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迴神間,那少年已經輸了,秦崢複又說了兩句他的短處後,又喚下一位上來。


    夙毓想要贏,為了那個條件,為了跟在秦征的身邊,若是如此,他能得到更好的訓練,能取得這個人的信任,能就近的觀察他。


    近來,他的疑惑已經越來越深,他並未接觸過十歲時的秦征,卻莫名覺得這個人跟他從前接觸的那個人不像,又或是什麽原因讓他性格大改麽?


    可是武功這種從小學到大的東西,即便是性格大改,武功也不會改,他本該最是熟悉秦征的武功,了解他的弱點,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夠取勝,偏偏變了,還沒有從前的一絲痕跡,怎麽能心中沒有疑慮。


    而這些疑慮,需要近身觀察才能實現。


    一個輸了,換了另一個,前麵的少年幾乎沒有贏的,秦崢也知道功法不同,但是也有他前世對敵的經驗在,這些少年的經驗,還是少了些。


    少年們輸了,倒也不沮喪,能查明缺點,再次進步就好,心性沉穩之處倒是讓秦崢頗為滿意。


    最後上來的是夙毓,他拿著黃木劍打量良久後朝著秦崢拱手道“少主,屬下不習慣用劍,可否借少主劍鞘一用?”


    夙毓後來的武器的確不是劍,這種要求也無可厚非,秦崢朝著托著劍鞘的仆從招招手,拿起那個烏木的劍鞘遞給了夙毓道“此物有些重,你看看順不順手?”


    劍鞘雖是空心,但是烏木做的劍鞘至少也有三斤,不過跟他從前的武器也算是相似的很了,夙毓掂了掂後握住了劍鞘中間道“請少主指教。”


    劍風襲來,劍鞘在指尖靈活翻轉,也是迎了上去,烏沉木的碰撞,聲音更為厚重了,隻是,那劍壓下來的力道果然極大。


    推開劍身,劍鞘再次翻轉,已然再次推開了劍身,夙毓欲再攻擊,秦崢卻就勢腳步微錯,抬劍格擋,劍身已然劃向那握住劍鞘的手。


    那手卻頗為靈活,劍鞘在手中翻轉,手卻劃向另外一端然後架住了劍。


    好重!夙毓暗暗皺眉,卻不再強行接他的劍,而是以巧勁卸去力道。


    秦崢眸中有著讚賞,卻更為專注於此次比試,這是對於對手的尊重。


    二人你來我往,台下的少年也看的過癮,他們跟夙毓一起訓練,自然明白他的資質和刻苦之處,不過能與少主這樣對戰,果然厲害。


    可見,即便日後的堂主舵主們,在小的時候,也沒有那麽多的壞心思,跟那些小孩殼子裏裝著大人靈魂的人那是大大的不同。


    冥龍出海!


    啪!劍身入鞘,秦崢看著對麵微喘著氣握緊劍鞘的孩子,順著劍柄握住了劍鞘,從那掌心抽了出來道“就到這裏吧,算是平手,你有什麽條件,本少主可以幫你實現。”


    夙毓感歎這個身體的弱小,隨即跪地拱手,說出了自己的條件“請少主收我為近身侍從。”


    秦崢垂目打量這個他看不透的孩子,暗歎他的聰慧,人想往高處爬,他自是提供機會就是“起來吧,這個條件,本少主允了。”


    “多謝少主,”夙毓低頭,唇角勾起一絲笑來,抬頭的瞬間則變為恭敬。


    夙毓這個條件,少年們也並無不滿,誰贏誰有資格,有何不滿?


    從此夙毓成了秦崢的貼身侍從,寢居自然也從偏院搬到了主院的偏居,也算是主院中除了秦崢,唯二居住的人了。


    洗去滿身的汗水,秦崢重新穿戴好,外麵的午飯也已經擺好了。


    跪坐於長桌前,三菜一湯倒也豐盛,不過就是寂寞了些。


    從前在家之時,若是得空,兄弟三人總是要聚在一起,尤其是幼弟最為挑食,大哥要教訓他,他總是喜歡往自己這裏躲,也不怕他的冷臉。


    “少主,可是飯菜不合胃口?”夙毓跪於桌前,狀似細心的問道。


    “沒有,”秦崢看了他一眼,隨即對外麵吩咐道“再來一幅碗筷,你來一起用飯吧。”最後這句卻是對著夙毓說的。


    這孩子長的白皙乖巧,比那淘氣賴皮的小家夥來到身邊年齡還要小些,身量卻看著差不多。


    夙毓掩飾住心中的詫異,跪坐在長桌的另一側道“多謝少主。”


    仆從往往要等主人吃完後才能用飯,秦征更是絲毫不允許旁人以下犯上,究竟,是怎麽迴事,像換了個人一樣。


    心中這樣想著,夙毓接過新拿來的碗筷靜靜吃飯,兩個半大的孩子,桌上的飯菜剛剛夠也不浪費。


    秦崢擦拭過唇角,放下了布巾道“以後也一起用飯吧。”


