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浩無人煙,風沙肆虐間破舊不堪的衣物掩埋在沙堆中,看不出生者為誰。


    修長的身影撿起了那把長劍,撫去了上麵的灰塵,容貌昳麗的臉上有著幾分陰沉“找到屍體了麽?”


    右護法握劍抱拳,嚴肅道“稟教主,時間太久,屍體不知道被掩埋在哪裏,還需要一段時間。”


    男人正是秦靳,之前的苗疆一行,他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可是不到一個月歸來,又丟掉了最想要的東西。


    能瞞過幽冥教所有人逃出來的秦崢,會被荒漠吞噬麽?答案是否定的。


    自然,他出來的目的也不是貪玩,那麽,唯一的理由就是發現他要控製他麽?看似沉穩正直的少年,竟然如此的聰慧,出乎他的意料,卻又讓人驚喜。


    秦靳輕笑轉身“不必了,去把幽冥教所有的出入名單給本座擬來。”若是沒死,必然是已經出去了,可是是怎麽出去的,為父很是好奇。


    “是,教主,”右護法低頭遵命,語氣中卻有幾分猶豫“教主,嚴荊(左護法)他……”


    秦靳神色幽幽,揮袖離開,隻留下了一句話“讓他去尋崢兒的蹤跡,若是能將功折罪,本座就留了他的性命。”


    “是,”右護法跪下稱是,然後起身跟在了秦靳的後麵。


    而又過了半個月的秦崢,已經進入了廣大的草原,遇到了遊牧的人們,買下了那最是拔尖的良馬,快速的往京城而去。


    雖是日夜兼程,馬也需要休息喂養的時候,穿著騎裝的少年就喜歡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秦崢不參與,卻也不阻止他們,少年解放天性,理所應當。


    “這個馬刀感覺用的不是很習慣,還是長劍好一點。”


    “真正的高手就是要十八般武器樣樣精通。”


    “哎,那你說少主什麽武器都會用麽?”


    “要不你去問問少主會不會。”


    “我不去。”果斷拒絕。


    “……”


    諸如此類。


    秦崢閉目運功,卻也能清楚的聽見他們在說什麽,不過他們為了能順利過關丟下了自己的武器,待到日後,也要給他們尋找趁手的武器才行。


    而在另一側夙毓帶著的幾個人,卻是買了一輛頗為華麗的馬車趕路,兩個車夫,兩個騎馬在側的護衛,自然也就有個嬌生慣養的小少爺。


    當然,丟掉劍的幾位,身上也佩上了最為普通的長劍,夙毓跟秦崢的目的是一致的,先為替代,再尋寶劍。


    馬車一路向東行,因為有著護衛,再加上看上去比較有錢,一般人是不敢惹的,可是,這個世界上,總是有人運氣不那麽好。


    比如馬車前搶劫過路人的山賊。


    “搶劫,都給老子停下,要不然砍了你們。”山賊嘍羅長的很囂張,說話也很囂張,“裏麵的人給我出來。”


    夙毓捏了捏耳垂,直接拿著折扇挑開了馬車的擋布,如同看死人一樣看著那個見到他眼前一亮的山賊。


    這個世道上有著青樓和倌館,前世夙毓掌管的幽冥十二樓正是這樣的地方,魚龍混雜,最是容易的得到消息。


    因此,他自然也是最清楚男人的眼神,尤其是這樣猥瑣的眼神。


    “呦~這小少爺長的不錯呀,今天哥幾個有口福了,哈哈哈哈哈哈……”


    四隻小少年默默扭頭,一路上他們也見識到夙毓的雷厲風行和幹脆的手段,自然很不忍心看著那個人作死。


    “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那人捂著右臂慘叫,至於他那不詭的右手,正是鮮血淋淋掉落在了馬車的下麵。


    “沒什麽武力,殺了吧。”夙毓一聲令下,少年們紛紛拔劍飛身下去,如同切瓜切菜一般橫掃。


    夙毓扔掉了手中沾血的折扇,輕功運轉飛身將了那個斷了手企圖逃跑的家夥踹到了地麵上,踩在了胸口上“你們的寨子在哪裏?”


    那人手上沾了泥土傷口更疼,卻支支吾吾的求饒,把山寨的底子賣了個一個二淨,“就在這座山上,後麵有一條小山路,每次官兵來的時候,就從那裏走,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小的知道……”錯了。


    夙毓收迴腿,看著已經斷氣的人,驀然冷笑,前世敢用那種眼神看他的家夥,沒有一個有好下場,那麽今生也一樣。


    至於詢問山寨的位置,則是為了黑吃黑,前世幽冥十二樓的建立,有著夙毓的功勞,自然也有著幽冥教的財力支持,今生想要重建那個遍知天下事的幽冥十二樓,卻也隻能自己想辦法了。


    而黑吃黑,真是最好不過的辦法了。


    轉眼間,少年們已經將那最後一個山賊放倒在了地上,不過是烏合之眾,自然比不上秦崢挑選出來精心培養的少年們。


    少年們收迴劍準備重新上路的時候,就發現他們的小少爺勾起了一個可以稱之為詭異的笑容,然後集體汗毛直豎。


    “你們,有沒有興趣發財?”


