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晚,很是酣暢淋漓,秦崢和夙毓跳了一個舞曲後就退了下來,坐在一旁看著那不斷跳動的其他的人們。


    “教主開心麽?”夙毓手臂撐在後方,笑著側頭問道。


    這樣的舉動對於夙毓來說可是夠沒有形象的了,秦崢卻是又將剛才的放鬆收攏了起來,認真的迴答道“開心。”


    那樣放鬆的感覺很開心,隻是他仍然是不習慣徹底放鬆自己的心神。


    夙毓也並沒有想要讓他徹底的渾然不在意,秦崢就是秦崢,他有著自己的生存之道,這才是秦崢,可是在他們相伴的歲月裏,他也希望他偶爾能有這樣開心的時刻存在。


    夙毓這樣的做法,秦崢又怎麽會不懂,正是因為明白,所以才心情愉悅。


    “有你在身邊,就很開心。”


    這句話是秦崢看著夙毓說出的,那一幕,夙毓記得無比的清晰,那人清風冷冽,背後遍布著一大|片的星光,然後又猝不及防的說出了這句直讓人內心喜悅的話來。


    秦崢說的甜言蜜語很少,可是這一句,記憶尤深。


    甜的像蜜糖一樣的芬芳,夙毓想要吻他,可是隻是輕輕的湊近了在唇角落在一吻後便退去了,在別人的家裏,還是不要太過放肆的為好。


    那一夜的篝火燃了很久,秦崢和夙毓卻在好好的休整了一夜之後告別了這裏的主人之後,駕著馬車離開了。


    草原上草地繁茂,本是不適合駕駛馬車而行的,倒是因為初春的時節,還能清楚地看清地麵的情況,對於那沼澤的存在倒是可以提前防備一番。


    再加上秦崢實則對於各種各樣的地貌還是相當的熟悉,他們兩個人武功又高,對於旁人來說可怕的沼澤,卻並不被秦崢放在眼裏。


    一望無際的草原,一望無際的藍天,還有那不斷流動著的雲,真的是讓視野變得開闊,仿佛什麽事情也不必全然放在心上一般。


    出了草原的方向,秦崢和夙毓直直往東而去,他們在那裏看了海洋,那裏沙灘渾然天成,海水蔚藍,因是魚蝦豐富,更是在周圍分布著漁村。


    秦崢和夙毓有跟著捕魚的人出過海,也有自己在沙灘上麵找到海龜蛋迴去烹調,夙毓的手藝不算太好,卻也不是太差,跟著有經驗的人學了一些,做出來的東西也是有模有樣的。


    不過最多的還是貝殼,各種這樣的貝殼瑩白如雪,夙毓心靈手巧,挑了些好的製成了手串,卻又隻是挑了最漂亮的一串收了起來,其他的都送給了漁村之中的姑娘們。


    秦崢對他的舉動倒是頗為的好奇,詢問夙毓的時候,他卻迴答要留下最好的作為記憶,其他的,不過是扔了可惜。


    兩個人在漁村待了不知道多久,直到熟悉了這裏,這才再次啟程南下,他們去了京城看了蘇止言他們,他們過得不錯,隻是在言明皇城之內略有拘束的時候,夙毓很好心的炫耀了一下他悠閑而自在的生活後差點跟蘇止言打了起來。


    也不怪蘇止言想打他,這個人實在是太過壞心了,就喜歡往人心窩子裏插刀。


    不過他們在京城倒是沒有久留,一來這裏是熟悉的地方,二來他們是偷偷入得京城,被皇帝發現了可不好。


    二人複又啟程,去爬了山看了雲海日出,去泛了周看遍園林風光,長流而下,水聲湍急,一步一景。


    青山綠水,小橋人家,淡妝濃抹總相宜。


    複又南行,看了那濃密的竹林,竹葉如雨般掉落,卻自有清新意味。


    躲在那竹樓中看綿綿的煙雨,竟是連唿吸都變得脫俗起來,兩相依偎,或是吹|簫一曲,簫聲在竹海中蜿蜒,繞而不止.....


    他們看過那如血的紅楓,片片泣血,卻抵不上那觀賞之人的一分風采。


    他們賞過那銀河瀑布,看水流雋永,在潭中泛起層層的水花,月色中明亮,隱隱的能看見彩虹的影子。


    他們在秋天摘那滿樹的野果,像是孩子一樣調皮。


    他們又在春天看了那不知誰栽種的漫山桃花,燦爛柔美的縈繞整個視野。


    那曆經千辛萬苦登上的雪山峰頂竟能在夏日綻放寒梅,那溫泉池旁竟能在冬日小花滿地......


