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宮主碧朱,血液自帶毒,可要人性命,自然也可解百毒。


    世人皆知他性情陰晴不定,卻不知道其中的密辛,可是秦靳是知道的。


    他曾經見過碧朱,隻記得那是前往碧落宮做客時曾經的碧落宮主新收養的最新的一批孩子中最漂亮精致的那一個。


    可是那又哪裏是什麽收養,不過是用作藥人罷了。


    日日不斷的浸泡在藥浴之中,外麵是解藥,服下的卻是□□,不斷地中毒解毒。


    用做的藥人死了一批又一批,那麽多人中,隻有碧朱活了下來。


    身體的痛苦和內心的仇恨讓他在成功成為藥人後潛伏多年,親手殺了從前的碧落宮主。


    所有以前膽敢灌他□□的人盡皆被抹除,不服者殺之,那時的的碧落宮血流成河。


    而那時的碧朱,不過十五歲而已,現在,應該是跟秦崢同歲,比夙毓還要大上一些。


    明明是同樣心思深沉,自私自利的人,夙毓得幸,遇到那樣一個願意容忍遷就他,包容他一切的秦崢。


    而碧朱,卻總是一個人。


    一個人久了,即使外表如何的隱藏,內心對於相伴的人總是期許的。


    因為人就是人,會有累的時候,也需要有人理解。


    房中的聲音久久不斷,悅耳卻讓自己覺得悲傷。


    “你羨慕麽?”碧朱這樣問著秦靳道。


    秦靳沒有迴答,隻是看著碧朱反問道“你呢?”


    碧朱笑著直言道“當然是羨慕的。”


    不但羨慕,而且嫉妒,甚至還想要變成自己的。


    秦靳能看透碧朱的心思,碧朱卻看不透秦靳的心思。


    這個幽冥教的前教主他是有印象的,雖然那時候他還很小,但是確確實實的記得見過這個人。


    那時的這個人跟現在似乎沒有什麽區別,卻也是著著實實的有著區別的。


    雖還是同樣的明豔,歲月沒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什麽痕跡,但是那曾經眉宇間的抑鬱和瘋狂消失了。


    有的隻是肆意人間,看似輕鬆自在,卻實在是什麽都不在意的感覺。


    明明是被奪位的前教主,卻沒有什麽要奪迴去的念頭,隻是他看著秦崢和夙毓的目光實在是太過密集,卻也看不出什麽心思來。


    “羨慕便羨慕吧,”秦靳遞給他一杯酒道“有的人啊,仿佛生來就像是要在一起的,別人不管使什麽手段也搶不走的。”


    “不試一試怎麽知道不行呢。”碧朱接過了那杯酒在指間把、玩,卻沒有喝下去。


    澄澈的酒液在杯中蕩漾,卻沒有一滴灑落出來。


    “可若是真的搶過來,那還是你想要的麽?”秦靳悠閑的說道“用手段搶到的東西,誰又能保證它會不會再被其他人用手段搶走呢。”


    他說的隨意,話卻發人深省。


    碧朱看著那杯酒一飲而盡,“不試一試,總是不甘心。”他話語落人已經消失不見,酒杯則穩穩的放在了秦靳的身邊。


    “後悔也在所不惜麽?”秦靳看著那小巧的酒杯喃喃自語道。


    年輕真好啊,想要做什麽都可以,而他,心已經老了。


    現在唯一活著的價值,就是盡量活的更久一點,來彌補他所做下的錯事吧。


    “呃.......”秦崢猛然皺眉,止不住唇角溢出的聲音緊緊抓、住了身上人的手臂,直到最難耐的感覺過去。


    渾身都被汗水打濕的兩人四肢糾纏。


    秦崢不適的動著身子,用略微沙啞的聲音說道“夙毓,出去。”


    夙毓一聲輕笑,趴在了秦崢的身上,有著幾分賴皮“教主這裏太舒服了,讓我再待一會可好。”


    秦崢向來是縱著他的,隻是這種清醒的情況實在是太過磨人。


    然而,到底是秦崢妥協了,便是讓他一次也無妨吧。


    而過了半餉,本該退出去的人恢複了精神,夙毓摩挲著秦崢的唇角親昵的吻著,再次將自己埋的深了些。


    秦崢一時不查,被這突然的動作弄得悶、哼一聲,卻被身上的人含、住了唇。


    一夜縱興.......


    夙毓終是覺得滿足了,卻仍然不舍得退出來。


    他的教主實在是太美,屬於男子的俊美,情熱的滋味讓他眼角眉梢的冷漠都退去了些,甚至是抑製不住唇角的呻、吟。


    這樣的秦崢不常見,卻又很常見。


    因為即使耳鬢廝、磨,秦崢也從來沒有完全的喪失理智過,他總是冷靜的,一直一直的冷靜。


    夙毓很享受這樣的耳鬢廝、磨,但是總是覺得不夠,哪裏不夠呢,他不知道。


    看著秦崢在浴池中輕鬆地擦拭著自己身上的汗水,夙毓笑著湊了過去道“教主,我來吧。”


    秦崢手一頓,然後將布巾遞給了他。


    夙毓擦拭著他的脖頸,將汗濕的發輕輕的用芝麻葉擦拭而過,然後將長發理順。


    手中的發絲略硬,卻帶著獨屬於他的溫柔。


    夙毓看著背對著他的男人無奈的笑了笑,到底是他太貪心還是他的教主太溫柔了。


    他越是這樣縱著他,他就越貪心,貪心的想要看到他的全部,真是......


