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夙毓,從馬車的窗口看向這條花街柳巷,嘴角勾起了一抹勢在必得。


    想要在這個地方建立起自己的勢力,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難處在於缺乏人手,所有的人都要重新培養,而不難,在於他的經驗。


    幽冥十二樓雖是以樓命名,卻並非簡簡單單的十二座樓,而是他所創建的青樓足足跨足了這個國家的十二州之地,故此得名。


    站在一座熟悉建築門前的夙毓,眯起了雙眼,這個建築是他當年第一次覺得建立明麵上的消息組織而選取的地方,猶記當年的他隻有十五歲,在發現幽冥教雖然有觀微堂,卻處於暗中,並非事事周全的時候,他膽子不小的去向當時的秦征請命,而出乎他的意料的被允許了。


    這才有了後來的幽冥十二樓,隻是曾經的輝煌,如今需要重新開始罷了。


    夙毓抬步邁入,當年的這家青樓是因為同行的擠壓而開不下去,如今雖沒有到那般的慘狀,使些手腕也是可以拿下來的。


    濃妝豔抹的女人進入青樓,不是砸場子的,就是別有其他的目的,要不然何必進入青樓,而並非倌館呢。


    對於這類的客人,老鴇們也是要懂得察言觀色的,那種富貴人家的惹不起的自然是不能惹,可是看著眼前這個跟她裝扮頗為相似的女人,那能有好臉色才怪呢。


    “不知這位貴客到來有何貴幹呐?”這是鴇母。


    夙毓揮了揮手絹,很是嫌棄的遮住了鼻子“老娘看上你這個地方了,開個價吧。”


    青樓跟妓館不同的地方在於,妓館是夜間營業的,至於營業什麽,自是不必多說,而在白天,妓館大多不開門,青樓的獨特之處在於,這裏有藝妓,是那種賣藝不賣身的,當然也有賣身的,但是它卻是可以在白天開門營業的。


    也是因此,本來還跳著舞的姑娘,就有些愣住了,而氣氛也異常的尷尬。


    確定了這是砸場子的,鴇母戰鬥力就上來了“呦~您哪位大仙啊,想要我這春風樓,也不看看你有這能耐麽,可別笑死了人。”


    “有沒有能耐的不說,”夙毓也諷刺的打量了一圈“有沒有能耐的不說,你這妓館大白天的都沒一個客人來,趁早關了拉倒。”


    “你你你,”鴇母氣的臉都紅了“關你什麽事,就算關了,媽媽我也不賣給你,關門,送客!”最後這句卻是對龜公說的。


    那龜公也不十分高大,一雙三角眼更是猥瑣的厲害,他想要走過來推搡幾下,卻被夙毓身後的越聞直接折了手,倒在地上慘叫不止。


    夙毓看著轉過頭驚訝看著他的鴇母,冷笑了一聲“就這點能耐,越聞,去把這座樓給媽媽我拆了,天塌下來,我頂著,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要給媽媽我幾分薄麵。”


    “是,媽媽,”越聞一肚子笑憋在肚子裏,就要開始動手。


    “哎,別啊,”鴇母似乎意識到這位上麵有人了,“您說,您說要怎麽樣?”


    夙毓可以易容成任意一個人,自然他原本也是可以直接易容成這個鴇母,隻是這家青樓被打壓,本就是因為背後無勢力。


    朝廷官員不許狎妓,然而王公貴族,宗室姻親卻是可以的,未入朝的文士更是能傳出一段風流佳話來,因而青樓勢力的背後,也往往有著靠山。


    而夙毓此行,就是要讓他們投鼠忌器,查不出他的來曆,才能有所忌憚,其實也是光明正大的虛張聲勢,而等到他的勢力建立起來,想要找個靠山,還不是容易的很。


    夙毓看著討好的鴇母,卻也沒再為難她,一個女人能苦苦支撐一座青樓那麽久,也不容易“媽媽我也不跟你壓價,你就照實出個價,當然你也別想騙我,我看你這青樓被旁的勢力壓的也撐不下去幾天了,便宜了她們,還不如便宜了我這個外人。”當然,能支撐到三年後的青樓,其實也沒有那麽容易被輕易瓜分。


    鴇母當然知道自家被別家打壓的事情,可是一個外人卻知道的清清楚楚,著實不敢讓人小瞧“你跟我去後麵詳談。”


    這種事當然不能這樣的廣而告之,還是密談比較好,夙毓自無不可。


    樓下跳舞的姑娘,即便是沒有客人,卻仍然要繼續跳著,而迎接她們的,是未知的命運。


    夙毓與鴇母詳談的結果定了下來,5000兩的銀子拿下了這座青樓和所有姑娘的賣身契。


    畢竟是京城曾經數的上的青樓,即使破落了,價格也算是公道。


    簽下了地契和合約,送走了鴇母,夙毓直接下令關上了這座青樓的大門,從今天起閉門謝客。


    想要讓這座青樓重新煥發生機,必然要去除糟粕。


    被召集起來的姑娘們看著夙毓手上的賣身契,卻也沒有一個人要贖身。


    她們贖身出去也沒有好的出路,也沒有足夠的資格被別家挖角,原先那些出眾的姑娘自然是早已被挖了過去。


    夙毓對這一點並不奇怪,他也不過是讓她們安心罷了。


    姑娘們總是身材不錯,而那能夠登上花魁之位的女人,自然也是因為臉長的漂亮,莫非,還能以為那些王公貴族會專門聽曲不成,青樓的藝妓,又哪裏比得上自家府裏專門的樂班,說來說去,也不過是風流好色罷了。