    偶爾,他們也會在路過的時候去看看朋友,其餘的時間,便是幽冥十二樓的消息網,也無法捕捉到他們的身影。


    當然,那三年一次的武林大會例外,秦崢是遵守承諾的人,他說道做到,隻是未免麻煩,他從一開始就一個人守住了擂台,幽冥寒霜心經的第十一層層心法之下,無人能走到第二招,直到再無人上場之後,一舉再次拿下了武林盟主的位置。


    隻是即便他將武林盟主的信物送去了司空家,他們說出的話在武林上卻是大大的不如從前了。


    白駒過隙,已是五年多的時光過去了。


    歡樂的日子總是轉瞬即逝,可是記憶總是牢牢的留在人的腦海之中,告訴那些曾經經曆過的美好。


    “五年了,也該迴去了吧,”夙毓坐在小屋前的石階上仰望著天空道“也該迴去看看弑霜努力的怎麽樣了,你這個徒弟可是放養的夠久的。”


    “也是,”秦崢收劍入鞘轉身道“幽冥教的確是比這裏涼快。”


    夙毓悠然一笑“還是教主懂我的心思。”


    秦崢將他從台階上拉了起來,說道“的確是應該迴去了。”


    是應該迴去了,距離七年之期不過還有半年的時光,秦崢知道那個時候他在這裏會死,可是死亡也並不意味著永遠的離去,而是新的開始。


    隻是這樣一定的結局,卻是不必讓夙毓承擔那份未知,還剩半年,足夠他處理好這裏的事情了。


    夙毓笑著站了起來道“那我去收拾東西,教主是想先迴幽冥教呢,還是想要先去京城看看故人?我們可是整整五年沒有見過蘇止言了,若是此時見到他,可能他會暴跳如雷,還是不要去了吧。”


    他這話,分明是想要先去京城,秦崢又哪裏聽不出來。


    秦崢邁上石階,打開了屋門道“那就先迴幽冥教吧。”


    夙毓一愣,兀自懊惱,他怎麽就忘了秦崢這家夥表麵一本正經,心裏簡直就是一肚子黑水在這件事,隨即轉身連忙跟了上去道“其實這裏離京城比較近,先去看止言他們免得繞遠路。”


    秦崢漠然道“沒關係,兩匹馬都是良駒,換乘的話腳程也很快,不怕麻煩。”


    夙毓“.......”你存心跟我過不去是吧?!


    但是夙毓還是不能自己反駁自己說的話,隻能自己倒的苦水往自己肚子裏咽。


    不就是昨晚教主自己沒有把持住,被他要了一遍又一遍差點到天亮麽!!!好吧,是他的錯!


    夙毓隻能將所有的東西收拾好放上了馬車,然後將小院的門鎖好,這才坐上了馬車道“一切都準備好了,教主可以出發了。”


    秦崢一拉馬韁,駿馬輕鬆地在小路上行走,離那個清幽的小院越來越遠。


    前路漫漫,跟那撲朔迷離的未來一模一樣。


    本來夙毓悠閑地坐在馬車上也隻是吹著幾支小調,順便賞賞這沿途的風景,可是夙左護法雖然不駕車,但是他認識路啊,馬車前往的方向,分明不是那遠隔千裏的幽冥教,而是離他們頗近的京城。


    夙毓放下了長簫,問道“教主不認識前往總教的方向了?”


    秦崢迴答“嗯。”


    夙毓偏了偏頭,思索了片刻笑道“一定是馬匹不好,老馬識途,它們一定是還太年輕了才誤導教主的。”


    秦崢側目看他,臉上卻看不出什麽表情的道“嗯,說的也是。”


    夙毓輕笑,然後靠在了秦崢的身上,感受著馬車的一搖一晃道“教主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真不賴。”


    秦崢接口道“嗯。”


    這便是變相的承認了,夙毓笑著,卻也隻是靠著,漸漸的隨著馬車的顛簸有了些睡意的時候,感覺到一條有力的臂膀扶住了他,便真的安心的陷入了睡眠。


    夢中很安心,卻有著隱隱的憂心,分明他們隻是簡簡單單的迴去探望友人,以後還可以再次的相遊江湖,隻是他卻無比的憂心,雖然不知道在憂心什麽,但是他卻隱隱的明白,那樣自由自在的浪跡江湖的日子,卻是不會再有了。


    夙毓在醒來的時候已經忘記了夢中看到過些什麽,但是那種隱隱的思緒,卻還是那樣頑強的停留在腦海之中,讓他久久無法迴神。


    “可是著涼了?”秦崢跳下馬車看著他詢問道。


    夙毓抬頭,看著眼前這人,笑道“沒事,教主都給蓋了毯子,還是教主親自取暖,怎麽會著涼,不過是做了個夢,還沒有迴神罷了。”


    秦崢點頭,任由小二接過馬韁,這才跟夙毓一起走進了客棧“隻是你白天睡了,晚上隻怕不會好眠。”


    夙毓進了房門,關上了門之後才笑的曖|昧道“那就委屈教主跟我一起辛勞一些好了。”


    秦崢斷然拒絕“縱|欲傷身。”他就是太過縱容這人,他才會一再的得寸進尺。


    夙毓扼腕歎息,但是又跟在了秦崢的背後跟進了屏風後麵道“教主,我來給您擦背。”


    就算不能做,看看也是好的。


    隻有看見他在眼前,他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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