    “是,”夙毓乖乖應是,這人的性子似乎變得霸道了些,卻不像從前陰沉。


    這個年齡的孩子,又是練武長身體的時候,能按時吃飯,又何必推脫。


    下午是秦崢看書習字的時間,那些個詩詞他不欲動,倒是可以去藏書閣看看了。


    夙毓跟在其後,朝著藏書閣的方向而去,也算是飯後消食了。


    有著教主的命令,秦崢當然可以進入藏書閣的頂層,不過夙毓卻隻能跟眾仆從在下麵等。


    所幸秦崢有秦靳叮囑,也有其手劄,選的也快,輕功秦靳已經推薦好,其餘選的,不過是眾家的劍法。


    也不管從什麽地方得來的,秦崢隻要看著滿意,就帶走了。


    拿了五本劍譜,三本輕功,幽冥寒霜心經中自有輕功,不過卻也需要其他的輕功來掩飾,免得處處被人發現身份。


    選好要學的,在管事處登記,秦崢帶著一眾人迴到了自己的院落。


    這幽冥教當真的大,一來一迴,幾乎耗了一個下午的時間。


    秦崢翻了一下一本劍譜,夙毓則在幫他磨墨整理書卷,直到用過了晚飯,夜□□了下來,順著長廊,迴到自己的寢居。


    秦崢在泡過藥浴後開始運轉內力,一個周天一個周天的運轉,沒有一絲的心急浮躁。


    夙毓迴到寢居後,卻坐在了長桌前拿起了筆,臨摹著幾個字體。


    複又將這幾個字寫出不同的字體來,左邊是他剛剛看到的秦征的字體,右邊是前世秦征的字體,分明是一個人,隻是換了一世,竟是連字體都不同了?


    讓夙毓不禁懷疑他並非重生歸來,而是換了一個世界一般,可是那些與他相識的人除了秦征的緣故有所改變,字體、愛好、習慣,統統都一樣。


    那麽,就不是他們變了,而是秦征變了,莫非……秦征的身體裏,不再是他自己的靈魂?


    似乎隻有這樣,才解釋的通,確不確定,還要等日後繼續觀察才能明白。


    不過若是真換了個人,他又要從哪裏尋找秦征那個混蛋,白白便宜了他,那豈不是太過可惜。


    重生歸來,第一件事就是複仇,若是換了人,仿佛失了目標一樣心氣不順,或許,他也應該考慮一下自己的生活,而非處處圍繞仇恨來轉。


    權勢,地位,金錢……他自然樣樣都要,前世的幽冥十二樓,若是能與蘇止言再度相遇成為知交,也免得他與那個總看他不順眼的男人受太多苦。


    人生難逢知己,重生歸來,又豈會輕易丟棄。


    若是真的換人,也並非惡事。


    ……三年後……


    一轉眼就是三年,三年的觀察,夙毓已經萬分確定秦崢是換了個人,沒錯,就是秦崢,這個少主毫不猶豫的改了名字,旁人可能隻是覺得少主自有決斷,夙毓卻知道了,恐怕這人本身的名字就叫秦崢罷。


    同音同姓,倒像是注定的緣分。


    不過,秦崢他,這個人其實還不錯,雖是霸道了些,性子冷了些,倒也不難相處,對付手下的人也很有一套。


    更為重要的是,夙毓他,打不過秦崢了,前世的他,武功雖是一流,卻鑽研的旁門左道,毒術,易容術,臨摹也算是樣樣精通,這些倒也彌補了他武功上的差距。


    他自信此生武功比前世更高,可惜這個少主跟嗑了藥似的,武功長的飛速,隻是三年的時間,那心經已然練到了第六層,十三歲的少年,莫非占用這具身體之前是個老妖怪?


    夙毓坐在樹下的石凳上,有些百無聊賴的看著少年飛身練劍,劍身翻轉間,劍光華麗,卻無人敢忽視他的殺傷力。


    夙毓發著呆,秦崢卻已然收劍,三年的訓練效果不錯,幽冥十二式已經可以如指臂使,心經更是練到了第六層,雖然還有不滿足之處,可是這種事情著實急不來,倒是夙毓,武功已經學的不錯,他有意讓他提前去左右護法處學習那些旁門。


    “夙毓,上次說的事情,可考慮好了?”秦崢坐下問道。


    夙毓迴神,看著對麵少年冷靜沉穩的眸,點了點頭道“稟少主,屬下願意隨左護法學習,隻是少主無人照顧。”


    “不必擔心,我自可照顧自己,你可用心學習,”秦崢認真看著他道。


    這個人,喜歡認真的人,雖說他已經精通這些技巧,但是也要給自己找個光明正大拿出來使用的捷徑才行。


    讓他跟從左護法學習,是想要他承繼那個位置,做他的左膀右臂麽?也未嚐不可。


    “遵少主命,夙毓定不浪費機會。”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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