    而到了夙毓這裏,易容之術出神入化,想要塑造幾個美人,還不是簡單的很,當然,前提是她們要忠心。


    享有了他親手捧上去的地位,又怎麽可能再次願意被打落呢?!畢竟,他能讓她們上去,自然也能讓她們下來。


    而這座春風樓占地也是極廣的,不論是長廊,假山還是小橋流水皆是有的,更是在主樓後麵還有東南西北四個樓,可謂建立之時的奢華,隻是曾經的入不敷出,那溪流都已經幹了。


    此次閉門,自然也要整修一番,才能達到滿意的效果。


    “越聞,看你的了,”夙毓頂著一張鴇母臉笑眯眯的對著身後跟著轉悠的越聞說道。


    “是,”主子不在,要事事聽從夙毓的,越聞少年雖然苦惱,但是還是按照夙毓的想法,拿著賬本勾勾畫畫,貨比三家的請來了能工巧匠,整天在後麵敲敲打打。


    而正在重新培訓姑娘們的夙毓,看著那頗為淩亂的園子,卻知道它修好後會有多麽的怡人。


    自然,夙毓也從人伢子的手裏買了一批的小丫頭和小廝,卻意外的看見了那個能勝任一樓之主的姑娘――素水心。


    當然,她現在還不叫這個名字,而是叫憐娘,夙毓知道她本來的名字,自然也知道她的來曆,家鄉遭災而被親人賣給了人伢子,又賣給了春風樓。


    若是夙毓沒來,憐娘後被原來的鴇母買下來,又因為她水靈清純的五官而讓客人看上想要強迫,隻可惜這丫頭性子強硬的很,親手將那張水靈靈的臉蛋給劃傷,受了罰,隻能做那等粗活。


    前世的夙毓將她挖了出來,她更是一支琵琶在手,盡管蒙著麵紗不見廬山真麵目,卻也吸引了無數的文人騷客,更是憑著能力成為這京城主樓的樓主,更是算得上夙毓的心腹。


    而今重見,這丫頭與他同歲,卻比他矮了將近一個頭,雖說也算是正常的身量,那雙眼睛還是水靈靈的帶著幾分的倔強,可見家人的背叛和舍棄,到底讓她堅強了起來。


    夙毓也因此放下心來,他需要的是有能力的人,而不是嬌弱的菟絲花,沒有經曆過折辱的素水心,已經有了值得培養的價值。


    “從今天開始,都好好跟著媽媽我學,”夙毓捏著嗓子訓著“那學的好的,自然是可以做那不接客的清倌,那學不好的,也別怪媽媽我不給你麵子,聽到沒有。”


    “是,”小小弱弱的聲音集體響起,夙毓沒有給憐娘特別照顧,可是看著那姑娘驟然發亮的眼睛,他知道,她一定會爬上原來的位置的。


    在新一批訓練成功之前,就需要原來的人頂著,夙毓按照她們展現出來的能力劃分了三六九等,最後挑選出來的四個人單獨被夙毓一一召見,出來的時候卻像變了個人似的光彩奪目,明明還是原來的臉,可是就是漂亮的甩出原來十幾裏地。


    原本以為毫無希望的姑娘們眼睛也紛紛亮了起來。


    四個人享受著別人羨慕目光的同時,卻也知道這是鴇母暫時給的容顏,她用獨門的化妝術讓她們光彩奪目,五官更是恰到好處的精美,更是不論水洗還是其他都可保持一個月,可是一個月後,就需要重新再畫。


    自然她們也知道,若想一直擁有著這份光彩,應該付出什麽樣的代價來。


    想要光豔照人,想要華裳加身,想要錦衣玉食,坐行皆有人服侍,想要搭上貴人,就要忠心和懂事。


    而若是做的好,自然也是可以得到這種技術,除了材料需要出自鴇母處,卻是自由了不少。


    夙毓雖然前世在挑情人的時候稍微眼拙了下,但是現下,即便不滿意,隨意更換就是。


    “傾心,蓮心,你們入住東樓頂層,秋水,柔水,你們入住北樓頂層。”夙毓吩咐著。


    “是,媽媽,”四個姑娘一一嫋娜的行禮,然後帶著小丫頭去搬東西了。


    “其餘人麽?”夙毓拿著花哨的羽毛扇擋住了鼻翼“別怪媽媽偏心,這命,都是自己掙得,懂了麽?”


    “是,”她們還哪裏不懂,想要活的好,就要各憑本事。


    夙毓滿意的笑了,他的幽冥十二樓,已經邁出了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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