    “教主,”夙毓從背後摟住了男人的腰要求道“在這裏再來一次可好?”


    “夙毓,縱、欲傷身,”秦崢冷漠的迴頭道。


    夙毓笑的開心,下巴蹭著他的肩膀略帶著幾分廝、磨道“就一次。”


    秦崢皺眉,抬手摸了摸、他被池水熱紅的臉頰道“好吧。”


    夙毓欣喜的抱緊了他,輕輕的吻落在了他的耳畔。


    池水蕩漾,栓釋著屬於兩個人的熱情。


    這樣的縱容,一定是會引來人更加的貪心的,現在秦崢還沒有明白,可是以後,他卻是明白的透徹。


    在床、上,果然是不能縱著人胡來的。


    苦短的一夜就這樣過去了,兩個人清洗幹淨,再休息了一會兒,出來的時候已然是日上三竿了。


    夙毓麵帶笑容去處理教中事務了,而秦崢則是重新開始練劍。


    他新得到的司空山莊的不傳秘訣他果然是可以修煉的,雖是縱興,但是對於至高武學的追求,他從來不會有所懈怠。


    而夙毓在經過碧朱的門前的時候,剛剛好看見那人從門中走了出來。


    夙毓唇角的笑意深了些,目不斜視,直直的跟他擦肩而過。


    碧朱卻轉身看著夙毓的背影,隨即走向了另一個方向。


    已經如此的針鋒相對,又何必再說些什麽呢,結果早已了然於心。


    三日的準備,兩股勢力早已密布在血影宮的周圍,卻是分成三隊由三人分別帶領。


    夙毓帶領人直接從正門入,那裏陣法密布,需要夙毓親自保持隨機應變,防止陣法突變。


    而秦崢則是帶著最精銳的那部分人從後山懸崖直接飛身而上,那裏怪石嶙峋,稍不注意就有可能粉身碎骨,由秦崢帶著人卻是最為合適。


    至於碧朱,則是後翼,在陣法衝破之後協助夙毓掃清尾部,不留絲毫的後患,而等到血影宮總宮被清掃,其他的小分舵自然也就不成氣候了。


    秦崢帶著輕功極好的一群人依靠著繩索快速又悄無聲息的攀上了懸崖後,然後順著血影宮的後牆迅速翻身而過,後麵稀稀落落的守衛,自然也被悄無聲息的抹殺幹淨了。


    等到真正有人察覺的時候,絢麗的煙花已然飛上了天空。


    夙毓收到信號,開始快速突破陣法的阻礙,本就是研究透徹的,便是它再千變萬化,在真正研究透徹的人眼中也是有破解之道的。


    他帶著人也是靜默的突破,唯有的聲音隻有夙毓的指揮聲罷了。


    血影宮的人本是時時守衛著宮門前防止有人來犯,卻不料是後麵先亂了起來。


    前方想要支援後方,偏偏前方的就這樣趁著守衛鬆懈的時候衝了進來。


    兩麵夾擊,才是真正的混亂。


    本是易守難攻的血影宮亂成了一團,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的就這樣被攻破了。


    連碧朱掃清的時候都覺得簡單的不可思議。


    混亂有混亂的好處,敵人混亂成一團,攻擊毫無章法,毀滅起來對己方的傷亡就會更小。


    可是卻也有他的壞處,夙毓在突破到主宮的時候仍然隻見到嘍囉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不對。


    因為這突發的混亂,血影宮的宮主竟然不見人影,如果不是死了,那麽就是跑了。


    而直到夙毓看到那條隱蔽的密道的時候,才心情頗為複雜的嘲諷笑了一聲,下令親侍留守,告訴秦崢這裏的事情,便帶著其餘人直接下了密道。


    密道深黑,夙毓沒有什麽影響,身後的人卻不行。


    夙毓從懷中取出了夜明珠一路追蹤了過去,卻在一條三叉的路口停住了。


    一條來路,三條岔路,偏偏每條道路上都有走過的淩、亂感。


    這下連夙毓都無法分辨了,該說著膽小如鼠的血影宮主聰明,還是該說他可以隨意舍棄他人呢。


    他們雖是也可以分為三隊去追,但是萬一弱的遇上強的,豈不讓他白白折損人手。


    “罷了,”夙毓順著中間那條路邁步進去對著後麵跟著的人吩咐道“便看看我的運氣為何吧,走中間。”


    “是,”教眾們都知道左護法這是珍惜他們的生命的做法,紛紛快步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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