多久了,怕他聽她講電話有些斷章取義,又怕他猜疑隻能乖乖迎上去試探:


    “什麽時候迴來的?怎麽不叫阿姨來叫我?”


    阮元渾身帶著酒氣,神情也有些迷醉,一看就是喝多了的樣子,見可兒走向自己,他微眯了下眼睛,眼神深邃見不到底。


    李可兒伸手扶他想帶著他迴臥室,她穿得少,出浴時隻披了件真絲浴袍,扶著他的時候襟口敞的有些開,露出好看又性感的鎖骨和胸線,惹得握著她纖腰的阮元不禁緊了下手。


    “怎麽穿那麽少?真空的還在家裏亂跑,萬一有外人來了……”


    他還沒說完,可兒已經鬆了扶著他的手去整自己的衣襟了。阮元心裏不怎麽痛快,他們是夫妻,快五年了,她在他跟前有時還會不自然露出些刻意的距離感來。


    他最近心裏因為某個人已經憋了一身的氣,見可兒防備的動作後更是恨得牙癢,轉過身抵著可兒就是一頓亂親。


    上下其手,眼看著就要上壘了。


    李可兒還是握拳抵著他,阮元腦子裏閃過一絲清明,眼前的人他愛了那麽多年,嗬護備至,就怕她傷了,不管是傷身還是傷心。以為這樣愛著總能捂到她心裏去,可每次她都會給他那種不完全投入的錯覺。


    “阿元,你酒味好大,先去洗澡好不好?”


    女人給了他一個台階下,他用手擼了記垂下的發絲,側過臉在她耳垂上落下個輕吻,點到為止。


    阮元恢複了一貫的百依百順,拿過睡衣乖乖去浴室洗澡了,水聲嘩嘩傳到外間臥室裏可兒的耳裏,她突然想到自己的ipad還放在浴池邊的矮凳上,想去拿迴,水聲嘎然而止。


    阮元出來的時候,可兒正倚在床頭偷睨他,兩個人都沒發聲,可臥室裏就是有那一股莫名的暗流洶湧,繞著兩人遲遲散不開來。最後敗下來的還是阮元,他歎了口氣卻不知道在為什麽事煩惱,走到床邊一扯薄被人就直直躺上去了。


    李可兒見他閉了眼,對自己擱在浴室的ipad還是緊張萬分,起身想去將那東西拿迴來。腳尖踩著地,人就被阮元從背後死死地禁錮住。


    那晚阮元沒有耐著性子跟她磨,狠狠地要了她兩迴後才放過她。


    阮元以前在床事上很紳士,怕磕疼她往往收著性子來,小心翼翼,步步謹慎,這次他很放得開,直把她弄暈了才算結束,她累暈前說得最後一句是:“你弄疼我了。”他卻說:“多幾次,以後習慣了就好。”


    真的還有以後嗎?他心裏一直害怕著,看著身邊的愛人沉沉睡去,他竟然失眠了,直到天快亮時才抵不住睡意睡了過去。


    ###


    第二天一早,陽光從窗簾縫裏鑽了進來,軟軟的沒有任何力度。


    簡白生物鍾很規律,七點自然醒,醒了後有一小些起床氣,那個時候他時常是閉著眼走到浴室然後洗把冷水臉當作提神的。


    這種習慣跟了他二十年,早已經不受任何外界影響。即使浴室裏傳出水聲,他也熟練地搭了浴室的門鎖推門而入。


    熱氣騰騰撲麵而來,他沒醉反而清醒了。


    餘光正露著全身背對著他在淋浴房衝澡呢。


    這是簡白第二次見餘光的*,上一次是在公共洗浴場所,餘光背著光,光溜溜地站在他跟前,他當時看了他的正麵,完全不能自持的感覺讓他怨了自己很久。


    這一次他背對著自己,一束聚合的光線從頭頂天花板上照射下來,攏了他全身,配合著他背部清晰好看的肌理,把他照得和個羅馬天神一樣。


    簡白有一秒的愣怔,知道這時及時地離開才不會顯得尷尬,可他的腳就是踱不動。不僅如此,他還眼神死死地落在他的身上,從頸部到背部再到腰身最後落到那同樣肌理分明的臀部,他承認自己有些過了,眼神過了,對他的心思也過了,還過得過份。


    餘光聽到開門閉門的聲音,轉過半身看了一眼,動作有些別扭。見淋浴房外站著的是簡白對著他笑笑:


    “醒了?快來幫我搓下後背,昨兒個沙發太軟,有些落枕。”


    見簡白仍站在那不動,他帶著絲討好又笑著說:“還在生我氣呢?行了,迴頭給你開高工資,所有東西都給你報了啊,現在來給我擦擦,我夠不著。”


    簡白不情不願走過去,開了淋浴房的門,拿過一旁的浴刷在他背後胡亂刷過一氣,許是浴刷的刷毛太軟,餘光覺著不得勁,他又提:“力氣都沒,瞧你長得人高馬大的,這手勁還沒女人大呢。”


    這下完全惹惱了簡白,他把浴刷一丟,手上抹了把浴液,直接用手按在餘光的背上,從脖頸到後三頭肌,簡白按的很大力,直接將餘光的落枕給按舒服了。


    二十分鍾後,簡白冷著臉從浴室出來,餘光已經神清氣爽坐在沙發上等他。簡白心裏憋著口氣,看到餘光笑彎的眉眼,冷不防策他:“按爽了?”


    “手藝還行。”


    “真多事。”


    兩人正想著下樓早餐,房門鈴聲響起,簡白離門近,沒多想就去開了門。


    門口站著衣著華麗的李可兒。


    她一見簡白就禮貌的問好:“簡先生不好意思那麽早打擾你,我想來問一句下關於餘光的事。”


    簡白人很高,一個人開了半扇門正好堵了可兒的視線,李可兒覺得有些壓迫,自然而然地朝後退了半步,這一退正好能從簡白的臂彎裏朝房內觀望,她看到餘光正打著腿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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