    “有,”少年們反射性迴答。


    “很好,”夙毓轉過身看著那條上山的山路安排計劃“今晚行動,聞洱和林立跟我走,緒褚和林立找到那個山賊所說的後山小路,守在那裏不準一個人逃脫。”


    “今晚,一個不留。”夙毓微笑著決定了這群人的命運。


    “是。”


    是夜的山寨一片燈火通明,今日出去搶劫的人沒有迴來,派出去的人也沒有迴來,不得不讓他們以最不好的結局來揣測。


    “老大,我看我們先從後山撤吧,要不然真是官兵,可不好脫身。”有一個嘍羅聯係著。


    那個主座上坐著的人高馬大,滿臉兇悍的山賊首領似乎有些猶豫,但到底還是聽了進去,下令眾人收拾東西準備往後山走。


    於此同時,淡紫色的煙霧在空氣中悄無聲息的滲入,山賊首領意識到不對的時候,下屬們大半已經七竅流血躺在地上,他更是手腳無力,一向使用的鐵錘,更是被半空落下的昳麗少年輕而易舉的奪過去,然後他便什麽也不知道了。


    夙毓擅用毒,既然能不費吹灰之力的解決,又何必要用別的方法。


    一聲輕哨,守在前路和後路的四個少年紛紛趕來,看著躺了一地的屍體很是明智的閉嘴。


    “你們一路過來,山寨裏可還剩下其他人?”夙毓問道。


    林立和越聞紛紛迴答沒有,即便有,過來的時候也是隨手解決了。


    夙毓從那山賊頭領懷裏掏出一把鑰匙來道“很好,這裏的東西就歸我們了。”


    這些山賊搶劫的東西的確多的很,又是容易在官兵來的時候躲起來,零零散散,倒是積攢了不少的好東西。


    裝上馬車去往城鎮易容銷贓之後,夙毓小少爺覺得光是趕路甚覺無聊,於是一行五個人專門找著山賊的荒郊,洗劫一番,再放火燒的個幹淨,然後易容銷贓。


    一路走過去,百姓覺得安全了不少當鋪雖然發現了不少違製的東西,也大多不敢聲張,以為剛好碰上山賊銷贓,至於一小部分發現的,那人也早不見了蹤影。


    至於夙毓一行人,等到快到京城的時候,一百兩的銀票已經裝滿了一個首飾盒那麽大的箱子。


    夙毓細數了一下,也算是夠的上他們的初始用錢了,起碼很長一段時間,他們不用為錢發愁了。


    繳納了入城費,一行人進入了繁華的京城之中,而在城門的一側,夙毓一行自然也看見了那守在城門附近的一位熟悉少年。


    “夙毓,是袁恆。”聞洱迴頭對著夙毓說道。


    “嗯,”夙毓勾起了唇角樣外看了看示意了一下,看來是秦崢先到了,他們慢了很多呀。


    不過他們初來京城通信還不方便,讓人從門口守著,果然是最便捷的方式。


    袁恆看到馬車自然也是認出了他們,抱著劍走到了馬車旁道“公子在這裏買了別院,你們隨我來。”


    他所說的公子自然也就是秦崢,一行人自無不可,紛紛跟了上去。


    饒過繁華的街道,街區漸寬卻見幽靜,這樣的大別院,即便是主街區,也不會有人刻意靠近喧嘩的。


    馬車在袁府停下,袁恆很不好意思的說道“公子說秦姓太過紮眼了,所以就取了我的姓。”不單秦姓紮眼,夙這個姓也紮眼的很,不過袁恆知道夙毓在少主心中的地位是比他們重一些,如是解釋著。


    “那以後都要仰仗袁老爺了,”夙毓開著玩笑下來,捧著盒子,一行人走進大門,自有仆從牽過馬車從偏門進去了。


    夙毓不著痕跡的看了一下,覺得頗為完善,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完善起來,他們也不愁沒有落腳的地方。


    這所別院極大,一共有六進的院落,更是長廊林立,景色相宜,卻也不失北方的大氣,按照袁恆的說法,就是府邸主人急於脫手,他們才撿了便宜。


    夙毓停下腳步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袁恆道“你說實話。”當他看不出他在撒謊麽?


    袁恆小少年很是尷尬,撓了撓臉頰道“其實少主看上了這個院子,然後這裏就鬧了幾天鬼……其實死的那個是被妾害死的夫人,少主就利用了一下。”


    好嘛,果然,夙毓挑了挑還略秀氣的眉,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走吧,別讓少主等急了。”


    “哦,好。”


    一行人踏過前院,再次看到那個熟悉的舞劍的身影,夙毓莫名有了一種歸家的感覺。


    這個人,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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